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7 章(1 / 1)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絲毫沒有說服力。”朗姆意有所指地說道,“我這裡就用不著你費心了,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手底下的人吧。”

朗姆說的無疑是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一方面他是懂該怎麼戳人傷口的,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覺得手底下被查出來兩個臥底的神院度沒資格在這方面對他品頭論足。他沒懷疑過神院度有沒有可能是臥底——他倒是想這麼懷疑,奈何神院度很小的時候就到組織來了,基本上等同於是在組織長大的,他的父親本身也是組織的成員,雖然算不上忠心耿耿,但也沒有要背棄組織的意思,他的父親在生前也是有三兩個朋友的,在知道神院度的存在後,偶爾也會來看顧兩下……你要是說神院度是什麼臥底,你覺得是相信這件事的人多,還是覺得他年紀大了,突發癔症的多?

畢竟神院度在組織裡的人緣可比他要好多了。

至於說什麼“背叛”、“向往光明”……朗姆表示還是彆惡心他了,因為臥底和內鬥輸掉還能說是他技不如人,而後者感覺更像是在侮辱人,不僅僅是在侮辱雅文邑,還是在侮辱他。

所以他本來也是一時不忿,想用這件事諷刺、回應一下神院度的,隻是他沒想到這句話惹到的並不僅是神院度一個人。琴酒的面色一沉,抬眸冷冷地掃過來一眼,墨綠色的眼瞳好似人跡罕至的叢林裡的深潭,散發著幽幽的寒意,向裡望去隻能看到一片凝固的漆黑:“你還是祈禱愛爾蘭真的頂用吧,彆到時候還要彆人去給他收拾殘局。”

朗姆愣了一下,這才慢半拍想起來,除了琴酒本身和愛爾蘭不對付之外,當年的威士忌三人組可都是琴酒挑的人,結果裡面有兩個人是臥底,赤井秀一還是因為想要抓捕琴酒而暴露的,蘇格蘭現在也不見下落,八成是回到公安的隊伍裡躲起來了,雖說究其根本,這也不能算到琴酒頭上,但並不妨礙琴酒將其視為奇恥大辱,要不是琴酒親眼看著基爾把赤井秀一殺掉了,讓他泄了一口心頭的火氣,否則……

不過朗姆可沒有什麼殃及池魚的愧疚,在他判斷出琴酒和神院度聯手之後,他們就是他要打擊的對象,隻是大多數時候,琴酒在他這裡拉的仇恨值並沒有神院度高,神院度依舊是他的第一目標。

“放心好了,我們做兩手準備。”朗姆其實也不是完全相信愛爾蘭,不管是出於他本身的多疑,還是擔心愛爾蘭會因為仇恨而衝昏頭腦,他都有必要在上面加一道保險,畢竟無論他給神院度和琴酒找怎樣的麻煩,也都是小打小鬨,他也不想讓這次任務失敗,臥底名單這樣重要的東西,要是落入了那群鍥而不舍的找洞鑽的老鼠手中,問題可就大了。

既然他想要成為組織中說一不二的存在,組織這條大船總不能翻了吧?他相信就算他和神院度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的,甚至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與衝突,他們在此時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貝爾摩德?”

“我就知道。”貝爾摩德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肯定是天生的勞碌命。”

話雖是這麼說

的,但其實就算朗姆不這麼提議,她也會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參與進去的,原因是她同樣在名單上看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名字。毛利小五郎“名偵探”的名頭是怎麼來的,彆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更何況以江戶川柯南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連環殺人案這件事,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尋找真凶,將其繩之以法的機會,如果僅僅是破案,她還沒有那麼擔心,但要是一時不慎和組織撞上了……貝爾摩德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自己在附近旁觀一下好了,這樣一旦出現什麼問題,還能給coolguy打打掩護。

天生的勞碌命?你說誰?你自己嗎?琴酒露出了一副“你在說什麼鬼話”的嫌棄的表情,就連朗姆也投來了詫異的一瞥,你說這種話難道不心虛嗎?

貝爾摩德:我心虛什麼?我難道沒乾活嗎?

琴酒:這可不好說。

“總之,情況暫且就是這些了吧?”神院度鎮定自若地轉移了話題,再說下去他怕把自己也牽扯進去,“由愛爾蘭潛入專案組的話……鬆本清長那邊誰來處理?”

“讓他‘失蹤’就好了。”朗姆眯了眯眼,“我會找出他的必經路線,到時候……”

神院度點了點頭,鬆本清長比起其他像是應聲蟲一樣的警察可要強多了,但他們又不是要與他正面交戰,再加上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隻要這一步成功了,後面的那些都是水到渠成。

“那麼我就等著收到好消息了。”神院度起身這樣說道,“有新的進展記得通知我一聲……琴酒,一起走嗎?我請客。”

“哼。”琴酒看了一眼朗姆不甚愉快的臉色,嗤笑一聲站起身來,既然朗姆認為他們已經聯手,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惺惺作態,弄出一副敵對的模樣了,乾脆遂了朗姆的願落實下來好了。

朗姆看著關合的大門,眼中的陰翳已經完全掩蓋不住,貝爾摩德優雅地理了理頭發,即使是她這種“中立派”也不得不承認,朗姆完全是自己把路走窄了,表面看起來花團錦簇,誰知道是不是一場烈火烹油呢?

不過最後鹿死誰手可還尚可未知。貝爾摩德走出門,用手擋了擋上方刺眼的陽光,眼眸中是一片漠然,但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更希望這個組織能毀滅了的好。

十幾分鐘後。

“你就請這個?”

“你這個便利店的常客在說什麼?”神院度坐在餐桌前,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單,選擇了一個漢堡肉和炸蝦的套餐,然後接了一杯撒了抹茶粉的熱茶,手指虛虛籠罩著杯子暖著手,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這個時間可來不及預約,這家我有一次嘗過,味道還不錯。”

這是一家平價餐廳,以實惠和美味著稱,人氣相當不錯,附近工作的人午休和晚休的時候,如果時間充裕,有不少人會選擇來這家店裡點上一份套餐,有肉、有菜、有湯,米飯還是可以添加的,足夠一個成年人吃飽了。

琴酒並未仔細看,眼睛一掃,隨手選擇了一個圖片樣式看起來還不錯的套餐——神院度的選擇通常不會差到哪去——然後將菜單推到一邊,聲音低沉地開口說道:“愛爾蘭……朗姆還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情理之中,隻是這個人選……稍微有點意外,但又不那麼意外。”神院度自從知道“愛爾蘭”這個代號沒有換代之後,就基本猜到了朗姆的打算。皮斯克與愛爾蘭情同父子,在得知皮斯克死在琴酒手下後,新仇舊恨加起來,愛爾蘭無疑是想要報仇的,但他的地位比不上琴酒,怎麼看都怎麼是報仇無望,於是他就找到了朗姆,有這樣一個明確的對他們心存怨恨的工具使用,朗姆又怎麼會拒絕呢?“就是不知道愛爾蘭能不能承擔得起被朗姆利用的代價。”

“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琴酒頓了頓,看著神院度思索的表情,詢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縱使造成不了什麼麻煩,總被人像追蹤獵物一樣盯著也挺心煩的……哦,謝謝。”熱氣騰騰的餐食送上了桌,醬汁在灼熱的鐵盤上冒著小泡,神院度拿著筷子在漢堡肉上壓了壓,漢堡肉與鐵盤的相交處頓時發出了嗞啦的聲響。在食物的香氣中,神院度將筷子戳進漢堡肉中,輕描淡寫地說道,“最適合的解決方式不是已經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