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分組奧秘(1 / 1)

幸村進步了很多。

這是和剛開學時對比的。

狄堂是最有發言權的那一個。

上一次正選選拔賽之前,他毫無準備,被幸村挑戰以後,被一個一年生打敗,但那時候的比分還不能說是一邊倒……意思是,雖然是輸了,但也是6-4,6-3這樣的比分輸掉的。正選選拔賽他輸掉時也是這個比分。這多少讓他在其餘三年生一年生面前不算太丟臉。

但教練來了以後,幸村仿佛汲取著壓力不斷成長不斷學習著。

教練來立海大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中途改過一次訓練單,認為兩周以後大家身體適應了原有的訓練單,那麼就應該有新的改變。因訓練單確實卡著極限,也給了大家足夠的肌肉恢複時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體能,力量,這類基礎數值有不少長進,狄堂甚至覺得自己長高了。

每周都有兩次專門的練習賽時間,其中一次是網球部內部的輪換練習賽,另一次則是教練親自下場會和不同的人打指導賽。和職業選手的指導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教練甚至會壓製自己的實力,在面對不同對手時使用不同的打法。

事實上,讓學生們對老師認可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但網球部的成員們,特彆是正選們,很難不被仁王感動。

這種用心程度就像是奇跡一樣。

但更讓狄堂覺得像奇跡一樣的,還是幸村的進步速度。大家輪到打指導賽的頻率都是一樣的不是嗎?教練確實很看好幸村,但也不會明著做什麼“區彆對待”。正選們的待遇都差不多,非正選也會得到教練的關注。

可幸村每次和教練打過比賽後的第一天,就像是汲取了什麼營養素一樣。包括上次在冰帝的練習賽,幸村沒有上場比賽,隻是坐在了教練椅上看完那場比賽,但那場比賽中教練運用的一些精神力技巧,也被幸村掌握了。

這就是天賦嗎?

狄堂這麼想著,看著球場中的比賽。

幸村的對手是從四天寶寺轉學來的,曾經屬於四天寶寺的“天才”。而從比賽本身來看,這位“天才”實力確實很強,一些打法如神來一筆,狄堂完全想不到可以這麼做。

如果我上場比賽,或許會陷入苦戰吧……那樣一來,會被毛利小看嗎?認為立海大的三年生也不過是這種實力。

可是現在,毛利卻被幸村狠狠壓製住,被幸村帶著走。

被球引導著上網,想要回歸底線才發現是幸村故意讓他回去的,下一球是短截擊,擦著球網落地的網球沒有得到任何阻礙,仿佛在嘲笑毛利剛才的決定。

當毛利“被”選擇時,他基本功不太牢固的缺點就暴露了出來。臨時改變動作時,發力的位置會出現問題,揮拍的姿勢也會變形。他身體足夠柔軟,能做到以匪夷所思的動作去接球,但幸村進一步逼迫他回球的空間,幾次以後也會捉襟見肘。

毛利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被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人逼到這種地步。

沒有選擇,炫技更是想都彆想了,很多時候都是憑借本能在揮拍的。他的天賦依然能讓他靈機一動想到回球的辦法,他的身體也能讓他用一些看上去很痛的姿勢去接球,可打出來的姿勢不對,發力方式不對,球的威力也就不會有想象的強了。這種出其不意甚至沒有讓對手動容,這位一年生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技巧也很紮實,不管是怎樣刁鑽的角度,都能回擊。

毛利在比賽的開始時,還想著到底為什麼立海大能有一年生部長,自己一年級時為什麼當不了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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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比賽中途,他已經“被迫”清空了思緒。

但是沒有用,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阻礙他思考,阻礙他回球。可怎麼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完全喪失了比賽主動權才會這麼覺得。比賽的節奏不快也不慢,可並不是自己適應的節奏,不管怎麼打都讓人覺得彆扭……所以才很難得分吧?

實際上,這是幸村開發出來的精神力的新用法。

他發覺了仁王的精神力平時是看不見的,當仁王做示範時才會特意“展示”精神力。但看不見時精神力就收回了嗎?顯然不是。

和越知比賽時,仁王甚至能將越知的精神力搓圓揉扁。

他自己的精神力強度還不夠高,也不夠多,如果貿然展示出來,會引起同樣能運用精神力的人的警惕,也會讓還不會用精神力的對手察覺不對。那麼,嘗試讓精神力“隱身”,以一種更隱晦的方式去運用精神力。

如果精神力像霧,那麼對手的視覺是否會受到影響呢?

如果加上一層透明度,那麼對手對球的距離和速度的判斷,就會有偏差吧?

幸村原本準備在今天和狄堂前輩的練習賽中測試一下的。現在換了對手,測試的工作也沒有被放下。

結果證明他的設想是正確的,他確實可以這麼使用精神力。並且對手似乎對精神力不太了解,還沒有狄堂那麼敏銳(狄堂前輩大概是在教練的教導下被迫敏銳的),本能察覺不對了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對。

幸村牢記著仁王“儘量6-0結束比賽”的說法,但毛利也確實不是被打擊以後就會完全失去意誌的對手。一年生的身份多少激起了毛利的不服輸,毛利努力反擊,也確實給幸村帶來了一定麻煩。

然而進步了很多的幸村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霸氣。

大比分打輸了比賽,毛利喘氣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就輸了嗎?輸給一個一年生?

他看上去受到了精神打擊。

仁王倒是挺滿意的。他沒有理會毛利,給了毛利一點消化時間,先點出了兩個幸村剛才處理得不算很到位的地方:那時候毛利幾乎將身體扭成麻花,手腕好像都要脫臼了,幸村也受到了一定的精神衝擊,反應慢了一些,回球的選擇就不算最佳。

“不要因為這種事動搖。”仁王說,“世界上奇怪的人有很多呢,還會有人在球場上突然把衣服給扒了,或者仰天大喊,遇到這種情況,你隻要抓住機會攻擊就行。”

“精神攻擊,也和垃圾話一樣,屬於戰術的一部分?”幸村歪了歪頭問道。

仁王點頭:“確實如此。”

他看了一眼毛利,又和幸村說:“這次正選選拔賽的分組,他會和你一組。……我原本打算,讓你,真峪,道江,池岩都在同一組,看看那三個人裡誰會突出重圍。不過,既然毛利轉學了,也要考慮到如果毛利加入正選,正選的出賽名單能怎麼變化。他現在的心態還沒調整過來,也還需要磨合。”

“把他們都放在一組裡嗎?”幸村驚訝地睜大眼睛。

仁王說話時是壓低了聲音的,也用了點辦法收束音波,因為這番話他隻想讓幸村聽到:“對你來說也是挑戰。我知道你能打敗他們所有人,但正選選拔賽就一天的時間,不管怎麼排順序,你都得對上他們中的兩個甚至三個。”

“我沒問題。”幸村也看了一眼毛利,“不過,教練,他的態度,真的沒問題嗎?如果無法適應立海大的價值觀和規矩,沒必要讓他進入正選的陣營。”

“你覺得真田能打贏他嗎?”仁王問。

幸村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真田不行,柳也不行。不過,狄堂前輩應該不會輸的吧?”

“如果他先和狄堂比賽,那麼他或許會輸給狄堂。但今天他輸給了你,就不一定了。”仁王說,“幸村,我給出的‘天才’評價是認真的。天賦這種東西很不講道理,你自己應該最明白這一點吧?”

所以仁王經常覺得,自己擁有係統其實不算什麼。係統歸根到底也是一種“天賦”的具現。現實中也擁有天賦的人那麼多,如果他沒有付出汗水,那麼他一樣會變成普通人,埋沒在平凡庸碌的生活裡。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但到了這個世界以後,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在意的。

如果不在意,他也不會那麼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年輕自己,最終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了。

他想通過另一個自己證明什麼呢?又或者想看到怎樣的未來呢?仁王現在也說不清楚。而他許久沒有體驗過這種不確定的,有些焦躁又有些茫然的感覺了。

“教練其實是考慮到隊伍的安穩度吧。”幸村的話打斷了仁王的思緒,“我和狄堂前輩這次正選選拔賽不能再分在同一組,真田和三枝前輩也不行。如果再打一次,不管是什麼結果,對於已經趨於穩定的正選隊伍都會帶來微妙的動蕩……確實有考慮過這一點,對吧,教練?”

與其說是考慮到隊伍的穩定性,不如說,幸村,真田,狄堂,三枝,這四個人是現在正選中最穩定的人選。以他們的實力如果因為分組而落選,那是絕對的浪費。

但幸村居然會這麼說嗎?

“在意這一點的是你,幸村。”仁王看著他,“平時沒有表現出來,但還是會在意,會想要避免自己和前輩們產生無法解開的心結。幸村,既然決定了做‘下克上’這種事,就不要心懷愧疚,也不要在這方面表現得太溫柔。‘霸道’的形象已經樹立起來,就不要去影響它。”

“還是說,你被冰帝影響了?”

仁王知道沒有,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而幸村果然因為這句話而被激活了。

“不,我不會因為彆人而動搖。”幸村收斂了笑意,眉眼間透露出堅定,“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我,真田,狄堂前輩和三枝前輩分在四組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應該從這個角度考慮才對。”

“Puri.”仁王看著這樣的幸村,本能伸手到腦後扯了扯自己的小辮子。

他微動下巴,讓幸村去看毛利:“我和毛利說過,如果逃訓或者遲到,會有懲罰。他的訓練單昨天也發到你的郵箱裡了。”

幸村心領神會地準備去監督毛利“懲罰”和訓練。走之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仁王:“那麼,教練,非正選球員中,應該也有值得在意的成員吧?會放在我這一組的有誰?”

“一年級中比較有潛力的隻有真峪和池岩,一年級……有個紅頭發的小孩很有天分,這次也會放在你這一組裡。”仁王說。

幸村想聽的不是這個。

他追問道:“仁王君呢?”

“他啊。”仁王仰頭想了想,“還沒定,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