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教練出手(1 / 1)

車輪戰結束,上午的訓練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但仁王想了想下午的安排,還是問平等院:“你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

“給你一點休息時間。”仁王算了算下午訓練的開始時間和學生們的午休時間,“下午兩點半?半個小時綽綽有餘了。”

倒不是仁王覺得自己得花半個小時才能打贏平等院,而是賽前賽後也需要準備時間和緩衝時間。

在“指導賽”這件事上,平等院是沒什麼發言權的。他原本打算如果仁王不提就直接要求——他也沒有會被架在一個尷尬境地下不了場的想法,也不認為自己直接提出來有什麼不好。不過仁王的反應確實是……

“那位是個心軟的人。”

平等院想起了三船教練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剛當教練,又是真心想教導學生的那種類型。你會遇上他最真心的時期。”三船教練這麼說著,喝了口酒,嗤道,“等到我這樣,當了很多年教練,見過的人多了,也就很難再對一個學生‘傾囊相授’了。”

平等院瞥了一眼幸村,想至少他確實沒見過這樣的教練。

定下了時間,仁王也要求國中生提前半小時集合。

“我的比賽身價很高呢。”他玩笑說,“作為報酬,你們看完比賽,晚上提交一份報告。包括今天早上和平等院君比賽的感受,以及下午看我和平等院君的比賽的感受。至少兩千字吧。”

“兩千字?!”是就算累得坐在地上也忍不住發出驚呼的字數。

就連真田也面露難色。

隻有柳面不改色,看上去對“兩千”這個字數沒什麼想法。

中午的時候,仁王去了醫務室看了一下大和的情況。他問大和:“你是怎麼想的呢?”

“你也看到了手塚的經曆。如果有心想要治療自己的傷勢,那應該想點辦法,不管是展示自己也好,甚至是直接來詢問我也好。”仁王對他說,“哪怕有一點希望也會抓住,我以為你會這麼做的。”

仁王當然是考慮過拿大和當做“刺激源”的,但是大和表現出的樣子又沒有那麼迫切。

如果大和隻是這種程度,是不會起到刺激彆人的效果的。

毛利當年是怎麼突然轉變想法的呢?是他被越知以6-0打敗,毫無還手之力,還為此受了傷以後,心懷沮喪甚至想要放棄時,在醫院看到了複健的幸村的樣子。

那時候的幸村又是什麼樣子呢?

是幾l乎以為自己以後會失去行動能力,還會死在手術台上,但為了儘快打網球還是選擇了做手術,強行控製著有些麻木的軀體一次次嘗試站立行走的樣子。

仁王用龍珠許願,那能保證幸村不會有後遺症,一定會康複。但複健,和治病的過程依然存在。幸村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和對網球的渴望走出來,將陰影拋在腦後,而那種力量震撼了毛利。

如果做不到這種程度……如果做不到這種程度,是沒辦法刺激到毛利的。毛利本身

就是天才,能讓天才震撼的力量一定非同尋常。

那麼大和呢?大和仿佛就這樣接受了自己的傷勢,會儘力去調整和治療,但得不到好的結果也消化了。他是溫暾的,是包容的力量,而不是令人震撼的,仿佛要衝破天際的光芒。

仁王認同這樣的力量,但也會覺得可惜。

他看著大和,就見大和怔了一下,像是沒想過可以“爭取”一樣。

“是沒想到可以這麼做嗎?還是以前求助過其他人卻沒有得到足夠好的結果,一次次失望以後索性學會接受現實了呢?”仁王一邊說一邊搖頭,“這樣是不行的,大和君。”

大和眨了眨眼,苦笑著,似乎想要解釋,但最後也還是沒說什麼,隻是道歉:“……對不起,教練。”

“你沒有必要對我道歉,因為我什麼都沒做。”仁王隻是說,“但是,大和君,集訓已經是第八天了,加上第一天那就是第九天了。你為自己爭取機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會注意到手塚君,也是因為他的能力能夠獲得德國職業俱樂部的認可。如果沒到這種程度,你又要做什麼才能獲得你想要的呢?或者說,你到底應該爭取什麼呢?我希望你能想清楚這些。”

其實仁王不用精神力去感知,就大概知道大和的想法。這是幻影練成的必備素養,對他人的情緒和想法有著敏銳的感知。

從前受傷時沒有得到間接造成受傷的前輩的“注意”,反而被灌輸了類似“這種小事也要計較”的想法,其他前輩也都不願意替他出頭,後輩和同輩們比起在意他的傷勢更在意他的實力後退,就連教練也不在意……關心他的一年生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而他甚至想要同樣用“忍”這種理由去勸說後輩。

愧疚,以及習慣了讓步和後退,哪怕在最開始想過要展示,事到臨頭又開始退縮。以及,想法中已經沒有“主動要爭取”了。

平等院在意識到仁王是職業選手後,馬上抓住了機會,答應了仁王的要求,並且決定如果仁王不提訓練賽就主動提出請求。越知在知道仁王的存在後也是主動聯係了榊教練,親自來了冰帝看完練習賽並且主動請求指導。

不提這兩個高中生,現在還是國中生的其他人……仁王剛去立海大做教練的時候,幸村就會主動提出意見和請求,真田和柳也並不會害怕仁王。

想要的東西就是要主動爭取的。丟臉,後果,又或者是失敗的結果,那都得要爭取了才知道。爭取至少有可能得到,不爭取不是預設了“失敗”作為結果嗎?

仁王走出醫務室之前看了一眼拐角。他知道三枝在,甚至他就是拐彎抹角在三枝面前,仿佛隨口一提“中午去看看大和”,又卡了時間在這時候找大和的。

刺激不了毛利,至少刺激一下三枝吧。仁王這麼想著,並沒有表現出在大和面前的友善,反而顯示出一種冷淡來。

中午的時候平等院借了房間午休,下午提前來到球場上做熱身。仁王沒什麼午休的需求,但為了表示對網球場的尊重也提前到了球場進行熱身準備。

他還借此教育同樣到了球場外的中學生們:“不要不把熱身不當回事。年齡上去以後就知道厲害了。”

“教練這時候說話特彆像老頭子。”狄堂開玩笑道。

仁王瞥了他一眼:“我可以現在就讓你體驗一下,老頭子那種走路腿軟一走一顫的感覺。要試試嗎?”

狄堂:“我現在腿就很軟了。”

雖然訓練時很嚴厲,但仁王也會認為面前的人和自己世界的“前輩們”,“朋友們”是有聯係的,因此他對待立海大球員們的態度很奇妙。會對他們嚴格要求,但也會以朋友的口吻很親近地開玩笑。立海大的人都將仁王這種表現當做是“外國人習慣”……也算是一種刻板印象吧。

在其他學校的人看來,這樣的仁王,又與將他們練得鬼哭狼嚎的樣子不同了。

連平等院都有些詫異地看了仁王一眼。

熱身結束,比賽準時開始。省略了賽前問候的部分,仁王表示第一局的發球權歸屬於平等院。

“發揮出你的全部實力吧。”他說,“這兩天你也沒有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他表現出一種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但與此同時又不會顯得小視對手。而分明他隻是簡單擺出了接球姿勢,平等院也感受到了從前從未感受過的壓力。

這種壓迫感是什麼!

……精神力嗎?

精神力,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平等院沒感受到任何“實質性”的精神力,但他直覺這就是仁王的精神力效果。而他甚至感覺不到精神力所在,像是整個人都處在仁王控製的領域裡。

他長長地吸氣,再通過腹腔,胸腔一路吐出去。

將自己的狀態穩定下來,平等院拋掉雜念,全力攻擊。他這時候將自己野獸一樣的攻擊力展現出來,球砸在地上仿佛要將地面砸裂。但這樣的攻勢,仁王輕描淡寫就化解了。平等院全力擊出的球,在仁王球拍下仿佛沒有重量,隻是輕易揮拍就能夠接下來。

要使用劍技嗎?和平等院已經學會的技巧去對應?

仁王漫不經心地想著,在提氣的時候輕盈得像是沒有重量一樣。然後他很快地揮拍,看不到揮拍的動作,擊球的聲音卻此起彼伏地響起來。之後砸向平等院的球出現了無數個虛影。

十幾l……二十幾l……

千石捂著自己的眼睛:“眼花了。”

“這種球……”幸村眼睛微微睜大,“之前沒有見教練打過。”

“這似乎是那位剛才打出的那球的進階版本。”跡部環胸抬了抬下巴,指平等院的方向,“剛才那個家夥不就這樣打出了球嗎?雖然隻有五六個虛影……”

“所以是用對方用出來的招數,直接提升一個層次再打回去嗎?現場學習?”柳寫著筆記,“不愧是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