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1)

幾分鐘前。

“萊伊那家夥哪去了?”安室透將衣架拿進衣帽間放下, 環顧一周沒有發現赤井秀一的身影,於是向庫斯塔詢問道,“怎麼上了一樓就不下來了?”

“說的也是,應該用不了這麼長時間才對。”庫斯塔將衣服掛上衣架, 放進衣櫥, 聞言也有點奇怪,不過是幾個門牌, 就算是欣賞也不至於欣賞這麼久吧?

安室透的眼睛眯了眯, 想到神院度剛才也上了樓, 出於某種奇怪的直覺, 他覺得事情一定不簡單, 誰知道萊伊那個冷血無情的家夥是不是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安室透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他緩緩挽起一截袖子, 指節發出咯嘣一聲, 氣勢洶洶地朝樓上走去:“哈, 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偷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乾什麼!”

“波本和黑麥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就是這個氣勢怎麼像是要擰下萊伊的腦袋一樣?庫斯塔看著安室透的背影歪了歪頭,眼神飄了一下, 給自己找了個牽強的理由,“連對方偷懶都要管上一管嗎?”

不, 我覺得可能不是這麼簡單的原因。諸伏景光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複雜, 他將擦拭乾淨的玻璃杯擺放好,斂下了自己剛才一瞬間的意動, 作為幼馴染, 難道他還看不出Zero情緒上的波動嗎?就像面對在意的人, 你會關注他身上發生的事,會在乎他身邊出現的人,更彆說是萊伊這個本身就值得鄭重對待的家夥了。

諸伏景光雙手撐著桌子, 無聲地歎了口氣,眼睛中浮現出了些許凝重,不管是Zero挑釁琴酒,還是今天對於萊伊的針對,都透露出了一種危險的訊號,或許他該找機會跟zero談一談了。

安室透走上樓梯,最先注意到的同樣是更換了的門牌,他大致明白庫斯塔讓赤井秀一乾的是什麼了,於是特意多看了兩眼。他的目光在諸伏景光門牌上的音符,以及他的門牌上的面具上定格了兩秒,眼皮似乎跳了跳,然後對於赤井秀一的針織帽和罐裝咖啡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麼那個家夥現在在哪裡呢?安室透目光幽深地看著走廊儘頭的房間,沒有合上的門昭示了問題的答案,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與臉上“燦爛”的表情相對的是,他的眼睛中仿佛都浸透著涼意。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前推開了門,然後我們所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你的手在做什麼?!安室透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赤井秀一握著神院度的手,像是要將其千刀萬剮,身上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氣——雖然隻是稍縱即逝,但也足以讓神院度為之側目,這殺氣怎麼感覺都有點要趕上琴酒了?

“你有什麼事嗎?波本。”目光相對似乎在空氣中都迸濺出了火花,赤井秀一緩緩鬆開手,墨綠色的眼瞳中暗流湧動,□□裸的想要在他們中間劃上一道分界線,“這就是你的‘懂事’嗎?”

“我隻是來看看某個家夥是不是打算就此‘失蹤’。”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赤井秀一,他就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是的話,出於同伴的情誼,我可以幫助他完成願望。”

兩個人在此刻都對對方產生了深深的排斥和惡感,安室透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哼,在面對神院度時卻瞬間換了一張面孔,赤井秀一想著門牌上的面具還挺貼切,安室透不愧是能在“四面楚歌”的情報部中硬生生撕下一塊肉的男人,這個變臉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您是與萊伊有什麼私事要談嗎?”

安室透的語氣輕柔,目光注視著神院度,整個人的氣場轉換,好像剛才跟赤井秀一針鋒相對,話裡話外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樣,表情透露出了一種欲言又止:“如果是這樣的話,希望我沒有打擾到您。”

神院度沒有戳穿他的“表演”,他隻是將剛才扣在腿上的相冊重新翻過來,然後輕鬆地說道:“沒有關係,我們隻是在欣賞一些過去的留影。”

“這是……”安室透還沒來得及看清,赤井秀一就忽然伸出手將相冊翻到了他最開始看到的那一頁,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沒錯,某些讓人‘記憶猶新’的部分。”

已經死去的記憶突然襲擊了他,安室透的表情木然,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在經曆了跟赤井秀一一樣的心路曆程之後,忽然意識到了關鍵所在,所謂的“記憶猶新”難道其中沒有萊伊的參與嗎?為什麼這家夥會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啊?

“怎麼樣?”神院度的話語中帶上了些許調侃的語氣,“我可是挑出了其中最好的一張。”特彆的具有迷惑性,完全沒有讓下面聽眾的反應入鏡。

這是報複吧?這一定是報複吧?如果是未來的安室透,或許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接下,甚至還能反過來不留痕跡的真摯地讚美對方,但對於現在心中剛剛冒出萌芽的安室透來說,即使他竭力保持著表面的鎮定,隱藏在發絲間被遮擋住了一半的耳朵還是隱約有點發燙,安室透控製著自己想要去摸的手,眼神飄忽地想著應該沒有很明顯吧?

還沒等他回答,就見赤井秀一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筆,然後一筆一劃,筆鋒鋒利地在照片下面寫道:唱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唱了,尤其是波本。

安室透的表情一僵,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有一種現在就讓赤井秀一喪命當場的衝動,這家夥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的?難道他意識不到自己唱的有多難聽嗎?

神院度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掩飾著咳嗽了一聲,配合著遞來一支筆,安室透眼神恐怖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然後就在緊接著赤井秀一的字跡下方寫道: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誰我不說,反正都能猜得到。寫完之後還特意拉出了一個箭頭指向了照片上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安室透:嗬。

“現在就差綠川了。”要不乾脆就在今天一起弄齊吧?神院度這樣想著,起身從抽屜中取出之前的記錄——照片中有三個人,缺了一個總是不好的,“我要下去了,你們還打算再待一會嗎?瑪克該上來找了。”

……對哦,他們還沒收拾完來著。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同時頓了一下,涇渭分明地走在了兩邊,諸伏景光用一種果然不出所料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後就看到了神院度遞給他的相冊。

這是?諸伏景光遲疑地接過,看清照片的內容和下面的留言之後,他秒懂了神院度的意思,但與此同時,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一眼,這裡面最大的受害者難道不是他才對嗎?

諸伏景光拿起筆,沉思了一下後,在相冊上寫下了“委婉”的話語:希望沒有下一次,有也希望是獨唱。後面還添加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諸伏景光:心情忽然一下子變得好多了。

“雅文邑大人,先來吃點東西吧。”瑪克擦著手從廚房中走出,經過一上午時間的整理,已經將大致的都收拾出來了,剩下的就是簡單將弄亂的布局歸位,大掃除就可以宣布結束,看瑪克的表情,對此還算滿意。

“啊,好累。”庫斯塔伸了個懶腰,她準備去洗個澡,然後趁著現在還沒有任務,整個下午都癱在床上打遊戲,“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吧?”

“沒有了。”瑪克淺淺頷首,卻讓赤井秀一在不經意間想起了格拉帕的面容,兄弟兩個都是灰色的眼睛,這並不多見,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不,想想琴酒銀白色的頭發,這麼顯眼的相貌,他們不還是什麼沒找到嗎?如果是從小就在組織長大的“黑戶”,就更不可能在數據庫中有所發現了,“去洗手。”

“要來一塊板栗餅嗎?”諸伏景光笑著說道,“第一次做,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栗子本來就很甜,所以我就沒有放太多的糖。”

“我要兩塊。”庫斯塔的聲音遠遠地從洗手台傳過來,“我早上嘗過栗子了,什麼都不加就很好吃。”

“……你又什麼時候溜進廚房把栗子摸走了?”這個“又”字用的就很靈性。

“什麼叫做溜?我那是光明正大進去的!”庫斯塔振振有詞地說道,“擺在那裡就是讓人吃的!”

諸伏景光有些忍俊不禁,他從廚房中端出還冒著熱氣的板栗餅,在遞給安室透的時候,兩人不留痕跡地對視了一眼。出於熟悉和默契,安室透的眼睛略微一動,明白了諸伏景光的想法,於人後遞給了他一個明白的眼神。

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一次任務之後,諸伏景光終於找到機會與安室透單獨相處,白色的馬自達停靠在路邊,諸伏景光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醞釀了一下語言後,看著安室透詢問道:“Zero,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