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1)

背靠靖豪集團,《慢行》的一切都進展的十分順利。

盧旭補拍的鏡頭在重金加持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完成了剪輯、美術和音效等準備工作,電影的批號也順利拿下。

前前後後不過十天的時間,《慢行》竟然就要在各大院線點映了。

而首次點映是主創團隊參與最齊全的一次。

導演、製片人以及所有的主演都會參加,大約有十多個人會登台。

主演沈雁秋的粉絲眾多,許多人到處搶首映的票,就是為了能去見一見男神。

楚白也在特邀嘉賓行列,然而當她到場時卻發現身為主要反派角色的盧旭並沒有來。

沈雁秋要和主創們坐在一起,楚白坐在第二排,眼前的熒幕明滅變換,但是楚白心中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疑惑。

於是她微微靠向前方座位,拍了拍她斜前方沈雁秋的肩膀,湊在他耳邊低聲問道:“盧旭怎麼沒來啊?”

沈雁秋耳朵微微泛紅,過了兩秒才側頭低聲道:“他好像回老家了。”

回老家?首映禮都不參加,就為了回老家?

實在是有些奇怪。

正巧熒幕上出現了盧旭的臉,是他扮演的少年犯正在與沈雁秋對峙的場面。

盧旭的眼神倔強、陰鷙,但又飽含著幾分真摯,他像是在扮演少年犯栓子,又好像在真實的演繹他自己——

他對著沈雁秋扮演的警察吼道:“編瞎話就不是作惡嗎?我娘就是讓那些編瞎話的人害死的!”

警察循循善誘:“你是為了幫你娘報仇?可是你殺的都是無辜的人啊!”

少年眼底是濃鬱的恨意:“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無辜——”

熒幕上的兩個人還在對話,隨即而來的一陣廝打纏鬥和槍林彈雨。

但這一段最吸引人的武打情節並沒有引起楚白的注意,反而是兩人前面的那段對話讓她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盧旭……

瘋娘……

平窪村……

【該死!吃瓜不吃全,盧旭的小命要玩完!】

楚白一拍腦門,迅速查閱上帝係統,終於將盧旭和平窪村的所有事件全貌了解徹底——

【我居然忘了看過去最重要的一環!盧旭的母親之所以會生下她,就是因為在精神受到重大打擊之後,那個姓張的村長,也就是盧旭現在的經紀人強迫她所致!盧旭和他母親最苦的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童年,而是被強-奸致瘋卻被整個村子的人袖手旁觀,還要認賊作父供養一村子惡人的孽債!】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周君是一個非常善於使用鏡頭語言的導演,此時的熒幕上正是盧旭扮演的栓子逃離那個貧瘠的山村後,站在火車的車尾向遠處眺望的畫面。

秋日的天晴朗碧藍,可遠處正在消逝的那一片汙穢之地卻灰蒙蒙的,像是始終無法走出的地獄。

電影音響的聲音洪亮,所以楚白這次

的心聲並沒有被太多人聽到。

不過即便聽到……也來不及了。

影院裡大家都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但還是有不少人的手機都在懷裡震動起來。

楚白點開手機屏幕,頭條新聞的一條緊急推送赫然彈出——

[盧旭家鄉平窪村突發大火,全村喪生。]

……

五個小時前。

張叔坐在車上,看著執意要回村的盧旭,忍不住出聲埋怨:“著急回去乾什麼呀,今天是《慢行》的首映禮呢,周導再三囑咐讓你一定要參加的。”

盧旭平靜地勾了勾唇:“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

“什麼事情?”張叔一頭霧水,“《慢行》的片酬到賬了?你想給村子裡修醫院是嗎?我之前就給你說過的,沒必要,那些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什麼都想要……”

盧旭隻是彎彎唇角,並未出聲,任憑張叔在他耳旁喋喋不休。

曾經回平窪村的山路很難走,普通的小轎車一路五六個小時的行程,至少會乾壞兩個輪胎。

但如今通往平窪村的路寬闊平整,半點顛簸都沒有,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從縣城進山。

再看曾經都是破爛瓦房的村莊,此時是錯落有致的小洋樓,不大的村莊裡不但有超市、餐廳,還有一所並不遜色於城裡硬件設施的學校。

盧旭讓人把村民召集到學校剛修建好的體育館裡,說是每家每戶都要到,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往常盧旭回來要麼發錢,要麼發物資,從來都不是空著手來的,每家每戶的村民都會得到豐厚的利益。

所以即便這次盧旭並沒有告訴大家所為何事,平窪村的村民們都很積極。

更何況學校門口還停著一輛大貨車。

車門打不開,但是看這貨箱的容量就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村民們各個喜笑顏開,張叔站在門口,接受著大家的恭維:“嗨呀肯定是我讓小旭給大家準備的啊!”

“是什麼東西?”

“……我現在也不能透露哦,你們先進去再說!”

張叔並不知道盧旭到底拉來了什麼,他不讓看,也不交底,不過這並不妨礙張叔給自己臉上貼金。

反正以往用盧旭的錢給村裡人辦事,也都是打的他這個村長的名義。

與大家的歡快喜樂不同,福嬸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在對上張叔審視的視線時,她立刻撇開眼,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跟著福叔一起走進體育館。

福嬸不是那些傻兮兮的以為會發錢的村民,她知曉來龍去脈,必然明白盧旭此行就是為了興師問罪的。

既然她早就與盧旭達成了協議,隻能暫時將心臟放回肚子裡,希望盧旭不要透露她就是那個出賣集體的人。

不過盧旭最多也就是對姓張的公開處刑,或者以後再也不管平窪村了而已,而她福嬸即將成為代替他經紀人位置的

人。

那可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福嬸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滾滾而來大把鈔票的期待與向往。

很快,平窪村二百零五口人都進入了平窪小學新修建的現代化體育館內。

然而讓大家聚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盧旭才姍姍來遲。

隻身一人,在走進體育館後,隨手將大門反鎖。

有些不耐煩的村民開始衝盧旭喊:“你把我們弄到這來乾什麼啊?東西呢?不給東西把我們聚集過來,當我們閒的啊!”

當接受彆人的施舍成為習以為常的事情時,伸手索要也變得理直氣壯。

村人們見盧旭無動於衷,果然開始你一言我一嘴的挑剔他——

哼,人家在城裡吃豪華餐廳住大彆墅,能施舍給我們一口不要的飯就已經不錯啦,一個個都在這兒做什麼夢呢!?”

“切,我就知道他們外鄉人就是沒良心!在咱們村住了幾十年了,吃咱們的喝咱們的,現在有錢了才不會記得咱呢!”

“要不是張叔跟著,這小子估計早就不認咱們平窪村的根兒了!”

“當年就不該施舍他那半口饃饃吃!”

……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張叔總會出口阻止。

但今天他總覺得盧旭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懷疑是這小子翅膀硬了想要甩開他,所以張叔並未阻止,就是為了給盧旭一個下馬威。

好讓他認識清楚,如果沒有他這個引路人,平窪村的村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誰知道盧旭好像並不在意大家的評判,他平靜地越過人群,來到主席台前,打開話筒。

少年涼薄的音色順著音響傳遞到體育館的每一個角落:“今天請大家到這裡來,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

“你們有人知道……我的父親到底是誰嗎?”

此言一出,剛剛還喧鬨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甚至有人開始偷偷去看張叔的臉色。

果然,張叔最先反應過來,裝模作樣的去勸解盧旭:“小旭啊,我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是你心裡的一道疤,但是……但是那個男人真的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就走了,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張叔朝人群裡使了個眼色,果然開始有人附和:

“對啊對啊,你小時候總問,那個男人跑了,你看他把你-媽媽害的多慘……”

“找他乾什麼呀,沒他你不是也一樣過得很好嘛,你看你張叔對你多好!”

“你就把張叔當爹就行啦……”

盧旭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裝模作樣、恬不知恥的樣子,終於開口:“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就我來說吧。”

“十八年前,我的母親盧雪純因為父母喪生,情緒抑鬱,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張福貴,也就是平窪村這位道貌岸然的村長,借照料為由,對當時年僅十五歲的盧雪純實

施強-奸。並且從此以後,屢屢對她進行侵犯,導致我母親的精神疾病愈發嚴重。”

而在此期間,盧旭冷漠的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她曾無數次向你們求助,但是……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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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的出生……也根本是個錯誤。對於我的母親盧雪純來說,我就是個不該出現的孽障。”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做那個第一個發聲的出頭鳥。

而即便當年的秘密被盧旭戳穿,他們也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們隻是旁觀者而已,隻是沒有施以援手,怎麼就成了盧旭口中罪大惡極的人了呢?

沒有反思,也沒有懊悔,冷漠、自私、惡毒已經被寫進了骨子裡,又或許是這樣的事情在平窪村這樣的窮鄉僻壤,每天都在上演發生,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此時面對盧旭的指責,他們隻覺得都是姓張的那個混蛋的錯,都怪他沒有保守好秘密。

張叔心中忐忑,卻還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小旭啊,你……你錯怪我了!當年的事情你哪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啊?其實是……其實是你母親當年看上我了,我也有一些動心,於是我們就……”

“那都是兩情相悅,並不是你說的……強-奸啊!”

“我承認,我這麼多年不敢在你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就是怕你知道我是你爹之後亂想……”張叔一副一正言辭的模樣,“但是你回想一下,我對你的照顧和關心並不比當爹的少吧?”

“我有錯,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村民們也紛紛開始為他們開脫:

“是啊,誰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盧雪純長得一副狐媚子樣,她又沒了爹娘,說不定就是看上了村長的權力和地位,所以才跟了他呢……”

“村長這麼多年一直儘心照顧你們娘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小旭這話說的,你想想啊,要是你娘當年沒有跟了村長,能有今天的你嗎?您能賺這麼多錢,然後把她送到條件那麼舒服的療養院去嗎?所以當年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們大家啊……”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追究那麼多做什麼……”

人人都在勸他放下。

他們不屑一顧的模樣好像盧雪純這些年受到的種種委屈都是個笑話。

好像身為女人的她有了瘋病,就活該讓男人欺辱;好像瘋癲的她就不配被尊重;好像他盧旭如今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都得感謝當年那個對她母親實施暴-力的人渣。

這天底下怎麼能有這樣的道理?

盧旭冷笑一聲,涼涼的視線在眾人身上逡巡。

他打斷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辯解,嗤了一聲:“所以……你們都覺得自己沒錯咯?”

沒有人直接回應,但那一雙雙理直氣壯的眼睛卻好像在告訴盧旭——

那都是盧雪純咎由自取啊。

盧雪純的父母放著城市裡優渥的生活不顧,心甘情願

來到平窪村這樣的窮困山村教育扶貧,他們的生命都奉獻給了這個惡劣的村子,可他們唯一的女兒卻根本得不到善待。

因為這整個村子裡二百零五名村民,沒有一個懂得感恩。

也沒有一個心存善念。

他們欺辱了盧雪純,待到她的兒子盧旭在外面在賺了錢,就又開始理直氣壯的壓迫盧旭。

他們就像一條條沒有是非觀、隻知道附庸的惡心的寄生蟲,毫無良知,嗜血冷漠,窮隻是他們的掩護色,那身皮囊之下的惡毒靈魂即便死亡也無法得到救贖。

所以……那就讓他們一起去更惡臭的地方生活吧。

他們根本不配和盧雪純呼吸同一個世界的空氣。

村民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責怪著盧旭,還妄想著像以前一樣,隻要貪婪的表達出在自己的不滿,就可以讓盧旭做出讓步。

到時候惹怒了大家,他又得拿出一大筆錢來補償。

然而台上的盧旭隻是冷冰冰的看著他們,眼底隻有毫無感情的冷漠。

直到有人聞到點燒焦的氣味——

“什麼味兒?什麼東西燒著了嗎?”

“怎麼感覺這個體育館裡突然有點熱?”

有人透過天窗看到了外面的滾滾濃煙,緊閉的門縫下是熾熱跳躍的火焰,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著火了!著火了!”

“是盧旭放的火……他帶來的那一輛大貨車,裡面裝的根本不是什麼物資!是汽油!他把汽油澆在了體育館周圍!他想燒死我們!”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人們一窩蜂似的朝體育館的各個大門的方向奔去,卻發現所有的大門都被反鎖,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而體育館的建築結構又與其他房子不同,窗戶都是幾十米高的天窗,天窗緊閉沒有繩索和吊車根本爬不上去。

有人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而盧旭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體育館周圍都被他安放了信號屏蔽裝置。

他們永遠也不可能逃脫。

這座嶄新的體育館,將會成為惡靈的墳墓。

急迫的火災讓所有人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有人揪住盧旭的衣領準備揍他,有人覺得肯定隻有盧旭才有開門的鑰匙,在滾滾濃煙中跪下來懇求他。

後來漸漸有人認為都是因為張福貴做了對不起盧家母子的事情,盧旭才會遷怒於他們,於是他們抓住張福貴,當著盧旭的面一頓痛毆,諂媚的樣子就像一條條哈巴狗。

然而直到他們把張福貴活活打死,盧旭也沒有交出體育館的鑰匙。

濃煙逐漸順著門縫飄進來,充斥著整個體育館。

有老弱的已經不堪煙霧的侵擾昏倒在地,其他人也隻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用衣袖捂住口鼻。

盧旭的頭腦也開始變得昏沉起來。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素未謀面的外公外婆,他們身旁還跟著穿著一身白裙天真爛漫的

盧雪純。

一切好像終於在這一刻回到了原點。

盧旭欣慰地勾起唇,緩緩閉上了眼睛。

……

火災之後,平窪村二百零五名村民,外加演員盧旭共二百零六人,全員不幸在火災中喪生。

本以為是一起事故,但隨著調查的深入,令人驚愕的縱火真相迅速浮出水面。

這一起重大刑事案件瞬間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當人們得知二百多條性命就這樣瞬間消亡後,有網友開始為亡者祈福,願他們在天堂能夠安息。

但更多的人還是認為,不是每一個人都配上天堂的:

[死了這麼多人的確是聞者落淚,可我還是納悶,盧旭是這麼有名的演員,又有錢,為什麼要舍棄自己的生命跟整個村子的人玉石俱焚呢?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我覺得有內情,那個村子的人吸血盧旭很久了,盧旭能把自己賺的錢大部分都拿出去接濟他們,這已經是絕對的高尚了,所以他能這麼做肯定是村子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他無法容忍]

[還記得盧旭的母親嗎?我聽說盧旭的外公外婆都是那個年代的高知青年,去平窪村做支教結果意外身亡,然後他們年僅十多歲的女兒就突然得了精神病,又突然生下盧旭,不覺得這個情節發展細思極恐嗎]

……

網友們有一些大膽的猜測,可是誰都不敢把這種猜測的結果說出來,擔心被扣上陰謀論的帽子。

然而正是這些讓人遐想連篇“不可說”的理由,也在網絡上愈演愈烈。

重大刑事案件需要比較長的調查期,在此期間警方當然不可能透露任何案件的細節,也不可能明確地告知大家盧旭放火的原因。

於是網友們的熱議,與官方未確定的答案,倒讓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機。

平窪村遇難的二百零五人,都是十多年前就生活在這裡的村民。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生活在外鄉的子女或親朋,這麼重大的刑事事故,肇事者又是有錢的大明星,所以隻要他們把握住輿論的方向,就必然會得到更多的賠償。

於是越來越多號稱盧家事件知情者的人開始在網絡上爆料,那些吃人血饅頭的營銷公司也想來分一杯羹,將這些爆料炒作的越來越熱。

[@吃瓜第一線:據知情-人士爆料,盧旭的母親盧雪純早年被渣男欺騙,有過戀愛對象,在此男逃離後才生下盧旭。]

[@用戶482304:我姑姑是平窪村隔壁村子的,早就對平窪村的事情有所耳聞,盧家那老兩口人是挺不錯的,可是他們的女兒盧雪純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長得好看,所以小小年紀就亂-搞男女關係,村子裡的人都很淳樸啊,感謝盧家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都是盧雪純自己跟彆的男人在一塊,被人騙了然後才瘋了的]

[@橘子娛樂:據盧旭母親療養院工作人員描述,盧旭並不經常去探望母親,反而是盧旭的經紀人張福貴每周都會進行探望,盧旭與母親的感情

並不深刻]

網絡上的每一件大事似乎總會在後期反轉,這也是吃瓜群眾們樂此不疲的原因。

而這次盧旭的縱火案似乎也因為平窪村相關親友的爆料開始出現反轉。

一些無良大V趁機蹭了一波熱度,趁著官方沒有給出明確的案件細節,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盧旭的犯罪動機。

某知名心理學者分析——

[一般對藝術有極致靈性的人多半性格上都會有一些偏執,更何況是盧旭這種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也對他的成長參與甚少的成長環境。周俊雄能將《慢行》中栓子一角演繹的惟妙惟肖,盧旭的表演更加精彩,這隻能證明盧旭的骨子裡也帶著和周俊雄一樣的偏執。童年缺失關愛的確會讓他的性格產生一些缺陷,再加上這些年他被平窪村索取良多,所以這種仇恨就看起來順理成章多了。]

愛好抨擊女權的男性論壇大V趁機又調動了一波男女對立——

[現在很多女的總是把談戀愛那點事搞成自己是受害方,有沒有可能男的也是因為情傷被迫離家了呢?如果是一個女海王同時玩弄了十個懵懂少男的心,然後懷了孕不知道是誰的,這種情況她能算是受害者嗎?所以不要一看到那種未婚先孕的女的就說是男的錯,比如盧旭的事情,誰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呢。]

越來越多的網友在這種反轉的形式下動搖,似乎真的為盧旭的犯罪行為做了“定論”:

[前面說盧旭身世存疑的的確是猜測,我們總是先入為主地下意識以為盧旭的母親是受害者,但仔細想想,私生活不檢點這種事情並不局限性彆吧,我們不能隻考慮一種可能性]

[其實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明明是盧旭縱火燒死了整個村子兩百多人,怎麼好像全網都在替他找理由,最後凶手反倒成了受害者?]

[盧旭的媽媽是精神病患者,有沒有可能是她跟盧旭說了什麼胡話,然後被盧旭當真了?自己兒子跟二百多口人同歸於儘,然後她美美隱身?]

[我是想不通平窪村的村民能對盧家母子倆做什麼,一對沒有依靠沒有生存能力的母子,最後不但活的好好的,盧旭還得到了成為大演員的機會,這種情況村子裡的人應該沒少給他們照顧和幫助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恩將仇報?]

[盧旭反社會人格妥妥的,我覺得那個心理學家說的有道理,前有周俊雄,後有盧旭,這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了]

[說起來《慢行》這部電影也夠倒黴的,前有周俊雄變-態超雄人格,好不容易融資了一波,又遇上盧旭的事兒,恐怕要經曆第二次夭折了]

網絡上的猜測眾說紛紜,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盧旭就是第二個周俊雄。

更有甚者開始懷疑盧雪純的動機,有些無良媒體甚至說她本身就有反社會人格,才會將這種危險的基因遺傳給盧旭。

盧雪純的療養院門口每天都被網紅和無良媒體圍堵,甚至還有人為了一探究竟,假扮病人住進療養院,就為了近距離接觸盧雪純。

療養院不堪其擾,直到報了警才徹底將這股歪風邪氣控製住。

暫時沒有人騷擾盧雪純了?_[(,但卻不代表網絡上的輿論聲音停止。

楚白看著紛至遝來地對盧旭的惡評,以及那些想要討得更多賠償到處顛倒黑白的平窪村村民的親朋們,突然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盧旭已故,所有的知情者都葬在了那一場大火裡,警方的調查需要時間,要等官方的審理通報發布,輿論的熱度早就過去了。

那些吃人血饅頭的人會賺的盆滿缽滿,盧旭可憐的母親盧雪純也會受到二次傷害。

生者苦,亡者痛,輿論就是這樣一把雙刃劍,鋒利的刀劍稍有不慎,就會刺到受害者。

於是楚白仔細查看了上帝係統,找到了一些能夠還原真相的蛛絲馬跡。

某知名周一見狗仔突然發布爆料——

[吃瓜第一線、橘子娛樂以及某心理學賬號、X某男性論壇等五十五個營銷賬號分彆所屬於橘子娛樂、乾坤營銷兩家公司,這兩家公司有參與《驚天大冒險》電影投資,眾所周知《驚天大冒險》與《慢行》同檔期,其目的不言而喻。另外,據知情-人士透露,這兩家公司還與平窪村村民的遺屬們簽訂了相關協議,目的就是為了讓其獲得更多的利益和賠償。]

吃瓜網友們對資本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並不了解,但圈內人看到這個在狗仔界擲地有聲的周一見賬號突然發布消息,心裡也就有數了。

這是楚白的公司插手了。

這個周一見賬號在璿楚成立之初就被趙璿收購,因為有楚白能力的加持,再加上總是發一些嫉惡如仇的圈內爆料,在可信度上從來沒崩過。

而楚白插手這件事情就證明……那些挑梁小醜要涼了。

果不其然,就在網友們雲裡霧裡,想不通這種事情居然也有資本插手,而他們吃瓜人居然再一次成為資本的棋子時,周一見狗仔又發布了一條徹底錘死平窪村的視頻。

小視頻分為兩段,第一段是在《慢行》的慶功宴上,張福貴與福叔福嬸二人大打出手後被帶到休息室調停時的聊天畫面。

大概是某些吃瓜路人見有利可圖,悄悄在窗邊偷拍的小視頻,雖然聲音不清晰,但結合幾人的口型還是能明確他們的交談內容——

“當年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我當然是死罪難逃了,你們呢?不是一樣沒了現在的好日子?畢竟錢都是他賺來的,我們整個平窪村早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想要繼續過衣食無憂的日子,就得好好守住自己的嘴。”

而第二段赫然是盧旭與福嬸第二天在酒店吃飯時溝通的畫面。

兩人的交談並不清晰,卻唯獨福嬸那句高亢的辯解異常洪亮。

她說——

“我們拿槍口抵著他讓他去欺負你娘了嗎?!”

隻這兩段不足五分鐘的視頻,一切都清晰明了起來。

曾經作為平窪村村長的張福貴強-奸了盧旭的母親,整個村子的人都是知情者,卻沒有人製止,也沒有人報警,更是為了保住從盧旭這裡得到的榮華富貴隱瞞盧旭……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可饒恕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