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詭異債主(9)(1 / 1)

宋吟出去得有點久了。

楚微微好幾次抬頭看向洞口外面,在看到腕表分針轉過了將近十分鐘之後,愈發感到不對勁。

她都站了起來想出去查看一下,但想到她一個女孩子,身份到底不方便。

雖然大難臨頭還拘泥於這些很沒有必要,但一時的習慣不是那麼好扭轉的,楚微微往洞口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憤憤不平地踢了一腳她哥。

楚越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楚微微性子烈,心又急,一句“宋吟和我們住了那麼多天,就是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了,他出去那麼久你都不關心一下??”都到嘴邊了。

但最後沒罵出口,她仔細看了看地上的楚越,表情略微古怪。

當她要起身去外面時,楚越隻看她一眼就重新低回頭,就像過往二十年一樣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宋吟是死是活他都不以為意。

如果不是楚微微看到他把手裡木枝掰成好幾條,如果楚微微不是打從娘胎裡出來就跟他一樣生活,她真的就要這樣以為了。

楚微微試探叫道:“哥?”

楚越被叫得眼皮一抬,他慢慢拍了拍手中的灰,“我去外面看看。”

這一聲出來,洞口裡坐著的人都如釋重負,一個接一個站起來,也說要跟著出去看看,順便透一下氣。

他們在剛過五分鐘的時候就坐不太住了,可沒有楚越這個領頭人的開口,沒人好意思說要出,畢竟槍打出頭鳥,如果先開口說了,保不準要被楚越冷嘲熱諷一頓。

他們都有點怕楚越。

楚越先一步走出洞穴。

他淩厲眉眼抬著,先在洞口莫名停頓了一下,才走到洞穴後面。

一行人在後方踉蹌跟著,夜晚太冷所有人都受不了,楚微微裹緊身上的衣服,牙齒打顫地擠出聲音:“哥,開一下手電,找找宋吟在哪兒。”

楚越瞥她一眼,按開手電筒的開關。

這一片地勢很怪,樹木和灌木叢太多,在相同一個地方走一遍下次再來都認不太出,他們不敢走出太遠,好在剛走不久就有人眼尖看到了宋吟的身影。

“在那!看到沒?”

手電筒的燈光立刻抬起照向了那邊。

楚微微欣喜地想叫一聲宋吟,但不知何故,她沒有叫出來,後面的幾人也臉色巨變。

他們出來之前有想過宋吟是不是暈倒了,雖然那白皮小鬼受了傷也一聲不吭,不是個怕苦怕累的主子,相反還很省心,但身體實在是嬌到沒邊。

也許是不小心絆倒樹枝摔暈了過去?

他們隻要出去把人抱回來,給他暖暖身子喝點水就好了。

五個人裡有三個都是這麼想,誰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不知是誰先開口說了句“我艸”。

差不多三人高的樹木邊,宋吟咬著唇使勁推一個高個子男人,臉蛋發白,表情難堪,而那戴著羊頭的東西像是沒有心智和頭腦的野獸,用羊嘴代替自己的嘴蹭

著宋吟。

看樣子宋吟已經推了很久都沒成功,人已經處在絕望邊緣,他聽到除亢奮喘息外的不小動靜,立刻抬起腦袋,一眼看了過來。

楚越瞳孔劇烈地收縮。

“他媽的,那是個什麼東西?羊頭?真的羊頭還是假的?!”

“那傻逼在對宋吟做什麼?”

“快快,都彆愣著了,快去把它拉開!”

兩三個人衝了上去,楚微微遲了一步,實在是她第一次見楚越除皺眉冷臉外頭回露出那麼外露的表情,有點驚訝。

不過她迅速拋開了雜念,跑上前去幫他們拉羊頭男,當拉第一下的時候,楚微微如同見了外星物種。

怎麼有人力氣那麼大?

羊頭男力如蠻牛,不誇張地說他們幾個人一起狂拉也隻能拉動一點,而且稍微泄一下力氣,被拉動一些的羊頭男就會彈回去,挨得更近。

和宋吟離得最近的楚越,幾乎能看到羊頭男面罩的膠質料子被擠壓得變了形。

宋吟頭發亂糟糟的,像被人狠狠揉過一樣,他白著臉叫了一聲:“楚越。”

宋吟不知道羊頭男是不是真的債主,對他來講就是一個不知名男人一直在對他不明就裡的事,而且現在還被他的同伴看了場滑稽的真人秀,那種感覺真是想挖個洞藏一輩子,宋吟用儘力氣發出聲音:“他怕光,用……用手電筒照他。”

“手電筒拿來,你們讓開。”

楚越迅速拿過交給了彆人的應急手電,在幾人應聲讓開一個空間時,手電筒的亮光也照在了羊頭男人身上。

一開始沒有人信一個手電筒能對一個人類造成什麼傷害,但下一秒他們發現羊頭男真的畏光,燈光一照他身上就發出一聲怪叫,捂著羊頭的眼睛跌跌撞撞後退。

宋吟一把拉起衣領,不敢再看羊頭男一眼,抿唇說:“快走。”

他還看了一眼表情發寒的楚越,“手電筒的光太小了,我們先走吧,快一點回去在洞口擺上火堆,他不敢進來。”

楚越沒說什麼,但宋吟想他應該是聽到了的,便在他的墊後下,和幾個人一起跑回洞穴。

宋吟一回到洞口,就把裡面剩餘的所有可燃物全部抱起來堆在前面,等楚越踏進安全線的那一刻,摁開打火機把火放了起來。

還好來得及,羊頭男過來那刻他升起了兩個特彆亮的火堆,羊頭男看到明光沒有再靠近,若有忌憚地停在不遠處的灌木叢,死死盯住這邊。

楚微微從上班開始就沒這麼劇烈跑過,攤在地上喘了好久,這才堪堪撐起胳膊,就著羊頭男陰毒的視線,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他真的怕光,吟吟,你怎麼發現的?”

宋吟又往火堆裡添了點東西,小聲說:“你們出來的時候,他被光照到時瑟縮了一下,我就在想他可能怕光。”

“幸虧他怕光,不然我們都跑不回來,你媽的,太嚇人了……”

楚越橫過來一眼:“彆罵臟話。”

“這時候你還管我?”楚

微微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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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要再罵,可這些年被楚越統治的奴性突然上來,她撇撇嘴上一旁窩著去了。

如果沒經剛才那一遭,宋吟可能會幫楚微微說幾句話,但他現在渾身僵硬。

外面的羊頭男還沒走,雖然他一字不發,但從他緊繃的背肌和緊握的拳頭來看他對洞口火堆的態度是怨恨的,而他硬邦邦的物什代表著他對宋吟仍然賊心不死。

宋吟彆過臉呼了口氣,強行放輕鬆:“謝謝你們出來找我……”

楚微微心說這有什麼的,還沒開口,她瞧見了她哥冷如冰渣的表情。

她暗道不好:在加油站住的每一天,她哥都對宋吟抱有很大的敵意,而她哥自小到大特彆討厭麻煩,剛才的那一出在他眼中一定算是由個人引起的大麻煩。

……舊怨加新仇,少不了一頓諷刺。

果不其然,楚越冷冷睨過外面的羊頭男,看向一旁的宋吟,眸光純黑,語氣可怖:“他到底是誰?”

宋吟臉上閃過一絲愣意:“我不知道……”

楚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冷笑:“不知道?”

“不知道他把你衣服扯了,不知道他誰都不扯隻扯你的?不知道他把你按在樹上蹭那麼香?”

“還是說,你認為你就是那麼好看,所以彆人出去都沒事,你出去他就蹭著你死不鬆手。”

“你沒看到他的樣子嗎?一副缺奶的樣子,如果他沒戴那惡心的東西,是不是今晚,你奶都要被他嗦沒了。”

宋吟因為他突然的刻薄而愣住。

外面刮起了一陣風,將火堆吹得搖搖晃晃,而搖晃的火堆映出了洞裡幾個人張目結舌的神情。

“哥,”楚微微臉上露出茫然,茫然地看著她自小學習能力超強,智多近妖的親哥:“我以為重點是,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人類。”

也許是見楚越眼中燒起了火,而那火足以把人燒成灰燼,主播團裡有人趕緊大聲地接話:“你說的我剛才也在想,那羊頭男力氣太恐怖了,而且我沒見過戴了頭套還照樣怕光的病,再加上,他發出的聲音也不太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楚微微忙不迭:“對對對。”

宋吟臉煞白地收回目光:“我在上面見過他。”

這話一出,幾人齊刷刷看向他。

楚越眼神晦暗,而另幾人很有眼色地等著他說下面的話。

畢竟楚越剛才的話太難接,這時要有更爆炸性的東西才能壓過去。

宋吟忽視楚越的視線,繼續說:“他應該是從上面下來的,但他身上沒有外傷。這點可以說明,一,他可能真的不是人類,二是,這附近有通道可以安全地上去和下來。”

楚微微大喜,心想不愧是宋吟,這話確實爆炸,爆炸到她把她哥的震撼發言都拋到了腦後。

如果是後者,他們就有救了!

他們清算過手頭的物資,水源、藥品還有可以吃的熟食,全部加起來也隻夠他們活三天,之

後他們隻能靠捱。

楚微微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心情重新燃燒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輪流睡覺,留一人盯著,等那羊頭男一走,我們就出去找通道。”

她一口氣說完目視四方征詢大家的意見,但其實,她問不問都是一個結果,這是當下他們手無足措的局面中唯一能做的,沒人反對。

這一晚幾人饑寒交迫,提到能睡覺都表現出十足的渴望,雖然外面還有個惡犬似的羊頭男盯著,但幾個人都找地方擦了擦,墊上件衣服睡下了。

第一個守夜的是還有些精力的楚越,他坐在洞口和外面的羊頭男遙遙相對,看到那羊頭猩紅的血口,他眉眼厭惡地一擰。

楚越為自己的失控煩躁又有一些茫然,他明知道宋吟是個什麼樣的人,正因為膽子大愛借錢,才惹下一筆一筆令人咂舌的爛債。

可今天他被抵在樹上露出的那些表情,轉過頭向他求救的那些眼神。

就好似,真的在被強迫,很不喜歡。

這很不正常。

就連在他看到宋吟被一假東西蹭後,忍不住爆發出的憤怒,也不正常。

楚越想不通,於是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徹骨,直到第二個人起來要和他交替守夜時,他也仍舊沒睡。

“你不去睡嗎?你已經守很久了……”

接替的主播忍著冷意問道,他原本可以不理睬的,可人是視覺動物,楚越身上那股貴氣太惹眼,而火光照過他眉眼,表露出的那一瞬溫和,讓他錯以為可以和楚越交好。

可下一刻,楚越冷冷道:“不睡。”

暴露出不易近人的本質。

主播夾緊尾巴跑去洞口盯著羊頭男,一段時間過後他叫醒了宋吟,那時的楚越還沒睡。

於是迷蒙起來的宋吟也一眼就看到,冷著臉靠在崎嶇石壁上的男人。

宋吟愣道:“楚越?”

楚越瞥看他一眼,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沒應這一聲,扭身就走到洞口的角落,坐下,靠著石壁緩緩閉上眼睛。

遭遇冷落的宋吟再次感受到那時剛進洞口楚越對他陰陽怪氣的無措,他抿抿唇,看了眼外面一步未動的羊頭男,摸了摸口袋。

少頃,閉著眼的楚越感到胳膊上有東西戳了他一下,慢慢睜開眼,接著就看到剛剛還在洞口的宋吟蹲在了他面前,頗為無奈地,很舍不得地,將一根燕麥棒放到他手裡。

楚越因為那冰涼的塑料質感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這是示好。

宋吟知道惹來羊頭男錯不在自己,但自己確實給大家帶來了麻煩,是非分明如宋吟,該攬的錯要攬,該示好示好。

希望他把唯一私藏的食糧交出去以後,楚越可以將過往的恨忘掉,少針對他,今天那些話也不要再說了……

宋吟沒想過要得到楚越的回複,他稍作表示之後重新坐到了洞口。

如果他後面長了雙眼睛,就能看到楚越表情譏諷,將他給的燕麥棒丟在一旁,過了三分鐘又睜開眼把那東西撿回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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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到,宋吟揉了揉酸脹的小腿,起身輕輕叫醒下一個主播,而後坐回自己的位置補覺。

還好這一夥人裡沒有刺頭,你守一小時,我守一小時,沒想過偷懶。

可能有同伴的存在,宋吟緊張之餘有些安心,就著劈裡啪啦的火燒聲,一夜無夢地睡過去。

他不知道後半夜下了一場雨。

這雨不大不小,說不大是因為他雨量不多,甚至下的聲音都吵不醒人,但也確實不小,這雨夾雜著風一吹,把洞口的火相繼澆滅。

宋吟是被一陣顛簸晃醒的,剛睜開眼他便感覺到後衣領露出的皮膚處墊著溫熱的硬東西,而他整個人似乎是……處於懸空的狀態!

宋吟猛地撐起身,雖然他身上被衣服遮擋住了,沒有被雨淋到,但他腦子卻是從頭涼到尾。

他發現他不在洞穴了。

他發現他在洞口外,裡面幾個人睡得很熟,守夜的主播也撐不住滔滔不絕的困意,敗給本能合住了眼。

而下一秒他又發現……他在羊頭男懷裡!

羊頭男抱著他在濃密的樹叢中狂奔!

宋吟咬咬唇,睫毛顫顫地挑起來,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一件比一件絕望的事實,嗓子卻擠不出聲了:“你……”要帶他去哪兒?

……

和宋吟說的一樣,這附近有通道可以上去。

羊頭男抱著他跑進了一個水洞,一腳踏進小船,將他穩穩放到一邊的船尾後,開始滑動船槳。

頭頂是嶙峋凹凸的石壁,船底下的水是死水,靜悄悄的深黑一片,這艘小船也似乎用過很多次,宋吟坐上去雙手撐到兩邊,摸到一片潮意。

洞裡是非常黑的,他和羊頭男都沒有手電筒,但是羊頭男卻載著他熟稔地往裡面滑,宋吟悄悄記下路,這船往左邊拐了兩次,往右拐了三次。

這期間宋吟坐得雙腿並攏,和羊頭男有多遠離多遠,而羊頭男警惕似的,哪怕知道他不會往水裡跳,也好幾次回頭看他有沒有乖乖坐好。

在他過於頻繁的回頭下,宋吟覺得自己像是個初次春遊的小朋友,不讓大人省心,必須要這樣看著他才行。

宋吟被恥到了,羊頭男再一次回頭時,他面紅耳赤道:“彆看我!”

誰想還挺有效,後面羊頭男真沒怎麼回過頭。

宋吟沒有想到會有用,畢竟羊頭男有時表現得像是多年遠離人類群居的原始人,他以為他聽不懂話。

宋吟的震驚沒持續太久,船停了,羊頭男靠岸之後拉起宋吟,帶著他向一處走,走的速度如同架著遊雲,宋吟還沒怎麼看四周環境,就被羊頭男帶進了一間小木屋。

一進去,宋吟先是看到一群目含惡意的人,他們先看了眼羊頭男,再看了看羊頭男手中的他,接著,他們中間有人走上來,將宋吟兩隻手反綁在背後。

宋吟有點懵了,沒聽到後面有兩人在細細碎語。

“這是陸爺的親侄子,確實沒抓錯人?”

“抓人的事又不歸我管,陸爺隻吩咐了羊頭去抓,誰知道有沒有抓錯……”

宋吟皺著眉頭,剛想抽動一下捆在麻繩中間的手腕,忽然聽到一聲非常熟悉的腔調——

“媽的,陸長隋連自己親侄子都抓?”

這聲音出現在這裡太奇怪了,但宋吟確定自己沒聽錯,他抬起眼望向一根豎在木屋中間的樁子,隨後便看到前不久剛見過的,金發碧眼的男人。

沈懷周遭綁的時候被暴力執法,搭在額頭的金發有好幾綹發暗,那是因為蹭到了灰屑,長腿憋屈地曲起,兩隻手都被綁在樁子上。

好在即使被這樣了,他的臉依舊很能打。

沈懷周看著前方五官豔麗卻難掩茫然的宋吟,低罵了聲,一向懶散的氣質沉下來,語氣有一絲咬牙切齒:“陸長隋什麼時候來?把我騙到這不管了麼?”

屋內的人看他一眼,卻沒有理會。

宋吟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臉色微變:“陸長隋……是我舅舅綁的你?為什麼綁你?”

沈懷周抬眸望向他,剛才浮起的焦躁緩和下來,但沉著眸子沒有說話,明顯在顧忌影響。

宋吟見狀,嘴唇用力抿了抿,他看了眼被包圍著問東問西的羊頭男,突然往前走了幾步,主動蹲到沈懷周旁邊:“沈懷周,快說。”

沈懷周問他:“除了中文,你還會什麼語言?”

宋吟愣了愣,實話實說:“英,俄,日……”

在宋吟還挑撿著自己會的語言時,沈懷周迅速用俄語打斷他:“聽我說,我來自一支境外的雇傭兵,我這次來中國,是要出任務。”

宋吟下意識回了一句:“我知道。”

沈懷周隱在金發中的眉毛挑了挑,宋吟靠近了之後他的煩悶減輕了不少,他笑說:“我好像沒和你說過吧,怎麼知道的?”

宋吟當然不會供出楚微微,催促他:“你快繼續說啊。”

“好,我說,”沈懷周笑意慢慢收斂:“前幾天一個闊姥爺的情人遇害,但一直找不到殺手,死因蹊蹺,拜托我們追查並且要他命。那情人死在野外,死前周圍隻有一部手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屋裡頭的人都聽不懂俄語,見沈懷周嘰裡呱啦,雖有警戒但沒上前阻攔,沈懷周盯著宋吟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調查,直至昨天剛有進展,我手下的人撬開了一個人的口——他是陸長隋的司機。”

“你猜他怎麼說的?”

“他說陸長隋是怪物,華國有十幾個和他一樣的怪物,他們叫'血羊',長生不死,一到月圓極度渴望鮮血的怪物,我之所以查到陸長隋的司機,是因為陸長隋和那闊佬的死脫不了關係,沒想到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我手下把這些消息發過來之前,陸長隋先給我打了電話,”說到這,沈懷周臉上劃過一種古怪的難堪和厭惡:“他把我騙到了這裡,把我綁了。”

“想也是要殺人滅口

。”

也許是顧慮到陸長隋隨時會進來,

沈懷周說得很快,

沒有一句廢話,也很少有停頓,一番話下來,宋吟臉色蒼白,啞然得說不出話。

他聽明白了,但是。

陸長隋綁沈懷周是因為沈懷周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呢,他是陸長隋的親侄子,血濃於水假不了的,為什麼要綁他?

沈懷周全盤托出完,剛巧,前面盤問羊頭男的幾個人也結束了問話。

他們轉過身,目光不善:“被綁了還閒不下來呢?要我說,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不過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吧,陸爺馬上就來了。”

沈懷周扯起唇角,諷刺地笑了一聲。

屋內吊著一個沙袋,男人放狠話激了激沈懷周,便不打算再管他,轉身戴上拳套擊打沙袋,小麥色的胳膊肌群繃起,嘭嘭嘭把沙袋打得驟響。

木屋不大,其他人都走了出去,樁子前的兩人便被迫成了唯二觀賞的群眾。

男人的水準放在亞洲也是相當不錯的,隻不過,沈懷周看完全程,露出一點非常輕微的笑意:“剛剛見你吃了快半桶飯,就隻能打出這點力氣?”

說什麼呢——!

宋吟先被嚇得眼睛放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不懂嗎?怎麼那麼能作死?!

男人停下了動作,陰冷的眼神唰地看向他們。

宋吟咽了咽口水:“他是開玩笑的……”

男人直勾勾盯著沈懷周,神情極其危險,沈懷周卻因為他身上嗆鼻的灰味,厭煩地彆過頭,並且沒有要收回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嗤”地一聲,男人開懷笑起來,隻笑意不達眼底,他慢吞吞地說:“知道嗎,陸爺每次吩咐我們綁人,都會放任我們,可以在真正處決人質前嚇一嚇他們。”

“有沒有興趣知道我是怎麼嚇的?”

他有意放低了語調,話雖是對沈懷周說的,眼睛卻看著宋吟,宋吟白著臉,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架起宋吟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提起來,下一秒,宋吟被拽了一下胳膊,不受控製地跌坐在沈懷周身上。

沈懷周以前就知道宋吟身上有肉,而且那身肉嬌到沒法說,這麼全身壓下來,讓他渾身一僵。

“你是陸爺的親侄子,我越過陸爺教訓你有失禮數,不過也不能就讓你這麼好好待著。”

面前的男人看宋吟扭動肩膀,惶恐無措地要站起來,喉結動了動,目光深沉:“這樣吧,你蹭他,把他蹭硬了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