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062章(二合一) 輪回之境……(1 / 1)

第六十二章

林舒月三人從報社門口出來, 李偉生就迫不及待地道:“這個項目我知道,是首都那邊發起的項目,每一個城市都會有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女性罪犯。消息早一周之前就傳來了, 據我所知, 市台那邊為了搶這個機會都搶瘋了頭了。”

李偉生雖然出去了半個月,但關係網沒斷呢,他之前靠著他叔叔認識了好幾個人,關係網是有的,剛剛回來第一天, 李偉生的朋友就給李偉生打過電話了。

隻不過李偉生沒想到婦聯那邊會直接把這個采訪任務給林舒月。

要知道這個紀錄片不止會市台的法製頻道播出,還會選送首都, 成為中央台這一係列紀錄片中的一集。一般情況下, 這種帶有“國”字標的任務,是輪不到外面的報社的, 光市台的電視台的記者都不夠分。

黃強對此倒是不驚訝:“其實也很好理解。這段時間阿月報道的新聞,大多都是在為女性、為兒童說話。她發的報道很多都值得人深思。尤其是當初的冤假錯案後面引發的那些報道。這跟婦聯的‘宣傳、貫徹婦女權益保障法,運用法律武器,維護婦女兒童合法權益。’的理念相吻合。”

“婦聯部門會把這個機會給阿月也是正常。不說婦聯了, 就是公安局那邊,對阿月不也很好嗎?”

黃強說這句話不無感歎。公安局尤其是刑偵隊那邊對媒體的態度一向都是不太喜歡的,尤其是他們這種私企。尤其是在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時候, 要是不召開案件公布會議,他們是很少能知道案件細節的。

但自從林舒月跟公安局的刑偵隊那邊搭上關係以後, 他們報社報道的法製新聞都多了很多, 許多細節也回知道得很清楚。這種刑事案件的銷量是最好的,多一個細節,就能多寫一些報道出來。

現在鵬城人在想要看法製新聞的時候, 都下意識地先找鵬城都市報的來看。

不僅如此,當他們公司的記者去采訪遇到警察在辦案時,知道他們是鵬城都市報記者,臉色都會好很多,也願意多跟他們說幾句。這是整個報社都受益的事情,光憑這一點,就值得王明政重點培養她了。

現在單位新聞部主任缺失,甭管是部門裡的誰上位,都得把林舒月供起來。

像趙兵那樣的人不可能出現了。

林舒月也想到這一點了,她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作為一名半路出家的記者,能參與中央台跟市台以及婦聯聯合做的紀錄片,是她的榮幸。

三人邊說邊下樓,在門口,林舒月看到隔壁那個對男人喝女人兩副面孔的鐘佳麗又上了當初林舒月見到過的那個老外的車。

林舒月三人坐的是林舒月的車,剛以上車,黃強跟李偉生就研究開了。

他們雖然都有車,但沒有一個男人會經受得住一輛新車的誘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林舒月的車從裡到外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林舒月含笑聽著。她昨天就得了這輛車裡,但到了現在,她還沒回家呢。

三人到了公安局,林舒月三人從車上下來,正好遇上了從惠城把李天功逮回來的杭嘉白。

葉雪玉跟在他的身後,朝林舒月招了招手,李天功的目光落在林舒月身後的車子上,然後恍然大悟。

杭嘉白推了他一把:“趕緊走。”

林舒月三人也跟著走了上去,李天功被帶進了審訊室,林舒月三人則圍著葉雪玉說話。

葉雪玉道:“我跟杭隊以及惠城那邊的同事到李天功家的時候,他正在水庫的實驗室裡提純重水。”

抓到他提純重水,這就是足夠的證據了,李天功被抓的時候很驚訝,一直到他們說出他給馬燕敏投毒,李天功還很冷靜的狡辯。

“直到我們把他謀房害命的證據甩到他的面前,他才伏法。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他媽媽看到被手銬拷下來的他,眼淚都流下來了,等惠城那邊的同事走過去看,才知道他媽媽根本不是癱瘓,而是腿被打斷了,舌頭也被他割了。”

林舒月黃強李偉生三人聽到葉雪玉說到這裡,眼睛都瞪大了。

“這個李天功不是說很孝順嗎?不是說當初為了他爸爸生病,連學校分配給的好單位都沒去。”

對於林舒月的疑問,葉雪玉早就得到了惠城那邊警方的答案:“惠城那邊的人采訪了李天功他們村的村民。李天功的爸爸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李天功,另外一個是李天功的哥哥,叫李成功,對比起李天功,李成功才是他爸爸的驕傲。但後來李天功的大哥因病去世,李天功的爸爸就對他非常嚴厲。”

“在學習上面嚴厲,在生活上面也嚴厲。嚴厲到隻要李天功考試的分數到不了一百,就要被打一頓,寫作業時寫錯了一個字,要被罰一晚上不許吃飯。”

“哦,李天功的爸爸是個老師。”葉雪玉十分唏噓。

這個天底下望子成龍的家長不少,像李天功他爸爸這樣的極端家長也並不在少數。

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大多數都會和父母的感情不好。

“根據李天功媽的說法,李天功的爸爸是被李天功弄死的。她的舌頭是李天功割的,腿也是他打斷的。”

李偉生倒吸一口涼氣:“嘶~這也太狠了吧?”

“變態的想法,誰知道呢。”

林舒月道:“長期生活在高壓之下,變態了唄。”

“那李天功他媽沒說為什麼李天功要這麼對她?”林舒月問。

葉雪玉道:“問了,李天功的媽媽說,李天功之所以這麼對她,是因為她當初在丈夫教導二兒子是選擇了沉默。有時候受不了那個氛圍,還會走到外面乾活躲起來。”

黃強嘖了一聲:“光從你這幾句話中我就能知道當年的李天功家是他爸爸做主。夫妻生活中,一個強勢一點,有一個就要順從一些,他媽媽不敢跟他爸爸硬碰硬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偉生則發現了一個華點:“那他媽媽舌頭被割掉了,這些話她是怎麼說出來的?”

“寫的唄。你還不準人家識字啦?”葉雪玉懟了李偉生一嘴,上頭杭嘉白叫她了,她跟林舒月揮揮手,就去忙去了。

林舒月三人則在一樓的接待大廳待著,何玉玲給三人倒了一杯水。

過了半個小時,杭嘉白下來了,三人對他做了一個簡單的采訪。

采訪結束,林舒月三人從公安局離開。

三人去了一個大排檔,點了五斤小龍蝦,由黃強請客。

蒜蓉味的小龍蝦跟香辣味的小龍蝦,每吃一次,都會發現它的美味程度更增一分。

三人邊說邊吃,桌子上堆了很多蝦殼。小龍蝦跟啤酒是絕配,但林舒月今晚上開了車,所以她隻能在邊上萬分羨慕的看著黃強跟李偉生你一口我一口的炫啤酒。

小龍蝦吃完,林舒月把兩人送回家,然後想了想,開車去到下沙村。

已經六點多了,快餐店正是忙著的時候,羅正軍的手藝好,分量足,所以很多人都愛來他家吃飯。林舒星打飯收盤子忙得腳不沾地。

林舒月下車,走過去順手把外面桌子上的空碗收了。

林舒星沒抬頭,看到有人端著空碗過來,立馬道:“吃完碗不用收,放在桌子上我來就好。”

“沒事,我幫幫你。”

林舒星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看到林舒月,一下就笑了出來:“你怎麼過來了?忙完回來了?”

林舒星跟羅正軍的快餐店開起來了,有時候忙,林舒星就不回去住了,但每天不忙的時候,她都會跟婁鳳琴打電話,林舒月昨晚上沒回去住的事情,林舒星也知道了。

“忙完了,剛剛把同事送回去,順路過來看看你。”林舒月拿過她邊上的抹布,幫著她擦桌子,林舒星笑著,給自己擦了擦汗,又給新進店的客人打飯。

過了快半個小時,羅正軍推著三輪車回來了,林舒月叫了他一聲姐夫,羅正軍靦腆的笑了笑,然後從三輪車的車裡拿出一兜子芒果來。

“你姐姐給我打電話,說你喜歡吃,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點。”

“謝謝姐夫。”林舒月超林舒星看了一眼,笑著道謝。

羅正軍擺了擺手,跟著進了屋,接過林舒星手上的活兒就忙活起來。

收拾盤子,打掃衛生。

林舒星終於有時間跟林舒月聊天,這個時候來吃飯的人已經少了起來了,兩人就坐在門口的那張桌子上。

林舒星給林舒月倒了一杯桌子上的茶水,這個茶水的味道很淡,也很涼,但在炎熱的的夜晚,微風徐徐吹來之際喝上一杯,正好入口。

“姐,你看到那輛車沒有?”林舒月剝著芒果皮,朝著街對面河邊的位置點了點。

林舒星早就看到那輛小汽車了:“看到了,怎麼了?”

林舒月得意的朝林舒星一笑:“我們報社獎勵給我的。”

林舒星瞪大眼睛,連茶水也不喝了,飛快地朝著車子跑去。

“妹崽,你也太棒了。怎麼那麼厲害!”一邊跑,她還一邊高聲誇獎。

羅正軍聽到兩人的話,也從店裡走出來,朝林舒月豎起一個大拇指,也走過去圍著車子前前後後的轉。

兩人都很為林舒月高興。

林舒月在店外面笑眯眯的坐著看著,有客人吃飽走了,林舒月就去把碗收了,放在洗碗池裡。

等林舒星跟羅正軍回來時,店裡用餐的最後一個客人也走了。

林舒星又得忙了,林舒月跟著她去店後面的水池洗碗,水池邊上有一個門,從這個門再進去一些,就是林舒星和羅正軍的住所。

兩人分工洗,一個洗第一遍水,一個洗第二遍水。從坐下洗完開始,林舒星的嘴巴就沒有停下過,十句話裡有八句話都是妹崽厲害。

林舒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沒有人不喜歡被人誇獎。

在把碗筷放進消毒櫃後,林舒月拿了一張銀行卡,塞進了林舒星的手裡。

看清了自己手上是什麼東西的林舒星愣了愣,隨即問:“你把銀行卡給我乾嘛?”

林舒星買房子時,林舒月就想把這張銀行卡交到林舒星的手上的,但不巧的是她那會兒正在暗訪,等她回來的時候,林舒星把房子都買好了,加上又出了白選婷的事情,林舒月就沒來得及。

昨天也在外面沒回去,今天正好順路過來,索性就給了,她還把這段時間的獎金都存了下去,湊了一個整數,這張卡裡一共有兩萬元。

“給你的新婚跟新房禮物。”林舒月笑著說。

林舒星不願意要:“我這店裡生意好,你姐夫把所有的錢都給我管著,我手裡不缺錢,你自己拿回去,多買點好看的衣裳,實在不行你存起來,等過段時間,也買一套房子。”

“你手裡的錢是你的,我給你的錢是我的心意。姐,你妹崽厲害,現在公司已經獎勵車了,估計再乾乾,房子也有了。你不用操心我。”

林舒星看看手裡的銀行卡,又看看林舒月,她想了想,就拿著了,她妹妹之前是實習生,現在雖然轉正了,但她又是買化妝品又是買什麼設備的,這卡裡估計也沒有多少錢,她就揣進了兜裡。

“密碼是你的生日。”林舒月笑著說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姐倆說著話,羅正軍已經把店面打掃乾淨了,羅正軍鎖上門,三人一起出門,林舒月要開上自己的新車,把他們帶回家。

坐在這輛車上,林舒星的感受都不同,她覺得鵬城的夜景,真的太美了。

羅正軍看著自家妻子的側臉,覺得自家也應該買輛車,有了車子去哪裡都方便。

回到家已經是八點鐘了,曾小藝跟林舒陽還在寫作業,白選婷也沒有走,她在邊上看著。

她十五歲就沒有讀書了,現在她想要讀書,還得從初中讀起,林舒陽跟曾小藝這段時間都在給她補課。

林舒月回來,白選婷就走到林舒月的面前,態度親昵的跟林舒月道:“二姐,今天爸爸帶我去遷戶口了,我以後不叫白選婷了。”

白選婷這個名字是白文武給她取的,白選婷很不喜歡,她很喜歡萍萍這個名字,尤其是在被人叫起的時候,覺得渾身都是暖意。

“萍萍你好,歡迎回家。”林舒月伸手握著她的手,珍重其事地道。

白萍萍臉有點紅,但眼睛亮晶晶的。

林舒星從外面進來:“媽跟白叔還沒回來?”

“白叔把隔壁的房子買下來了,媽跟白叔在收拾呢。”林舒陽回道。

隔壁的房子就是曾經想要離間林舒月跟林舒星的那個章阿婆家。

“她家怎麼要賣房子了?”

這個林舒星知道:“她兒子跟村裡開麻將館的劉寡婦好了,劉寡婦想要去城裡住樓房咯,他想要娶人家不得下點本錢?”

村裡的劉寡婦是平沙村的本地人,嫁到平沙村沒兩年丈夫就死了,她沒有再嫁,一個人帶著兒子開了家麻將館。

情史相當豐富,但有一個原則,隻跟沒有老婆的男人交往。現在也四十多了,去年拿這些年的積蓄給兒子買了個房子,現在沒了錢了,兒子也娶媳婦兒了,就準備找個男人來作伴。

隔壁章阿婆家雖然情況複雜,但是她兒子耳根子軟啊,劉寡婦都不用怎麼拿捏,就主動說要照顧劉寡婦後半生,為了讓劉寡婦離自己兒子近點,還不顧章阿婆的反對把家裡的房子賣了。

章阿婆怎麼鬨都沒有用,因為在她男人去世之前,這個房子就是直接轉到她兒子的名字下的,人家要賣,她阻止不了。

白文華上午把房款交了,下午就去過了戶口,順便還把白萍萍的戶口給遷了過來,改了名。

林舒月了解到這一情況後,由衷佩服:“白叔不愧是行伍出身,這效率也太快了。”

白萍萍很興奮,從白文武跟錢守雲的身邊離開,還不用在男人身邊討好彆人,無論做什麼,哪怕吃糠咽菜,她也覺得是好日子,更何況她的爸爸那麼好,婁姨一家也那麼好。

“爸爸跟婁姨今天還商量呢,說要把側面的院牆打了,這樣以後咱們一家來往就方便了。”

章阿婆家比林舒月家可大得多了,章阿婆還會過日子,院子裡還有兩壟菜地,有了這兩壟菜地,這一年到頭的青菜都不用出去買。

曾經章阿婆不止一次的在林舒月母女三人的面前得瑟,現在這玩意兒成了她們的了。

林舒星高興得很。

洗漱完,林舒月去房間寫稿子,白萍萍幾人知道她要工作,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她。

林舒月寫的是李天功的稿子,文章她就用的是《奪命送水工》這幾個字。

內容上,她從馬燕敏的病情開始,將李天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搬到了大眾的面前。

寫完後,林舒月連上攝像機,把拍的李天功送水的車子,跟他被逮捕的畫面傳到電腦中,一並發給王明政。

郵件很快得到回複,林舒月看了眼電腦底下顯示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王明政這個主編還真的是全年無休!

白萍萍今晚在隔壁剛剛買下來的房子裡睡覺,她今晚獨自一個人睡。

臨睡前,林舒月打開善惡分辨係統,把林建新的名字寫了塞進去後,點開輪回之境列表裡的白文武的名字。

善惡分辨係統很快便顯現出來白文武在輪回之境裡的樣子。

白文武此刻已經換了一副樣子,他才三四歲左右,被藏在一個小小的地窖當中,周圍隻有他一個人,他蜷縮在鋪滿稻草的地上,一個個的蟑螂從他的身邊爬過。

嘎吱一聲,地窖的蓋子被人打開了,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順著梯子走下來,手裡拿著一盒飯。站在光底下,那個年輕男人的面容終於顯現出來了。

他赫然就是白文武年輕時候的模樣。

白文武看著眼前格外高壯的自己,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昨晚明明他已經逃出這個他年輕時為那些孩子建造的牢籠了。

用手掐自己大腿,打自己巴掌的事情白文武已經做過了,他會疼會掉眼淚,入手地窖的溫度冰冰涼涼。他不是在做夢!

二十多歲的白文武把飯盒丟在他的面前:“趕緊吃,彆想著逃跑,你跑不出去的。等一下,就會有人來帶你走了。我告訴你,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這句話白文武很熟悉,在他還是搶孩子團夥中的老三那兩年,這句話他經常對被他藏匿的那些孩子說。

白文武曾經覺得自己是個特彆善良的人,畢竟跟彆的人比起來,自己不打那些孩子不罵那些孩子,還會經常跟他們聊天開解他們,已經是難得的好人了。

但當角色互換,他成了那些被他年輕時藏匿的孩子時,才覺得年輕時候的自己有多可惡······

林舒月從背包裡取出一瓶水喝,又拿出一個自己在上班時閒的無聊折的小垃圾盒子,磕著瓜子看起白文武的表演。

她看著白文武在年輕時候的他走後找著各種機會從地窖中逃走,可無論他怎麼逃,他依舊會被抓回來。她看著白文武折騰到精疲力儘,被來“提貨”的人打了一頓,裝進賣麻花的車的底下鐵盒裡,被灌下安眠藥,迷迷糊糊的被送走。

再次醒來,他被賣到了打山中,成為了老光棍的兒子。老光棍花了一輩子的積蓄買他,是為了防老,不聽話他就打,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打起來也不心疼。

要是逃走了,被老光棍抓回來後,就用鐵鏈子拴著,一天三頓按點兒打。漸漸的,白文武被打得多了,性格也變得怯懦了起來,他幾乎就忘記了自己的前世。

他在山村裡慢慢長大,給老人送了終,沒有任何求生技能,也因為輪回之境的限製的白文武走不出這個山村,也娶不到媳婦兒。最終是在種地時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了。

死了的白文武以為自己終於解脫了,但再一睜眼,他又在當初的那個小地窖裡,隻是這一回不同的是,他變成了一個女的,他又開始試圖逃跑,但依舊被抓了回來,這一回,他又被賣到了之前的小山村。

隻是跟之前不一樣的是,他這次成了一個傻子的童養媳,從進門開始,就被一根繩子拴著,活動範圍除了那個破破爛爛的家外,就再也出不去。

他長到十二歲,就被傻子睡了,次年就懷孕,生了一個兒子,沒等他多看那個孩子一眼,她的悲慘生活就來了。

他依舊被鎖在那個房間裡,哪怕他還沒出月子,也天天有男人進他的房間。一個果子,一把米,就能跟他睡一回。

他連死都不行,他漸漸的瘋了,最後是用鐵鏈子,結束的他的這一生。再次醒來,他依舊在地窖裡······

·······

林舒月的瓜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磕了。白文武所輪回的一世又一世,悲慘至極。

他的每一世,都是這個世界的孩子,正在經曆的苦難。林舒月雖然解氣白文武在裡面過的生活,但更多的,是為那些被拐走的孩子難過。

白文武在輪回之境裡過得再悲慘,也換不回那些被他們毀掉一生的孩子的童年了。

“轟隆隆····”外面打起了驚雷,照亮了半邊天空,林舒月聽到有腳步聲傳出,是婁鳳琴起來收院子裡不能被雨淋的東西了。

林舒月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點了錢守雲的名字。

這是錢守雲在輪回之境裡的第一世。

她出生於一個富饒的家庭,她有疼愛她的父母,有愛她的兄姐,她被所有的人疼愛,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錢守雲覺得幸福極了,她覺得她現在的日子好過得很,她格外滿足,每天都笑得特彆的開心。

然後忽然有一天,她被人搶走了,就在大街上,她就在她這一世的媽媽的懷中,被搶走了。

錢守雲神色大變,嚎哭不止,然後她被扭了耳朵,她抬起頭,忽然發現搶走她的人特彆熟悉,赫然就是上一世的她自己。

沒有人比她了解她自己了,錢守雲甜甜的叫上一世的她做姐姐,乖乖巧巧的表示自己會聽話,求她把她送回去。然而上一世的她自己不為所動。

她被關到了曾經白文武關小孩的那個地窖裡,關了三天後,她被賣出去了,她成了一戶並沒有多少錢的人家的女兒。

從她進那個人家開始,她再乖巧再可愛也沒有人再喜歡她了,她坐著最累的活,吃著最少的飯,她無數次逃跑,卻怎麼也逃不出那個村子。

無論用多少種方式離開,她最終還是會被找回來,在適婚的年紀,她嫁人了,嫁給了五十多歲的老頭,因為買她的父母生了個兒子,也要結婚了,需要彩禮。

她為老頭生了個兒子,還沒等她怎麼樣,有了後的老頭覺得沒錢養孩子可不行,於是又轉手,把她賣給了另外一個老頭。

她成了那些老頭的生育工具,因為她能生,價格又便宜,買她的老頭越來越多,她最後是生孩子生死的。

再次睜開眼,她又重生了,這一次,她成了男的,是有權人家的孩子,從出生的那一刻,身邊就有阿姨專門照顧。

她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她特彆小心,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能幾多少家裡人的電話號碼姓名跟地址就記多少人的。

因為她少而聰慧,她也格外遭人喜歡,她的大官爺爺吃飯都要把她抱在膝蓋上。

但無論她怎麼防,她還是被人搶走了,她又來到了白文武的那個地窖裡。

她趁夜逃出,在電話亭給這一世的父母爺爺打電話,然後她被發現了,她被打斷了手腳,送到了乞丐團裡,成了地鐵站、大街上乞討的一員。

她在這段時間裡,甚至還想要向上爬,可每一次她都是以失敗告終,最後因為她的年紀大了,乞討不回來錢了,被凍死在了寒冷的冬夜的街頭。

原以為死會是結束,會是解脫,可再次睜眼,她又迎來了她的再一世····依舊是幸福的開局,被人販子搶走後痛苦的一生。

·······

林舒月關閉了輪回之境,她看錢守雲在輪回之境的感覺,就跟看白文武的輪回之境時一樣。

痛快中,又覺得痛苦。

外面下雨了,大雨傾盆而下,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擾得人心裡越發煩躁。

但也意外的好睡,次日林舒月睜眼,她的枕頭邊不出所料,也有一張來自未來的報紙。

還沒等她細看,她放在枕頭邊充電的手機響了,林舒月拿起來一看,是黃強打來的電話。

“阿月,快到西郊王三村,昨天夜裡,有人被燒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