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為何非要來殺裘語嫣, 隻是單純因為其差點殺死秦晟嗎?
是,卻也不完全是。
應訣之所以要除裘語嫣很大原因其實是因為他擔心裘語嫣已經知道秦淵就是秦晟。
這件事是足以致命的,秦淵的存在算是原著中一個大伏筆, 直指秦淵的師尊血凝尊者。
血煞魔宗何以稱四大魔宗之首,隻因他們血煞魔宗除宗主外還有一個大乘期強者, 血凝尊者, 其單論實力其可算得上魔道第一人,秦晟殺的魔修並非隻是一個普通魔修,這也是為何龍傲天主角殺個元嬰初期的魔修卻險些丟掉半條命的原因。
不過這伏筆埋得太深了, 不少讀者都沒看出來,應訣也是憑借著過目不忘, 從一些大能的對話中猜測出來的。
作者既然寫了這個馬甲, 且這個馬甲的師尊身份很是不簡單, 那其必然有其作用。
原著中明確寫出看出秦晟不是秦淵的也就裘語嫣, 加上裘語嫣與秦晟如今的仇對關係, 他隻要不想秦晟太早招惹上血凝尊者, 就不得不先除去裘語嫣。
裘語嫣豈會任由自己就這麼死在他人之手,重傷也不影響她手段層出不窮, 畢竟不是誰都是那小子, 畢竟不是誰都能強到那般恐怖。
長劍翻飛,飄落如雨的桃花陣不僅沒有給應訣造成多少阻攔,還被應訣的劍氣絞碎。
夜風拂動他衣袂, 廣袖飄飛中, 男人白衣雪劍, 泄出的劍光是捕捉不到的殘影。
裘語嫣被一把劍逼得一退再退,而那人雪衣飄飄,墨發翻飛, 神色冷漠,與當時接待她時的禮貌疏離全然不同。
在退無可退之時,裘語嫣猛然撞上了一棵樹,本就傷到五臟肺腑再次受損,嘴角猛然溢出一口鮮血。
嬌媚的美人不見往日的嫵媚之色,隻死死地盯著他。
而應訣此時的劍劍刃正橫在裘語嫣的脖子前,半點給人逃脫的機會也不給,如此對待一名女士一點也不紳士,可應訣的劍並沒有動彈半分。
他道:“你既然能猜到我是應訣,那他呢?”
裘語嫣是個聰明人,應訣說到這般她就已經自己知道:“淩霄君是在說秦師弟嗎?”
應訣並未多言,裘語嫣卻已經笑了起來,“秦淵那個蠢貨,本座就知道他遲早會將自己玩死,卻不想他把自己玩死也就罷了,還要牽連本座。”
說到最後裘語嫣神態陰狠,不過她很快就再次笑開。
魔族聖女裘語嫣,她使儘手段,得到的也不過是些浮名,在那位手中她是隨時可以換掉的棋子,在秦淵等人眼中她不過是為尊主辦事的走狗,什麼魔族聖女,數一數二的美人,不過是浮名一場空。
一想到自己竟是要死在這樣還不足自己年歲零頭的小孩手中,裘語嫣就覺得挺可笑。
不過為人終有一死,為魔也當是如此,除非她能問道成功,如此提前的死亡也姑且算是一種解脫吧。
就在裘語嫣越想越開的時候,她卻是發現應訣遲遲沒有動手。
怎麼?莫非還想從她口中套取一些關於魔族的秘密。
裘語嫣很快否決了這個可能,應訣看起來反而像是半點下不了這個殺手,所以在那猶豫。
這人不會從未殺過人吧。
裘語嫣好笑,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公子,手上竟是連血都沒見過。
不過這正是她逃之夭夭的唯一機會。
裘語嫣思緒快速運轉,欲要瞧準時機跑路,然那禁錮她的劍卻又紋絲不動,半點不給人逃脫的機會。
應訣遲遲未出手還真有這方面的緣由,前面擊殺厲鬼與蜈蚣精是因為這東西要害他性命,此時是他主動找裘語嫣,且對方還是一個人類特征相當明顯的魔女,於是乎應訣這個手還真是遲遲下不了。
怎會如此!
既然沒辦法動手殺人,應訣隻能動用計劃B。
他和裘語嫣打商量,“裘姑娘想來也是不想死的吧。”
裘語嫣輕微頷首,“奴家自是惜命的。”
應訣笑了,“那敢情好,我們來簽個心魔契約,你不得將他的身份告知任何人,且不再與我們為敵,我這次就放過裘姑娘好了,如何?”
竟是如此簡單,見慣太多世界陰暗面的裘語嫣一時間都要懷疑應訣是在尋她開心。
“莫非淩霄君就不怕我頂著心魔契約的反噬也要拉你們兩人下水嗎?”
應訣微笑,“我相信裘姑娘是個識時務的魔。”
裘語嫣自然是個識時務的魔,以往風情流轉的眼眸中少有的嚴肅,“雖說是淩霄君要來殺奴家,不過奴家也非全然無辜,淩霄君若願意放過奴家,將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奴家自也如此。”
應訣就喜歡這樣識趣的人。
說乾就乾,他先將契約內容弄出來,然後拿出了一個古樸的羊皮卷,寫下了自己定好的契約內容,然後又是在其上布下好幾個繁複陣法才將其遞給裘語嫣。
裘語嫣:“……”
方才會覺得大少爺傻白甜的她才是一個傻子,就這東西,哪是尋常心魔誓言能比的,她但凡敢將那消息透露半分,怕都是要受烈火焚心之苦,其怕是能在最短時間就要了她的命。
應訣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分明頂著一張平庸的臉,但那周身的氣度硬是讓裘語嫣瞧出了什麼叫翩翩公子溫雅如玉。
一時間裘語嫣仿若從那雙墨黑的眼中,再次瞧見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淩霄君的確當得上一句溫潤公子世無雙,可惜其溫雅歸溫雅,卻是個黑心肝的。
裘語嫣沒有再多的遲疑,在那張卷軸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果然下一息就有股強大的契約約束之力壓在了她的身上。
應訣收起卷軸,對著裘語嫣告彆。
“裘道友有緣再見。”
裘語嫣無力地依靠在樹上,手指勾纏著發絲,看著應訣離去的背影眼波微轉。
倒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居然會有人和魔族做交易,而她卻也同意了。
應訣回來的時候原本是喜氣洋洋的,畢竟他算是成功解決了一個隱患,結果一靠近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應訣就微微變了臉色。
灼熱的氣息在鼻尖彌漫,還隱隱有花香溢出。
這股花香若有似無地飄散開來,像極了什麼高級香水的後調,甜而不膩,然而應訣卻是險些被嚇跑。
並蒂風火心!!
原著中秦晟可是就因為這東西與裘語嫣春風二度,應訣還不想再和秦晟來這麼一次。
一次是意外,那兩次呢?
兩次也能是意外嗎?
應訣不想自己與秦晟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雪上加霜,他連忙用起自己的應對之策。
先是用各種可以令人清心寡欲的東西將自己包裹,做完這一步之後,應訣才小心翼翼地去破開各種禁製靠近秦晟前面打坐的地方。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誘人沉淪的花香在鼻尖逸散。
應訣想過很多種自己看見秦晟時,應該是何場景,萬萬沒想到一身黑衣的魔修會墨發披散,衣襟淩亂地露出大片胸膛。
應訣目光快速從那結實飽滿的肌肉線條上劃過,又連忙瞥開了視線。
是秦晟的身體,連胸膛上靠近那點處的黑色小痣都一模一樣,你就說這樣應訣還怎麼維持冷靜。
腦子全是那唯一一次的黃色廢料。
他有罪,真的,他有罪。
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秦晟現在還挺冷靜,他給自己胸膛上紮了不少的銀針,察覺到來人後便是眼神銳利的一眼看過來。
那般如狼般狠厲凶殘的目光讓應訣微微愣了一下。
秦晟大多數時候都是冷靜淡漠的,以至於應訣都快忘了他原本是個很有攻擊性的人。
此時的秦晟並不好受,他本是打算研究吸收一下其中一株風火心,但就在他吸收的過程中灼熱籠罩了他。
都是經曆了一次蠱蟲毒素的人,秦晟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灼熱到底是往哪湧的,對此他面沉如水,竟是有那麼些慶幸現在應訣不在。
這種由天材地寶帶來的灼意,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與並蒂風火心另一株的主人結合,如此便能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可不合適,若是此時他們用的是秦晟與應訣的身份,又或者隻是他用著秦晟的身份,他說不定都能憑著這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順勢而上,但如今,不行。
秦晟本就摸不清應訣對一個魔修態度如此特殊是因為什麼,若是還讓兩人發生那等關係,應訣真喜歡上這個魔修了怎麼辦。
秦晟並不會用不橫豎都是你這種鬼話欺騙自己,不一樣的。
就算是為人處世風格相同,在身體不同的身份下也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這不是斤斤計較,而是一種事實。
所以秦晟毫不猶豫地就開始治療自己,往自己身上不少穴位都紮入了銀針,指望著銀針能夠將那股子灼熱釋放出去。
不等秦晟將這一係列動作做完應訣就回來了。
秦晟動作都有瞬間的僵硬。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將那個會亂他心神的家夥趕出去,但他又有那麼一點好奇,應訣會如何做。
隻見應訣目光在他敞開的胸膛處停留了一下,又飛快的挪開。
這是不好意思,還是尷尬,又或者是嫌棄。
秦晟思緒快速翻轉,然而被燒到快要卡頓的腦子並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
秦晟輕吐出一口氣,目光不善地看向應訣。
往日淺淡的冷香變得灼熱起來,撩動著人的心弦,呼吸間都是灼熱而又曖昧的暖香。
秦晟看了應訣好久終是吐出冷漠的一句,“出去。”
應訣是真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離開了那麼一小會,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秦晟分明是在叫他出去,但那冷漠狠厲的目光中卻又帶著絲絲渴求。
對方是想他留下來的。
應訣的遲疑不過隻是瞬息,他很快靠近,蹲下身查看秦晟外露的皮膚。
都快被紮成刺蝟了好吧,秦晟對自己也太狠了。
微涼的指尖劃過灼熱的皮膚,應訣的本意是想將這針拔出來,他還有其他的法子,但當指尖劃過那充滿蓬勃力量感的結實肌肉時,應訣的手狠狠顫了一下。
寬闊的肩膀,平坦的胸肌,一點點墨一般的小黑痣,而下方則是在衣物遮擋下隱約可見的八塊飽滿腹肌,當這樣的胸膛上紮滿了亮閃閃的尖銳銀針時,應訣竟是覺得有點澀。
他這個時候,覺得秦晟看起來澀澀的不太好吧。
應訣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正要後退之時,秦晟也動了,他皺眉看向應訣,似乎想問應訣到底想作何,灼熱呼吸的噴灑下,應訣瞧見了其腰側隱隱可見的性感肌肉線條。
應訣遲鈍的腦子再次受到了衝擊。
他默默將自己往後退了一點,似乎覺得不夠,又狠狠往後退了點。
應訣的腦子已經下線,但不影響他不忘初心。
他道:“秦道友你先將這些針取下來,其實我還有其他法子可以克製此等火係天材地寶吸收後的灼意。”
瞧著應訣一退再退,分明耳朵尖都泛起了一點粉意,卻還能一本正經的說話,本感覺體內如烈火灼燒的秦晟笑了。
秦晟用自己的身體說話時,帶著點少年人的清朗,以及獨屬於他的冷淡,然他此時用的是魔修的身份,魔修是個成年男子,笑起來低沉慵懶,像是野獸收斂起自己的鋒利爪牙,欺騙可憐的過路人靠近。
應訣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空氣中縈繞不去的甜膩花香蠱惑,不然這頭怎麼有些暈乎乎的。
應訣憑借自己頑強的意誌終於擺脫了自己那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惡劣行為。
並在秦晟將一根根銀針拔出來的時候,應訣猛然靠近,將一根晶瑩剔透散發著寒涼氣息的簪子插到了秦晟的頭發中。
冰冰涼涼的氣息瞬間便席卷全身,秦晟體內燃燒的火焰也在這瞬間得到了抑製。
是冰晶。
一塊品質極為不錯的冰晶。
冰涼的氣息瞬間席卷至全身,秦晟頭腦得到一瞬間的寧靜。
他沉默地將自己胸膛上插的銀針儘數拔出,並將衣物合攏,隨後才揉著眉心表示歉意,“抱歉,我沒想到這風火心居然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應訣慌忙表示沒事,畢竟這東西原著中其存在的作用便是推進秦晟與裘語嫣的關係,前面有魔氣陷害之事,就算裘語嫣說那事並不完全出於她的意願,她也是被逼的也沒用,心中隔閡總是有的,若是沒有就顯得主角太下.半.身思考了,於是作者專門設計了這並蒂風火心。
真要說起來,秦晟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根泛著盈盈微光的冰晶簪子,應訣愣了一下,抬頭看去,就見秦晟將應訣原本插他頭上的簪子還給了他。
應訣對此很是無所謂道:“沒事,既然給你用了就送你好了,秦道友不用這麼客氣。”
秦晟:“……”
“不知道塗道友可知送人簪子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應訣反複思索。
簪子是古代的定情信物之一,送出去便有想與人結為夫妻的意思,但秦晟應當不會想到這個地方來,那對方這麼反問他是什麼意思,覺得被輕視被侮辱,應訣一下子也琢磨不透,默默將秦晟手中的簪子收了回來。
有錢人首次體會到東西一點都不好送。
分明秦晟給他東西他都是直接收著,怎麼他給秦晟卻是還要找好幾個理由才能贈送成功。
好在兩人雖然剛剛才經曆了如此尷尬的事,但他們的革命友誼卻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兩人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同尋找天材地寶。
唯一的區彆便是秦晟比之之前還要寡言兩分。
夜。
應訣保養著手中長劍,並在保養的過程時不時瞧兩眼就在不遠處的秦晟。
秦晟黑衣長發,眉眼低垂,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懨懨的。
應訣暗歎果然第二次被□□所控,對於十八歲的少年還是打擊有點大,瞧瞧連主角這麼堅定的人都沒啥精神了。
應訣都想慷慨大方地帶秦晟去抓毛茸茸了,雖然他也對那隻似貓又似狐的非主流小獸很感興趣,但讓給世界觀受到大打擊的秦晟也不是不行。
誰能拒絕一隻可愛的毛茸茸呢?
應訣翻了翻正在烤著的烤肉,正要不動聲色地開口,帶著秦晟去那片可以抓雷電小獸的地方。
就聽到秦晟突然開口道:“塗道友之前是在雪原那邊吧,冰晶這東西長鈴秘境中也就雪原那邊有。”
這算什麼?
試探?
應訣心裡已經翻起了小浪花,面上卻是穩得不行,甚至有些詫異地道:“秦道友何出此言,因為那簪子?”
說到這裡應訣自己都先笑了,“這冰晶所煉製的發簪是我早前得到的一件寶物,這不是瞧秦道友連火隕蝌蚪都說分就分我了,想著回禮一下,就算我真去了雪原,我這怎麼將冰晶煉製成發簪,又怎麼可能那麼快趕來。”
此言實在是言之有理,應訣就不信他都說成了這樣,秦晟還能懷疑他,要真懷疑應訣也隻能說一句自己披馬甲的手段太弱了。
好在應訣此言讓秦晟信服,他沒再繼續提這件事,而是低聲道:“塗道友之前離開後是去找了誰呢?”
應訣烤肉的手都微微顫了顫。
艸。
他自詡記憶不錯,卻是忘了原著中提過的一筆。
秦晟對人的氣息極為敏感。
而書中也曾明確提到裘語嫣身上有著股若有似無的桃花清香,這股味道再其打鬥時會愈加濃鬱,他之前與裘語嫣纏鬥身上當真沒有沾染上裘語嫣的味道嗎?
秦晟聞到了那味道,並已經知道他去找了裘語嫣。
前面秦晟可未曾說過半句他碰上過裘語嫣,他這去找裘語嫣幫忙報仇算什麼,就差告訴秦晟他什麼都知道了。
所以秦晟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不不,不至於此。
秦晟若是已經敏銳至此,那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可以騙到他。
然而應訣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裘語嫣身上既然有股桃花香,那他呢?
他身上是否也有什麼味道?
不然為何前面他不管是扮演劉遠山還是連沐兮都被人認了出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令人尷尬。
“塗道友,”秦晟提醒,“你的烤肉就要糊了。”
應訣手中翻轉,臉上帶著點點笑意,“沒事,我想吃外焦裡嫩的肉。”
應訣最後決定穩住,甭管秦晟是真看出來了,還是假看出來了,隻要他堅定的演著,那他就沒有暴露,萬一秦晟是在借此詐他呢?
再則秦晟點出他身份有何用,秦淵可沒見過什麼淩霄君,秦晟點出他應訣的身份不也算變相的暴露了。
見應訣半點要認的意思也沒有,連解釋也無,反而還去粉飾太平,裝作無事發生,秦晟就忍不住笑了。
低沉悅耳的笑聲中帶著點愉悅。
從應訣的反應中,秦晟便已然知道自己猜對了。
應訣壓根就是已經瞧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會送一個又不煉器又不煉丹的魔修紫雲晶,他早該猜到的,卻因為所謂的不理解應訣為何對一名魔修這麼好而將之忽視,就不知應訣是為何那般快找到他,以及知道他前面是與裘語嫣對上了。
秦晟摩挲著劍柄,將一切細節放在一起,欲要尋找真相,就見自己面前遞來了兩塊烤肉中相對較好的那一塊。
與另一塊隱隱可見糊的烤肉比起來,這塊算得上敲到好處。
“塗道友自己吃便好。”
應訣直接將東西不容拒絕地遞給了秦晟。
這要是外人小心一點也就算了,這都猜出是自家師兄了還這麼客氣就多少有點過分了好吧。
秦晟接過樹枝,垂眸看向那加上了各種調料,還往下滴著油的烤肉,其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散發著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平日裡總是用辟穀丹對付的秦晟竟是真的有那麼些想要嘗嘗味道。
在秦晟將要下口之前,說著喜歡外焦裡嫩,卻又用匕首切掉糊掉部位的應訣突然開口道:
“小心燙哦。”
應訣終於切到一塊可以入口的肉,剛輕吹熱氣將之放入口中,讚美自己廚藝已經臻至化境,就見秦晟正盯著他。
應訣不明所以,微微歪頭,隨後對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秦晟微微笑了。
好吧,他也不喜歡吃糊掉的肉,一股苦味。
夜晚光線昏暗,篝火明明滅滅的橘紅色火光映在男人臉上,讓那張原本普通的不行的面容也顯得溫柔俊美起來。
“秦道友這般看著我,莫非是要迷上我的烤肉技術了?”
秦晟漆黑的眼眸倒映著跳動的橘紅色的火焰,以及不遠處白衣黑發的青年,他薄唇微扯,笑了下,“道友少自作多情了。”
迷上的不是烤肉技術,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