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040章(二更) 林建新後續……(1 / 1)

第四十章

林舒月以旁觀者的心態過著自己上輩子的一生, 從她呱呱墜地,到她牙牙學語,上幼兒園了, 上小學了。

夢境中的那個小小的身影從懵懂無知的孩童,到經曆喪母之痛, 然後父親也沒了, 再接著爺爺奶奶也相繼離世。她成年了,也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後來,便是她遇見人販子,最後她犧牲了。人販子被攔下了。她的事跡被廣為流傳,她被授予了人民英雄的稱謂, 她身披紅旗下葬的那天,無數人來參加她的葬禮, 她父母的警號被永久封存。

還不等她多看一眼,時光一轉,她又入了婁鳳琴的肚子,她整日昏昏沉沉, 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多,她在婁鳳琴的期待中降生,在林舒星的愛護中長大。

她將原主的一生都過了下去,最後,她的記憶定格在歲山村附近的菜市場中的一幕。

直到此刻, 她才知道, 原來她的係統在她出生起便已經綁定,隻不過這麼多年,它一直都在積攢能量,直到前幾個月才徹底覺醒。

原來“原主”並不是原主, 而是她自己。

直到這一刻,林舒月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原主”的一家人接受得那麼快,為什麼她會對婁鳳琴林舒星那麼親近。

因為,原主本就是她啊!隻不過是因為她在係統覺醒時出了點差錯,失去了這一世前一十年的記憶,於是以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而已!

林舒月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的世界,轉動視線,她的目光落在了婁鳳琴的身上。

幾乎在她活動的瞬間,婁鳳琴就醒了,見到睜著眼睛的林舒月,她喜極而泣:“阿月,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啊?”

林舒月不餓也不渴,她朝婁鳳琴搖了搖頭,婁鳳琴卻還是給拿棉簽,給她沾了水潤了潤唇。

“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了?”

婁鳳琴說:“睡了一晚上了,現在九點多了。”

“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小姑娘呢?”林舒月一聽,立馬關心起了昨天晚上呼救的那個姑娘。

婁鳳琴把棉簽和水杯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她昨晚就醒來了。醫生說她沒多大的事情,就是失血過多,養一下就好了。”

跟那個姑娘相比,自己阿月身上的傷口可多多了,婁鳳琴的埋怨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家阿月從小主意就大,小的時候彆人寫“我的夢想”的作文,人家的夢想天天在變,就她的阿月,從頭到尾都是我想做警察,我想為人名服務。

那年高考,她都做好了阿月考公安的準備,誰知道她沒上公安大學,反而去了羊城大學,學了新聞專業。

婁鳳琴知道為什麼,正是因為知道,她才覺得心酸。於是那些到了嘴邊的埋怨她不能說,不能做。

因為她的阿月已經為了家裡的事情折斷了一雙翅膀,她現在又生出了夢想的羽翼,她不能再折斷了。

她希望她的女兒做翱翔天上的鳳。

她默默擦眼淚,道:“警察同誌在給那個女生做筆錄,應該很快就過來看你了。”

婁鳳琴已經知道,昨晚林舒月她對付的是個什麼樣的惡魔。

她害怕,她後怕,但她無法說出責怪阿月的話。她想,若是她遇到這種事情,若是她有她家阿月的能力,她也是要去幫的。

因為良心不允許她袖手旁觀。

婁鳳琴話音剛落,門便被敲響了,婁鳳琴過去打開門,來的是葉雪玉跟吳冬豔。

兩人見到醒來後的林舒月,高興中也十分敬佩。

婁鳳琴把兩人迎進來,走到另外一邊,把床頭凳子的位置讓出來。

葉雪玉覺得她們跟林舒月已經這麼熟悉了,她便招呼吳冬豔坐下:“吳姐,你身上還帶著傷呢,你快坐下,快坐下。”

“坐吧,吳警官。”婁鳳琴一聽吳冬豔身上有傷,也趕忙讓她坐下,還拿出熱水瓶,給兩人倒了一杯水。

這都是白文華今早離開之前準備的,為的就是接待來看林舒月的客人。

吳冬豔也不見外,坐在了凳子上。葉雪玉給林舒月說起了吳冬豔受傷的過程。

“前段時間下沙村出了個盜竊殺人的案子,那個盜竊者膽大包天,行凶後沒有離開。被發現後才逃跑,吳姐的傷就是在追捕的過程中受的。這還沒過幾天呢。”

葉雪玉是去年剛剛參加工作的刑警,分到刑警隊的第一天就跟在吳冬豔的身後,她對吳冬豔特彆推崇。

吳冬豔今年一十八歲,她已經從事刑偵工作六年的時間了,跟杭嘉白一樣,她是杭嘉白這個小隊中的副隊長。

她升不成隊長不是因為她能力不夠,是她的資曆比杭嘉白要少一年,而刑警隊的晉升,對資曆是有嚴格要求的。

如果一人同時入隊,這個隊長花落誰家,還真說不一定。

吳冬豔十分謙虛:“當警察的,受傷是家常便飯。彆聽這丫頭瞎說。”

對林舒月,吳冬豔是特彆有好感的,她詢問起了林舒月現在身上的傷是否要緊,在林舒月回答沒多大事情後,詢問起了做天夜裡,她發現賈永常的前後關係。

說起正事,剛剛還嘻嘻哈哈的葉雪玉也嚴肅起來,兩人一人問,一人做筆錄,很快便完成了工作。

葉雪玉自來熟的搬了個凳子,坐到了吳冬豔的邊上。

“阿月你不知道,這個賈永常的嘴巴特彆緊,從昨晚上到現在,他的嘴巴一直都撬不開。”審訊賈永昌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都沒有收獲。

林舒月皺著眉:“他作案的人都有什麼共同點嗎?”

林舒月是記者,也是本次案件的受害人,於是葉雪玉道:“他是隨機作案的,選的人都是女性居多。但也有男性,比如那個清潔工。但是按照潭州那邊傳來的資料看,那邊的男性死者有三人,都是青壯年。除了有兩一位跟他有關聯的人外,剩下的,都是跟他素不相識。”

“他們的死相淒慘極了,手腳被砍掉,男性特征也被切掉,挖了眼睛。致死他們的,是手腕上的傷。他們是被折磨以後,活生生的被放完血死的。”手段實在是凶殘,葉雪玉說起時,表情十分不適。

每個人殺人,都是由殺人動機的,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殺人。但這些話,不應該由林舒月來說。因為她現在不是警察。身份,就決定了言論。

她相信,她能想到的東西,警察也同樣能想到。

林舒月相信,警察們總會將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需要的,隻是時間問題。

吳冬豔道:“潭州那邊的警察已經從潭州連夜趕來,算算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們帶著卷宗過來的,等他們一來,很多事情就都知道了。”

在潭州警方沒有見到嫌疑人是否是他們那個案件的嫌疑人之前,潭州警方是不會把他們卷宗的具體細節給透露出來的。這是規定。

三人就著這些事情又閒聊了一會兒,吳冬豔的手機響了,她走到外邊接電話,然後便要離開了。

但在臨走前,她跟葉雪玉都要了林舒月的聯係方式。

林舒月看著兩人挺拔的背影,想著,或許從今往後,她會多兩個好朋友了。

看兩人走後,林舒星來了,她給林舒月做了紅棗粥:“快吃,這個東西最補血。”

林舒月看著碗裡散發著甜香味的黏黏稠稠的粥,估計自己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裡,都要與各種“紅”菜飯做伴了。

林舒月的想法是沒有錯的,接下來的幾天裡,來看她的人有很多,但每一個人都給她準備了補血益氣的東西。

就連柳老師跟薑欣欣也是如此。

柳老師跟林舒月多待了一會兒,薑欣欣來看了她一眼,確認她現在沒事以後,也走了。她開的武館裡隻有她一個老師,實在是走不開。要不是實在是欣賞林舒月這個人,她都不會走這一趟。

除了他們外,報社的同事們也都來了,李明芳一看見她身上包著的繃帶就開始哭。走的時候還眼淚汪汪的。從那之後每天下班都要來看林舒月一眼。

林舒月見到這個案件的第十位受害人,也是賈永常案件的除了她以外的唯一一個幸存者,是在她入院的第三天,這位受害者渾身包紮著繃帶,在家人的攙扶下到的林舒月的病房。

她朝林舒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大概率是已經活不下來了。”

這名受害者叫袁淑珍,她跟林舒月在一棟樓裡上班,但並不在同一個樓層。

那天晚上,因為公司加班,她回去的路上便抄了個小路。

在路上遇到個男人她也沒有多想。在昨日之前,她回家的路上,遇到過無數次這種男人,誰知道那晚,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就被拖到了巷子中。

那晚上的遭遇,她現在醒來都頭皮發麻。

那個男人,他就是個惡魔,他不圖財不圖色,就是給她放血,然後趴在她的傷口上吸。

種種姿態,像極了小說裡寫的吸血鬼!

在許多個瞬間,袁淑珍都恨不得自己就那麼死去。

太疼了,被放血吮吸的感覺太疼了!

林舒月也能下地了,她接受了袁淑珍的感謝,兩人就坐在病房前的陽光底下聊起了天來。

袁淑珍很敬佩林舒月,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成為了朋友。

在住院的第四天,林舒月見到了來探望的杭嘉白。

他應該是剛剛從局裡出來的,他身上多衣服都還沒換,胡子也沒刮,眼中還有許多紅血絲。

婁鳳琴知道她家阿月受傷跟杭嘉白沒多大關係,隻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好端端的女兒跟著杭嘉白出門,在見到的時候躺在病床上。

她心裡過不了那個坎兒,但到底知道自己沒什麼理,林舒月會成現在這樣,都是她自己逞能得來的。實在是怪不了彆人。

她把屋子讓給兩人,自己出了門,今天是阿月出院的日子,哪怕她有心再讓阿月多住幾天,醫院也不讓了,她要去給她辦出院手續,還要出去外面買個大袋子,她家阿月的人緣好得出奇,這些天的收到的禮品病房都要擺不下了。

林舒月讓他坐在凳子上。

林舒月其實沒什麼大礙了,但婁鳳琴依舊不讓她多活動,她沒辦法,拗不過婁鳳琴,隻能多躺。

杭嘉白有些沉默,他拿起床頭櫃上擺著的蘋果,拿起小刀給她削起了皮。

許久,他跟林舒月道歉:“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杭嘉白覺得林舒月受傷,他是有責任的,他當時要是多想一些,多考慮一些,找人把林舒月送回去,大概率就不會出這件事情了。

尤其是剛剛看到熱情不再的婁鳳琴後,這份自責達到了頂峰。

林舒月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杭隊,你道歉什麼啊?誰能想到凶手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呢,要怪隻能怪他太狡猾。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錯。我受傷,主要還是太勇敢了。 ”

“當時的那種情況,但凡是慫一點的,都不敢去看。”

杭嘉白看林舒月神色當中確實沒有一絲責怪他,心裡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他是很矛盾的,他一遍自責與自己想得不夠多,但一面有慶幸於他想得不夠多,如果他想的多一些,當天夜裡賈永常不會落網,袁淑珍不會被救下,死的人會更多。

林舒月自己也是警察預備役,她一打眼就知道杭嘉白在想什麼。

頓時十分好奇:“杭隊,你今天這表現,可不像我印象中的你啊。”

杭嘉白已經削好一個蘋果,他將一根完整的蘋果皮放到垃圾桶中,將蘋果遞給林舒月:“那在你的印象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杭嘉白看著林舒月的目光格外的認真,認真得林舒月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她還是一邊咬杭嘉白送過來的蘋果,一邊朝他豎起大拇指:“一個好警察。人民的好公仆!”

這句話就跟阿琴當初評價林舒月是個好記者一樣,無疑是對杭嘉白畢生信仰的最高讚美。

他頓時也不糾結了,想了想,跟林舒月道:“林建新的調查結束了。”

林舒月跟剛剛推門進來的婁鳳琴以及林舒星林舒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等待杭嘉白的後續。

杭嘉白也不賣關子:“張振發對他的指控是正確的,他確實從事著黑/澀/會活動。已經十多年了,他甚至是這個組織裡的頭目之一。”

“你還記得他有個小柔的情人嗎?那個小柔,就是被他們團夥控製的女性之一。因為小柔長得好看,性格溫柔,被他看上了,從十六歲開始,就一直跟著他,成了他的情人。”

短短的幾句話,讓病房裡的人臉色巨變。

她們都不是傻子,包括才十七歲的林舒陽也是。

小柔是林建新的情人,卻是他們團夥控製的女性之一,那之一外的女性呢?他們是做什麼的?

被迫MY!隻能是這個!

杭嘉白接下來的話,無疑也驗證了這一點:“從他的供述中,我們在平湖區的一高檔小區彆墅內,解救了十五名女性。這十五名女性,在一處城中村中的樓房裡,解救了三十名女性。”

“這些女性,除了個彆人員外,都是林建新的團夥從各個地方招工來的。”

林舒月閉上了眼睛,若是林建新在她的面前,她會控製不住,上前給他幾板磚,直接將他敲死在當場。

怪不得是60%的善惡值!逼良為娼的畜生!

婁鳳琴一想到自己跟這種人同床共枕多年,就格外的想吐。

杭嘉白看見他們,道:“他加入這個團夥,是在他跟張梅結婚以後。據他交代,是因為張梅的父親張振發覺得他沒有本事,隻會靠女人吃飯。他為了證明自己,才在朋友的牽線下加入進去的。”

“他是皮條客,主要是介紹他們還香樓中有這種意向的顧客去小彆墅中消費,從中賺取傭金。這些錢他用來購置了兩套房產,寫的都是他的名字。還有一部分已經被他去澳城賭了。”

杭嘉白看了門口的林舒陽一眼,繼續道:“在他得知你們已經找到林舒陽以後,他從看守所裡遞話出來,想要見林舒陽和你一面。”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林舒陽的身上,林舒陽直接搖頭:“我不想見他。”

林建新是把自己丟掉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與父母姐姐失散這麼多年。他媽媽跟她姐姐不會為了尋找他吃這麼多苦頭。

林舒陽沒有半點要見他的意思。

婁鳳琴忍不住拉了拉林舒陽的手。

林舒月也不想見他:“跟他說,開庭審理他的那天我們都會去的,我們會在旁聽席上,看他會落得怎麼樣的下場!”

“好,我會轉告。”

杭嘉白今天就是來看林舒月的,將林建新的調查結果以及林建新在監獄裡的請求告知林舒月一家隻是他們順便的事情。

現在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他就該回去了。

他這四天裡,隻睡了四五個小時,是在是熬不住了。

林舒月看著他疲憊的神情,道:“彆開車了,打車回去吧。”

杭嘉白深深地看了林舒月一眼,欣然應允。

他禮貌地跟婁鳳琴等人道彆,大步從病房離開。

他下樓時下意識地想往停車場走,卻想起林舒月的話,於是腳步一轉,直接出了大門,在門看口打了一輛計程車。

他走後沒多久,婁鳳琴她們也出院了。

回到家,躺在熟悉的床上,林舒月點開善惡分辨係統。

她昏迷之前,任務已經完成,她的生命值從之前的一年已經增加到了一年零十個月。

從這獎勵的十個月中,便可以看出這個賈永常的罪惡有多大,在未來,又會死去多少人。

她包裡的現金,也多了三千,而除此之外,便是她的積分了,這一次直接多了1500的積分,係統當場升級。

已經四天過去了,升級還沒結束。

現在的係統面板上,光禿禿的隻剩下“泰西達毒米粉事件”這個任務還沒有完成,因為這個案子不同於彆的案子,有關部門還沒有審理完成。

林舒月這幾天啥也沒法乾,已經養成了睡下午覺的習慣。

一覺睡醒,已經月上中天,林舒月看著漆黑的房間,有種不止今夕何夕的茫然感。

她坐起來,打開床頭的燈,然後赫然發現,自己的枕頭邊又多了一份報紙。

報紙的頭版頭條映入眼簾,標題令人驚恐:【史上最惡吸血魔:他短短數月連殺數十人,竟全是為了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