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些事是不能隨便試的。
沒有品嘗過的滋味還可以克製,但是一旦品嘗過,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第一次的時候是陸望舒主動的,她非常大膽,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墊著腳去吻他。
林殿卿開始的時候有些無措,不過很快便反客為主,他親得急而用力,很貪,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陸望舒反而有些嚇到了,她不知道親吻就能是這樣子的,太洶湧。
林殿卿很快意識到了,便刻意壓製下來,讓節奏變緩。
當這個吻終於結束的時候,他摟著她,坐在樹林深處的石板上,憐惜不舍地親她臉頰。
陸望舒不依,推他:“我不要了,剛剛已經親過了,現在不要親了。”
林殿卿低首看著懷中的女孩,從8歲時候她第一次落在他懷裡趴在他身上,他便開始惦記在心裡。
之後他曾經無數次看到過她,她坐在書房看書,她歡快在院子跳舞,她摟著陸崇禮胳膊撒嬌,她大口大口咬著冰棍,她有些高傲地揚起下巴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說,我知道你,你很優秀。
明明知道她在說假話,明明知道她笑起來是這麼敷衍,但他心裡卻依然狂喜到了無法壓抑。
她是被陸崇禮嬌養出的富貴花,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皎潔明月,是他覬覦良久終於抱在懷裡的貪婪。
是他偷來的蜜糖。
是的,偷來的。
那一天,陸崇禮可能看穿了什麼,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過去拜訪。
就算他找他問話,也是叫過去單位。
他是沉默的,也是敏感的,自然知道陸崇禮對他起了提防之心。
陸崇禮賞識自己,栽培自己,但他不想自己覬覦他的女兒。
好在,多少天圖書館的等候,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他低首,捧著她的臉:“望舒,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他的聲音非常低,低到仿佛說出了世間最大的秘密。
陸望舒便被他帶入異樣熱烈的氛圍中,她喜歡這樣。
她覺得愛情就應該是這樣,像烈火在燃燒,可以把她燒成灰燼。
於是她直白地道:“我當然喜歡你,我不但喜歡你,我還愛你。”
林殿卿沉默地凝視著她的眼睛,看著她清澈的眼睛燃燒著火焰,看著她嬌豔的臉龐仿佛綻放的玫瑰。
他俯首,虔誠親上她的眼睛,很輕,輕到像一陣春日最暖最淡的風。
陸望舒有些不滿意:“你不愛我嗎,你怎麼隻說喜歡,你也得說你愛我啊!”
林殿卿的臉緊貼著她的,歎息:“望舒,你的愛隻需要四個月,而我的喜歡卻已經醞釀十年。”
陸望舒懵懂地看著他,顯然沒懂。
林殿卿覺得這雙眼睛太單純,也太美。
有時候會有些失落,也有些怨言,不過在被這雙眼睛洗滌後,心裡隻剩下平靜。
他想,他能理解陸崇禮。
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小心嗬護著,謹慎防備著,哪怕自己是他一手資助教誨長大的孩子,哪怕他對自己多麼賞識,他也處處提防,生怕自己染指他的女兒。
他卻做了佛前的妖,偷了佛祖捧在手心的寶。
林殿卿不舍地再次親她,一口一口。
陸望舒嘟嘟著唇:“你乾嘛不說話!”
林殿卿便吻上她的唇:“我喜歡你,喜歡到我沒辦法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