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關東抽簽(1 / 1)

白天打了正選選拔賽,也不會影響晚上的特訓。

這次換成仁王發覺小仁王情緒不對了。

“怎麼一直走神。”他用球拍敲了敲小仁王的背,“就算是基礎的揮拍也要集中注意力,你還沒到身體記憶刻入靈魂的程度,動作變形是在浪費訓練時間。”

小仁王抿了抿唇,提起精神來。

而仁王揣度著他的神態,又回憶今天在正選選拔賽發生的事。

好像沒發生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仁王已經脫離青春期很多年了,他經曆過的一切也讓他的閱曆格外誇張。他的共情能力依然很強,但本身的情緒控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情緒的波動也因過於豐富的經曆變得很輕微,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能表現出泰然自若的模樣。

此時他帶入小仁王,去回顧今天的比賽……在和毛利比賽時認為毛利很強,又見到了毛利被幸村打敗,所以受到了衝擊?隻是這樣的話,小仁王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直擊內心的,讓他陷入邏輯怪圈的事。

實在沒辦法和青春期小孩完全共情,哪怕這個小孩是另一個世界的他自己。

仁王思考一會兒L,決定用能力“作弊”。

不,這也是他自己的能力呢,怎麼能說作弊呢?

小仁王還完全無法察覺自己的精神力,也還沒到開發精神力的程度。但他畢竟是另一個仁王,本身精神力的波動就和仁王非常相似。他也有精神力天賦。仁王沒有將小仁王的精神力“扯”出來,而是讓自己的精神力變薄變淡,“潛伏”到小仁王身邊,欺騙小仁王的身體和大腦,讓自己的精神力去“潛入”小仁王的身體,與小仁王現在還用不出來的精神力“彙合”。

同調就在那瞬間啟動了。

仁王甚至費儘力氣保持住了自己半開的精孔,強行用了念能力。

後遺症大概是之後很長時間他沒辦法把精孔打開,也沒辦法用出念力,甚至連世界法則之下念力與法則對抗產生的招數,也就是無我境界都用不出來。但沒關係,他本身也不用無我境界打球。實在需要,也可以“表演”一下。

加持了念能力的同調讓他瞬間和小仁王共鳴了。

仁王斷開了念能力,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怕小仁王受傷,他的精神力動得很輕很慢,這反而費了他不少力氣。而回過神來,他品味著通過同調讀到的想法,不由得忍俊不禁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對毛利的初始好感度很高,甚至有一點憧憬,卻在之後直接看到了毛利在球場上“輕易放棄”的一面嗎?

那其實不算放棄,幸村是毛利以後的部長,隊友,毛利沒有拚命的理由。並且前一天他和幸村打過比賽了,心裡對比賽結果已經有了預期。再加上現在的毛利,家裡的一些麻煩事還沒解決,本身注意力也沒有全部放在網球上。

這些理由小仁王都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看到的。

兩相結合之下,心情大起伏,

就陷入了思維困境了。不,還沒到困境的程度,其實小仁王已經有結論,並且已經下定決心了。他隻是還差一個最後的推力。

“今天和毛利的比賽,有什麼收獲嗎?”仁王對小仁王的少年心事佯作不知,“他是四天寶寺的轉學生。國中網球聯賽,總體而言,關西賽區的成績要比關東賽區的成績好。四天寶寺是關西賽區的老牌名校,也是全國大賽四強常客,四年前還拿過全國大賽冠軍。”

“毛利被認為是去年四天寶寺的最強新人,也被稱為四天寶寺的天才。”仁王微微彎腰,刻意湊近了去看小仁王的表情,“據說他加入四天寶寺網球部時,才剛學習網球不到兩個月。”

“……我知道了。”完全明白面前的大人在暗示什麼的小仁王隻覺得煩,“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他作比較?”

“我可什麼都沒說。”仁王直起腰,笑道。

其實他原本想說,你要不要考慮,去向毛利學點什麼,再近距離感受一下天賦強的人是怎麼練習網球的。你不是對毛利挺有好感的嗎?或者,思考一下自己如果進入正選會是什麼定位。定位模糊,在正選裡是很容易總被當成替補的。毛利也是個很合適的可發展的雙打搭檔人選。

但這些話仁王都沒說。

他想,如果說了一定會被討厭吧。哪怕現在小仁王對他的好感度應該也很複雜,但說了這些話的話,在小仁王心裡就會變成自我意識過剩的,掌控欲太強的,古板的大人的。

而他又是不是被毛利後來的表現,和U17的雙打定位所誤導了呢?現在的毛利真的可以打雙打嗎?

這都是還不確定的事。

更何況,小仁王的網球要怎麼打,要小仁王自己去決定。他沒辦法替他做選擇,也不能替他做選擇。

不過,如果要反省教育理念的話,他直接利用同調去“同步”思維的做法也很失禮,和偷偷翻小孩日記本的家長沒什麼本質區彆。

意識到自己的心態也有一些問題的仁王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打算。他稍微懺悔了一下自己“窺探”小孩隱私的行為,提醒自己下次……不,他對其他人會恪守禮節,但對另一個自己實在很難說出口這個諾言。既然做不到,那還是不許了。他沒再用言語刺激小仁王什麼,隻站在旁邊繼續觀察小仁王的動作。

正選選拔賽結束,立海大出戰關東大賽的正選名單定了下來。

隔了一天就是關東大賽的抽簽會。今年的抽簽會在山吹進行,由幸村和真田出席。狄堂原本想,幸村和真田都是新人,不熟悉,他要不要也去帶路,或者幫忙介紹一下其他人,被三枝攔住了。

“那就是部長和副部長出席的場合。”三枝說,“沒有什麼新人不新人的說法。而且,你去年也隻是普通正選,沒有參加過抽簽會不是嗎?其他學校的部長們或許會是你熟悉的人,但也沒有熟到哪裡去。幸村他們見過,之後同樣會變成熟人的。”

“彆犯傻。”他提醒狄堂,“已經做到這種地步,沒有再走回頭的必要。”

“……啊,我沒往那方面想。”狄堂苦笑,“原來還有這樣的意義啊。”

三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幸村其實並不太需要人關照。他很強,也有足夠的決心不是嗎?照顧有時候也是妨礙。”

“你有時候說話真是難聽。”狄堂抱怨道。

其實在升入國三之前,狄堂和三枝還算正選中的競爭對手,關係並不算太好。然而共同經曆了被一年生下克上這件事後,他們倆的關係迅速升溫了。是隻有彼此可以理解彼此的立場。

到現在,有些心裡話,狄堂隻能對三枝說了。而三枝大概也將狄堂當做能依靠的對象。他們之間雙打默契迅速上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兩次隊內雙打練習賽,鶴守和宇佐見已經不再能打贏他們了。這也是鶴守危機感特彆重的原因之一。

這個小插曲,狄堂和三枝沒有和彆人說。他們隻是簡單告知了幸村和真田山吹的地址,以及一些基本資料。

晚一些的時候,幸村和真田帶回了抽簽結果。

立海大第一輪的對手是銀華中學。

“我們和山吹中學在同一分組。”幸村說,“如果順利,會在四強賽相遇。第二輪的對手是綠川中學和台場中學的勝者。”

綠川中學是今年神奈川縣大賽亞軍,與立海大一起晉級了關東大賽。

“下半區的比賽比較有意思。”幸村回想起當時抽簽會的事,露出微笑,“跡部抽中了青學,冰帝會和青學在第一輪對決。”

“青學?青春學園啊。”鶴守仰頭想了想,“越前南次郎出身的那個學校嗎?”

“越前南次郎之後,就沒有什麼知名選手了吧。”三枝微微皺眉,“今年他們的部長應該是大和……他去年做正選的時候為了幫當時他的雙打搭檔擋球傷到了手肘,之後還強撐著打完了比賽,據說留下了後遺症。”

“讓一個能擠進正選行列的有天分的選手去和沒什麼實力脾氣又不好的三年生搭檔,也不知道青學是做什麼打算。”知道些什麼的三枝語氣有些冷,“也不是固定搭檔,隻是三年生那麼要求了。嗬,青學。”

聽到他的話的其他三年生都有些好奇,但三枝沒有多言。

隊伍裡的真田和柳反而有些走神。

真田想起了手塚:他輸給手塚之後一直很關注手塚,知道手塚入學了青學。以手塚的實力,肯定也是正選吧?那為什麼青學的部長不是手塚?難道那個大和比手塚還強?或者是因為規則?青學隻能三年生當部長嗎?

柳自然是想起了乾。他自己不辭而彆,但家裡也有親戚還住在東京,知道他和乾是拿過雙打冠軍的搭檔,也告訴他乾決定入學青春學園。

不知道這次能在關東大賽遇到嗎?

冰帝的實力並不弱,乾的話……博士那家夥,估計還成不了正選吧。

一直沒參與對話的仁王,發覺了兩邊選手們對青學由來不同的興趣。他記得柳後來因為不辭而彆這件事被乾在賽場上“質問”過,也因此有過愧疚心態。還有真田,真田對手塚的執著也引起過網球部的矛盾。仔細觀察的話,三枝似乎和大和關係還不錯?

“都對青學感興趣嗎?”仁王輕輕拍了兩下掌,“上半區的比賽比下半區提前半個小時開始,如果我們加快時間,儘快把比賽打完,來得及去下半區的場地看青學和冰帝的比賽。”

“我也對越前南次郎,前輩,的母校很感興趣呢。”仁王看著面前的正選,“現在先定下出賽名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