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5)(1 / 1)

陸卿塵看到遠處有太監走過來,正好提著一筐碳,似乎是要給哪家主子送到府裡去。

於膠憐還無所察覺俯身關著門,陸卿塵看著太監一步步靠近,馬上就要走到附近一眼看到那寬大的手印,他無動於衷垂下了眼。

腦子裡惡意地預想起了於膠憐遭到口舌的樣子,隻要太監看見,私下裡和宮裡其他人一說,於膠憐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

那是他想要看見的。

並且不在當初先皇囑托給他的遺願裡。

先皇隻讓他輔佐,沒讓他照顧於膠憐的名聲,怎麼臭都和他沒關係。

陸卿塵眼中發寒,一點一點近乎專注地看著太監的腳步,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連快要走近的太監都發覺到了他的注視。

就在這時宋吟轉回頭,拍了拍手裡的土屑,朝陸卿塵說:“左相,我們走吧。”

他上去拉了一下陸卿塵的袖子,眼中並無嫌棄和鄙夷,有的隻有急切,今天不知道出宮去了哪,回來以後一把嗓子都是綿的,說兩句就要咳嗽一聲。

拎著煤炭的太監終於走近,他福身問候了皇上,眼角餘光有些奇怪地看向忽然邁動腳步擋到了皇上身後的左相。

男人身材高大,一雙肩也非常的寬,太監連皇上的衣角都看不見了,心中奇怪左相為什麼突然要離皇上那麼近,明明剛才還離得很遠。

“左相,”宋吟也發現了陸卿塵的異常,他轉著半張臉,不自覺嘀咕,“你乾嘛一直走在朕身後啊,你這樣,朕看不到你的臉,也不好和你說話,你到朕旁邊來。”

陸卿塵太陽穴附近的一根筋扯動了一下,他面色發寒,嘴角扯出一點諷意:“陛下,這樣走就很好。”

宋吟不認同:“哪裡好?很奇怪,我不喜歡這樣。”

他刹住腳步,猛轉過身,看向油鹽不進非要走在他身後的陸卿塵,眼睛疑惑地打量起陸卿塵的神情,什麼都看不出來。

就在宋吟以為陸卿塵是無意之舉時,面前的男人扯動嘴角,明明是恭敬的語氣,卻每個字都帶刺,讓宋吟聽不懂:“不喜歡?那就是說,陛下不希望我擋。”

“陛下已經不滿足在屋裡藏東西玩自己了,和情夫見完面,晃著屁股要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

宋吟呆住了。

陸卿塵突然在說什麼?

他聽不懂,真的聽不懂。

他抖著兩扇長卷的睫毛,傻愣愣地看著面前一副正人君子臉的陸卿塵,腦子裡的另一鍋粥也被人踹翻,思緒混亂。

宋吟以為那天陸卿塵看到皇上的隱私後,會爛到心裡,絕對不會把他放到天光裡來,但陸卿塵不僅說了,還說他有情夫。

他哪有什麼情夫啊。

宋吟腦子亂糟糟看著陸卿塵,回想一路上的古怪,和陸卿塵後面的話對上,他忽然扭了下身,急匆匆將後面的袍子扯到前面來。

平滑得沒有一點毛球的袍子上,一個黑手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宋吟一下被拉回到義莊,想起剛摸完碳的蘭濯池是怎麼對他動手腳的,他眼前發黑,抬手捂了把臉:“左相,不是你想的那樣,朕今天出宮是辦正事的,這個印估計是彆人不小心蹭上去了,朕回去叫人洗一洗就好。”

陸卿塵喉嚨裡微不可查發出一聲笑,在宋吟的耳中,應該是冷笑。

宋吟餘光裡看著有沒有人來,身體已經不自覺轉到了樹前擋著:“你不信?”

陸卿塵搖了搖頭,他捏了捏鼻根,眉眼的寒意退去,換成了疲憊:“陛下說什麼都對,臣不敢不信,不過在臣看來,這個不小心蹭的人未免有些太用力,應該把陛下抓疼了。”

宋吟:“……”

這分明就是不信。

宋吟看來往無人,趕緊把後面的袍子掀到前面用手抓著,急迫說:“總之,這不是大事,不用把它放心上,左相這麼替朕的面子著想,朕很感激,晚些我會叫人把封賞送到左相府裡,好了,我們快走吧。”

陸卿塵張了張唇,最後發懨地閉上,看著口中說不是什麼大事的人緊緊抓著袍子往養心殿走。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宋吟平安無事地回到了養心殿,他叫陸卿塵在外等著,換了一身袍子才打開門讓人進來。

陸卿塵自覺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等待於膠憐和往常一樣發號施令,叫他把奏折全部批一遍。

然而於膠憐坐下後隻是拿起了旁邊放著的奏折,先通讀了一遍,看到卡殼的地方,就會俯身過來問陸卿塵那幾個認不出的繁體字。

陸卿塵眼中的寒意微微晃散,他眼神極為複雜看了一眼朝他攤著奏折的人……於膠憐叫他來不是做苦力的,真是隻要讓他在旁輔佐?

不可能,野禽都難以在一朝之間改變吃食,於膠憐也不可能在一朝之間變樣子。

就在這時,宋吟又朝前攤了攤奏折,催促道:“左相,你快告訴朕啊,還有這麼多折子,明天上早朝之前要批完。”

陸卿塵冷著臉回答了於膠憐,又看於膠憐神情認真坐了回去。

陸卿塵眉心皺了一會,鬆開。

他想起了昨晚的蘭濯池,白天他調查過這個人,蘭濯池無父無母,在奴隸販子鞭子中勉強活了下來,沒讀過書,但他喜歡有文化的人,而於膠憐明顯不是。

所以於膠憐這是在裝樣子,想討他的情夫歡心。

看來是真喜歡,肯下這麼大的功夫。

不過人又不在,裝給誰看?

宋吟不知道面前問什麼答什麼的丞相正在面對面貶低他,他埋頭泡在了奏折裡,在陸卿塵的目光中一個一個批完,等到最後一個折子批好,他雙手一攤趴在桌子上,枕著胳膊虛脫般合上了眼。

陸卿塵看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香,香柱隻往下燃了一點,這半個多時辰,他全程隻在旁邊坐著,時不時解答於膠憐的疑惑。

還沒休息過兩秒,宋吟忽然側了側耳朵,聽到養心殿外有很多人在來回走動:“外面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

陸卿塵連頭都沒有回:“禹王傍晚起了高燒,禦醫去他府中治病了。”

【檢測到“禦醫”關鍵詞。喬既白是整個皇宮中最受歡迎的禦醫,你第一個看上的男人就是他,但他屢次拒絕你,那晚你落了水,本來傳的是喬既白,喬既白卻故意找了借口叫其他的禦醫來給你開藥,而今天禹王一病,喬既白立刻就去了禹王府。】

【禹王是先皇的嫡長子,他處處都比不上你,喬既白這麼做讓你感覺到非常的羞辱,你想讓喬既白知道錯。】

【但喬既白沒做錯任何事情,並且背後勢力雄厚,你不敢明面上懲治喬既白,所以你綁架了他,將他關在了牢裡。】

【請在十二點之前完成任務,綁架喬既白。】

宋吟驟然聽到係統蹦出的這麼一串,腦袋從胳膊上滑下來,目露驚異,語無倫次地說:【我,我能不做嗎?我那樣不是找死嗎。】

【玩家可以做出改變,避免部分原劇情梗概的發生,但有些關鍵節點必須做,主乾不能改變。】

宋吟滑下來的幅度太大,而且一張臉在須臾之間變白,引起了對面陸卿塵的注意,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宋吟連忙道:“朕沒事,就是有些累,時間不早了,朕要叫人傳膳了,左相也快回去休息吧。”

禦藥院。

喬既白已經給病人看完病回到院中,他掀開自己的藥箱,從裡面一樣一樣拿出物件,拿到最後一樣的時候,喬既白的眼裡出現了一點落寞。

禦醫需要經常出宮采購藥材,但喬既白已經許久沒出過宮,因為於膠憐不讓,他出不去,所以藥材也逐漸不夠用,雖然他和皇上對抗是他自願的,但目前受到的禁足還是讓他有些困擾。

喬既白合上箱子,慢慢抬手按了按眼角,再次抬眼時眼中恢複了正常,雖然他不能出去,但他可以讓其他同僚代他購買,無非就是麻煩一點。

如果禁足可以讓於膠憐放棄對他的騷擾,那麼這樣的結果他可以接受。

喬既白把藥箱放回到原位,斂了斂眸,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後面的窗戶被人打開,傳來一道喬禦醫的叫聲。

喬既白身體忽然變得緊繃,他在原地僵硬半秒,慢慢轉過身,緊接著就看到剛才還在想的於膠憐出現在窗口,那雙橋一樣的眼睛正對著他看,眼神直勾勾的,令喬既白僵了下後背。

宋吟一手放在窗沿上,一手推著窗戶防止喬既白關窗,哪怕手指沾上了泥灰也不在意,他似乎是跑著來的,一根發絲黏在了他的臉側,他沒有去扒,喘著氣問:“喬禦醫,聽說你剛給禹王看完病,我想問問,他情況怎麼樣?”

屋內一身潔白一衣袍的喬既白低下了眸,聽著於膠憐的問話,心中已經在猜測於膠憐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沉默幾秒,抬起頭,做好了準備:“皇上為什麼不進屋說?”

總是要罰他的,還是彆叫其他人看到為好。

宋吟就等他這句話,放開扒在窗沿上的手,轉身跑進了禦藥院,他走進房間,看到斯斯文

文的喬既白,想到馬上要做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虛:“喬禦醫,禹王他燒得不重吧?”

“不重,”喬既白一派溫和,“臣給禹王開了藥,兩三天就能好。”

宮中總有人傳除了三大丞相,也就喬禦醫生得一副好模樣,眉眼深邃,個高肩寬,那雙眼睛用來看人時總會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外貌好,脾氣也是這宮裡最好的,受多大的侮辱也能面不改色。

現在宋吟信了這個傳言,面對這個騷擾自己禁足自己的皇上,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寬容到讓宋吟都有些驚異。

但宋吟轉瞬就改變了想法,他看到喬禦醫修長脖頸上的喉結在微微滑動,有些太過頻繁,好像在用力地控製著什麼,唇色也有點白。

喬既白對他的到來並不是那麼平靜,隻不過在一直壓著。

那也正常,脾氣再好也忍不了有人利用皇權限製自己的出宮自由,宋吟眼裡露出一點歉意,他抿抿唇:“喬禦醫,朕是來和你道歉的。”

喬既白頓了頓。

“朕為一己之私不讓你出宮,讓你為難,還不敢來見朕,對你很不公平,朕這些天想了想,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從明天開始,朕恢複你的出宮權利。”

禦藥院背陽,光線有些昏暗,喬既白的臉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分驚愕,他動了一下手,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於膠憐:“皇上是認真的?”

宋吟朝喬既白笑了笑,他本身沒有酒窩,但在投進來的光中好像有了一個,顯得眼睛很彎,很亮:“朕從來不說謊。”

說完他低下頭,嘟嘟囔囔地說:“喬禦醫彆怪朕,你應該懂的,有些事感覺來了控製不住,朕自己滿足不了自己,就想找個喜歡的,一著急就停不下來,喬禦醫,朕喜歡男人,是不是不正常?”

喬既白喉結動了下,他彆過頭,忽視前面的話:“陛下,喜歡是自由的,沒有所謂正不正常。”

宋吟嗓音低低的:“喬禦醫能這樣想,朕就放心了,還好你沒有討厭朕,朕是很喜歡你的,你是朕最看好的禦醫,等過些日子朕要去一趟莊家村,那裡傳染了瘟疫,朕帶你一起去,朕以後會對你很好。”

喬既白喉結又動了一下,他的緊繃逐漸消失,眼裡的警惕變成不太明顯的喜悅。

大部分在禦藥院的人都有一顆醫治天下的心,能出皇宮去更遠的地方行醫,是喬既白做禦醫的初衷之一。

而現在於膠憐要給他這個機會。

但一個本身就壞的人,在一夜之間改變態度,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可惜喬既白被衝昏了頭腦,沒有多想,他眼裡慢慢漾開了柔和的笑意,輕聲對宋吟說:“謝謝陛下能給臣這個機會。”

喬既白笑著,但過了幾秒,他慢慢發覺了不對,可惜已經遲了。

面前的於膠憐朝他揮了一下袖子。

喬既白發覺身上的力氣在緩慢消散,行醫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於膠憐對他用了軟筋散。

果然,他不該信於膠憐的。

……

皇城外的一個木板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告示貼,每天都有想要發筆橫財的百姓來木板前看,如果能抓住上面的犯人,將會得到來自皇帝的獎賞。

此時有個戴著草帽的青年,正站在木板前若有所有的看著告示貼。

旁邊的大漢無意間朝下一瞥,瞥到一張清秀端正的臉。

安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已經在這附近的客棧住了小半個月。接下來,他要照著原劇情走,這樣他就能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

安清的這副身子是先皇遺留在外面的親生孩子,他吃百家飯長大,從小經曆了不少苦,每天都會為了爭一個饅頭愁破頭,日子很苦,皇城的事離他太遙遠。

直到有一天,有個號稱禹王的人找上了他,讓他認祖歸宗。

禹王說了來意,他才知道他的皇帝哥哥太好男色,將朝堂搞得烏煙瘴氣,已經有許多人不滿,準備把於膠憐推翻下來,但他們缺一個新的君王,禹王心不在此,不想當,於是這才找到安清。

安清算了算日子,還有半個月禹王就要找到他了,到時他不用做彆的,隻用上位就可以。

而在此之前他還有其他事要做,他需要讓於膠憐的三個丞相徹底放棄於膠憐。

還剩十五天。

今天他需要做的,就是去青樓救下於膠憐的右相,讓那右相欠下自己一個恩情。

等到明天一早他就會去皇宮,裝成於膠憐的樣子作亂朝廷,再換成自己的樣子,拉攏三個丞相。

每個主角都有金手指,安清也有,他能易容。

這是一本誌怪爽文流,安清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本來就隻是一本而已,既然他回不去了,就要在這裡面當最好的。

安清按了按帽簷,轉身穿出人群,朝醉花樓走去。

宋吟吃了一桌禦膳房送來的晚飯,吃飽喝足之後他鬼鬼祟祟出了養心殿,拐彎朝牢房走去。

宮裡有個廢棄的牢房,以前是專門用來關犯錯的宮女太監的,最近這裡沒怎麼用過了,裡面沒有人。

燈光昏暗,宋吟拿著一盞油燈慢慢走下樓梯,走過一間間空蕩的牢房,在最後一間停了下來。

被他抓來的喬既白正被關在裡面,兩隻鐐銬鎖住了他的手,喬既白一頭黑發散亂在肩上,見牢房的門被打開,他那雙眼睛靜靜看過來,情緒不太好。

他眼裡已經沒有了柔和的笑意,唇也是平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其反常的狀態,喬既白不知道於膠憐還要對他做什麼,騙了他,讓他放鬆警惕,然後把他當犯人一樣關押起來。

現在又要做什麼。

宋吟沒要對喬既白做什麼,他是來送飯的。

係統隻讓他把喬既白關起來,不讓放出去,其他沒限製他,他總要給人飯吃,不然喬既白餓死了,他就得遭殃。

牢房裡什麼也沒有,隻有牆角鋪著一層粗糙的稻草,當作犯人睡覺的地方,因為長期不用,房

裡的味道還有些難聞,喬既白就被關在這樣的環境中,雙手被捆起吊在半空,一雙漂亮的眼裡滿是疲憊,見宋吟進來了,也沒有說話。

“吃點飯吧,”宋吟端著一個盤子走到喬既白身邊,他語氣自然,好像面前的人不是他關的,“你手不方便,朕喂你。”

宋吟舀起一口飯,將勺子放到喬既白的嘴邊,下一刻,喬既白就把頭轉過一邊,無聲拒絕他的投喂。

宋吟也不惱,拎著勺子勸道:“喬禦醫,你就吃點吧,你不吃,餓的是你自己,你是當禦醫的,應該也知道人幾天不吃飯就會死了。”

喬既白還是僵硬的彆著頭,連一個字都不願和他多說。

宋吟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你不說話的話,朕就當你願意吃,朕喂了啊。”

宋吟又抬起勺子,要把那一勺散發著清香的湯送到喬既白嘴邊,他看喬既白不是很配合,今天肯定要喂很久,還好今天該乾的他都已經乾完,不怕耗。

宋吟這麼想著,眼中不由就露出了一分放鬆,而那放鬆正好讓喬既白看到了眼裡,喬既白的呼吸驟然一緊,猛然偏過頭,於是宋吟這一勺喂了空,還因為碰到喬既白的臉,全撒了。

滾燙的湯水落到喬既白的身前,燙著皮膚,令喬既白輕微哼顫一聲。

宋吟見狀馬上拿出一個帕子,將喬既白領口扯鬆一點,上去擦潮濕的地方,擦得很快,爭取少讓喬既白受罪。

他的聲音回蕩在牢裡,“喬禦醫,你看你不配合,是不是自己就受罪了?你看還浪費了糧食。”

喬既白從小被父親教導要知羞,所以他從來不在彆人面前敞開衣襟,也會儘量避免和彆人有肢體的挨碰,而現在於膠憐不僅把他領口扯開,還一直從他的脖子擦到胸口。

喬既白一下午沒吃東西,沒有任何反應,可此時他卻呼吸微抖:“請陛下放開我。”

宋吟心裡嘀咕,他也想,可不是不能放嘛。

你父親是朝堂大官,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寶貝兒子被人擄去當階下囚,他的腦袋都不知道要掉幾回了。

他也很難做。

宋吟避而不談:“喬禦醫請你配合朕,朕提前說了吧,你要是不吃飯,朕就會一晚上都待在這裡,你要是想這樣,朕也無所謂。”

宋吟一副要完全當無賴的樣子。

喬既白輕輕磨牙:“陛下白天說,以後會對臣很好。”

宋吟將整個餐盤放到地上,隨後上前捧住喬既白的臉將他掰過來,在喬既白微微震驚的目中,將一顆紅果硬塞進他的嘴裡。

“朕說話算話,給你的果子都是外族人供奉上來的,平常人都沒機會吃,朕也都一個沒吃,先進你的肚子裡了,這還對你不好?”

喬既白對於膠憐的歪理無話可說,他把臉正過來,一根黑發隨之落到了他的頰邊,喬既白目光疲憊地看著眼前的人:“隻要臣吃了這些飯,陛下就會走是不是?”

宋吟忙說:“對,馬上走,絕對不會多待一刻。”

喬既白放鬆下肌肉,宋吟很識時務,立刻將餐盤端起來一勺勺飯就菜喂到喬既白的嘴邊。

喬既白沒有像剛才那樣抗拒,宋吟喂他什麼,就吃什麼。

宋吟手有點酸,但看著喬既白聽話吃飯的樣子,他微微鬆了口氣,但轉瞬就覺得很發愁。

為了避免發生原劇情中的慘劇,宋吟想對手底下的大臣好一些的,但好像有很多已經無力回天了。

陸卿塵被他叫去打掃羊圈。

沈少聿被他踩肩射箭。

每一個都攢了不少怨氣。

對了,還有另一個右相。

於膠憐對他……

【你的另一個右相應相思,他是冷宮廢棄前臣的孩子,因為長相陰柔,所以經常被你調侃是個女孩,等他稍微長大了一點,比你還高一個頭了,你便開始對他有諸多不滿。】

【前兩天你出宮突發奇想,要將應相思扔到青樓裡接客,你說他天生長得就像是乾這個的,還讓他好好乾,說不定能攬上一個大客。】

【今天是你把他送到青樓裡的第一天。】

宋吟本來還喂著喬既白喝湯,此時手卻突然一抖,湯從勺口灑下來一點,落到了喬既白的唇角,換來喬既白靜靜的一眼。

“不好意思,喬禦醫,朕突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我解了你的手,你自己吃,晚一點朕再來看你。”

宋吟解了喬既白的手銬,又用鑰匙鎖上了門,然後轉身,抖著手,顫著膝蓋,準備出宮去青樓挽救一樁錯事。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