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陰差陽錯(七)(1 / 1)

不行, 還是失敗。宮野誌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關掉了電腦上的文檔, 將試驗記錄全部保存好, 沒有重複性可言的實驗根本沒辦法找到規律,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她最近做了一係列實驗,但都沒能重現那隻小白鼠“返老還童”的情況, 這樣下去彆說是用在人體了, 就連她自己都在懷疑那天難道是在做夢?其實根本就沒有小白鼠變小這一檔事,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要是能夠更多的樣本就好了。宮野誌保一推桌子,椅子向後滑動, 站起身來,越是這樣鑽牛角尖就越得不到答案, 或許她該找點彆的事做,順便整理一下思路,正好在這個時候,她接到通知,要求她去確定使用了APTX-4869的人的狀態,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同時發送給了她一份名單。

宮野誌保厭惡地一皺眉, 這樣直面自己的實驗造成的後果並不讓人好受, 但這是她早晚都要面對的, 也並沒有給她推拒的機會,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接了下來。

第二天,一輛黑色的車就接走宮野誌保,名單上的人其實並不多,因為大多數人都是確認了死亡的,隻有寥寥幾個人可能是因為時間或行動倉促等原因, 並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失去生息,之後也沒有任何警方報道出來——當然,組織其實並不認為他們有生還的可能,隻是要徹底排除風險罷了。

車輛一路開到了米花町,宮野誌保從車上下來,看著“工藤宅”的門牌,這是工藤新一的住所,宮野誌保依稀聽過這個名字,似乎是一個挺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可是最近銷聲匿跡了,現在看來是惹上了組織,最後慘遭滅口。

他們趁著夜色無聲地潛入了房子,宮野誌保戴上手套和鞋套,打開手電筒,在房屋內搜尋著,這裡看起來像是一段時間沒有人過來了,沒有多少活動的痕跡。她走上二樓,打開了一扇房門,這是一間臥室,手電筒的光掃過時,她發現書桌上有著一張字條。

她走過去一看,是一張便簽,上面寫著:新一,你到底去了哪裡啊?回來的時候記得聯係我。宮野誌保揭開便簽,下面還壓著一張工藤新一與毛利蘭的合影。

雖然江戶川柯南借由變聲器用工藤新一的聲音告訴了毛利蘭自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但什麼案子能一兩個月都杳無音信呢?毛利蘭始終覺得心中不安,擔心工藤新一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她好幾次來工藤宅,寄希望於工藤新一已經回來了,卻每每都失望而歸,於是她就留下了這樣一張字條,希望工藤新一回來看到能夠及時聯係她。

宮野誌保還記得她曾經在車子開過時在路邊看到過這兩個人,如果連親近的人都不知道工藤新一去了哪裡,那麼多半是已經遭遇不測。宮野誌保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工藤新一的死訊,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櫃子,然後伸手將其拉開。

櫃子裡沒有掛什麼衣物,好幾個紙箱子放在裡面,宮野誌保看到有一個紙箱子是敞開的,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宮野誌保的動作一頓,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半蹲下來將箱子翻了過來,上面用黑色的筆跡寫著:

小新小時候的衣服。

小時候的衣服?為什麼隻有這些衣服被拿走了,而其他的都沒有動過?宮野誌保環顧四周,忽然想起上次她和宮野明美聊天的時候,提到的一個住在米花町偵探事務所的戴眼鏡的小男孩,說是有點奇怪,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讓人感覺穩重而又成熟,似乎是叫……江戶川柯南?

她當時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而現在,宮野誌保由此產生了一個有點荒誕的猜測:

已知工藤新一是被APTX-4869滅口的,而他們曾發現在APTX-4869的作用下,有一隻小白鼠回到了幼年期,會不會工藤新一幸運地撞上了這個概率?宮野誌保越想越覺得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此時在她的腦海中,工藤新一的形象和那隻小白鼠的影像重合了起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解釋這些屬於孩童的衣服的消失呢?或許是工藤新一發現自己變小了,然後回來取走了自己小時候的衣服,躲藏了起來,化名江戶川柯南,如果能夠取得他的血樣……

“雪莉大人?”一個人在樓下呼喚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宮野誌保合上了衣櫃,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沉穩地說道,“我們走吧。”

宮野誌保回去後,打開電腦,將工藤新一後面的狀態由“不明”改成了“死亡”,這份是要交由組織的,所以不能讓組織發現工藤新一可能還沒死。將名單保存上傳完成後,宮野誌保拿出手機,就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神院度。

對了,雅文邑現在是不是不在日本?宮野誌保撥號的手一頓,她記得前段時間神院度出差去了,似乎還沒有回來。她猶豫了一下,覺得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於是她退出了撥號界面,轉而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等你回來之後,我們見一面,我這裡有新的發現。——Sherry】

消息發送出去之後,她自覺了卻了一件心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她就簡單洗漱了一下,上床休息去了,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急轉直下。

幾天後。

“憑什麼不讓我見姐姐?”宮野誌保被這個消息砸懵了,已經到了她和姐姐每月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從幾天前就開始期待和準備,結果現在卻被告知見面取消了,她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抱歉,這是琴酒大人的命令。”擋在她面前的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絲毫不為所動。

“琴酒?”宮野誌保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恐懼,但終究是對宮野明美的思念占了上風,“你讓開!他憑什麼這麼做?!”

“琴酒大人要求你不能離開這裡。”他看著宮野誌保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了一種輕視,代號成員間也是有著劃分的,就像你不可能將琴酒和伏特加等同,而“雪莉”這個代號放在宮野誌保的身上,隻代表了她的重要,而不代表她擁有實權。如果是平日裡他們還會對宮野誌保保有明面上的尊敬,但現在琴酒的命令一出,按照他的理解,這和軟禁又有什麼區彆?他頓覺宮野誌保怕不是已經失勢了,自然態度也出現了變化。

“你!我要見琴酒。”宮野誌保握緊拳頭,“我要當面問清楚!”

“就你……稍等,我要稟告琴酒大人。”他本來想說兩句嘲諷的話,但想到現在畢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全都是他的猜測,於是他後退了一步,依從宮野誌保的意願撥通了琴酒的號碼。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無比恭敬,即使琴酒不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琴酒大人,雪莉說她要見您。”

“……”

“是,是,我知道了。”他放下電話,看著宮野誌保,“琴酒大人馬上就到。”

宮野誌保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她的感知很敏銳,她感覺自己在琴酒的眼中就是一個有價值的物件,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隨時都有可能在琴酒的手中喪命,那種恐怖的感覺讓她控製不住地想要發抖,所以她尤其害怕面對琴酒,但是這件事涉及到了姐姐,她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一個答案。

大門打開,琴酒卷著冷風走進實驗室,男人趕忙低頭退到一邊,琴酒瞟了他一眼,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宮野誌保,聲音冰冷地說道:“什麼事?”

“琴酒,你是什麼意思?”宮野誌保態度激烈地質問道,“明明已經到時間了,憑什麼不讓我去見姐姐?”

“你沒有質疑的資格。”琴酒不耐地說道,“你隻需要老實待在這裡,儘快完成組織的要求。”

宮野誌保的胸膛上下起伏,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姐姐?總得給我一個期限吧?”

“看你的表現。”琴酒的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在宮野誌保看來這充滿了不懷好意,“早晚會讓你們團聚的。”

“那我現在要跟姐姐通電話!”宮野誌保退而求其次,琴酒的態度讓她心生不祥,她一定要確認姐姐的安全!“你該不會說這樣也不行吧?”

“雪莉,你彆得寸進尺!”一個聲音插入進來,兩人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那個男人發出的怒斥。在注意到琴酒的眼神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討好和邀功的笑容,然後面對宮野誌保時又眼神一肅,“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實驗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琴酒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真是可憐啊,雪莉。”

這要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