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1 / 1)

“警察?”赤井秀一跟上神院度的腳步,思索著說道,“確實有感覺到今天路面上的警察有些多,難道是消息走漏了嗎?”

“哈?那些條子哪有這個本事?”安室透故意貶低道,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指望他們?嗬,他們也就能跟在屁股後頭撿一些殘羹剩飯罷了。”

“這就有點有失偏頗了。”結果沒想到對他的說法表示不讚同的居然會是神院度,“或許其中確實有著酒囊飯袋,但在係統的結構和龐大的基數下,平庸之輩中也會出現人才,數量繁多的普通人也足以作為‘基石’,所以安室可彆小看了警察。”

“……我知道了。”安室透的心中陡然生出了好像身份倒錯的荒謬感,這是什麼公安臥底在詆毀警方,而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在進行誇讚的詭異場面?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周圍,發現聽到神院度這番話的基安蒂等人,雖然有點欲言又止,但也沒發表什麼看法,也不知道是讚同神院度的話還是不想/懶得反駁……怎麼想這群法外狂徒都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安室透的思緒短暫地飄了一下,如果說出這種話的是自己……想必下一秒琴酒的伯/萊/塔就會頂到他的腦門上,然後他就可以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安室透:怎麼想都好詭異啊。

“廢話說完了沒有?”琴酒的態度總讓人覺得他的下一句話就是“說完了就去死吧”,“解釋。”

“有時間多關注點新聞,琴酒。”神院度在琴酒惡劣的語氣中泰然自若,“嫌犯在逃這件事可是已經登報了呢。”

“你難道要說那些條子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嫌犯’大動乾戈?”琴酒的話剛出口,就忽然想到了什麼,身上湧現出了令人矚目的殺氣,“不對,你的意思是死者的身份有異?”那個該死的蠢貨!

朗姆一直沒有出聲,似乎是根據神院度的線索去搜索情報去了,半晌才聽到了他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的陰沉的聲音從通訊耳機中傳了出來:“是我疏忽了,沒想到會和田島議員扯上關係!”

朗姆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死者是田島議員的妻弟,而在資料庫中,他們為田島議員所建立的檔案上有這樣十分醒目的一條:他是個妻管嚴。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田島議員在施壓……不對,那為什麼會與泥慘會扯上關係?

“隻能說是陰差陽錯再加上一點點的巧合。”神院度在心中感慨了一秒人倒黴的時候究竟能倒黴成什麼樣子,“或許是真正作為凶手的那位醫生成功甩脫了自己的嫌疑,並通過暗示將所有人的視線引向了來曆不明的成癮性的毒品;再或者是人被泥慘會帶走的時候,警方在現場尋找到了什麼指向性的東西,兩者同時發生也不是不可能……總之,彆問我有多大把握抑或什麼‘這隻是你的猜測’之類的質疑,這本來就應該是情報組的工作,我把結果都給你了,麻煩自己逆推一下。”

朗姆的話被堵了回去,基安蒂默默地用手掐住了旁邊科恩的胳膊,身體難以控製地抖了兩下,作為非腦力派的她壓根就沒太聽懂,但這並不妨礙她明白朗姆又吃了一個悶虧,果然雅文邑一回來,生活就要刺激而又精彩紛呈得多。

要不說伏特加為什麼有時候有用,他在此時充分充當了捧哏的作用,墨鏡下的眼睛透露出了迷茫,在絞儘腦汁地想了兩分鐘後,他終於放棄了運轉自己的腦子:“雅文邑,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怎麼說呢?”神院度的神色略微有些微妙,他也就離開了兩年的時間,東京市民感覺已經進化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拍照的人技術很好。”

好到他能夠清晰地從醫生的臉上分辨出那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和喜悅,好到他能從死者拉起半截袖子的胳膊上看到皮下出血的青紫和不明顯的針孔,但更主要的是……

……他也在其中提供了那麼一絲“微不足道”的線索。

赤井秀一三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向著不同的方向飄了過去,還記得之前的商場殺人事件嗎?在神院度的默許之下,他們進行了一些不那麼合法的調查行動,發現田中堂一郎口中的“那批貨”隱隱指向了泥慘會,然後他們就將這些不能說出來源的消息,通過一種好似猜測一樣的模棱兩可的語氣,借用警方正在征集線索的機會,將消息遞了過去,結果現在……

之前還沒有完全結束的商場殺人事件、醫生真實的但是與案件無關的“證詞”、死者胳膊上多次注射的痕跡以及來自田島議員的施壓和輿論的壓力……種種這些構成了他們現在不得不搶在警察前面將資料“搶救”出來的場面。

安室透/赤井秀一/諸伏景光:有點心虛……不對,我心虛什麼?(挺起胸膛)

神院度:本身泥慘會就是敵對方,更彆說還涉及到了讓人深惡痛絕的毒品……絲毫不慌(淡定)。

在暗流湧動的交談聲中,車輛在月光映照下搖動的葉影下緩緩停了下來,一陣鞋子踩過草叢的窸窣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類似職業裝的女性朝著他們迎來,手中的手機屏幕散發出了微弱的光線。在琴酒抬起的槍口中,她快速辨認了一下來人的身影,然後輕微點了下頭:“朗姆大人安排我在這裡等待各位。”

“這時候動作倒是挺迅速。”

朗姆仿若沒有聽到神院度的“感概”,在通訊接入之後,他沉聲吩咐道:“桑布加,情況有變,現場的情況交由……”

他可疑地停頓了一下,神院度深海藍色的眼睛和琴酒綠色的眼睛交錯了一瞬,然後神院度無所謂地後退了一步,自然地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朗姆在心中暗歎一聲可惜,接著說道:“……交由琴酒負責。”

“是,朗姆大人。”

琴酒眯了眯眼打量著不遠處有些荒廢的建築,誰能想到泥慘會的一處基地會隱藏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不過想必很快就會熱鬨起來了:“基安蒂,科恩。”

“知道了。”基安蒂和科恩提著裝有狙擊槍的背包,上高處尋找著適合狙擊的俯瞰點,神院度轉頭看向了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朝著他們點了點頭,“你們也去吧。”

“看來這次我隻能旁觀了?”安室透見狀聳了聳肩,表情看起來有點失落,“我還以為能在您的面前表現一下的。”

“會有機會的,我知道安室你的能力很強,不過現在和我一起當個‘旁觀者?’不也挺好?”神院度朝著他眨了眨眼,隨後看了眼琴酒,又否決了自己的話,“不,你夠嗆能閒的下來,如果庫拉索成功了,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肯定需要有人去接應,而如果沒成功……還是提前準備一下吧。”

“你倒是好心。”琴酒投來了嘲諷的一瞥,神院度對待下屬的方式一向偏向於溫和,許多在琴酒看來完全可以給予警告的行為,在他那裡輕描淡寫地就忽略過去了,也是因為如此,神院度在原先一直是很多底層成員趨之若鶩的對象,“可也要有人領情才是。”

“謝謝關心。”神院度的話讓琴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被惡心到的表情,“我的人自然隻有我能管教,難道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我以為我們的Top killer總該有一絲對人才的優待和寬容才是。”

“嗬,死了的家夥就什麼都不是。”琴酒漠然地說道,沒有取得代號的家夥,在他的眼中根據情況,也就分為路邊的雜草和稍微有點用處的炮灰和工具,能夠入他眼的寥寥無幾,而還沒有過多出色表現的安室透,在他這裡也就是因為是神院度的下屬而有了兩分特殊和價值,至少現在還不值得他關注。

“好了,我已經將庫拉索的信號接入了。”桑布加調試了一下通訊的耳機,耳機中傳來了輕微的嗞啦的聲響,隨後她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在短暫的安靜後,對面傳來了同樣的敲擊的頻率,隨後庫拉索的帶著些許疑慮的聲音響起,“桑布加?為什麼這個時候聯係我?”

“計劃出現了變化,接下來會有行動組進行配合,琴酒接手指揮權。”

“琴酒?”庫拉索謹慎地四處看了看,然後根據自己易容所替換的身份,找了個借口躲到了沒有監控的角落,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