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1 章(1 / 1)

果然有問題!但他們是怎麼發現的?辻浦勝紀緊抿著唇,慶幸自己相信了自己的直覺,是他有什麼地方暴露了嗎?還是說內存卡裡的名單已經被他們破獲了?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脫險之後才會討論的內容。他們在並不算寬敞的走廊裡追逐,引起了一片驚呼,比起他的毫不顧忌,甚至還會扯來無辜的人做障礙和擋箭牌,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公安就要束手束腳多了,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不能動槍,否則一旦走火誤傷了彆人,光是輿論方面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所以逐漸被他拉開了距離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竟然選擇在醫院裡進行抓捕,辻浦勝紀在心中嘲笑道,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筆。這也是朗姆將地點選在醫院的原因之一,醫院人多繁雜,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什麼意外發生也方便脫身,但他會這麼想也是建立在他們對組織的行動了如指掌上,多少有點高估了公安方面所得到的信息。

一來是時間上很緊,距離東京塔事件滿打滿算還沒有過去兩天的時間,組織的反應又過於迅速和及時,而日本的官方機構——不管是哪個官方機構——效率一向不怎麼高,所以實際上公安方面還沒有來得及將所有人都安排好;

二來也是因為事關重大,即使他們已經知道了辻浦勝紀是組織的臥底,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和引起他的警覺,他們並沒有離得太近,這也就導致了他們並不清楚辻浦勝紀與朗姆交流的具體內容是什麼,自然也不知道醫院這回事——就連辻浦勝紀本人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他們是在發現辻浦勝紀的路線和目的地之後,才匆忙調集人手準備進行抓捕,難免會有些疏漏的地方,再加上辻浦勝紀和醫生互換了角色,確實也迷惑了他們一陣,也是稍微費了一番功夫才重新找到辻浦勝紀的位置。

……多虧了安室透之前反複地耳提面命,否則誰知道原本大好的局面會不會就在這個地方夭折了。安室透表示他倒不是不想相信自己這些部下,實在是他們過往的前科實在是太多了,比如風見裕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降穀先生”,堪稱屢教不改的典範。

不過說實話,要是換做其他人,他們說不定早就成功了,但辻浦勝紀好歹是在警視廳臥底了多年,一絲一毫違和的因素在他眼中都會暴露出來,即便第一時間沒有意識到,直覺也會為他預警,他才能搶先一步發現情況不對。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情況就發生了變化,辻浦勝紀發現通往外界的後門被封鎖住了,幾l個公安提早一步堵在了那裡,朝著他包圍而來,他果斷抽出手/槍,打開保險栓,扣動了扳機。

槍聲乍響,伴隨著周圍人的尖叫,子彈從槍口飛射而出,前方的公安紛紛躲避,辻浦勝紀趁此機會腳下一拐,身體一折,一個急刹車衝進了左手邊的走廊。

他們有一個指揮官。辻浦勝紀呼吸急促地想道,現在幾l個出口八成已經被把守住了,僅憑他一個人想要突出重圍過於困難,而且誰知道外面有多少

人呢?辻浦勝紀隻覺得前方的道路阻礙重重,冥冥之中他似乎察覺到了一張緩緩收緊的漁網,就等著將他逼到死角裡來一個甕中捉鱉,明明是這麼大的醫院卻仿佛成為了一個困局,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辻浦勝紀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不能這樣接著下去了,不然他遲早會被抓住的。他的目光落到身側的窗戶上,忽然抬手開了兩槍,玻璃向外破碎,他抬腳一踩身旁的座椅,整個人飛身而上。窗框上殘留的碎片劃傷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留下了幾l道血痕,但顯然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抱著頭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掉落在地上的玻璃被碾成更細小的碎片,辻浦勝紀用手一撐地面,起身向前跑去。

子彈落在他的腳邊,辻浦勝紀狼狽地躲避著,同時回身反擊,不得已的,他被逼入了旁邊獨立的行政樓中,公安追得很緊,好像在特意將他驅趕到某個地方,他隻能一層一層地往上。

就在這時,前面的一扇門忽然打開了,一個女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著朝著她橫衝直撞而來的辻浦勝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恐懼的神色:“你……”

辻浦勝紀眼中的狂喜和猙獰一閃而過,眨眼間,他的胳膊就鎖住了女人的喉嚨,手/槍頂著她的要害,將其挾持在自己懷中:“彆過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公安見狀,不免有些投鼠忌器,風見裕也看著眼前這一幕,手指輕觸耳機,臉色難看地低聲說道:“降穀先生,對方挾持了人質。”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叫你們將人都疏散掉了嗎?”安室透訓斥道,真是每當他欣慰地覺得他們有點進步的時候,他們都能給他整出點幺蛾子,明明他吩咐過要將人員分批次撤離,防止組織狗急跳牆,造成不必要的死傷,結果現在……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風見裕也苦著一張臉,他們確實按照安室透的吩咐去做了,可他們也確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還留在樓裡,難道是沒有聽到嗎?

“算了,等結束後再說。”安室透壓著火氣,一副等著秋後算賬的模樣,“將人逼到天台。”

辻浦勝紀挾持著人質一步一步後退,天台的門打開,辻浦勝紀踏入天台,威脅著公安不讓他們靠近。

“你先冷靜一些,我們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個公安雙手下壓勸解道,“隻要你放了她,我們可以……”

“你在說什麼廢話?”辻浦勝紀打斷了他的話,他表面看起來一派情緒不穩定的樣子,實則一直在冷靜地尋找著逃脫的機會,朗姆大人是不會放棄我的,所以支援在哪裡?“你當我是傻子嗎?”

這名公安張口欲言,卻止住了話頭,他似乎在側耳細聽著什麼,然後在辻浦勝紀嘲弄的眼神中開口說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暴露嗎?其實我們沒有破解內存卡,而是有人出賣了你。”

“想不出其他的話了嗎?你以為我會相信……”

“你仔細想想。”這名公安提高聲音,蓋過了辻浦勝紀的聲音,“你不

相信我們,總該相信組織吧?這才過去了多久,我們怎麼可能輕易破解內存卡,從中得到名單?除非……”

除非?辻浦勝紀的瞳孔收縮,他好像在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即使知道這八成是這群公安的話術,但如果……辻浦勝紀感到一抹寒意悄然潛入他的心臟,他不由的失神了一瞬,手上也有了些許的放鬆:“……你說什麼?”

“就是現在!”安室透命令道,“開槍!”

“砰!”

在眾目睽睽之下,辻浦勝紀的腦袋上爆出一蓬血花,子彈從中貫穿而出。辻浦勝紀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然而他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整個人轟然倒地,失去了生機。

被挾持的女人踉蹌了一步,差點被辻浦勝紀帶的摔倒在地,她哆嗦著嘴唇,瞪大眼睛看著滿地的鮮血和死不瞑目的辻浦勝紀,遲來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等等,誰叫你們殺了他的?”安室透霍然色變,他還想著留辻浦勝紀一命,這樣才好從他口中得知有關組織、有關朗姆的消息和隱秘呢。

“降穀先生,不是我們!”風見裕也慌張地解釋道,“狙擊手瞄準的是他的肩膀和身體,隻是想要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什麼?安室透猛地抬起頭向上看去,同時本能地隱藏好了自己的身形,幸好他隻是在不遠處觀察,而沒有出現在現場,如果不是失誤的話,這也就意味著現場還有未知的第三位狙擊手……是誰?是組織的人嗎?

“明明是朗姆的問題,偏偏要我們給他善後,真是沒意思透了。”神院度看著遠處天台上的混亂,然後轉過頭看著拆卸狙擊槍的琴酒,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說是嗎?”

“我以為你很樂意看朗姆的樂子?”琴酒將狙擊槍的零件塞進包裡,頭也不抬地說道。

“朗姆的樂子已經看得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兩個,他已經夠丟人的了。”神院度一攤手,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說道,“他這次的損失可不小。”

“嗬。”琴酒瞥了他一眼,“自賣自誇?你是想讓我表揚你嗎?”

“怎麼會?”神院度挑了挑眉,露出了些許故作驚訝的表情,“要表揚也是表揚我們兩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