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030章(二更) 當年事(1 / 1)

第三十章

婁鳳琴打完張梅, 已經將心中的憤恨發泄出去了一些,此刻看著張振發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氣得笑了出來。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不虧心嗎?你不心虛嗎?我猜當年,你們一家肯定沒有說我阿陽礙眼吧?”婁鳳琴這些年來,跟張振發打交道的時候並不多,但僅憑幾次的相處,張振發是什麼人,她也清楚了。

張振發說話滴水不漏, 並且格外擅長將錯處推到彆人的身上。就像現在這樣,明明把阿陽送走的事情是他們一家在後面攛掇的, 但是在他的嘴裡, 他就跟那水塘裡開的白蓮花一樣乾淨無暇。

婁鳳琴不恨張梅把林建新撬走。她是在懷阿陽的時候才知道林建新在外面的汙糟爛事的。那時候她懷孕剛剛三個月,孕吐已經結束, 知道那些事後,她又惡心得又吐了很久。

所以她跟林建新之間沒有張梅也會有李梅王梅, 更何況,從阿月出生後,她跟林建新也不過是為了孩子湊合過而已。

婁鳳琴不喜歡張梅的主要原因,是張梅那些年裡, 常年對她兩個女兒的持續辱罵。她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就是今天心情不太好了,就找到家裡來罵阿星跟阿月兩句。起先阿星阿月還瞞著她,後來被她撞見了, 她打了張梅那張臭嘴好幾巴掌。後面張梅就學乖了,專門找她出去找阿陽的時候來,但她的阿星阿月也不是個任由人欺負的性子。阿星十二歲就敢拿大掃把跟張梅對著罵。

阿月性子軟一些,但長大以後, 張梅也沒在她身上討到什麼好。

就算這樣,婁鳳琴也氣不過。她好好的女兒,她自己都沒有說過幾句重話,憑什麼讓張梅隨意辱罵?

她也曾找到張振發的面前來,張振發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可話裡話外,卻將張梅罵阿星阿月的事情推到阿星阿月的身上。

他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張梅罵阿星阿月肯定是因為她們兩個做錯事情了。再一個,就是張梅是長輩,論輩分,阿星阿月也要叫她一聲媽,當媽媽的罵女兒兩句,怎麼了?

當初張振發說的那些話術,跟現在一樣,錯都是彆人的,跟他張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時婁鳳琴就把張振發罵了一通,她的阿星阿月就隻有她這一個媽,最多以後她們嫁到婆家以後會多個婆婆媽,張梅想當她們的媽媽,也不撒泡尿看看配不配。

張振發眯著眼不說話,倒是他身後的林永一忍不住了:“你們有病吧,自己家孩子丟了就找去啊,找到我們家乾什麼?一窩子狐狸精。”

林永一的名字是當初張梅起的,寓意為林建新的唯一。林永一也一直以自己的名字為驕傲。每次去林舒星姐妹面前找茬兒,她都要提一嘴這個事情。

後來,她長大了,知道美醜了,對著如花似月的林舒星姐妹更加仇恨。

都是一個爹的,憑什麼林舒星姐妹就那麼好看,她就長得那麼普通?甚至因為吃得多加上遺傳,她越長越胖,偏偏她的五官又不精致,發胖又先胖臉,她對林舒星姐妹的嫉妒之心就更重了。

林舒星直接走過去,一耳刮子扇到了林永一的臉上:“太久沒打你了,忘記被打的滋味了是吧?”

林舒星比林永一大了十多歲,她本來是不跟林永一計較的,後面林永一的嘴巴越來越臟,索性她就教林永一做做人,林永一就是個窩裡橫,被林舒星打了隻會哭。

偏偏嘴巴又賤,說真的,林舒星跟原主打起她來,都沒有任何成就感。就像現在,本來在嗷嗷大哭的,林舒星指了指她,她就自覺把嘴巴閉上了。

張振發看到這麼慫的孫女,再想想剛才被打得連反擊都不會的張梅,閉上了眼睛。想他跟他那老婆子都不是慫包,怎麼養出來的女兒孫女就慫成這樣了?不僅慫,還醜。

婁鳳琴看了一眼抽噎不止的林永一,再看看眼神已經陰沉下來的張振發以及連給自己女兒找場子都不敢的張梅,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我已經報了警了,很快,警察就要來了。你們這些賣了我兒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跑。”

婁鳳琴之所以衝進來,沒彆的意思,就是打林建新電話打不通,她的憤怒壓不住,所以要拿張家撒撒她這口惡氣。她最想打的人是張振發,這個老頭最陰險,隻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婁鳳琴決定不動手了。

萬一這老頭不經打,到時候死了是算誰的?

婁鳳琴說完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張振發被帶走的時候,看著婁鳳琴的眼神格外的陰沉,張梅則臉色慘白,林永一也不哭了,一臉驚恐。

婁鳳琴曾不止一次的跟林舒星姐妹感慨,這張振發是個人物,偏偏張梅跟林永一連他一分精明都沒學到,蠢跟毒這方面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且林舒月說林建新現在拿到了張家的財產,張家一家三口都要看林建新的臉色過日子。

婁鳳琴根本不信,指不定那些都是張振發給林建新下的套呢。

林舒月則看著張振發的背影,目光中閃過深思。

她一進張家,就打開了善惡雷達,就張振發這個老頭兒,他的罪惡值可比林建新還要高百分之十呢。

高達70%!

林舒月就十分好奇了,這張振發到底都做過什麼違法的事兒。

問婁鳳琴,婁鳳琴什麼也不知道。

林舒月懷著好奇心到了公安局,一進門,他們就在公安局的大廳裡見到了林建新。

林建新的臉色相當的差。他是在他的小情人小柔的住所被抓的。

在看到敲門的警察時,他下意識地反應就是想跑,是他僅剩的理智壓住了他。

在來公安局的路上,他知道了婁鳳琴報案時用的罪名,他拐賣兒童。

林建新就蠻想笑的,林舒陽是他的兒子,他想把他送人就把他送人,他最多就是道德上有瑕疵,哪裡就夠得上犯罪呢?

因為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慌。他的惱怒是衝著婁鳳琴去的。在他看來,這是家事,把家事兒鬨到公安局就是丟臉,婁鳳琴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懂事。

婁鳳琴看到林建新,那可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她衝上去就朝林建新撓上去,林建新那張還算保養得不錯的臉瞬間就多了好幾道口子。

“林建新,你真他媽的不是個人。你就是個畜生!你不配當人。”

林舒月在進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順手把人家打掃院子的掃帚拿了進來,現在她適時地將掃帚賽到婁鳳琴的手裡。見到白文華在看她,林舒月還朝他笑了笑。

婁鳳琴手裡有了工具,也不管是什麼,朝著林建新就舞了上去。

“老娘上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嫁給你這麼個東西。你沒良心嗎?阿星阿月你從小就不管,你嫌棄她們是女兒,但阿陽呢?”

“阿陽是你兒子啊。林建新,你這麼多年,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畜生,禽獸!”

廣粵省這邊的掃帚是用風滾草的老杆做的,根根都是小孩兒小拇指粗細的大小,紮在一起就跟女性的手腕那麼小,打在身上疼得很,現在又是夏天,林建新穿的是短袖襯衣,婁鳳琴這幾掃帚上去,他的手上背上,臉上就多了一條一條的紅痕。

婁鳳琴邊打邊罵,配合著林建新的慘呼聲以及公安們假意的勸導聲,整個公安局就猶如菜市場一般的熱鬨。

林舒月的關注卻放在了張家人身上。

林永一時不時地一臉擔憂的看著林建新,再時不時地看向她們一家子,神色憤怒。對上林舒星的目光後,又像是觸電一樣怕得挪開。

張振發坐在輪椅上,沉默地看著林建新被打,就像是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張梅呢,撇過頭,誰也不看,像是公安局的牆上有好幾朵花。

張振發跟張梅的情況明顯不對,尤其是張梅。明明在店裡,張梅說,她媽的慘死跟林建新有關。

那麼如果按照這個說法猜想下去,林建新倒了黴,他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太平淡了,也太平常了,像是要刻意跟林建新撇清關係一樣。

婁鳳琴打了林建新十多分鐘,值班警察才“終於”將她勸下來。

此時林建新已經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都被婁鳳琴打破了。

林建新疼得齜牙咧嘴,看著婁鳳琴的眼神又怨又毒:“警察同誌,快把那個潑婦抓起來。”

警察同誌一臉嚴肅。對林建新這樣為了榮華富貴,不惜把自己的孩子送走的人,正常人都痛恨、鄙夷,林建新被打,他們隻有覺得痛快的份兒。要不是他們身上穿著製服,就剛才婁鳳琴暴揍林建新那一幕,他們都得拍手叫好。

“行了,這件事情等一下再說,現在,我們來說說你拐賣孩子的事情。”

警察同誌明顯的偏袒讓林建新很不滿:“你這是拉偏架,我要去投訴你。”

剛剛說話的警察同誌淡淡地看了林建新一眼:“去嘛,我的警號是83870,記住了,彆投訴錯了。”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號,然後繼續問:“問你話呢,趕緊的,孩子被你送去哪兒了?”

“我一個朋友生病,生不了孩子,我把孩子給他們了。警察同誌,阿陽是我的兒子,我當父親的,有權利把他送人吧?”

林建新的一句話,將他是法盲的事情暴露無遺。婁鳳琴一巴掌扇在林建新的頭上。

林建新朝她怒目而視:“婁鳳琴,差不多就可以了。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他朝婁鳳琴舉起手。

白文華將婁鳳琴拉到身後護起來。

林建新的注意力終於在白文華的身上了:“你是誰?”

“她未婚夫。”白文華的一句話,讓林建新的眼睛都瞪了起來。

“什麼未婚夫,她婁鳳琴什麼時候有未婚夫了!”林建新的一句話,讓大家把目光拉到了他的身上。

張梅聽到這句話,自嘲的笑了笑。

林舒月跟林舒星對視一眼,白文華什麼時候成了婁鳳琴的未婚夫這一點她們先不說。林建新在想什麼,姐倆用腳指頭都想得明白。

他無非是看婁鳳琴這麼多年沒有再婚,以為婁鳳琴還在念著他,還在等著他回心轉意。加上他的大男子主義,他覺得婁鳳琴是他的前妻,還給他生了三個孩子,縱然他們現在離婚了,但婁鳳琴依舊是他的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對婁鳳琴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現在婁鳳琴身邊居然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自稱是婁鳳琴的未婚夫,這不是把他的自尊丟在地上踩嗎?

“婁鳳琴,你個biao子。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勾搭在一起了?”林建新憤怒極了,喘著粗氣:“我就說嘛,當初說離婚你為什麼就同意了。連挽留都不挽留我,原來是在外面早就有奸夫!”

林建新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想到了他常年在外面,並不經常回家,尤其是生阿陽的時候,他才回去一個月,等他回工地多久,婁鳳琴就打電話說懷孕了。

“你說,阿陽是不是我兒子!”這麼多年來,除了在給婁鳳琴送錢故意接近她的時候,林建新很少想起林舒陽。他現在連林舒陽的具體相貌都記不住了。隻記得那是一個特彆可愛的小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

被他送人那一天,他還在他懷裡乖乖巧巧的叫爸爸。

婁鳳琴眼睛都在噴火,她越過白文華,一巴掌打過去:“放你媽的屁!林建新,你說我為什麼不挽留你?你自己心裡沒數是不是?”

“你自己說說,你從85年出去打工,那時候阿月才一歲多,連走路都走不穩當。你出去說是賺大錢,你給我交過一分錢沒有?”

“阿月阿星小時候哪次生病不是我滿村子的借錢治的,你這個當爹的是在外面打工,你花過一分錢在孩子身上嗎?你的錢你花哪兒了?”

“發廊,迪廳,大姑娘小媳婦老寡婦的腰包!阿陽出生以後,你倒是個慈父了,今天買點零食,明天買套衣裳,後天買個玩具,我以為你真是變好了。想當個好爸了,結果呢,你轉頭就把他送人了。”

“林建新,你這樣的男人我為什麼要去挽留?我嫌你臟,我看見你我就惡心。你回去睡過的床單我都直接扯出來丟掉的。當年是我瞎了眼,被你的甜言蜜語迷惑。才會嫁給你之後過得那麼苦!”

“我告訴你,林建新,我跟你結婚的那幾年,我行得端站得直。不是我沒人要,是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人戳脊梁骨罵!”

“彆你是個垃圾,就把彆人也想得跟你一樣。”

林建新的皮被婁鳳琴扯下來,在地上隨意的踩。在幾個孩子的面前,在公安局警察的面前,林建新已經怒極了,他朝婁鳳琴衝過去,他已經聽不進去婁鳳琴說的話了。

他滿腦子都是婁鳳琴的那句我嫌你臟!嫌臟!林建新這一輩子,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生氣過。

白文華見狀不對,趕忙將婁鳳琴護在身後。在桌子後面寫筆錄的值班警察跟其餘幾個警察紛紛走出來。

林舒月一步躥到婁鳳琴的面前,稍稍一伸腳,林建新就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做筆錄的警察看了一回熱鬨,對林建新這樣的男人更加鄙視,他也十分煩林建新這樣的傻逼玩意兒,因此把他從地上扯起來的動作就十分粗魯:“行了,這是在公安局,不是在你們的鄉村大院!嚴肅點。你,趕緊交代你把孩子送到哪裡去了。”

林建新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警察同誌的再三追問下,他忍下心裡的憤怒,說出了他曾經那個朋友的地址。

他暗自發誓,等一會兒從公安局出去,他一定要給婁鳳琴跟她那個狗屁未婚夫一點教訓!要不然他不發威,婁鳳琴還以為他是病貓呢!

十四年了,婁鳳琴終於知道了小兒子的具體下落,他的阿陽甚至都沒出省,就在三百公裡外的汕城。

婁鳳琴想也不想的就往外面衝。她太想念阿陽了,她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到阿陽的面前,把他帶到自己是身邊。

林舒月把她拉了下來:“媽,再等等,等警察們一起去。”

聽到林舒月的話,婁鳳琴勉強冷靜了下來。他們找孩子找了很多年了。她知道,如果光靠她們自己,沒有警察的介入,她們很難把孩子帶回來。

甚至有幾回在他們把孩子帶走的時候,哪怕有警察在,也要跟買孩子的人家發生衝突的。

白文華拍拍婁鳳琴的手,婁鳳琴看著這個高大有擔當的男人,他的孩子也丟了,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尋親的路上,他們做夥伴的時間比做戀人的時間要長得多。

婁鳳琴是信任白文華的。

林舒月跟林舒星對視一眼,兩人沒說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阿陽接回來。

警察同誌在他說出孩子的送人地點後,朝林建新笑了笑:“林建新,你已經犯法了,恐怕今天你回不去了。”

警察同誌放下筆掏出手銬,直接把林建新拷住了。

林建新瞪大眼睛:“我犯法?我犯什麼法了?”

“遺棄兒童罪。你以為你是孩子的親爹,把自己的孩子送人,你就不犯法了?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法度可言?你以為你生活在一百年前嗎?孩子也是人,你就是他親爹,你也沒有權利決定把他送人。”

警察同誌早就想給林建新普普法了,但他怕打破了林建新的幻想,他就一直憋著,現在孩子的具體地址套出來了,他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了:“老實點,這幾天就安靜地在公安局待著吧,等我們找到孩子,再查查你當初有沒有收人家錢,你要是收了錢了,那性質就變了,拐賣人口罪,要多坐幾年牢的。”

林建新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張梅對林建新的愛意早就消磨光了。尤其是剛剛林建新的所作所為,更是把她這個現任妻子的臉丟在地上去踩。

一聽林建新收了錢就是拐賣人口罪,還要坐牢,張梅就迫不及待了,她上前一步,道:“警察同誌,林建新是收了錢的。收了5000。”

張振發臉色巨變,瞪著自己這個敗事有餘成事不足的女兒,隻覺得當初生她的時候肯定是把胎盤抱起來養了,要不然就是她媽生她的時候忘記生腦子了。

林建新是什麼人,這麼多年,在他的嚴防死守之下,他依舊能找到機會把還香樓抓在手裡,要不是他當初他那身體實在是不好,沒辦法強撐著處理還香樓的事情,他能讓林建新囂張這兩年?

這兩年他忍辱負重,就是想要把還香樓給謀劃回來。

他現在萬事具備了,就差最後幾步了,結果呢,他這個蠢女兒居然在這檔口說這個話,這不是純粹要激怒林建新嗎?

他手上有林建新的把柄,難道林建新手裡就沒他的把柄嗎?

他們當年鬥成那樣,他們也默契的沒有把事情鬨到警察面前來!!!

張振發氣得捏著輪椅扶手的手都在顫抖。

警察同誌在聽到這句話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哎喲,你還真收錢了?5000是吧?”

張振發隻能儘力補救,道:“警察同誌,林建新送孩子這件事情跟我們真沒關係。”

“當年他跟我家女兒在一起的時候心思就不純,那時候他跟他前妻也沒離婚呢。我們作為女方父母,就跟他說了幾句氣話。”張振發說道這裡,苦笑了一聲。

然後繼續道:“我們說,他是有兒子的,我們張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小有薄產,我們說了我們家的財產是不會給他兒子的。”

“誰知道他就理解錯了,把他兒子給送出去了。以此來向我們表忠心,警察同誌,我們真沒在這件事裡插手。我們當時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很震驚。”張振發一臉愧疚:“警察同誌,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錯,當時我就應該來警察局說明情況的。”

“建新,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衝動,你要是當初跟我們商量商量,也做不成這件錯事,是不是?建新啊,都是一家人,你真是對我們一點信任也沒有!”張振發說這句話,是看著林建新說的。

他相信林建新明白他的意思,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再怎麼鬨再怎麼爭,也是家裡事情,鬨到外面去,是徒惹笑話,也是惹麻煩。

林建新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怎麼作才是對他最有利的事情。

他又一臉歉疚的跟去婁鳳琴道歉:“小婁啊,這件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好幾次我們都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隻是我家那老太婆攔著。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願意賠償這麼多年小婁找孩子的所有費用,以及補償一定的精神損失費。”

張振發發跡得早,早就習慣了用錢去衡量一切。他認為,沒有人不喜歡錢,尤其是林家這一家子人。婁鳳琴也不會例外,她要是不喜歡錢,這麼多年就不會收林建新送去的錢。

那些錢林建新嘴裡說的是給婁鳳琴找孩子用的,但婁鳳琴到底用沒用在找孩子身上,誰知道?

張振發在說這句話時,看了林建新好幾眼,他這句話用在林建新身上,也同樣的適用。

林建新為什麼不對他下手?為什麼不直接弄死他,不就是因為他手裡還捏著一部分林建新還沒有摸清楚的家產嗎?

林建新一直就是個愛錢的人,他能為了錢把孩子送走,今天就能為了錢,把嘴巴閉上。

婁鳳琴一口唾沫吐到了張振發的臉上:“老東西,誰要你的臭錢。那錢你就自己留著多買兩卷黃紙留著吧,彆到時候你死了,連黃紙都沒有人給你燒。”

年紀大的人最聽不得的就是死字,張振發擦掉臉上的唾沫,眼神一瞬間便陰鷙了下來。

張梅為什麼會孜孜不倦的去找婁鳳琴一家的麻煩?就是因為他覺得她這個女兒太蠢了,做事情沒腦子,他不想女兒閒著沒事出去闖禍,便讓張梅把苗頭對準婁鳳琴一家。

在張振發的眼裡,婁鳳琴一家就跟張梅的玩具一樣。婁鳳琴會反抗已經讓他很不悅了。但他到底是覺得自己是長輩,跟婁鳳琴計較太失風度。張梅打不過婁鳳琴就算了,連兩個小娘皮都打不過,是他太沒用!!

林建新也沒用!他當初給林舒星可是找了一門“好”婚事的,結果林建新連一個女兒都控製不住,白白的讓那個“好女婿”給跑了。

現在好不容易又有一門親事了,他找了多少人才引導林建新跟那邊搭上線的,結果林建新還是沒有用。大的女兒控製不住,小的女兒也控製不住,還讓人搞到公安局來了。

廢物!!!!

婁鳳琴怕他個老東西?又賞了他一口口水。

張梅朝婁鳳琴衝過來,被警察喝住了。張梅不愧是欺軟怕硬的慫貨,被警察一說,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彆說婁鳳琴了,就連林舒星林舒月都沒眼看她。尤其是林舒月,她覺得要是誰敢給婁鳳琴吐吐沫,她高低得讓那人知道為什麼花兒那麼紅!

林建新則已經從張振發的那幾句話聽明白張振發是什麼意思了。他也在警察同誌的普法下,知道遺棄罪跟買賣孩子罪的意思了。

他當初收了人家5000塊錢的營養費,那是1990年,5000塊錢的購買力不是現在的5000塊錢可以比擬的。他犯法了,且在孩子找回來後,他就會判刑。

他收錢的事情是張梅捅出來的,她們父子倆這是想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把他送進去啊!

更何況,看張振發現在這個模樣,林建新就知道,之前這老頭子在家裡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有氣無力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想到這裡,林建新就知道,這老東西一直防著他呢,他要是進去了,彆說十天半個月,就是一天兩天,出來還香樓就得易主。

張振發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彆說錢了,他敢保證等他出來,他一毛錢都拿不到!

林建新看著張振發冷冷一笑:“警察同誌,我舉報,十三年前,張振發為了打擊競爭對手,在競爭對手雲翠餐館投了毒。”

有警察要跟去汕城解救林舒陽,林舒月他們要跟著去,林建新張振發現在狗咬狗,她還沒時間搭理。

但不管怎麼樣,這兩人一個有60%的罪惡值,一個有70%的罪惡值,全都是禍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監獄花生米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