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假冒(28)(1 / 1)

從男人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有一陣,廚房裡漸漸傳出了燒水的聲音。

但所有人都沒有去在意它。

男人的詢問中是帶著點不客氣的,隻是宋吟沒有太多心神注意。

他一半大腦在害怕男人會不會對他做什麼,另一半則是在想該怎麼和後面的兩人解釋現在的突發情況。

後面的沙發上,省金牌隻能看到宋吟趴在男人的胸膛前,比男人快纖細一半的肩膀一動不動,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整個人都要僵化掉。

他和男人是第一次打照面,但根據兩人親密的接觸,也能判斷出男人是宋吟的丈夫。

省金牌眯起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久後才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我是宋吟的朋友,你是?”

男人沒有回話。

有宋吟擋住,省金牌看不清男人具體的神情變化,宋吟卻是切實感受到男人放在他後脖子上的手輕輕一攏,他被五指壓得更加貼近滾燙的肌肉。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先放開他……

宋吟如芒在背,這樣自暴自棄在男人懷裡待了一會,終於提起力氣把人推開,“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他們……他們是客人。”

前面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後面也有兩道緊追不舍的目光,宋吟覺得大概今天是沒看黃曆出門才會這麼倒黴,類似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讓他雙腿發軟。

他強裝平靜地接過黎鄭恩手上的外套,摸到一手水後,眉心淺淺蹙起,“你衣服濕了。”

宋吟一雙手白白細細,根本不像做過粗活累活的模樣,他抬起空餘的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催促道:“快進去換下來吧,不然等一下要感冒。”

省金牌幫腔道:“是啊,感冒就不好了。”

他語氣關切,但並不是真的關心黎鄭恩身體怎麼樣,隻是想趕緊支開礙眼的家夥。

宋吟垂下眸,幫著外人勸說,“對,你先進去吧。”

他和省金牌你一言我一語,可惜男人全都沒聽進去,甚至又湊近到宋吟的身邊,意思很明顯了,他會一直待到這裡等他們聊完。

宋吟窘迫地顫顫眼睫,又小聲讓男人進去,但男人巍然不動。

宋吟費了一分鐘口舌,垂下眼放棄,心中明白今天男人是一定不會進去了。

如果是林庭遇,宋吟有把握能支開他,獲得和省金牌獨處套話的機會,因為林庭遇對他的話言聽計從,說東,很少會往西。

可是黎鄭恩不同,看似也尊重他,不回絕他的任何要求,可一旦遇到他不願意的事,總是會用沉默來表達他不會照做。

宋吟胸口起伏,歎出一口氣,他向前走了兩步,把外套放到沙發上後,抱歉地對省金牌道:“今天好像有點不方便……”

“沒事,”省金牌不爽,但有煞風景的兩個人在這裡,他也乾不成其他事,“我們改天再約。”

宋吟慶幸於省金牌比較好說話,點點頭:“好,我會再聯係你的。”

身側突然有風吹過,高大的身影一路走到門口打開鎖,將門大大敞開,鋥亮的地板照出男人的下頜,褚亦州沉默看向客廳裡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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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亦州就在他們身後,親眼目睹著將他們送出門,看到他們走後就把門緊緊地關上。

耳邊少了聒噪,褚亦州一直不快地抿著的唇平了一些,但他聽到了兩人還要再往來,眼中的陰霾不減反漲,而那神情又正好因為他轉身被宋吟看到。

宋吟還在擔憂要怎麼和黎鄭恩相處呢,看見他神情如此嚇人,頓了頓,“那個……”

他趔趄地往後退了一步,靠住了身後的窗戶,臉上的氣色慘白,似乎有些抗拒兩人的獨處。

宋吟彆過頭,看到沙發上搭著的濕外套後,忽然福至心靈,語無倫次地開口:“我去幫你把衣服放洗衣機裡,你身上那件也趕緊換下來吧,或者你餓嗎?我去給你做飯。”

褚亦州不語。

他從進門起就隻說了兩句話,還是被林庭遇和省金牌激的,後面就再也沒說過,像是說再多會暴露什麼似的。

他什麼都沒做,而是抬步朝宋吟那邊走過去,因為他和宋吟之前隔了有兩個沙發和一個茶幾,不好交流。

隻是他的每一步靠近都會讓宋吟腿軟,等到他完全走到宋吟面前時,宋吟再也站不住,單薄的肩胛骨輕微發顫,整個輕軟的人都滑落到了地上。

褚亦州皺起眉,地上好幾天沒拖,臟兮兮的到處是灰,剛才還有外人穿著鞋進來過,他不想宋吟坐在地上,伸手就要捉住宋吟的胳膊把人扶起來。

宋吟卻因為他的伸手更加抵觸,埋著頭拍開他的手,嘴唇還囁嚅著說了一句:“不要靠近我,也不要親我。”

褚亦州:……

他總算知道宋吟在害怕什麼。

宋吟以為,他又要欺負他嗎?

褚亦州終於開始在心中反思,到底那天他親得多過火,才會讓人怕成這樣。

其實在廚房那天褚亦州並沒有多清晰的記憶,他如野獸一樣遵循本能,等到欲望得到紓解腦子終於清明起來後,宋吟已經被糟蹋得亂七八糟,啜泣著瞪他……

後來雖然勉強哄好,但恐怕那種害怕已經滲入了骨髓。

在褚亦州沉默之中,宋吟趕緊起來走到臥室關上了門,他也不想這麼沒出息,但生理本能不是他能控製的東西。

他窩進被窩裡,匆匆拿出手機編輯短信,告訴省金牌等下會去他宿舍樓找他,讓他暫時彆睡,省金牌立刻回他好。

宋吟收起手機,開始留意外面客廳的燈。

現在確實很晚了,大約等了半刻鐘外面的燈就被人熄滅,宋吟哪怕在自己家也極其謹慎,做賊一樣偷偷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坐了車,快到地方就給省金牌發了消息。

到了宿舍樓下面,宋吟還沒來得及說話,人高馬大的遊泳隊隊長就一把

撈住他,往他頭上蓋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宋吟本來就細瘦,他衣服又是最大的尺碼,這麼一蓋幾乎隻剩下兩條長腿露在外面。省金牌撒開手,呆呆地說:“對不起,之前老有外校的人跑來男寢看他們對象,宿管查得嚴,抓到要扣分,我手一快就……”

他這話說得像是和宋吟有極為親密的關係,但宋吟沒有反駁,而是悶不吭聲地低著頭。

省金牌隻好大著膽子伸出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宋吟的臉露了出來,可與此同時他也傻住了:“為,為什麼哭了?”

他什麼都沒做啊,省金牌手足無措地心想,因為震驚,舌頭還打了下結。

宋吟低著頭,眼淚欲落不落地掛在他的睫毛上,有一種無所依靠,讓人忍不住垂憐的感覺,他小聲說了句:“我是偷跑出來的……”

省金牌癡傻地重複:“偷跑出來的?為了我嗎,你很喜歡我?”

“……”被這麼一打岔,宋吟差點演不下去,他通紅著臉蛋,含糊過省金牌的詢問,“你剛剛也看到了,我的丈夫不喜歡我和彆人社交。”

省金牌的臉又臭下來,哼道:“看到了,交個朋友也不讓,未免也太霸道了。”

宋吟小聲嗯了聲,讚同他的話,又擦了擦臉說:“他為了不讓我社交,沒收了我所有的錢,剛才他還因為我讓你們去我家裡罵我。”

“而且……我有什麼花銷都要經過他的同意,我不喜歡這樣,我想自己有點錢。”

“你知不知道來錢快的工作?”

做了前面的鋪墊後,宋吟問出了最想要問的問題。

他被綁架的那天,能看出省金牌是有團夥的,而且是聽命於人,如果宋吟可以進入到他們的團體,說不定能探知到副本的核心。

可是宋吟沒想到省金牌會說:“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啊。”

宋吟愣了下,馬上搖頭道:“我不能平白無故要你的錢,而且我自己賺的會比較安心……”

省金牌卻毫無所謂:“那有什麼?我錢多得要死。”

他說著說著就要爽快掏錢,宋吟一急,立刻換上了仿佛蒙受羞辱的表情,哽咽著說:“你把我當做乞丐在施舍我嗎?算了,我去問彆人。”

見宋吟真的要掉頭走,省金牌收起了要包養人的大款樣,急急忙忙地解釋:“我怎麼會那樣想?我隻是認為我有錢,你不用受累就可以有現成的……”

宋吟不聽解釋,還因為他的解釋眼淚掉得更凶,省金牌隻好收住話音:“好好,我給你介紹工作。”

“來錢快的活兒……”省金牌想到一個,眼睛一亮,但極快又古怪地露出猶豫:“我確實知道一個,不過那個要簽保密協議,而且要長期住在一個地方。”

這就是宋吟想要的,但他裝作糾結地問:“長期嗎?是什麼工作啊……”

省金牌給他簡單介紹:“類似護理,要照顧剛手術完的病人,如果你想做的話我可以給你聯係方式,不用面試就可以做。”

……

宋吟最後當然是收了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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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知道他是被介紹的,問了些他的個人信息後,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明晚準時過來。

宋吟一天都在想那個地方會是什麼樣,都忘了和自己的丈夫交代他要出去幾天,到了晚上穿著件單薄的裡襯,就匆匆趕往了那個地址。

大約兩小時,宋吟到了地方,才發現那裡有多龐大。

應該說是一個基地,有明確的分工和獨有的準則,到處是精密昂貴到容不得磕碰的儀器。

宋吟聽到前方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手裡拿著本子,似乎在進行縝密的確認,因為聲音不算高,聽不太確切。

“……明天有兩台手術……對,有三個客戶可以出基地……這個客戶眉目間需要調整,要延後……”

宋吟還想走近一些聽,結果兩人已經迅速校對完,工作人員夾著本子朝這邊走來,撞上亂轉的宋吟,便停下來友善地提醒:“是新來的護理吧?你去那邊做一下搜查,就可以進基地了。”

“好的,謝謝。”宋吟怯怯地斂眸,為了不讓人起疑,他隻得順從地朝那邊走去。

他走得急切,所以也就根本沒有看到,後面的另一個工作人員,聽到他聲音後就轉過了身,沉沉凝視著他。

工作人員口罩下方,是一張許知行的臉。

後來的宋吟才知道,他今天進的這個基地有多麼臥虎藏龍,錯過一個視法律如敝履的凶手,又迎上一個同樣作奸犯科的男人。

基地門口還有幾個護理,年齡不一,但此時都如出一轍地像是一個剛出社會青澀懵懂的青年,眼裡全是對高薪工作的憧憬和向往。

宋吟本來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直到他聽到門口用金屬探測器一個個搜查的男人的聲音,整個人狠狠地一僵,不僅臉上,連大腦都是如遭雷擊的空白。

那個聲音……

——是陸工。

怎麼、怎麼會是陸工呢……

宋吟吸了一口氣,又呼了一口氣,身體止不住的抖。

他不敢相信陸工出現在這裡,可他反複地聽,確實是陸工的聲音沒錯。

他還要堅持進去嗎……那個強搶強擄的工人,可不比他見過的哪個男的體格弱,而且人又壞,好幾次逼著他叫人,但凡他表露要出去的意圖,就要對他發狠一樣。

陸工肯定知道他已經逃跑了,他要是現在進去……到時候還會隻要叫一聲人就能沒事嗎……

在宋吟猶豫之中,陸工已經在為他的磨蹭而不耐煩地叫道:“磨蹭什麼呢,沒見後面還有人。”

宋吟一僵,餘光看到後面還有好多人,隻能埋著頭一步一挪過去。

但是很可惜。

哪怕他把頭埋進脖子裡去,這些天氣到發瘋的陸工也能通過他雪白的耳垂,柔軟的頭發,一眼看出他的本尊,陸工愣了愣,怪聲怪氣地“哈”了一聲。

他當這人在磨嘰什麼呢。

宋吟被他發出的聲音弄得顫了顫,可陸工居然沒有對他發難,他和儘職儘職的三好員工似的,用儀器搜了宋吟的身,然後告訴他:“走這邊,你的房間是從裡數第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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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宋吟反應過來,應該是每個護理都有晚上固定的洗澡時間,錯過了就不能再洗了。

宋吟確實感覺很臟,但如果是陸工帶他去,他寧願不洗,他小聲說:“我不太想洗……”

陸工無情地告訴他:“你想不想都沒用,這是強製的,有些病人很容易被細菌感染,每個護理每天都必須要清潔一次。”

他說的是清潔,而不是洗澡,好像護理在他眼中並不算個人,陸工眯起眼,拖長調子說:“長得不錯,這麼不愛乾淨啊?”

宋吟被他說得肩膀微顫,他早知道陸工不是個東西,但仍是被三言兩語說得又羞又窘,他彆過頭冷靜說:“勞煩帶路。”

陸工也沒跟他耗,轉過頭就在前面帶路,他還給了宋吟一個水盆,裡面有洗浴工具和符合宋吟尺碼的衣服。

很快,地方到了。

護理洗澡的地方不算大,甚至可以說小了,隻能容納兩個人,宋吟看到後才知道為什麼要安排護理的洗澡時間,因為這裡不像是公共澡堂那樣,可以好幾個人一起洗。

宋吟進去後剛要關上門,就見陸工也擠了進來。

宋吟一開始以為他是要刷卡,因為淋浴器旁邊有一個刷卡裝置,隻有刷了卡才可以出水。

陸工也確實給他刷了卡,刷卡裝置亮了起來,隻不過宋吟把盆放到一旁後,發現陸工並沒有走。

陸工站在他旁邊抱著臂看他,絲毫沒有要避嫌的意思,甚至在他看過來後還說:“看我乾什麼,沐浴露和衣服都在那兒,快洗。”

宋吟抿抿唇:“你不出去嗎……”

陸工奇怪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出去?”

宋吟:“……”

時間已經到了十點。

許知行打算去一趟手術室,最後檢查一遍有沒有遺漏的儀器,免得明天的手術慌慌張張。

他步履生風,路上遇見和他打招呼的,也隻是稍點頭作為回應,他在基地的地位已經不是普通基層了,用不著逢迎和討好。

原本從他的房間去手術室隻用直直走一條路的距離,可今天他卻繞了遠道,故意經過了幾個護理的房間,隻是他在瞥向宋吟住的地方時,臉色驀地一沉。

房間是空的,沒有人,宋吟不在裡面。

基地管製嚴格,這個點不在房間能去哪?

許知行的神情因為空空如也的房間而淩厲起來,他邊往手術室走,邊拿出手機,似乎在給誰打電話。

在基地裡要做的事全部都要趕時間,加上自身身體條件卓越,許知行走得很快,而在他在經過基地大門的刹那,外面的雨聲突然成倍擴大。

因為門被人打開了,來人收起傘擱到一旁地上,緊接著和許知行對上視線,他鼻梁挺直,眼睛黑沉沉的,眼下有些日夜顛倒的疲憊,但也依舊很英俊。

雨夾風斜斜地吹進來,褚亦州輕瞥許知行一眼,淡淡開口問道:“你說宋吟在這裡當護理?”

大部分人和許知行對話都會儘量把姿態放低一點,褚亦州卻沒有,既不畢恭畢敬,也不像在宋吟面前的老實和寡言。不過,或許這才是他的本色。

許知行似乎已經習慣。

他將正在撥號的手機掛斷,冷漠地抬起眼,“是,他今天簽的保密協議。你讓他發現了什麼?”

宋吟根本不像他一開始調查的那樣,是個沒有頭腦的人.妻,隻會在家裡替自己的丈夫洗碗做飯疊衣服,處理家庭的瑣事。

相反,宋吟很會裝,在不同人前不同的樣子,會用哭和適當的示弱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馬腳,才會找到這裡來要調查。

“我讓他發現了什麼?”褚亦州沒有笑,甚至語調都沒有起伏,可就是讓人聽出他的嘲諷,“為什麼不是你自己讓他發現了什麼?”

他沒有明確指出具體的事件,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知行讓黎鄭恩三番五次逃跑,還跑到了宋吟跟前,就是傻子也會起疑。

誰都不知道黎鄭恩那天找到宋吟後說了什麼,又透露到了哪種程度。

許知行沉默片刻,沒有繼續沿著這個話題爭論,遇到問題非要爭出個對錯隻會浪費時間,解決問題才是他該做的。

褚亦州也明白糾結這個毫無意義,他沉著神態,關注起更重要的,也是他過來的目的:“我會帶他回去,他在哪?”

“不見了。”許知行看到即使出了這麼大紕漏也面不改色的褚亦州,在聽到他這句話後忽地冷臉,“我不清楚護理的行程,但是其他護理都在房間,隻有他不在。”

褚亦州眼中有作息飄忽不定的血絲,他死死盯著許知行,壓抑著語氣和聲音:“你連看好他,讓他安全地、好好地待

在你視線中,這種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嗎?”

從他知道宋吟做護理到趕到這裡,最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麼短短的時間都可以出錯。

許知行捏捏眉心,如果這件事他占理,他可以出聲辯駁兩句,可確實徹頭徹尾是他的錯。如果他早點辦完事,壓縮出時間去留意宋吟,都可能不會釀成這種結果。

褚亦州閉上眼,再睜開已經勉強恢複冷靜,指責和問罪可以先放在旁邊,當務之急並不是這個,他低低出聲:“有沒有可能出基地?”

許知行給他明確的回答:“不會,你剛才能進來是我事先打過招呼,平時有人進基地,有人出基地,都要經過嚴格的身份確認。”

前面一句還是在和他普及,後面許知行一錘定音地補充:“而護理簽了保密協議,半個月內不能出基地。”

那就是還在基地。

褚亦州得出結論,不顧單薄外套上的水正在往皮膚裡面滲透,抬步往基地裡面走,許知行截住他,冷靜地指了指右側:“分開兩頭找,你去這邊。”

褚亦州直接朝他指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其實根本不用找,他要找的人就在隔壁。

前面有好幾個人已經用過了淋浴噴頭,浴間還有殘存的霧氣,讓人置身於高溫之中,又熱又難耐。

宋吟後背抵著牆面,死死抓緊衣角,嘴唇已經抿了起來。

而陸工沒有因為他的可憐放過他,反而變本加厲,利用職務之便,絲毫不留情面地催促著他:“後面還有人,你要耽誤他們的時間嗎?”

“快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