第 76 章 最後規則(1 / 1)

訓練營最後的主題是技巧訓練。

而仁王這次沒有再帶學生們進山,而是借用了體育學院裡的器材和場地,在第一天詳細講解了網球上的招數細分,包括旋轉要怎麼控製,側旋球的不同類彆,手臂發力的技巧。

這些很基礎的“技巧”構成了網球招數的開發基底,比如“手塚領域”本質就是對球的旋轉的控製,強烈的旋轉沒辦法通過簡單的回球消除,因此旋轉會帶著球重新回到計算好的位置。這種球需要精準控製手臂的角度和力量,所以手塚在受傷後打這種球會增加負擔。

仁王清楚這一點,因此連帶講解了在開發一些高強度招數時要怎麼保護自己。

除去熱身,手臂發力的部分,可以主動讓肩膀和腰腹代償(在肩膀和腰腹健康的前提下),如果身體足夠協調,甚至可以一路讓力量傳遞到腳下,形成全身的聯動發力,這樣單個部位就不會有太大的負擔。

而一些人身體條件卓越,那麼也可以利用自己的這個特質。

比如越知的身高,亞久津的肌腱和手長,毛利的彈跳力和關節靈活性,跡部的腰力,真田的臂力,等等。

這部分就是思路引導了,仁王沒有講解更深入的打算。是球員自己要開發招數,而不是他開發招數。當年開發幻影也是他自己有了想法再一一調整,最後有了雛形的。沒有誰的標誌性招數是用的彆人的思路,如果是那樣,那到底是誰的招數?

而技巧訓練的第二個訓練日,仁王選擇的訓練方法是:“車輪戰,你們已經經曆過了,對吧。”

“那麼,這次的對手換成我。”仁王說,“我會選擇直接破解的方法。如果是旋轉,會反向將旋轉球化為無旋球,如果是扣殺,那麼回以吊高球。”

“我會為你們的技術打分,很主觀。”

這麼說著的仁王其實拉出了係統界面,決定參考上面的技術五維值和在車輪戰中的表現來打分。

他走上球場,直接按照目前的排位,倒序點名。也就是從第二十名開始。

“純作熱身了。”他這麼說著,看著球員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如果想讓我用另外的說法,就證明給我看。”

“教練站上球場以後攻擊性變得好強啊。”即將上場的北鄉感歎道。

而聽到這句話的柳側頭看了他一眼:“這就算是攻擊性很強了嗎?教練已經在收斂了。”

立海大訓練時有時候教練說話是很刻薄的,語言功底非常深厚,柳沒聽過那麼犀利的冷嘲熱諷。但大多數時候仁王還是願意表現得友善一些。因此柳在寫“教練觀察筆記”時也會寫,“我認為教練在為了我們壓抑本性”。

北鄉一開始不理解“將旋轉反向破解”是什麼意思,但他很快發現,不管他打出怎樣的旋轉球(有些球的旋轉甚至不是他控製的,而是那樣揮拍自然會帶上的),仁王都會轉動球拍,讓拍線和網球充分接觸,再回一個無旋球。

仁王的力量控製在適當的程度,

北鄉每次都覺得自己差一點能接到了,但每次都“差了一點兒”。

旁觀的人不由得感歎仁王的控製力。

“果然還是實力差的太遠了。”跡部難得眉目凝重,“完全看不出來教練發揮了多少水平。”

幸村瞥了他一眼:“你難道還指望教練在和我們對練時展現出真正的實力嗎?他昨天和那位平等院君比賽都很輕鬆,而我們在平等院君手下可狼狽得很。”

跡部從前請過職業選手做指導,當然ATP排位並不靠前,但他因此對職業選手也沒有什麼敬畏的態度。隻是仁王的實力……原來四大滿貫的冠軍是這個水平嗎?他怎麼覺得這位“欺詐師”教練,真正的實力會很恐怖呢?比普通四大滿貫賽事冠軍更強。是因為賽事不多所以實力被低估,還是因為亞裔所以不被看好呢?

北鄉很快在仁王的“反向破解”下慌了手腳。當他打球失去條理,仁王就喊了停。

而下一個站在他面前的大石,似乎還沒有思考出什麼確切的答案來。他站在仁王面前時是堅定的,但仁王期待的那種“力量”始終沒有出現。

仁王是有些失望的,他的失望也通過網球表現了出來,於是大和的神態也變得沮喪。

和他有同樣心情的,大概還有鶴守和宇佐見。關東大賽結束後,仁王對他們的態度就不再是“優容”了。是的,鶴守和宇佐見也認為在關東大賽期間仁王對他們投注了更多的耐心,當他們沒有達到仁王期許時,仁王將耐心和包容收回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還是會不甘心。

到了狄堂的順序時,仁王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比起三枝,狄堂一直以來都達到了仁王對他的期待。最開始仁王認為狄堂和三枝放棄網球很可惜,於是嘗試著推動兩位曾經的前輩。而狄堂也很快明白了仁王的意思,哪怕心理上確實還有壓力,卻還是承受住了,甚至主動去讓自己被壓力“打磨”。

他真正拋掉了三年生和曾經的部長可以有的執著和驕傲,讓傲氣反向磨煉自己的實力。三枝其實也做到了,隻是心態上還沒有狄堂穩定。又或者是狄堂本質是目的明確,能為了一個目標專注的人,才會在原本與三枝的競爭中獲勝成為部長,現在他也“快了一步”。

仁王對狄堂的講解就更詳細一些。他已經確認過狄堂的抗壓能力,就會更嚴格要求狄堂。

見到仁王對狄堂的指導方式,已經打過比賽的北鄉咋舌:“如果立海大網球部一直都是這麼訓練的話……壓力真的好大啊。”

“立海大原本和六角的生存模式就不同。”月見則說,“壓力確實很大,但如果能在這種環境下不斷進步……”

“月見君。”小鬆側頭看他,“真的能一直承受這樣的壓力嗎?”

月見沉默了幾l秒:“他們是立海大。”

來到集訓地之前,月見和唐澤當然對青訓有著很深的期待。而現在他們發現,訓練營很好,教練很專業,真正沒辦法跟上節奏的其實是他們自己。天賦就是這麼折磨人的東西。那位立海

大的一年生部長,性格穩重,實力出眾,悟性十足,同樣的時間裡就是能完成更多項目得到更多指導。

並且小鬆說得沒錯。短時間在這種壓力下成長當然沒問題,但是長時間?

如果狄堂和三枝是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並且逼迫自己不斷進步的話,他們現在的實力就是最好的回報。

就算是立海大的正選,也不是每人都能承受這種訓練的不是嗎?月見瞥了一眼鶴守和宇佐見,又去看伴田教練,正好對上伴田教練帶著笑的雙眼。

……伴田老師。月見咬了咬唇,有些鼻酸。

一個又一個。仁王一邊開口教導,一邊反向破解學生們的招數,一邊看上去好像連汗都沒出。他腳步很快,看似隻是普通邁步就能在短時間移動很長的距離,揮拍的感覺也很有韻律感,哪怕隻是在做最標準的揮拍都有著獨特的個人風格。

攻擊性很強的亞久津還沒攻擊就被他直接按下去,跡部上場用出了“破滅的圓舞曲”,仁王甚至任由球砸在了自己的虎口,才評價“力氣太弱對習慣了這種力道的人來說沒有用”。

跡部第二次起跳,仁王中途截住了球吊高,間隔時間和跡部前兩次起跳的間隔時間相同。但跡部這次慢了半拍,沒辦法再跳到同樣的高度。

“連續跳躍的話,你小腿的肌肉力量還不夠。”仁王說,“再針對性鍛煉這個部位,縮短兩次起跳之間的速度,是完善這個招數的一種思路。你為了配合自己的起跳,將擊球的節奏降下來了。”

跡部完是毛利。毛利上次輸給平等院以後有些消沉,但仁王選擇放置。他意識到現在想讓毛利明白道理是很難的,因為現在的毛利就會覺得自己天賦很好,還有很充足的時間。

他針對性找出了毛利的弱點,最後叮囑毛利不要仗著自己關節靈活恢複力強就利用這一點,當對手力量太強,他會因此受傷的。

和真田的對決,針對性就更強了。仁王最熟悉的選手就是真田。在上個世界他們二十年的時間裡打過不少練習賽,他連真田的比賽思路都能摸透。

以及幸村。

指導賽,仁王和幸村打過很多次了。專注於精神力,和專注於技巧的都有。和平等院的比賽大概給了幸村很多的靈感,仁王能從幸村的擊球中感受到他的思考。於是他也沒說太多,給幸村留了更多思考的空間。

車輪戰結束,仁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說:“全部打完,也都沒有到熱身結束的程度。雖然不能將你們和我比,但是同步對比你們和昨天那位平等院君……實力差距也確實有些大了。他也隻是你們的前輩,隻比三年生大了一歲。”

所有人想起昨天平等院的表現,不由得陷入沉默。

打擊夠了,仁王就宣布了第二天的比賽,也是最後的比賽。

“明天比賽之後會公布選拔賽的出賽名單。”仁王說,“後天直接就是練習賽,場地就在集訓場地裡,算是不公開的訓練賽,觀戰人員隻有德國俱樂部一方的工作人員和替補,我們這裡沒被選中的

球員,和一些有意向關注這個比賽的教練。目前定在室內網球場比賽。”

那麼按照最初說好的規則,明天比賽結束後,排位在前四名的球員自動進入代表隊,剩下四個人選由教練指定。這裡三個教練,每個教練指定一名球員。最後的人選是替補人選,指定方式……是球員推選。仁王說完,看到了面前球員們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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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還是覺得很有意思:“實名投票,你們認為剩下的人裡最應該進入代表隊卻沒有進入的人,他會成為最後的替補人選。”

“雖然說是替補,但出賽名單在比賽開始前不會固定,他說不定會以很重要的出場順序上場比賽。”

仁王確認過大家都聽明白了規則,又宣布第二天的比賽方式就是不限定條件的最“普通”的一局製比賽,規則是從第二十名開始指定挑戰,但是隻能選定一個人,被挑戰的人也隻能接受一次挑戰。

比如,現在北鄉是第二十名,他選中幸村並且輸了的話,幸村直接就是No.1了,不會有第二個人挑戰他。

這當然是考慮選手對自己實力的評估,以及……勇氣。

而在仁王公布比賽規則時,德國那邊,和仁王約定好的俱樂部也準備出發了。並且,出發前,算是出了小小的意外。

“換人?現在?老天,原本的人選不就換了很多次嗎?”俱樂部的帶隊人打電話時語氣有些焦躁。

於是他的電話被接過來了,是隨隊的教練。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嗎?”剛因人員流動成為俱樂部教練沒多久,從前也在U17國家隊帶隊過的教練語氣平穩地問,“我不認為你們之前有這麼重視MASA.”

“是我們的球探搞到了他最近的比賽錄像。當然,不是正式比賽,但我們認為他的狀態很好,比他奪冠時還要好。”另一邊的人說,“真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退役。”

“還有呢?隻是這個原因?”教練挑眉問道。

“還有……那就是和博格有關了。博格聽說了我們看中一個日本國中生的事,去療養院看過了,給了那個國中生不錯的評價。他希望這次能帶著國中生回去旁觀這場比賽,用來刺激那個國中生。博格和原本被選中的那個人關係不佳,或許會產生衝突,我和博格談過了,他說服了我。但博格本身不符合指導賽條件,所以我決定換人。”另一頭的人說,“正好,這邊的選拔營中有一個我一直很看好的選手。”

“是誰?”

“Q·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