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039章(一更) 賈永常(1 / 1)

第三十九章

男人一刀未中, 很快便調轉方向繼續朝林舒月攻擊而去。

這是林舒月第二次和罪犯交手,這個男人,他的招式、武學意識, 都不是段陶勇可以比的。短短交手兩招,林舒月便確定, 這個男人, 肯定是學過的,並且武功不低。

林舒月從不小看任何人,更不敢小看這個短短一個月內,就犯下九起命案的人!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

男人橫劈過來的匕首被她再次側身躲過,她打過去的板磚被男人抬手臂格擋。

經過這兩招的交手, 男人已經確定林舒月不是可以任他魚肉的女人了,他舔了舔唇角, 已經乾涸的血腥味兒又傳入他的口腔,讓他瞬間便興奮了起來。

“警察?”他嘴裡說著話,腳朝林舒月攻去,林舒月也踢起腳, 兩人的腳在空中相遇,同時朝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女人,又有這樣的身手,除了警察外,不做他想。男人早就知道警察會用釣魚執法這一招, 但他一直覺得, 警察局那群男人,肯定不會讓真正的女人出來。沒想到還真的是女人。

可以,這鵬城的警察,比潭州的警察要有種一點。不愧是發達地區!

林舒月因為腿疼面色猙獰了一瞬, 面對男人的詢問,她始終一言不發。

她疼,對面的男人也不好過。但越疼,他反而笑了出來了:“夠辣,不愧是警察,我喜歡。看在你這麼辣的份上,我讓你多活幾天。”

“你放心,等你死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送到公安局面前,畢竟這麼好看的臉,要是被水泡了就不漂亮了。讓人心疼。”

林舒月沒有接他話茬兒,她知道這個男人之所以說這些話,是想要激怒她。人在憤怒之下,總會做出一些衝動之舉來。

林舒月是中二了點,但絕對不是衝動之人。

她在緩解了腿部的難受後,立馬又攻了上去,腿直朝男人的面門而去,在男人伸手格擋的縫隙,迅速收回腳,換成板磚朝他的頭去。

同樣被躲開了,林舒月的手被男人手上的匕首劃了一道,鮮血瞬間從林舒月的手臂湧出,鮮紅的血跟她白皙的手臂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被這一幕刺激得渾身都在抖。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女人漂亮的臉上。他這段時間,弄過的女人有很多,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眼前的女人這樣漂亮。

那精致的眉眼,窈窕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每一樣都能讓無數男人矚目。加上她的職業,讓這份美麗更加勝了一籌。

男人的目光黏膩又惡心,讓林舒月生理心理都很不適。

男人已經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朝林舒月衝過來,他要速戰速決,將這個女人,帶到他找好的地方,用儘一切方法去折磨她!

林舒月也不想跟他糾纏下去了,裡面巷子中躺著的女生已經沒有聲息了,她怕再晚一會兒,這個女生也活不下。因此必須速戰速決。

這一回,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近身纏鬥。

林舒月的板磚一板磚一板磚的拍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手裡的匕首也劃了她無數刀。

冒出的鮮血已經將她白色的短袖染成了粉紅色。

疼痛讓林舒月越發的冷靜,她打起萬分精神去應對。終於,她發現男人的體力已經不支,他劃過來的力道明顯沒有之前的大。

這個發現讓林舒月精神一震。她開始不著痕跡的躲閃,男人已經開始喘粗氣,發現林舒月的躲閃,眼中更是興奮,他同樣認為林舒月已經力竭。

他改劃為刺,準備一擊將林舒月拿下,林舒月等的就是這個,她直接迎上去,匕首刺入她的肚子,她的板磚直接拍在男人的腦門上。

巨大的疼痛與眩暈讓男人失去了動作,林舒月已經疼得臉色發白,她一個闊步,繞到男人的身後,又是一板磚打在他的後腦勺。

“砰”的一聲,男人直接倒在地上,林舒月鬆了一口氣,她用力踢了踢男人,毫無動靜。她捂著肚子,將化妝箱從空間隔空取出來放在巷子拐角,然後捂著肚子,往巷子裡去。

巷子儘頭的垃圾箱邊上,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女性倒在地上,身上有數處刀傷。

林舒月蹲下身,去探她的呼吸,善惡分辨係統在此時出聲:【宿主,她還有呼吸。】

林舒月笑了。

她伸出一隻手捂住肚子上的傷口,另外一隻手去拿手機,撥通了120的電話。

然後靠在牆上,等著電話接通,然後用虛弱無比的聲音朝那邊的接線員說自己的地址,受傷的人,以及傷勢。失血過多讓她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在這一刻,林舒月十分慶幸自己遇到的這個接線員十分專業,不像上一世網傳的那名接線員一樣。

掛了電話,林舒月的眼前有些模糊,她用力摁了摁自己身上的傷口,疼痛讓她眩暈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她注意力全倒在燈光下的男人身上,一隻手穩穩地拿著板磚,做出防禦的姿態。

此時的杭嘉白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們掌握的情況,凶手隻會在西江一代活動,因此他們便將大部分的警力放在西江沿岸。在那邊布置了天羅地網,卻萬萬沒想到他如此不走尋常路,躥到了市中心來。並且已經開始犯案。

杭嘉白一路上將車子開到最快,闖了四五個紅綠燈,終於即將抵達林舒月所發的地址。

他身上穿的連衣裙早就被他扯下來丟掉,他跟著同事們往巷子裡跑,林舒月的化妝箱就放在路邊,他的心跳如同鼓聲一邊,幾乎從胸膛跳出來。

他強裝著鎮定拐進那條小路,滿地的鮮血像是灑在杭嘉白的心上。

他們率先的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凶手,兩名警察直接跑過去,先將凶手的手銬起來,翻過面來後,其中一人道:“杭隊,是賈永常。”

杭嘉白點頭,四下尋找林舒月,同時摁下林舒月手機號,他的手都在顫抖。

鈴聲響起了,他飛快地往巷子裡面跑,林舒月拿著手機,朝他看來。

見到是杭嘉白,林舒月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邊上躺著的女人。

杭嘉白這才看到這裡躺著的人,這對杭嘉白的職業來說,這無疑是不專業的,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他的眼中隻有林舒月。

“你怎麼樣?”杭嘉白的聲音都帶著不自覺地抖。

“我沒事。她的傷比我的重,讓醫生先救她。”杭嘉白來了,這是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人,林舒月隻覺得上眼皮跟下眼皮在打架,腦子暈乎乎的,已經什麼也想不到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杭嘉白臉色大變地朝她撲過來。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從外面馬路到這個巷子這五分鐘的等待時間,是杭嘉白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間。

他一遍一遍的確認林舒月跟另外一名女性的脈搏,直到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杭嘉白扯著嗓子:“醫生醫生,傷員在這裡,傷員在這裡。”

醫護人員進來了,他們抬著兩副擔架,急救醫生先檢查了兩人的傷勢,然後讓人將兩人抬出去。

杭嘉白緊跟其後,急救醫生安撫他:“警官,兩名傷員都是失血過多,其中一名肚子上有傷口,創口多大需要進一步檢查。”

“你們一定要全力救治。”一行人疾步從巷子裡走出。

得了消息的刑偵大隊隊長等人也到了,杭嘉白看到他們,停下腳步:“江州,你帶著幾個人,跟著急救車走。”

“是!”江州臉上還化著濃妝,但誰也顧不得了。他快跑幾步,跳上了急救車。

杭嘉白看著車子走太遠,到鄭誌傑面前,跟鄭誌傑彙報情況。

“我在九點四十受到林記者的信息,信息上說,她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小巷子,聽到有人在呼救。她決定先去看看,並且給了我詳細的地址。”杭嘉白拿出手機,給鄭誌傑看。

“我立馬給她回複信息,但一直沒有收到回信。又過了兩分鐘,我接到線人的線報,說有個從潭州來的男人進了市區,在一個商店,買了一把匕首和一捆麻繩。”

“從線人的線報中,那名男子的外貌體征都跟7.6案凶手賈永常完全吻合。四十歲左右,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右邊眉骨有一塊疤,說話帶著明顯的潭州口音。”

“我立馬帶上警員朝這邊趕,到的時候,有個男的倒在巷子邊。經確認,他就是凶手賈永常,林記者跟另外一名受害者都在巷子中,兩人都失血過多,已經送去救治。”

鄭誌傑點點頭,鬆了一口氣,接著又十分惱怒:“這個孫子,就是看著咱們抽調出去了大部分警力,所以才把作案的地點放在平湖區。這裡離警察局那麼近,他打的就是燈下黑的主意。”

鄭誌傑跟犯罪分子打了半輩子交道了,犯罪分子打的什麼主意,他一琢磨就琢磨出來了。他們警察局裡當然是留了人的,全城的警力都在各個巷子,各個路口進行巡邏。

交警那邊也盯著城裡的各大監控。

唯有警察局附近,因為離得太近,所以警力就疏散了一些。他們想著,這個賈永常就是再大膽,能大膽到在警察局邊上犯事兒?

事實證明,他就是敢!膽子很大!足以包天!

杭嘉白想得就更多了一些,他道:“他是在挑釁警方。”

從他們掌握的賈永常的信息來看,賈永常是個反偵察能力特彆強的人。在潭州犯案五起,潭州警方加班加點的查,一個城的警力派出去了也沒查到他。等把他的信息查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逃出潭州,來到了鵬城。

他是下午到的鵬城,夜晚便開始犯案。鵬城的警方在第二起案件才把潭州的案件跟發生在他們這裡的這起案件串聯起來。

還沒等他們查清楚賈永常的活動範圍,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現,根本不給警方反應時間!

這是杭嘉白入職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這麼棘手的案件。彆的案子凶手在殺完一個人以後總要潛伏一段時間,隻有這個賈永常,他一點潛伏時間都沒有,一天必須死一個!

杭嘉白他們在明,賈永常在暗,這麼大的鵬城,流動人口這麼多,一個人有心想要藏,他們就是神,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實在是難找出他蹤跡。

好在無論如何,這個人落網了!!

“給潭州那邊的警方打電話過去,讓他們把那邊的資料傳過來,然後把那小子弄醒,連夜審訊,一定要把他的嘴撬開。”

一天殺一個人,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喪心病狂可以形容的了。新華夏史上這種案件都不多!

從第二例案件發生開始,鵬城市局就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好在人終於抓到,他們這些人的壓力可以鬆一鬆了。

“是!”杭嘉白去忙去了。

好不容易有兩分鐘空閒,他給跟著林舒月一起去醫院的江州打去電話,得知林舒月是因為流血過多陷入昏迷,肚子上的那個最大的傷口也沒有傷害到內臟以後。

他放下了心。

隻是在掛了電話,他望著地下因為這件事情來來往往的同事們,苦笑了一下。

很快他便拋開思緒,又返回去,繼續忙活。賈永常已經醒過來了,他身上的傷口都是板磚弄出來的,又青又腫,連腦門跟腦後兩個最大的傷口也沒有出血。

對比起林舒月那血葫蘆一樣的傷痕,杭嘉白覺得太便宜他了。撇開職業身份,作為一個人,杭嘉白恨不得林舒月那時候拿在手裡的武器是刀,最好直接把這孫子剁掉,隻要留一口氣給他們審訊就好了。

賈永常的嘴很硬,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無論怎麼問,一句話也不說。

······

醫院裡,林家全家人都在醫院,婁鳳琴望著床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小女兒,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現在腦子都是懵的,她見天色已晚,阿月一直沒回來,便打了個電話,誰知道電話是一個警察接的。

那個警察說,她的阿月遇到歹徒了,現在在救護車上,他們要去醫院。

婁鳳琴驚得連手機都掉在了地上,還是白文華在身邊,撿起電話,詢問了情況,又將她們一家拉到醫院。

從接到電話到現在,婁鳳琴的眼淚就沒斷過,林舒星林舒陽跟她一樣,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

在婁鳳琴過一會兒就詢問一遍護士林舒月什麼時候醒來時。

林舒月陷入了一個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