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詭異債主(10)(1 / 1)

宋吟不知道這裡頭有他什麼事,明明他一直很安靜,充其量也就替沈懷周說了一句話,怎麼就要被一起收拾?

他嘴唇直抖,想拒絕,但男人的表情似乎沒得商量。

他甚至想說被打一頓都好。

看兩人傻愣著一動不動,男人歪了歪頭,看了眼宋吟被捆住的雙手,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瞧我,忘了你的手不方便。”

隨後他又露出善解人意的笑:“不過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嗎?好好動動腦筋,我知道有點困難,但你一定能做得到。”

“來,”他像是熱衷的觀眾,惡意滿滿地仰坐在一張椅子上,等待一部好戲開始:“開始吧。”

把宋吟丟到沈懷周身上時,男人確實抱著羞辱人的想法。

這世界上的同性戀根本沒有那麼爛大街,尤其是那種當眾貼在一起的同性戀,他隻在一些不入流的B級影片裡看過。

為了票房,鋌而走險的導演們願意耍儘手段,讓兩男的做出各式各樣,當下群眾愛看的事。

其實大多數人都無法忍受,一個同性在自己身上胡來。

男人代入了下自己,想到有個男的對著他亂蹭,昨天的隔夜飯都湧上了喉道,他想這樣的羞辱方式,是最適合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金毛狗的。

對人格,精神,身體都是一種侮辱。

男人笑吟吟地眯起眼,為自己絕妙的想法而愉悅,但慢慢地,他嘴角的笑收了起來。

他踢翻椅子,幾步走到樁子前。

剛才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宋吟身上,宋吟一側身,他才看到了被擋在後面的沈懷周。

他麥色手臂伸出去,忍著怒一把拉開宋吟,臉色鐵青地垂下眼:“你這瘋子,被貼一下都能起來?他還什麼都都沒做!”

仰靠在樁子上的沈懷周因為一上午沒進食,體能早就消耗過度,唇色稍稍有點發白,他曲起指腹,剛才還沒怎麼樣的臉色,在聽到男人最後一句話時才真正有了難堪。

他越過前面的白皙肩頭,咬牙切齒道:“如果我說的話讓你生氣了,你應該拿一把刀砍斷我幾根手指恐嚇我,而不是把彆人往我身上扔。”

“腦子塞滿了垃圾的做法。”

男人陰冷地盯著沈懷周,無動於衷。

陸長隋不喜歡養無能的人,剛上位時撤掉了很多蠢貨,隻留下了辦事牢靠腦子聰明的,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傻到中一個激將法。

他視線轉移,看向了一邊的宋吟。

宋吟已經自發形成了防禦屏障,不想聽他們說什麼了。

因為怎麼樣都掙紮不了,就蹲在一邊,一雙膝蓋堆在胸口,腦袋埋在擠出豐腴肉感的腿上,隻能看到一綹微濕的頭發,和後面潔白的脖子。

男人看著那段白到發光的皮膚,頓了頓,突然發現他剛才的想法有一點偏差。

應該說,大多數人,都忍受不了醜陋的同性和自己肢體交纏。

而醜陋這個詞,絕對

和宋吟沾不上邊。

宋吟後脖子發涼,偏了一下臉,還沒來得及看那股令人發寒的視線是哪來的,人又被拉了起來,如壯山的男人在頭頂輕鬆道:“看來我應該把難度升級了。”

沈懷周的挑釁,和已經完成的懲罰,沒有讓男人收手,他對上沈懷周警惕的目光,眉毛高聳:“剛才那個太容易做到,觀眾不會儘興的。”

他鉗著宋吟的肩膀,再次把人推到沈懷周身上,“換一個吧,換成,你讓他射出來——我就放過你們。”

地上的沈懷周眼皮一抬,銳利的目光幾乎想將人脖子擰斷,但很可惜,他現在沒有一把槍,也沒有一把刀,手還被捆了起來。

男人誇張地大笑:“彆用那麼憤恨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是很喜歡嗎,現在在和我裝模作樣對吧?彆愣著了,快開始,小家夥。”

沈懷周上半身都被綁上了有半個手指粗的麻繩,宋吟被撞上去時能感受到那一根根東西的粗糙質感。

胳膊上的麻痛,在提醒著宋吟他是如何在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面前,被下流地,無恥地被提出出格要求的。

宋吟此時此刻的姿勢很不好掌力,他面對著沈懷周,牙齒微微打顫,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沈懷周……”

沈懷周呼吸聲一頓,他微垂著頭,垂落的金發下眼睛若有似無低了一寸,這應該是他迄今為止人生中最操蛋的一天,但他盯著左腿上的重量,喉結忍不住一滾:“沒事,我——”

他似乎是想安慰一下宋吟。

又有一刻,他腦子裡蹦出了一句話,“就按他說的做,早點完事”。

但不管哪一種,都被突然打開的大門打斷。

“陸爺,蛇在裡面守著呢。”

“兩人都綁起來了,您進去看看。”

諂媚的幾句話從屋外傳了進來,宋吟如見救星似的抬起了頭,都要叫出舅舅兩個字了,看到男人蠍子般的眼神,又顫顫抿住唇。

兩人口中的陸爺腳步平穩地踏上台階,進了屋子。

比起剛上位時的青澀,如今的陸長隋已經儘顯掌舵人的風範,氣勢懾人,動作雍容,穿著一身黑衣,臉側線條冰冷如霜。

他對這間門木屋很熟悉,一進來就朝中間門的樁子看過去,似乎要驗收兩個倒黴的人質,當他看到沈懷周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但直到看到宋吟,陸長隋眼神微微發生了變化:“你為什麼在這?”

這話讓旁邊的男人先懵了。

他靠近陸長隋,彎腰道:“陸爺,不是您吩咐羊頭去抓人的嗎?他昨晚出去了一天,今天就帶回了人,我以為這是您的命令。”

三言兩語之間門陸長隋明白鬨出了怎樣一個烏龍,他沉默了一下,語氣淡淡:“我讓他抓的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誰不知道,總之不是宋吟。

宋吟聽到自己是被誤抓的,耷拉的眼抬起來,原本想藏起來而微彎的背也直了,他小聲喊:“舅舅。”

原主沒被

趕出家門之前,也是被前呼後擁著長大的人,後來落了難,那大小姐脾氣也改不掉。

宋吟在心中調整了下,在陸長隋看過來後,生氣地瞪大眼睛看著他,語氣驕縱:“舅舅,我的手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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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心中一喜,旁邊的男人卻是背部發僵,他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麼,被陸長隋一個眼神看得立刻走去宋吟身邊,三下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

宋吟似乎很怕他,手剛得到自由,馬上站起來走到陸長隋身邊。

陸長隋因為他這尋求庇護的動作,抬眼看了男人一下。

後者回避了視線。

陸長隋看起來是匆匆趕來,他沒有對沈懷周發難,先去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

宋吟看了後面的沈懷周一眼。

雖然他是被錯抓的,沈懷周可不是,他想起柱子上已經滲進去的陳年血跡,忍不住打顫……陸長隋會對沈懷周做什麼?

宋吟垂著眼,輕聲問:“舅舅,你為什麼要叫你的人抓我?”

“彆耍性子,”陸長隋似乎以為他要借題發揮大作一頓,輕皺眉頭,“你剛才聽到了,原本要抓的人不是你。”

耍性子?宋吟愣了愣,他雖然有一些原主的記憶,但因為過於匱乏,他不知道面對一些場面,原主會做出哪種反應。

如果是原主,他現在是會耍性子?

陸長隋倒完水,突然發覺身邊有些安靜,抬眼看過去,看見宋吟瞪著圓潤的眼睛,眼睫因為憤怒而快速地顫動,“舅舅,你現在還要對我凶嗎?”

陸長隋皺起眉。

“是你抓錯了人,我隻不過想問一下,你不知道你手下的人綁我多用力,我手很疼,腳很酸,你還讓他們把我往地上扔……”

陸長隋拿著一杯水聽著他細皮嫩肉的小侄子抽噎著,顛三倒四帶著哭腔指責他。

還把彆人的行為強說成是他吩咐的。

宋吟還要再添油加醋把陸長隋描繪得更壞一點,好讓頭疼的舅舅暫時顧及不到沈懷周,可他剛要再說,陸長隋淡聲打斷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宋吟從陸長隋的視線中看出,他問的是旁邊的男人,打著沙袋被沈懷周看不起的那一個。

以陸長隋的語氣來看,他應該是要幫宋吟出頭,可宋吟莫名感覺,真說出來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一些,讓他一輩子忘不掉的事。

陸長隋見宋吟沉默,偏頭看向旁邊:“他做了什麼?”

被問的也是一個手下,剛巧那個手下能答得出來,因為他剛才起一直在窗邊,不想聽卻被迫地聽完了全程,他低著頭實話實說:“陸爺,他把宋吟推到了沈懷周身上……”

“沈懷周射出來,才算完。”

時間門,甚至是流動的空氣都好像停了一秒。

見陸長隋望過來,一旁的男人肩膀一僵:“陸爺,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小子先……”

陸長隋表情淡淡,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抬起雙手拍了拍。

緊接著宋吟真的看到了讓他難以忘卻的一幕。

屋外幾個高壯的人魚貫而入——他們都戴著羊頭,血口咧著,一雙羊的眼睛泛著無機質的光,他們不顧男人的掙紮,硬是把人拖了下去。

宋吟僵硬地轉過了脖子。

因為木屋的門沒有關,外面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

幾個羊頭男撲食到男人身上,爭先恐後地用牙咬破皮膚用力吮吸鮮血。

甚至因為吸得興奮,“啵”地一聲,不小心把男人的頭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