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排位對戰(1 / 1)

想挑戰幸村的人不止有跡部。

狄堂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站了出來。他有非常多機會可以和幸村比賽,在這種場合挑戰幸村依然會給他很大的心理壓力。但他大概明白了仁王在期待什麼,因此還是選擇了挑戰。

真田同樣站了出來,看上去比狄堂篤定得多。他同樣擁有許多和幸村比賽的機會,輸給幸村的次數或許會超出在場所有人的想象,但他依然不會退縮,下一個挑戰幸村的機會放在眼前,他也不會放棄。

真田站出來時亞久津看了他一眼,也蠢蠢欲動。

幸村看著面前熟悉的三個人,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怎麼猶豫,直接指向跡部:“跡部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一次本大爺不會再輸了!”

這句話出來,大家就知道他曾經輸過。什麼時候?立海大和冰帝的練習賽?這兩所學校之間聯係不少,據說有每年兩次練習賽的傳統,就是不知道今年練習賽的結果如何。

雖然說了不會再輸這樣的話,但這次比賽的比分甚至比上次比賽的比分差距還要大。

一個月半月的時間,一整個關東大賽的賽期。

但一個半月的時間,已經讓幸村初步探索到了自己的運用精神力的路。他這次在比賽中使用精神力的方式比上一次“自在”,收放自如。並且,他察覺出跡部正在調整自己的比賽節奏,讓自己更適應國內的節奏,更適應硬地打法。這種磨合期不可避免會造成節奏不穩定。

雖然是兩個一年生,但這場比賽的質量高到讓排位靠後的三年生啞口無言。

“他們到底是怎麼練的。”北鄉小聲和小鬆討論著,“這樣的球居然能打出來嗎?!”

“比賽看不懂才是最讓人沮喪的。”月見說。

雖然他的表情看不出多少沮喪的意思:“有類似同調的波動,但他們在打單打比賽?”

“是那個力量吧。我們隻有利用兩個人的默契,齊心協力才能控製住的那個力量。”唐澤小聲道,“我聽說立海大擁有能夠一個人控製同調的技巧。如果一個人能控製那個力量,全面壓製另一個人,確實能夠做到。”

“真是可怕的人。”自己會同調,反而更明白那種“力量”的難以掌控。月見舔了舔唇,發覺自己嘴唇和喉嚨都有些乾澀。

“隻有二十個人的集訓,實力落差就已經這麼大了嗎。”他低聲自語。

幸村打贏了跡部,保持住了他第一名的位置。而跡部作為第二名,剛結束一場比賽,其他人也不想“乘人之危”。

“我想挑戰毛利前輩。”柳站出來說。

毛利稍微睜大眼睛,有些不明白。好像柳也對他有點敵意……為什麼呢?那個在天台上一起吃飯的小鬼,他還能用理智推斷,是因為和教練有很親密的關係,不想自己受到的關愛減少(小仁王:不是!我沒有吃醋!),可柳是為什麼呢?

場邊的仁王卻了然:柳還是對毛利的訓練態度不滿了。

三個挑戰了前輩的一年生,三個成為正選的一年生,柳是存在感最低的那個。幸村是部長,實力強,外貌出眾,脾氣溫和又不缺少霸氣,還打出了驚人的成績;真田是副部長,恪守紀律,看臉還很有威嚴。

那麼柳呢?

柳也是打贏了正選選拔賽成為正選的,敗在他手下的前輩有不少,但他們對柳都沒太多敵意。並且,柳每天都很早到網球部,明明不必要卻還是會清點網球部的器材室,會記錄網球部的經費,整理球場並且編寫值日名單……

不知不覺之間,柳似乎把後勤應該做的工作都攬在了身上。隻有和他交接,並且和他一起在管網球部後勤的三枝察覺到了柳的細心和對網球部的在意。

並且,打數據網球,時刻在記錄數據,還很在意仁王,甚至在編寫所謂的“教練觀察手冊”的柳,很清楚地察覺了教練對毛利的偏愛。

他當然知道教練對幸村偏愛,但幸村實力強又是部長,偏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對小仁王也有額外的關照,可看臉就知道兩個人的關係。而且教練隻是私下裡給小仁王做指導,正式訓練從來都是以正選為主。那麼,工作以外的私人時間當然全憑教練個人支配,甚至柳認為,在網球部裡表現出一點偏愛也沒關係,教練沒這麼做正說明教練的正直。

而這麼正直的教練,卻對喜歡逃訓的轉學生格外寬容,這就讓柳不能理解了。

他的數據收集還是更關注網球,而不是個人隱私,因此他也不太清楚毛利家庭變故和目前的心理狀況。他隻是覺得,毛利的表現和努力程度,“配不上”教練對他的看好。

而被柳用炯炯目光盯著的毛利,有些茫然:我到底哪裡惹到他了?

關東的人對毛利都挺陌生的,既然立海內部挑戰,其他學校的人就沒有跟著湊熱鬨。隻有一個挑戰的人,毛利連挑選對手的餘地都沒有。他站在球場上,雖然還有些不解,但握著球拍時眼神已經習慣性沉澱下來了。

不管對訓練的態度如何,他在球場上是不會走神也不會輕慢的。

但打著打著,他發現這場比賽,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柳收集了很多毛利的數據。他從毛利進入立海大開始就很關注這個轉學來的前輩,一開始是因為“天才”的名頭,後來是因為教練的寬容。毛利和幸村的那場比賽,因為沒有錄像,他隻能憑借記憶分析,但比賽當下他根據自己對幸村的了解對比得出了許多毛利的數據。

之後就是關東大賽的四場雙打。

他能感覺到,網球部的前輩們,都在關東大賽的雙打過程中接受了毛利。這讓他感受到的,是前輩們的大方和心胸寬廣,教練的深謀遠慮。人在有偏見的時候是很難對另一個人產生正面評價的,柳也承認自己對毛利有偏見。

而他現在就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偏見而來的。

如果毛利在他嚴密的數據收集和數據分析之下,沒能超出他的期待……那麼他就不值得教練的偏愛!

這場比賽

,毛利打得束手束腳的。他的每一次選擇仿佛都被柳預料到了,於是回球空間逐漸被擠壓。

“數據型選手。”場邊看著的伴田教練看著柳,有些疑惑,“如果是數據型選手,也很適合雙打吧,但這位柳君,在關東大賽沒有在雙打上出賽過。而且,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既然以培養雙打選手出名,伴田教練自然會關注各級雙打比賽。他總覺得好像以前見過這位柳君?

仁王看著柳:“他目前不想打雙打,我尊重他的個人意願。”

“目前?”伴田教練發現了仁王說法中的重點。

然後他眉頭皺了皺,突然想起來:“是他!我記得他兩年前和另外一個同齡的學生,一起拿過東京少兒組的雙打冠軍。”

“他的那位搭檔,沒有入學立海大嗎?是因為什麼原因,兩個人分開,才不願意打雙打了嗎?還是鬨矛盾了呢?”伴田教練十分關心柳。

他本身更關注雙打苗子,又怕柳因為和曾經的搭檔鬨得不愉快繼而對雙打產生偏見。

他當然知道單打的發展空間更大,但雙打並不是許多人認為的低人一等,伴田教練希望讓更多的人明白這一點。

而仁王沉默了幾秒。

他當然知道,柳和他過去的搭檔沒什麼矛盾,不想打雙打隻是純粹的不想打,想進行個人發展……甚至柳是不辭而彆,所以才會在三年後面對控訴的乾心生愧疚。

但他解釋不了自己的消息源,於是隻含糊地說:“並不是和搭檔有了什麼矛盾,隻是很自然地因為工作調動,柳來了神奈川,他的那位搭檔應該在東京的學校入學。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在青學。”

青學。

伴田教練眉頭動了動。

“柳也不是完全放棄雙打,隻是目前這個階段,他更希望提升自己的實力。”

伴田教練了然地點了點頭。他非常理解,他自己帶的雙打組合也總是想單飛。

“沒關係,我會讓他知道,就算是雙打也可以提升自己的個人實力的。”他有些狡猾地說,“比如,柳君應該很想打贏毛利君吧,但他哪怕收集了那麼多數據,卻很難限製住毛利君,因為這個級彆的天賦選手總會在臨場突破。但如果,他和毛利君搭檔,和毛利君有了默契,不就更能把握住毛利君的打法,和突破方向嗎?”

是的,球場中,原本一直僵持的比分重新開始動了,是被限製得不管怎麼打都不舒服的毛利,索性憑借自己的直覺和身體反應直接進行擊球。他不去考慮往哪裡打更容易得分,隻讓身體往更舒服的方式去打球,這反而讓柳的計算出現了許多失誤。

而目前的柳,還沒辦法將數據融會貫通,而是頗為死板地通過數據分析,再對分析結果進行運用。一旦毛利的反應超出了他的“計算結果”,他的數據反而拖慢了他的反應速度。

這場比賽贏的是毛利。輸掉了比賽的柳從表情中看不出太多不甘,並且他對毛利隱約的敵意反而減輕了一些。他有禮貌地對毛利行禮,有些隨意地說謝謝前輩指導。

想要回應卻發現柳已經轉身回到原位的毛利:“……”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什麼啊?我哪裡惹到他了嗎?

毛利的這場打完以後,古堅站出來對跡部說,你休息的大概差不多了,那就輪到我們的比賽了。他不僅自己走出來,來將忍足也拉了出來。跡部看著忍足不太情願的表情,果斷選擇了古堅,說前輩,就算我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也不會輸給你的!

他也確實贏了這場比賽。

於是前三名的被挑戰名額都全部用完了,沒有人的排位發生變化。這就顯得體測的結果還挺“科學”。

而等到排名第四的狄堂打贏了站出來挑戰的大和,排名第五的三枝打贏了沒抱什麼希望隻是找個人挑戰一下的小鬆,真田又一次打敗了對他執著的亞久津以後,前六名的排名也穩定了下來。

不應該啊,體測是這麼科學的嗎?

這時候千石站了出來:“忍足君。”

“誒,我嗎?”剛才被前輩拉著挑戰了跡部,但其實沒什麼想對戰的對象的忍足指了指自己。

千石笑了笑:“忍足君排位隻在我前面一位不是嗎?感覺是比較保險的對手呢,姑且嘗試一下。”

然後他贏了。這是今天第一對交換排位的組合。而在比賽結果出來後,看完這場比賽的跡部臉色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