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056(1 / 1)

七日後,佘褚真正成為了庚子學府中的一員。

應君和講究因材施教,他認為學子中的佼佼者不需要再重複教導基礎,而應是在基礎上的拔高,故而設立了府生製度。

佘褚在晚宴後的第二日,從聶爾手中得到了她的課表。聶爾為她定課表時十分仔細,還特意與她溝通了一些,調整了課目。既然庚子學府如此仗義,佘褚也沒有太過客氣。她選了些占浮玉應當不太會,又挑了點她好奇的替換沒興趣的,最終定了一周七課的日程。比起詹文瑾,她學得更多點,不過比起北囂,她學的隻能算是少之又少。

北囂的課程比普通學子還要多。

除了基礎的課程他全都要學以外,聶爾還專門抽出時間,來對他進行識字常識方面的教育。

依聶爾的意思,北囂的特質特殊歸特殊,但在蓮華君研究出他為什麼不受咒術影響前,誰也不能確定他就也一定學不會仙術。簡而言之,來都來了,深奧的不講,簡單的還是學點,萬一哪天能用呢?

北囂一日七課,忙得頭暈腦脹。

詹文瑾課程雖少,但顧清笙作為監丞,有許多學府事務需要處理,詹文瑾來了,他自是要鍛煉些她。

細究下來,最後仍是佘褚最清閒。

左右無事,佘褚乾脆申請去查閱刑堂宗卷。蓮華君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當初聶爾也是從整理查閱宗卷開始了解刑堂事物,不僅答應了佘褚要求、甚至還給了她調取的權限。

“看到疑惑處可也去問你師兄。”蓮華君對佘褚很有好感,“這裡還有很多未結的案卷,你是人族,或許觀後有不同的看法,有助於結案。”

蓮華君都這麼說了,佘褚自然全心全意都投入了卷宗裡。

既查閱卷宗,那兩三日後,自然便有疑問。

一日下午,聶爾得空,佘褚便捧著厭火國的卷宗去找了聶爾,指著他當初畫出的圈問:“師兄,這份文卷你看時是有什麼問題嗎?我看你做了標注。”

聶爾聞言,放下手中毛筆,回頭看了眼佘褚指出的地方。瞧見“厭火”二字後,他的記憶回籠,向佘褚解釋:“啊,是這樣的。我出身北海,對南海厭火族不甚了解,當時讀到這裡,隻覺疑惑。厭火國人以碳石為食,吐息生活,上古時期更是驅使著名為‘禍鬥’的凶手威霸一方——他們這樣與火為臨的種族,怎麼會亡於大火,儘成焦屍?”

佘褚眨了眨眼,指著“天罰”二字道:“所以才說是天道懲戒,自取滅亡,非他族所為啊。”

聶爾搖了搖頭。

左右樓中無人,他也未將佘褚當做外人,便將自己心中所想所思儘數告之。

聶爾道:“如真是天罰,那厭火國滅,赤影珠總該重現才對。畢竟周遭不是都在說,是他們貪婪,吞下了蘊含日精的赤影神珠,才引來懲罰的嗎?那他們死了,即便赤影珠真被他們消化了,日精可不是能靠五臟煉化的東西,它總該有點存在的痕跡吧?”

聶爾敲了敲書卷:“

我有詳細問過樊謂,厭火國根本沒有日精存在的痕跡。既然如此,國滅是天罰的說法,不顯得有些薄弱可疑嗎?”

佘褚聽後,覺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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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書卷問:“那師兄為什麼沒有再去追問樊謂呢?”

聶爾微頓,然後說:“樊謂是顧監丞門下,雖非親傳,但也有些師徒之誼。這卷宗最終既然成呈報刑堂,顧監丞定時過目認可的。我師父與顧監丞關係本就一般,若是為了這點沒有證據的事,貿然推翻他的結斷,會很麻煩。”

佘褚了然。

她低頭又看了看卷宗,和聶爾說:“那如果有切實的證據了,這卷宗可重寫嗎?”

聶爾頷首:“那是自然。刑堂立世,總以真相為先。”

佘褚順勢說道:“那我去一趟南海吧。我去親眼看看被滅的厭火國到底是什麼樣,悄悄地再查一次。”

對於佘褚的驚天發言,聶爾緩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第一反應是阻止:“師妹,出任務不比其他,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學府內故往的府生除了瑤君就隻剩下了我?”

“第一次的任務與其他任務是不同的。”聶爾苦口婆心,“那是考試,所以任務內容會由府中的三位金仙精挑細選、還會暗中遣人陪同,已確保你們的安全。其他的任務可不同,能傳到庚子學府手上的,大部分不是窮凶惡獸,就是詭障毒潭,用危險來形容,都算是美化。”

“你如今才剛入學,完全不必急著行責履諾,而是應該多學些充實自己,已備今後之需。庚子學府的陳年舊案何其多,等你升到三年,即便不想出去,也非得出去不可了。”

佘褚認真聽完了。她的表情恭敬又謙虛。

聶爾心中微安,以為她聽進去了,正要回身,就聽見佘褚說:“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能今天問問樊謂,明天出發去南海嗎師兄?”

聶爾:“……?”

他一時失語,過了會兒才找回聲音,盯著佘褚問:“你聽清我剛才說的話了吧?”

佘褚心道,當然聽清了。就是聽清了才知道你們庚子學府還有保護新手的規矩,居然要上三年學才能出門去。我哪兒來三年的功夫耗啊?

羽驚那麼仁慈,都限製了一年。

三年?

我隻怕一年零一天的時候,烏陵行就要打出扶桑宮了,時間這東西,這會兒真沒有。

眼見佘褚固執己見,說也說不通,而且大有“如果你實在不同意,我就去求蓮華君,想必她會支持弟子年少時偶爾的冒險”的意思,聶爾沒轍了,他翻出晏清最近的任務清單,在裡頭找了半天,這才說:“你後天去,我請瑤君與你一起。”

佘褚:“……這就不必了吧。”我是去查朱彆死因的,晏清那麼聰明,要是被他發現朱彆是我思幽密探,這不就尷尬了嗎?

聶爾也很堅持:“太危險了。”

佘褚無奈,聶爾一字不讓,她隻好同意。

然而一走出刑堂,走

在天帝山明亮光輝的日芒下,佘褚立即轉頭去見了蓮華君。

她把先前與聶爾說過的話簡明扼要地與蓮華君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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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以驍勇聞名三界的蓮華君聽後,表現出了與聶爾截然不同的態度。她說:“有好奇心是好事啊,你去看看吧,放心,要是真有問題,我一定倒追顧清笙的責任。”

說完這句,她似乎又覺得完全不在乎學生的安全不太好,給了佘褚一道手令,說:“出門前記得去百寶閣取一些法器,多帶點多些安全。”

佘褚接過,正要道謝,蓮華君又多說了句:“你不是喜歡引人注意的孩子,這次會主動來找我,是不是因為聶爾不許你去?”

佘褚抬頭,她想替聶爾解釋一句,在看見蓮華君並不生氣、微笑的表情時又止住了。

蓮華君注視著佘褚,她溫聲說:“你不要怪他。聶爾出身北海小族,又是家中長子,習慣了照顧弟妹長大,難免有時會保護過度,忘了雛鷹不是家禽,成長需要的是天與地而不是精心編織的藩籬。”

聶爾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佘褚聽到這裡,有些明白為何聶爾的性格會如此包容了。不過他既然有許多兄弟姐妹,為什麼從沒有聽他提過呢?

佘褚好奇,所以佘褚直接問了。

蓮華君覺得這沒什麼不能說,告訴佘褚:“哦對,你是人族,不知道從前的事。他的部落已經消亡了。四百年前,天地第一次衝突就發生在北海,聶爾的家族沒來得及逃離,除了當時身在拘纓做客的聶爾,其他人都死了。他在拜入天帝山前,一直是由拘纓氏撫育的。”

見佘褚啞然無話,蓮華君擺擺手說:“所以你明白吧,他很在乎身邊人的安全。理解的話,就不要與你師兄衝突,自己悄悄的去。”

佘褚原本也沒打算與聶爾衝突。

隻不過聽到這裡,她心中一直有的疑問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當年那場戰爭,您的姐姐參與了、顧監丞參與了,祭酒不參與那是因為他的身份不適宜,那您呢?單論武技修為,您才是庚子學府第一位,為什麼您沒有參加?”

蓮華君在天地戰爭中的隱身,一直是思幽較為慶幸的事。沒有蓮華君,思幽才能在後期將天兵逼在界門外,甚至一度曾將戰場反推至穹蒼地界,迫得天界最終因無戰果而不得不提前休戰。也就是說,如果蓮華君參與了,這場仗很可能要打得更久,至少對思幽來說,會是個大麻煩。

萬幸她沒有參戰。佘褚的母親從一開始直到最後,都認定蓮華君不會出現,並以此為前提謀劃戰局。而她的判斷也是正確的。佘褚一直不明白,她母親為什麼就能那麼肯定,蓮華君畢竟是仙族,萬一她突然想要出一份力了呢?

面對佘褚的問題,蓮華君隻覺得好笑。

“人家自由相戀,我為什麼要去摻和?”她無趣道,“穹蒼要打是因為天帝有想要的東西,我又沒有想要的。再說,漣嫣公主是拋棄了我師兄,又不是拋棄我,我師兄都沒因此上戰場,我去乾什麼?替他們當打手嗎?沒意思。”

是啊,原因是沒意思。

佘褚恍然大悟。

蓮華君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劍修,她常做的是懲凶除惡,先魔主和魔後之間又算不得惡,既如此,她為什麼要攪合進政治的漩渦裡,為他人作嫁衣裳呢?佘褚的母親是沒得選擇,而應君和回絕了天帝,保留了庚子學府的中立性,給她留了退路。

蓮華君見佘褚低頭不語,她忍不住皺起眉毛,說她:“你小小年紀,怎麼總想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在你這個年紀,每天不是想著要去買幾把趁手的寶劍,就是下山去人界玩樂。”

“你才多大,即便是晏清都知道要忙裡偷閒,你整日繃著,倒也不覺得累。”

佘褚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本想辯說一二,比如,她自入庚子學府起,已經是能偷懶就偷懶,放縱得不知多厲害了,真沒有蓮華君說的那樣刻苦——

蓮華君已經不想聽她說了,她要偷懶了。

她最後告訴佘褚:“厭火國滅後,我也曾經過那兒一兩次。這地方確實有些邪門,你去前最好多做準備,以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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