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指導比賽(1 / 1)

第11章

上午和大學部打過一輪後,相應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高中部和國中部去。

立海大原本的教練詢問仁王是否有時間去見一見高中部的OB成員。仁王回憶起以前自己在國中就能車輪打敗OB成員的事實,和毛利前輩轉學進入立海大以後,升入高中部堪稱孤軍奮戰的事實……

“已經和國中的孩子們約定好了。”仁王用了更委婉的說法,“不想讓孩子們失望。”

“也可以讓他們去國中部,兩部聯合訓練不是也很好嗎?”原本的助教提議道。

仁王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說:“我會抽時間去高中部轉一圈的,如果需要聯合訓練,到時候我也會提供訓練方案。高中部的聯賽也快要開始了吧,我會在聯賽開始前去見他們一面的。”

耗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下午訓練的開始時間也挺早,仁王就索性沒有離開立海大。

校長也給他安排了一個辦公室,他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找到了背景設定時安排好的經紀人(雖然退役但和經紀人的合約沒有結束)和一些認識的人脈。仁王給他們打電話,了解了一下背景設定後的具體情況,又“解釋”了一遍自己為什麼要回國。

“美國青少年網球賽事也出了一個日裔的少年。”他從前的經紀人問他,“你覺得,我去找他簽約可行嗎?”

“你問我的意見嗎?”仁王有些驚訝。

“哦,MASA,我們應該是和平分手吧?你應該會給我一些國內的隱秘消息吧?”經紀人用有些誇張的語氣道。

仁王設定背景時沒打算給自己添堵,因此直接找了自己記憶裡還算靠譜的經紀人作為背景設定裡的經紀人。畢竟是同位世界,他原本世界上存在的人,大概率在這裡也是存在的,因此找到一些網球界的人脈,可靠的俱樂部,和一些“未來信息”,都不算難。

“那位少年選手……”仁王想了想,“大概多大?墨綠色頭發?”

“亞裔的年齡我怎麼分得出來?”經紀人說,“確實是墨綠色的頭發沒錯,個子不高。”

光這個特點也沒辦法確認到底是誰啊。但如果是墨綠色頭發的話,不是越前龍雅就是越前龍馬了。這兩個都不是這個經紀人能夠順利簽約的。

“你還是放棄簽約的想法吧。”仁王直接道,“你覺得這個年齡能打出這種網球的亞裔,背後沒有人指導嗎?”

“……你說的對。”經紀人恍然大悟。

他大概理解成了那位選手是被著名俱樂部看好,或者提前培養好的,又或者是什麼知名前職業選手自己培養的弟子或者親子。

丟掉了一個自己認為的好苗子,經紀人有些沮喪。他大大歎一口氣後,又一次問仁王:“所以,MASA你真的不打算再回來打比賽了?你還不到三十歲。”

“有想做的事。”仁王說。

“你沒有說死。”經紀人理解了,“那麼我會持之以恒地嘗試說服你的。”

“隨你便吧。”仁王轉移

了話題,“如果有商業比賽的邀請,就發到我郵箱。”

“我知道了,你自己要過一遍對嗎?多少信任我一點嘛。”經紀人這麼說著,也不生氣,隻是說,“你記得及時確認郵箱,有些合同的截止時間很趕。”

“那種邀請我都會拒絕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仁王說。

他掛了電話,又一次打開網絡,去查詢如果要考教練資格證和相應的營養師,康複師等等資格證,需要什麼條件。

立海大國中部的午休時間很短。全體學生中午都是在學校午休的,可以自帶便當或者去學校食堂,學校裡也有小賣部。因省去了通勤時間,下午兩點鐘就開始上課了,兩節課結束也才三點半,這時候就是社團活動的開始時間了。

理論上下午還有兩節選修課,但並不要求全體學生都選修,成績也不計入期末成績,因此這種選修課和社團活動的差彆也不大。學校運動社團的校隊成員是默認了不會上選修課了,普通的成員如果想要上選修課需要向部長提交申請,不同社團的出勤率要求都不太一樣。

考慮到拖堂以及從教學樓到網球場的時間,網球部的下午訓練開始時間是三點五十分。原本晚訓是兩個小時,五十分結束。仁王新定的訓練單裡,普通球員的訓練時間沒有拉長,正選球員則增加了項目和練習時間。

仁王下午到達網球部時就發現網球部的氣氛和早上不太一樣。

是因為下午狀態更好嗎?仁王才不會有這種過於單純的想法。

大概是大學部的比賽結果傳過來了。很了解國中生情況,也很了解立海大這批正選球員的仁王這麼想著,沒說什麼,隻是擊掌催促球員們儘快列隊。

依然是從熱身開始。今天安排的不是體能訓練,而是基本功教導,於是仁王隨機選了一個昨天打比賽時評價為“基本功不太好”的球員,以他為例開始糾正姿勢。

呼吸的方法,揮拍時肌肉的運用,和上下半身,四肢的協調。上午做了揮拍,下午則教了正面抽擊的標準姿勢和一種橫向位移步法。

之後各自練習,沒有要求次數,隻是限定了訓練時間。

除去基本功最差的一批球員,本身基礎更紮實的球員的訓練單則是劃定範圍的相互喂球,對球的落點和距離有規定,必須在一定範圍內進行抽擊對打。

至於正選……

“我昨天答應了和你進行比賽。”仁王對幸村說。

他當然注意到了幸村的視線。他也足夠了解幸村。

“如果你願意讓人旁觀的話,現在就可以進行比賽。如果打算私下比賽,那麼就等到訓練全部結束以後吧。”仁王說。

“現在就可以。”幸村說,“就在露天球場也沒關係。”

“我會將和你的比賽當做教學樣例,這樣也沒關係嗎?”仁王問。

“對他們有用的話。”幸村應道,“還是說教練從一開始就打算打循序漸進的指導球?”

雖然語氣溫和並且加上了敬語,但這確實是在挑

釁吧?

仁王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幸村居然這麼快就流露出鋒芒。是他的態度太明顯了嗎?

“去那邊吧。”仁王指了指和其他球場有一排矮樹作為隔斷,本來就經常作為正選球員專用練習場的球場,“他們就算看了比賽,也不會有什麼收獲的。”

仁王指的是基本功還不夠紮實的那些球員。本身就還在最初級的階段,看了幸村的網球是會被迷惑的。那看似簡單的網球,並不是隨便揮拍就能夠打出來的。

正選球員旁觀,幸村和仁王站在了球場兩邊。這次是正式比賽,仁王走到網前開始走猜球的流程。

狄堂自告奮勇負責計分。

第一局是仁王的發球局。仁王原本打算,如果是幸村的發球局,那麼他就破解幸村的發球並隨之進行語言解說。但如果是自己發球的話,可選擇的項目就太多了。

“發球的規則不需要我進行講解。”他說,“我說一些不那麼科班的東西吧。如果想要發球直接得分,那麼通常來講,有兩個方向。”

“一,是高速發球。”

他扔起網球,是需要等待網球落下的高度,而後微微屈膝,引身,彎起手肘,再猛地彈起,身體舒張之後,力量從腿部傳遞到腰腹,再通過扭腰和背部肩胛骨帶動肩膀和手肘發力。

砰地一聲,網球落在幸村腳邊。

視網膜幾乎捕捉不到網球的影子,聲音比網球更晚落地。

“15-0!”狄堂有些遲疑地喊出了分數。

而仁王面不改色:“這個方法沒什麼特彆的技巧,就是不斷提高發球的球速。力量,旋轉,有很多種方式。昨天真田的發球就可以歸類為這類,但他手臂力量在傳遞到網球上時損耗太大了。看不見手臂的動作,看不見球拍,但是看得見網球的影子,力量不是被浪費了嗎?”

“第二種,是對方無法回擊的球。”

“這不是悖論,而是一種簡單的歸納。打個比方,就是這樣——”

仁王扔起了網球,這一次是另外的發球方式,球拍被他豎了起來,以便製造更多的旋轉。他發球的姿勢和第一次幾乎沒有變化,還是很標準的踮腳尖但雙腳不離地的,不起跳的發球方式。然而這一次網球在空中劃過曲線,落地後卻沒有彈起,而是劃過一個半圓,往球網的方向滑行後停了下來。

分明看到了網球的軌跡,卻找不到擊球時間點的幸村抿了抿唇。

“就像這一球一樣。”仁王說,“讓球不彈起來。”

“或者讓球直接垂直飛向天空,又或者在球上加上帶著變化的旋轉,讓球的軌跡發生彎折,彈起角度改變,製造視覺誤差,等等。”仁王重新掏出網球,在打出第三球之前先示意狄堂計分,才開口道,“這一種方法的重點是想象力。”

“你要相信,沒有你做不到的發球方式,隻有你想不到的發球方式。”他說著,扔起網球,打出的是十幾年沒有打過的流星抽擊發球版本。

網球落地後直衝雲霄,幾乎是垂直彈起的,並且反彈的速度遠超跨越球網的速度。

“其實我剛才打出來的發球,理論上都有回擊的辦法。所以這兩種方法,也可以直接進行總結,就是利用想象力和自己的能力,儘力讓對方無法回擊。”仁王說著,報出了一個數據,“昨天七球對決時,幸村你打出的球,速度最快的一個是時速XX千米時。那麼,我在了解到這一點之後,想要讓你無法回擊,就讓自己的球速大於這個速度——”

他說著又一次扔起了網球。

這一次似乎沒什麼技巧,隻是普通的發球,但幸村伸出球拍時,網球正好擦著他的球拍而過。

“1-0.”狄堂報出比分。

他看了一眼變得嚴肅了許多的幸村,和表情不變看上去隻是在簡單活動身體的仁王,吐出一口氣。

這種比賽方式嗎?壓力好大啊。幸村……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