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應訣的擔憂是暫時的, 他很快就發現秦晟對他這個馬甲並沒有那個意思。
他就說嘛,秦晟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人。
對方之所以會高興大抵也隻是把他當朋友,並已經想清楚了他之前誇他更好看是一種人情世故。
如此自是再好不過。
兩人一同進入秘境, 應訣本以為兩人同路,等到秘境裡面時也是同路的。
誰想一進去應訣就再次經曆了周圍沒一個人的淒涼。
原著中秦晟便是一個人進入的長鈴秘境,其自然也就沒寫一同進入的人會被分開, 這也算是世界的一種自行補充。
好在應訣不僅和秦晟交換了假的神識印記,應訣這還有著對秦晟的感應在。
應訣放開神識先是感應了一下秦晟的位置,等確定秦晟的位置距離自己十分遙遠之後,應訣也不急著先去尋找秦晟了,而是查看起自己周圍的情況。
應訣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一片雪原,一眼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 看不到邊界。
他取出之前購買的地圖,分辨著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在地圖的西南側,算是長鈴秘境中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了。
應訣瞧著腳下厚得不行如同要將人陷下去的白雪, 以及被風送過來的風雪, 默默感歎了一句“真窮”。
這雪原已經窮到連棵草都看不到了。
原著中秦晟並沒有走到這邊來, 應訣本就是帶有一定的曆練想法來的, 打算先自行探索一下。
地圖還挺詳細,不僅有大致的位置地圖, 還標注了這邊的特產。
雪原這有三大特產, 一是雪凝草,其是煉製回血丹和養顏丹的好東西,一棵能賣到好幾塊中品靈石,如果實在缺錢可以多采摘一點,二便是冰晶, 一種很適合冰水靈根修士用的東西,一塊冰晶能買到十幾塊上品靈石的價格,不過其並沒有那麼好找,有可能你在雪原呆上一兩個月一塊冰晶都找不到。其三便是雪獸,雪獸是雪原這邊的特產妖獸,一般築基期、金丹期居多。
這都已經來到雪原這邊了,應訣打算把這些特產都走一遍。
如果可以順便找找這邊原著中提到過一嘴的寶物,據說是塊變異冰晶,簡單來說就是一塊冰晶沉澱了萬年,已經有成為冰心的架勢,其最是適合煉器。
應訣煉器方面還是有那麼一點天賦,對於這種很適合用來煉器的寶貝十分地感興趣,倒是願意在這雪原多停留一段時間。
可這種前面幾十次秘境開啟都沒被人發現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什麼簡單貨色,應訣若要在偌大雪山中找到那萬年冰晶無異於大海撈針。
所以應訣屬於感興趣歸感興趣,但不打算強求,他最多也就在雪原這邊呆兩個月,後面就得前往長鈴秘境中最為廣闊的長鈴森林。
應訣佛係尋找萬年冰晶,大概是他一開始想要找的東西就太高級,反而他找起雪凝草和普通冰晶的時候就沒那麼難。
左右雪凝草都找到了,應訣涉獵了一下煉丹,結果果然是不儘人意,原著中秦晟分明也是這個時候才開始自行研究煉丹這東西,為什麼秦晟是一開局就是熟練工,再多練習幾次就是往大師方面發展,要不是手上丹方不夠以及自身修為有所欠缺,秦晟說不定還能成為最年輕的煉丹大師。
開了三爐,成功炸了兩爐的應訣默默收起想要煉丹煉器雙修的心,果然雙修這東西隻適合主角,而不是他這樣的普通人。
應訣慢慢悠悠地在雪原這邊遊蕩著,雪原的風雪對於他這樣的元嬰修士來說還好,不過對於築基期修士就有點難抗了,而金丹修士們有不少還是願意在雪原這邊撞撞運氣,所以應訣遇到的一般都是金丹和元嬰的修士。
彆說修士,連遇見的雪獸也多是築基、金丹修為,應訣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氣,一路上采摘了不少雪凝草與冰晶。
應訣思考著自己可以等長鈴秘境中後期的時候去長鈴森林那邊擺一個小攤,售賣自己用不完的雪凝草。
人有時候就不能太高興,就像我們玩遊戲的時候,剛以為自己跑掉了,草裡說不定就能躥出一個人要了你的小命。
長鈴秘境一個周圍所有修士都可以參加的秘境,應訣顯露出來的金丹後期修為過於平庸,有不少元嬰看見他這一身普通的裝備,就沒什麼要打劫的心,但有時候也總會有那麼兩個意外。
應訣被人盯上了,其是一金丹後期和一金丹圓滿的組合,兩人大抵已經聯合打劫了不少修士,出手出的極為熟練。
畢竟比起自己辛辛苦苦的找各種資源,打劫彆人實在是一件更為簡易的事,而且此處是長鈴秘境,在秘境中隻要不找那種看著很得寵的門派弟子,就算是將人殺了,彆人也不知道是誰殺的。
這兩位明顯前面已經打劫了很多人,一出手就是金丹後期攻擊前面,金丹圓滿背後偷襲,主打一個兩面夾擊,逃無可逃。
應訣先是單手提劍抵擋著身前之人的攻擊,而另一隻手牽引著一縷紫黑色的雷電猛然向著那後面的人而去。
紫黑色雷電看著小小的一縷,實則威力巨大,那金丹圓滿一下子就被電軟了,倒下之前還要不可思議地看著應訣,就好像應訣辜負了他。
應訣提劍抵擋的手順勢將手中劍一轉,猛然向著身前人攻去。
那人本就是金丹後期的修為,看著跟自己一路的金丹圓滿都被應訣電麻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面前之人分明是強者壓製修為,以較弱的修為示人,那人二話不說直接跑路,連自己的同伴都不顧了。
應訣隨手將手中長劍丟出,長劍迅疾如風,以著閃電般的速度將那人的前路截住。
凜冽風雪中,那人卻被嚇得冷汗都險些出來了,其一轉身就是能屈能伸地磕頭道歉,“這位前輩,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彆殺我啊,這臟了您的手多不好。”
應訣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情況,他的實戰經驗有倒是有了,不過他那段時間,是各大野林子裡鑽,獵殺妖獸處理厲鬼什麼的,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打不過就直接磕頭道歉求不殺的。
應訣本就沒打算真殺人,他隻是步履散漫地來到那人身邊,將那把被他隨手丟出,擦著修士頭頂而過的劍從雪地裡拔了出來。
就在應訣拔劍的時候,那剛剛還在求饒的修士竟是猛然向著應訣腹部攻擊過去。
應訣輕鬆將那像刀又帶著小環的武器擋下後,一道雷電順著自己的攻擊向著那金丹後期而去。
將兩人都電麻之後,應訣就開始黑吃黑。
他在打開兩人的儲物袋後,挑挑揀揀,把靈石和一些還算不錯的資源全都打劫一空。
還有意識,隻是電麻還沒完全昏迷的金丹圓滿看得那叫一個心痛,眼中都帶上了悔恨的淚水,勤勤懇懇百餘年的家當一朝全沒了,換誰誰難受,他們前面就不該太久沒遇到修為合適的人,就對著殺星出手。
應訣快快樂樂地繼續在雪原裡遊蕩,尋找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特產是雪凝草和冰晶,是說明這些東西比較多,不證明這偌大雪原就沒有其他的寶貝了。
好歹是大家族出來的,應訣眼力不錯,手上又有那種幫忙尋找天材地寶的法器,倒是還挖到了兩株千年雪蓮。
雪蓮也是製作養顏丹的一種材料,足夠煉丹技藝高超,就用雪蓮和雪凝草都能煉製出品質不錯的養顏丹,可惜應訣不想再體會炸爐的快樂了。
應訣前面在雪原上不論是尋找靈植還是打雪獸都是比較悠閒的狀態,路上就算是遇見了其他修士,大家也都是匆匆而過,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所以當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還猛然向著他這邊跑過來的時候,應訣就知道沒啥好事。
那些人一看見他就極為激動。
先是有人驚呼,“是劍修。”
隨後他旁邊那幾個一同拔足狂奔的人中為首的那位道:“道友,能越級殺人嗎?”
這問題一出來就代表著不簡單。
瞧著那群人身後滾滾而來的白雪,應訣在人跑近後跟著人一同狂奔,邊狂奔還邊道:“人還是妖獸?什麼修為的?”
有修士搶答,“妖獸,我們看不出它的修為,應該是元嬰後期或者元嬰圓滿的模樣。”
應訣對此還挺高興,“那道友不如看看我是什麼修為。”
“金丹後期?”
“那道友見過金丹後期去打元嬰後期嗎?你覺得打得贏?”
這問得那幾名狂奔的修士還挺不好意思,他們一邊大喘氣,一邊道:“你不是劍修嗎?劍修越級殺人不是你們的傳統嗎?”
“就算能越一般都是越一個級,你們怕不是對劍修有什麼誤解。”
為首之人也有點尷尬,他們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說說你們到底是遇見什麼了,我瞧瞧我能幫上忙不。”
最開始喊劍修的那個修士,也是最早翻臉無情的那個,他冷漠道:“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忙,平白浪費口舌。”
倒是為首之人要好說話的多,他和應訣道:“說來也簡單,我們幾人都是同門,在雪原上相遇,其實這也算是我們的機緣,彆看這雪原很窮的模樣,半天都找不到好東西,但我們門派曾有位師姐在這雪原發現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需要五個不同的靈根才能打開,如此洞窟肯定是有秘寶存在,但當時已經接近考核尾聲,師姐也不信任其他修士,索性便沒有打開那洞窟,反而將這件事在我們門派流傳下來,隻希望後面到雪原的人能夠找到這機緣。”
應訣若有所思,“所以你們是找到了那機緣,卻不想山洞的門一打開,你們就被一隻修為在元嬰後期或者元嬰圓滿的妖獸追了?”
“倒也不是,那妖獸壓根就沒來追我們,隻是製造了一個追著我們跑的雪崩,在雪崩來臨時那山洞的門就已經再次關上。”
應訣算是明白過來,這為首之人為什麼願意將自家門派才知道的信息分享出來,敢情是想拉他入夥。
“不過我隻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你們就算和我說了,我也未必能幫到你們。”
為首的修士又喘了口氣,“我們不能禦劍飛行是因為那妖獸對我們做了什麼,前輩你卻是可以直接禦劍飛行的,並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們幾個不懂禦劍飛行的人,可前輩你並沒有這麼做,你不僅沒這麼做,反而陪著我們一起跑,說明你不僅沒有被元嬰後期的妖獸嚇到,甚至有興趣了解一下原委,且……”
狂奔的人就算是修士說話也是困難的,那修士又狠狠喘了幾口氣,才道:“不知前輩有沒有發現我們跑得呼吸粗重,說話困難,你卻是很輕鬆,甚至有特意等著我們的嫌疑。”
應訣歪頭,這人倒是聰明人。
他也不否認,反而笑了起來,“你還挺有意思,我的確對這山洞挺感興趣,不過其既然需要五個靈根,我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
為首之人極為上道地道:“事後裡面的東西我們可以五五分,你單五我們這邊所有人也隻要五,如若裡面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也可以前輩先行挑選。”
有修士原本就不想讓自家門派的信息被一個外人知道,見為首之人還要將東西分給應訣足足一半,馬上就不高興了,“成師兄……你在說什麼啊。”
應訣挑眉,“看來你們隊伍意見也不太合啊,我現在完全可以丟下你們,另外抓兩個人去開啟那山洞。”
“那你倒是去啊!”
為首之人狠狠吸了口氣,瞪了那說話的修士一眼,他前面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這修士明顯就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他們中又不是沒有金丹後期,但那金丹後期有跑得這麼輕鬆嗎?他前面就不該和這個傻子組隊。
在瞪了那修士一眼後,那為首修士繼續艱難喘氣,和應訣道:“前輩不用擔心,我是他們的師兄,這件事我說了算,事成之後東西的分配絕對不成問題。”
應訣還是不說話,隻是繼續陪跑,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首先我不走是說明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也願意給你們幾個說出消息的人一個機會,帶你們一起去,但這個最後分配的問題我不是很滿意。
畢竟應訣完全可以舍棄掉這幾人,重新抓兩三個人幫他打開山洞,然後再自己一個人去獨吞掉山洞裡面的東西,現在願意與他們多說幾句話,還不是念著他們是情報的分享人。
為首之人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個很有誠意的分配,“三七分,我們三,前輩七,這下怎麼樣?”
為首之人這次也是豁出去了,要不是這人不像那種得了消息就要舍棄他們的人,他也不至於退讓至此,其實他剛剛還有關鍵信息沒說出來,這便是他專門留下的後手,可修真界誰不是利己主義者,為首之人不敢輕易相信外人,他們前後又不是隻遇見了應訣一個人,但也唯有應訣是明確給他可能這人會真將洞穴裡東西分他們一部分的人,為此就算再退一點又如何。
應訣一聽到三七分,馬上就心動了,他隨手丟出一個冰凍術,將那些追著他們跑的雪凝結成冰,同時隨手丟出一個小型飛舟,打算將幾人全都載過去尋找山洞。
瞧著那隨意無比的一招就將雪凍住的某人,所有修士都狠狠倒吸了一口氣,這人竟真是強者大能。
隊伍中一個冰木靈根的修士感觸最深,他前面也試圖利用冰屬性將不斷向他們湧來的雪止住,可結果卻是他的冰牆不堪一擊,他的冰甚至沒讓雪多停留兩息,這人卻是揮手成冰,還成功將那雪崩給止住了。
這已經足夠震撼了,誰想穿著素雅,看著就很有窮劍修味道的白衣劍客竟是又隨手丟出一小飛舟。
這飛舟看著小,卻也能乘坐好幾十號人,且其外觀精巧,內置大氣,就是飛舟上隨便一個小擺件小飾品都是讓他們眼前一亮的好東西,更不要說一些看著就很貴聞所未聞的東西。
誰說劍修窮來著,這位怎麼就富裕成這樣。
修士們一時間有那麼點羨慕嫉妒,身為正道人士都快起了打劫的心思,但想想應訣剛剛那隨手揮出的冰封術,他們立馬歇了這個心思。
應訣瞧人不上飛舟,反而還一直盯著他看,一時間眉頭緊蹙,警告道:“我不禦劍搭人。”
禦劍搭人算是一件挺危險的事,尤其是對這樣的陌生人。
萬一他在前面辛辛苦苦的禦劍,這些人突然來個背後偷襲怎麼辦。
他就算能騰出心神來教訓他們,也是有墜劍的可能,且這麼多人,讓他禦劍想都彆想。
那些個修士們尷尬笑笑,紛紛表示自己沒這個意思,就連前面對為首之人的安排不滿的修士也乖乖閉上了嘴,跟個鵪鶉一樣。
在為首之人的指引下,應訣很快控製著飛舟來到了他們所說的山洞門口。
其實山洞門口都被雪掩蓋了,但這些人應該是在這裡留下了什麼東西,順著感應而來。
一行人跳下飛舟,應訣先將飛舟收起,然後跟著修士們一同來到一處雪堆處。
這些個修士們半點要應訣自己來處理雪的意思也沒有,紛紛用著法術,先將山洞前的積雪處理乾淨,然後露出了一個石頭堆。
門上正是一個淺淡得幾乎要看不見的五行大陣,應訣隻是看了一眼便已經知道這陣還真不是誰都能解開的,就這複雜的陣法怕是能夠難倒百分之九十的化神期以下修士。
瞧出應訣若有所思的目光,為首之人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那位師姐當初進入這長鈴秘境的時候就已經快要突破化神,深知後面沒機會再進入長鈴秘境,索性將破除外面陣法的法子給留給了我們,我們當時與前輩初識,自是不能將這方法告訴前輩。”
應訣點頭,表示理解。
開啟秘境需要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一眾修士們本就是奔著這個來的,準備充分,都不用應訣將自己的雷係單靈根交出去,他們就已經又是破陣法又是輸入五行靈力的成功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那被所有他們稱為是元嬰後期也可能是元嬰圓滿的妖獸就猛然發出一聲吼叫,一道寒冽白雪從妖獸口中吐出。
應訣手中運轉靈力,一道黑金符籙打出,然後便是提劍與妖獸鬥去。
為首修士瞧著應訣竟是與那妖獸打得有來有回,還隱隱有壓製之勢,面色凝重,“恐怖如斯。”
一旁的修士們認同點頭,“的確恐怖如斯!!”
這什麼家庭啊,符紙都看不上那種黃色的了,用的直接是那種死貴死貴的黑金色符紙。
他們的師姐可都是首席弟子了,老爹還是門派掌門都沒用上黑金色符紙,你小子到底啥身份啊!
誰說修士就不在乎錢財等外物,正是修仙,他們所消耗的資源才巨大,不論是修煉,還是各種天材地寶丹藥符籙,這都是需要靈石的,那靈石又是從哪裡來,不外乎是出任務斬殺妖獸,又或者消耗時間才換來的,可就是他們如此辛辛苦苦,竟還換不來一張黑金符籙。
這種秘境又沒人監視看著他,應訣自然是毫不吝嗇地用著自己的招式,這妖獸的確如那些人所說,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大抵是為了保護山洞裡面的東西才守在門口。
在將那妖獸輕鬆解決後,應訣看向那群人示意該進去了。
就瞧極為修士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應訣好笑,“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為首之人喃喃,“這是看見山洞裡的好東西在向我招手的眼神。”
“不,”其中一個弟子否認,“分明是瞧有錢人的眼神!”
這都什麼家庭啊!
還是現在劍修很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