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晟屈辱值63,此人恨不得將你殺之而後快】
【主角秦晟屈辱值75,此人欲將你大卸八塊】
【主角秦晟屈辱值87,此人想將你碎屍萬段】
【主角秦晟屈辱值93,此人欲將你挫骨揚灰】
隨著一道又一道係統提示,應訣首次沒有了屈辱值提升之後的愉快,秦晟是個很能忍耐的人,他小小年紀經曆了太多,早已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應訣陰晴不定也罷,幫他辱他也罷,他都可以用相對平和的目光去看對方,唯獨這一次不一樣。
發紅的眼中翻滾著滔天怒意,血色猩紅如同要毀天滅地。
刹那間,應訣仿佛置身於無邊血海之中,濃重的血煞之氣險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才是上古吞天獸血脈所該擁有的恐怖力量。
幼苗不經曆磨難,又怎能成長,應訣很想做那個保護幼苗使其健康成長的人,但最後他卻不得不做那個傷幼苗最深的風雨。
瞧著那憤怒不甘中隱藏的委屈難過,應訣也跟著難過起來。
“秦師弟,”他低喃,似有千言萬語,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布滿血絲的眼睛終有淚水劃過,應訣抬手抹掉那滴眼淚,心裡澀得不行,那抬起的手都險些顫抖起來,不等應訣有更多的反應,一隻手打開了他撫過對方臉的手。
“應訣,今日之辱,我他日必還。”
應訣垂眸看向那隻被打開的手,唇角微動,帶出一抹說不清情緒的笑,“秦師弟就不怕我現在就將你弄死嗎?”
秦晟沒有說話,那怨恨的目光,如若不是一旁有化神強者鶉尾虎視眈眈,他怕是已經直接對應訣動手,可他卻也的確冷靜,哪怕怒火滔天,也能壓製一二,因為他知道此時並不是意氣用事之時,現在的他還殺不了應訣。
應訣站起身,之前的千言萬語終是化作了一句,“我等你報仇,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在秦晟被帶走之後,鶉尾為應訣奉上一張雪白繡有蘭草的錦帕,“少主,擦擦手上血漬。”
應訣垂眸仔細擦著手上屬於秦晟的血,不言不語。
等待良久,鶉尾在那雙手都被擦紅後,終於逾矩地問了句,“少主,可是在傷心。”
應訣抬起那雙微紅,藏著哀痛的眼睛,輕聲道:“不過風迷了眼睛罷了。”
反思穀,一個常年積雪的地方。
天寒地凍中,一身血汙的秦晟被丟了進去。
躺在皚皚白雪之上,身體在寒冷中失去那點為數不多的暖意,前面在應訣面前已經沒什麼反應的秦晟笑了起來,暗沉的眸中是極致的恨意。
如果對方不曾幫過他,如果對方一直都是他眼中的惡人,那麼他或許還可以忍耐,可偏偏在他對那個人一步一步放開防線的時候,對方卻給了他致命一擊。
可笑。
愚蠢!
濃鬱的黑色悄無聲息的彌漫,那個聲音嘲諷道:“看吧,我就說他不過裝模作樣,不可信。”
“傻瓜,他隻是覺得你好玩罷了。”
秦晟無聲無息,黑氣包裹著他,暗沉的眼眸隱隱有變作猩紅的架勢。
大雪紛飛,寒意彌漫,在黑氣將秦晟完全籠罩前,老者慵懶的聲音遠遠傳來。
“不過練氣五層,現在進反思穀的要求還真是越來越低。”
“滾。”秦晟冷聲。
本有些漫不經心的聲音被引得大笑,“哈哈哈哈哈哪來的野小子,實力不行火氣還挺大,那些個門派逆徒進這反思穀誰不是化神之上,你這樣的練氣小子哪來如此濃鬱的恨,不過老朽喜歡不甘落寞又心有猛虎之人。”
“你是誰?”
“數萬年前,諸仙界,老朽證帝失敗,人送稱號廢物。”
“瘋子。”秦晟吐出這兩字就不再理會對方。
那聲音又是大笑,一步一步從遠處踏雪而來。
滿頭銀白,聲音蒼老的人披著一身白衣,待其走近後秦晟才看清對方的臉是何等的年輕,男人劍眉星目,身後背著一把大劍,看著嚴肅正經的臉上卻是與之不相配的輕佻慢笑。
“純陽之體,上古吞天獸血脈,單係火靈根,你這體質有意思,怎麼混成了這樣。”
高高在上的男人蹲下看著地上狼狽的少年,似乎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他臉上露出一點懷念,輕聲道:“小子,拜我為師,老朽教你秘法,手撕空間問蒼穹,隻手獨戰萬萬人,皆不成問題。”
“如若你這般厲害,那又怎會被困在這反思穀。”
“因為我是證帝失敗的廢物啊,飽含諸仙萬界期待卻證帝失敗的廢物。”
秦晟已經不想在和面前之人說話,此人不過是被關瘋了的瘋子,他和一個瘋子較什麼真。
“不願拜我為師嗎?也罷也罷,緣非緣,分非分,何來緣分,不過我還非教你不可,若你有飛升問帝之時,隻需為老朽這罪人帶一句話便可。”
“你要真那麼厲害可幫我修複一東西。”秦晟聲音艱澀,攤開手心,那裡一片血肉模糊,隱隱可見有什麼灰燼被其緊緊拽著。
“不過一個壓製你身上血脈與另一種東西的禁製,破了不正好,何必修複,徒增煩惱罷了,你莫非還真想當一輩子的廢物,有這東西壓製你血脈,你至多也就修到金丹。”
秦晟愣怔,再度笑了起來,聲音澀到如同剛吞下一根鋼針,“原竟是如此嗎?瘋了吧。”
應訣又怎會知道此等秘密。
就算瘋也是想為另一人開脫的他瘋了。
*
另一邊,做完這一切回到自己山峰的應訣整個人都emo了,沉鬱地看著一個方向。
鶉火看著應訣這般神態,沉默地幫應訣點燃香爐。
“少主如若不想那麼做,又何必難為自己。”
應訣掀了掀眼皮,險些有種被鶉火看透的心虛,就聽鶉火下一句是,“少主,如若不喜歡秦公子與連姑娘親近,大可以直接與他說的。”
感謝天感謝地,鶉火與小師叔一樣都以為他喜歡秦晟。
應訣再次垂眸,一副對此不願多說的模樣。
他皺眉沉思了許久,揮手道:“傳令下去,我要閉關修煉一年,任何人不得打擾。”
還有一年多便是四大宗門五年一次的交流大會,事情已經做了,與其慚愧不忍,自怨自艾,還不如把自己的實力狠狠提一波上去,順便瞧瞧這係統可否有除去的法子。
應訣這邊剛閉關,顧書行就找了過來,狠狠吃了一個閉門羹。
“端玉仙尊,少主閉關,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顧書行都要氣笑了,“他做了這樣的事一個閉關就不管了?他應訣到底是什麼意思?”
應訣那一手太狠了,三鞭雷鞭抽在一個凡人身上,還將人直接丟反思穀去,這哪是什麼喜歡,深仇大恨也不過如此。
鶉火遲疑,看著顧書行是應訣親舅舅的份上,好歹又透露了一點,“少主事後很是後悔,想來隻是對秦公子愛之深,行為過激了些。”
可這做出去的事,說出去的話,又豈是後悔就能輕易逃避。
想要找應訣談談的顧書行到底是離開了,左右是小孩們自己的事,他這個長輩再如何操心又能怎樣。
修真無歲月,應訣也不過是打坐修煉了一段時間,將修為提到了金丹圓滿,又研究自創了幾種劍法與功法,以及看了幾千本書,一年時間便到了。
閉關出來的應訣瞧了瞧外間秋葉,以及相對溫和的日光,就知道脫胎換骨的秦晟也該從反思穀出來了。
他招來身邊鶉火,問道:“秦晟現在如何?可有從反思穀出來。”
“秦公子三日前回來,此間隻與連姑娘有過短暫交流。”
這麼安分的嗎?
應訣十分擔心自己當初用力過猛,將主角給玩壞了。
一聽鶉火這話擔憂更甚,原著中秦晟從反思穀出來可是小動作不斷的,這次安靜成這樣,總不會是被他的“精分”搞自閉了吧。
真要這樣,應訣會良心痛死的。
深夜,應訣又又一次夜訪秦晟。
一推開窗戶,他就率先對上了一雙冷然的眼睛。
“現在夜襲是連迷魂香都不願意點一個了嗎?”冷寒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原本還擔心秦晟精神狀態的應訣樂了,這話說的,整得他像個不專業的采花大盜一樣。
不過應訣可不是來采花,他隻是來看看自家慘遭摧殘的小幼苗長得怎麼樣。
黑夜中,出聲的秦晟率先出手,動作之熟練,招式之果決,看來對方最近幾天沒少被“夜襲之人”打擾。
交手瞬間感受到對方巨大進步的應訣眼眸微微亮了,好歹沒愧對他那良心都不要的行為。
不過短短瞬間兩人就已經交手數十招,感受到來者並不如之前的弟子那麼簡單,秦晟眼眸更冷,手中靈力運轉,橙紅火焰驟然燃燒。
火光照耀,他在交手的瞬間徹底看清了來者的臉。
微微搖曳的火焰下,對方那張清雋淡雅的臉跟被度了一層柔光一樣,其竟是應訣。
秦晟手微微顫了下,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他已被人輕易壓在了書桌上。
瞧著臉部輪廓加深,比起以往愈發俊朗的少年,應訣皺眉不解,“怎會連這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