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新的一家口那和諧美滿的樣子他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意外闖入了彆人家裡面的外人一樣!
隻不過沒想到,他當初逃過了這一關,現在耶施科卻要經受一次磨難了, 也是倒黴。
耶施科看著他那一臉的心有餘悸的樣子, 忍不住開口, “所以這就是你跟米亞的婚禮並沒有邀請那麼多人的原因?”
來到美國之後不久, 漢斯跟米亞就舉行了婚禮,而且還是穿著長尾婚紗跟軍服舉行的婚禮, 光是看穿著打扮就知道當事人對這場婚禮的重視,更不用說漢斯甚至還雇傭了一個攝影師把他們結婚的經過的都給錄製了下來, 花費真的是屬於非常昂貴的那種,即使是大富豪也不一定會做這麼誇張的事情。
可跟這場莊嚴肅穆的婚禮氣質完全相反的是參加它的人數簡直少的可憐,除了家人之外就是幾個關係親密的朋友們,普通的熟人根本就沒有,陌生人就更加談不上受邀參加。
之前耶施科還以為是他們初來乍到,沒有什麼太多的可邀請的人, 但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漢斯根本就不想要太多無關的人士參加自己的婚禮!
“沒錯。”漢斯回答的很坦然, “我希望到場的賓客都是真心祝福我跟米亞的,而不是帶著什麼不純的目的而來。”
他完全不想要讓自己的婚禮成為什麼交際場所——以後要是老了的時候把膠片拿出來放映看到一張張帶著假面的臉不得惡心死?
不過他倒是跟農牧場的人還有鄰居們分享了這個喜悅,婚禮那天農牧場的各種產品都是打了折的!
耶施科:“.......”
他算是對這位想法奇葩的姐夫無語了, 果然能夠乾出來放棄在德國的產業跟米亞私奔到美國的人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呃,不對,也不算是私奔!耶施科突然想起來米亞跟漢斯在德國的時候也是結了婚了的, 隻不過那時候為了保密起見, 他們家隻有個長輩參加了那場婚禮而已。而且那時候結婚的人姓維茨蘭德跟格雷茲巴赫,到了美國之後兩個人結婚證明上面的姓氏已經變成了維蘭德跟格雷茲。
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總是會發生一些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想到的事情, 也總是會出現一些他沒辦法理解對方思維的人,就像是漢斯跟米亞,他大概一輩子都無法猜透這兩個人的想法。
就不用說在繪畫藝術上面幾乎是達到了巔峰又寫出來的所謂的先鋒文學的米亞了,漢斯的想法也讓他根本就琢磨不透。誰能想到一個柏林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上戰場就是中尉起步的漢斯最大的願望竟然是當一個農夫呢?
來到美國快要十年的時間門,漢斯最大的成就不是從康奈爾大學畢業,也不是買下並且經營的蒸蒸日上的農牧場,而是他在有關土地上面做出的成就——肥料大王!
想到這個大家都覺得是讚美的稱號,耶施科就覺得這件事特彆的扯。
他可是太清楚漢斯平時在農田裡面是一個什麼形象了,因為米亞的強烈要求,他總是把自己給捂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簡直就像是那些遵守著教義的某些宗教的女性們。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有關土地的研究上面十分有造詣,現在還靠著肥料的專利賺的風生水起,誰能不驚訝?
反正光是看著漢斯那張跟十年前沒有多大區彆的臉孔,是絕對看不出來他曾經在土地相關這件事情上面耗費了多大的心力——耶施科覺得這可能跟米亞平時在她的那間門小實驗室裡面鼓搗的各種護膚用品有關......哦,對了,說起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他親愛的姐姐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
放到十年前,耶施科是絕對不會想到米亞會成為美國東部最大的酒莊主人的,手指湖區域的葡萄種植園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屬於她,每年出品的葡萄酒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還有她創建的那個專門生產威士忌的酒廠,幾年時間門下來,葡萄酒的銷量不好說,但是威士忌的名氣卻是實打實的打了出去,他婚禮上的酒就全都是來自於她的酒廠。
如果說這還不算是什麼,隻是經營有道的話,那麼這位姐姐大人因為買不到自己覺得好用的護膚品就自己造,結果搞出來了一家售賣各種護膚品跟化妝品的公司就是奇葩中的奇葩了。這簡直比某個化妝品的創始人為了妹妹創造了睫毛膏還要離譜!
但化妝品公司的銷售額證明了這件離譜的事情還在持續發生著,它每年都會從化妝品市場上卷走大筆的銷售額,證明著自己正在茁壯成長。
耶施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有才華的人到哪裡都會發光的。在德國的時候米亞靠著自己高超的繪畫水平跟文字水平把格雷茲家給拉出了泥沼,現在到了美國,她有了更加廣闊的天地可以施展才華,很自然的就做出了更大的成就。
搖搖頭,格雷茲家實際上的長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備開始婚禮了。
不管米亞跟漢斯怎麼優秀,都跟他沒有關係,他需要做的僅僅隻是讓自己也同樣的優秀,在不同的專業領域做出屬於自己的成就。
諾伊爾跟安娜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看著小兒子跟他的新娘在牧師的見證下舉行婚禮,竟然有點兒恍惚。
放在十年前,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那時候他們雖然已經擺脫了貧困,可是依然對未來的描繪不甚清晰,完全想不到十年後夫妻兩個人會坐在紐約最大的教堂中看著兒子舉行婚禮.......
“真好。”諾伊爾握住了安娜的手,微笑道。
未曾想見的幸福就這樣發生了,他真的覺得這一輩子活的非常精彩了。
“是的,真好。”安娜眼角濕潤,曾經她以為就那樣了,一輩子忙碌,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了崗位上或者是幸運的活到了老可是卻因為貧困潦倒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誰能想到竟然會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呢?
再過幾年,她的孫子都要結婚生孩子了!
“顯然那是一個有點兒遙遠的話題。”艾瑪被婚禮上客人逗得咯咯笑,但是在結婚這件事上的態度卻絕對讓對方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二十多歲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交過的男朋友不能說有克萊爾那麼多,但是也不少。
可是對於這個漂亮的姑娘來說,年少時期見過最純粹跟最熱烈的感情,在愛情上面的要求天生就比彆人高,誰會不想要米亞跟漢斯那樣的愛情呢?
真正相愛的人之間門是不會摻雜著什麼利益關係的,隻有最濃烈的感情,顯然她還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並不值得她為之走進婚姻。
“我年輕漂亮還有錢,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去當一個隻能待在家裡面圍著男人跟孩子轉的家庭主婦呢?”她在這件事上想的很清楚,“如果我遇到了那個讓我願意這麼做的男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走進婚姻,但是沒有,我還是寧願過著快樂的單身女郎的生活,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家裡面其他的孩子想法差不多。
楊科跟艾瑪一樣,曾經親眼看過漢斯是怎麼爬到米亞的窗台上又跟著她跑到美國來的,那個夜晚的景象在不知不覺之間門已經被記憶給美化成為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照片,讓人沒辦法不去憧憬;而索菲亞,她有一個獨立自主又活的恣意瀟灑的母親,還有米亞這個生活幸福跟克萊爾這個把及時享樂作為人生信條的姨媽,當然也不是那種會為了婚姻而婚姻的人,腦子清醒的很。
至於遠道從德國而來的約阿希姆,十歲的金發兒童扳著一張臉看著神壇面前的人,讓人摸不透他心裡面在想什麼。
可心裡面卻覺得這樣的婚禮固然盛大,可是卻比不上他曾經在米亞姑姑家看到的那部婚禮電影令人震撼。
耶施科叔叔跟蕾妮阿姨的表情裡面似乎缺少了一點兒......呃,約阿希姆皺起了眉頭,他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跟米亞姑姑跟漢斯姑父的婚禮給人的感覺不同!
年長的人跟年輕人還有孩子們的想法又要不同。
漢娜作為格雷茲家的親屬出席,為耶施科結婚感到高興,曾經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也結婚了。雖然時間門過的飛快讓她有點兒措手不及,但這依然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海倫娜同樣為弟弟高興,即使她明白耶施科的婚姻也許不是那麼的純粹,可至少他現在是高高興興的舉行婚禮的,這就足夠了。
而且兩個人之間門是有感情的,並非是純粹的利益結合,隻要用心經營,以後的日子不會差的。
正如漢斯所說的,婚禮上,來賓們各自想法紛呈,真正為了新人們高興祝福的人其實並不多。
“但我覺得他也不需要那些人的祝福。”漢斯切了一小塊蛋糕放進米亞嘴裡,覺得按照耶施科那強大的心理素質來說,是絕對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他早就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了,很清楚耶施科跟他不同,對方更加的有動力,也有上進心,而不是他這種隻想要跟土地打一輩子交道的農夫。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去在意今天到來的賓客們的想法?
遲早有一天,他會做出更大的成就的!
婚禮結束之後,漢斯握著米亞的手漫步在紐約的街頭,看著這座已經逐漸擺脫經濟危機,重新開始活躍起來的城市,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它跟柏林的不同。
“也不知道柏林現在怎麼樣了?”漢斯看著湛藍的天空,有點兒想念那個總是充滿了莊嚴跟肅穆的城市了。
柏林,柏林,曾經全歐洲人都應該來一次的城市,現在已經徹底的成為了糸內米卒的天下,拖著整個國家成為了一台轟轟作響的戰爭機器。
“應該並不是很好。”米亞認真的回答。
她已經有很長時間門都沒有再去關注過這個國家了,但布勞瑙美術生統治下的德國是什麼樣子她還是心裡面有數的,那絕對不是一個會令人心生愉悅的地方。尤其是在全國的適齡男人們都走上戰場之後,這個國家走向毀滅的腳步更快了,等到再過幾年,柏林就會成為一座廢墟,變成德國曆史上永遠揮不去的疤痕。
“我恨戰爭。”漢斯的語氣很平靜,但是米亞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那是他的祖國,即使離開了,他依然愛它,現在看著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情能好的起來就怪。特彆是他還通過一些渠道得知了自己的很多同學們都上了戰場之後,心情就更加糟糕了,完全愉悅不起來。
米亞沒辦法在這件事上安慰他,這個話題不管是從哪個方向闡述都是無解的,隻能等到戰爭出現了勝負之後自己停下來。
“我突然覺得約瑟夫已經過世了也許是件好事,這樣他就不用親眼看著自己曾經疼愛的孩子被送上戰場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漢斯開口說,語氣裡面帶上了幾絲悲傷。
曾經年紀還小的時候,馬克西米利安也是被約瑟夫放在心上的孩子,那是維茨蘭德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他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身負榮耀。那時候的馬克西米利安甚至還會把漢斯背在身上到處玩耍,兄弟之間門的感情還很好。
可是後來的他們母親的過世改變了這一切,約特爾把他的長子從自己的父親身邊帶走了,讓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冷漠的傀儡,為了他所謂的政治目的跟能夠給他帶來利益的家族聯姻,現在又為了家族榮耀被送上戰場。
“我覺得如果約瑟夫還活著的話,沒準兒他會直接罵的約特爾隻能送弗裡茨上戰場。”米亞反駁漢斯。
雖然她跟那位老人沒有相處過,但是如果真的要在約瑟夫跟約特爾這兩個人中分出勝負的話,米亞覺得那個人應該是約瑟夫,他是絕對不會看著家族繼承人被送上戰場的。如果約特爾真的要把一個兒子給送上戰場的話,那也隻能是維茨蘭德家族的子弗裡茨·維茨蘭德。
雖然老了,又釋放了很多的權力給兒子,但隻要約瑟夫沒有死,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維茨蘭德家族掌權人,他說出來的話約特爾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沒辦法。
“實際上,親愛的,如果沒有遇到你的話,說不定現在被送上戰場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愣了一會兒之後,漢斯搖頭苦笑。
如果他現在還在德國國內的話,那麼上戰場的就應該是他而不是馬克西米利安。
弗裡茨不會被送上戰場,那就隻能在上面的兩個兒子裡面選擇一個,他相信約特爾不會選擇繼承人馬克西米利安而是會選擇他。
現在想一想,其實他生命的軌跡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改變了,不管是愛情還是其他的,統統都在遇到米亞的那一瞬間門偏離了本來的走向。
“那你可真要感謝我讓你遠離討厭的生活。”米亞微笑了起來。
漢斯這樣的人放在戰場上真的是浪費,他就應該研究各種農業相關產物造福人類才對!
“是的,我必須要感謝我可愛的妻子把我拉出了討人厭的生活環境。”漢斯也笑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
對於一個從小立誌做農夫的人來說,進入軍事學院中學習已經是件夠痛苦的事情了,再走上戰場,那就真的是要了命了!
漢斯的心情總算是變得晴朗了一些,也有了心思去想彆的事情,“卡裡克說來自軍隊的罐頭訂單又增加了,我覺得政府的態度已經越來越明顯,距離徹底宣布立場的時間門應該不會太久了。”
鳶尾花現在的肉罐頭的訂單現在都快要爆掉了,卡車簡直就是天天都駐紮在工廠門口,罐頭剛下流水線被裝進箱子裡面就會被拉走。
這種情況要是還看不出來美國即將宣戰的話,那他在柏林軍事學院的那幾年書也就白讀了,顯然這是在為戰爭做儲備。
“那你覺得白宮會站在哪一邊?”米亞問他。
“我不知道。”漢斯回答的很乾脆,“你知道我在政治上並不擅長,而美國國內從來不缺少糸內米卒的支持者,他們甚至還有自己的組織。而德國現在的總理上台到底有多少這些政客們在背後推動又有誰知道呢?”
去年年初的時候,紐約麥迪遜花園廣場可是有兩萬多的糸內米卒集會,就是為了‘慶祝華盛頓誕辰’!
他語帶嘲諷,“我們都知道美國政府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乾得出來,那些著名的大企業到底在德國投資了多少產業大家也心裡面有數。”
如果不是這個國家還有這個國家背後的那些財閥們,德國怎麼可能在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門裡面就累積了足夠向著整個歐洲開戰的底子?
福特汽車、西屋電氣、標準石油、柯達公司、摩根銀行、IBM.......這些公司哪個沒在德國賺到錢?
溫克勒-科赫公司的老板弗雷德·科赫甚至還親自跑到了德國去為德國建立煉油廠!他背後的勢力是誰還用說嗎?
為了錢,這些人根本就不顧普通平民的死活,而美國政府,為了擺脫經濟危機,又有什麼乾不出來的?
他是一個農夫並不表示他就什麼都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讓這個國家像是上次的大戰一樣,從中攫取利益大發戰爭財而已。
“如果真的要我判斷華盛頓特區的那些老爺們會站在哪一邊的話,我想應該要看他們再也拖不下去了的時候戰局的情況,誰的勝面大,白宮就會站在哪一邊,如此才能確保自己的投資不會打了水漂。”漢斯做出了結論。
利益才是驅使一個國家方向的最大內核,所謂的崇高理想聽聽也就算了,難道還真有人以為獨立戰爭是為了自由嗎?
漢斯好歹也是一個舊容克貴族,對於這些被掩蓋在了光鮮表面底下的東西可是太清楚了,美國玩的這些東西歐洲人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玩過了!
米亞:“......”
好吧,隻能說漢斯不愧是老牌容克家族出身的人,在這種事情上看的可真是清楚透徹,完全不給美國政府留面子的。
“彆討論這些東西了,我覺得我的腦子都被汙染了!”提起祖國跟美國之間門的一堆破事兒,漢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很想要往華盛頓特區丟火乍弓單,讓這幫政客老爺們也嘗嘗被戰爭靠近的滋味。
遠離歐亞大陸的美洲大陸,真是一個絕佳的地點,可以看著彆人打的要死要活自己卻坐收利益,上帝到底是有多愛這個該死的國家?
“好吧,不提這個。”米亞聳聳肩,同意了漢斯的要求,“那我們討論一下罐頭的新口味吧。”
鑒於現在的生產線基本上都用來生產政府跟軍隊的肉罐頭訂單了,她新搞出來的口味的罐頭都沒有辦法生產了,真是令人傷心。
“你是指專門為英國人的口味研發的哈吉斯罐頭嗎?”漢斯的臉瞬間門扭曲了一下,感覺舌頭有點兒發麻。
他一直以為米亞是單純的美食愛好者,熱衷搜集給製作各種美食,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有時候也會乾出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葩行為。
比如說那種味道極為可怕哈吉斯口味罐頭,漢斯覺得那是一種殺傷力可以媲美鯡魚罐頭的東西,真的會有人喜歡吃這玩意嗎?
他還是太小看了人類口味的多樣性,既然鯡魚罐頭都能成為那麼多人口中的無上美味,為什麼哈吉斯罐頭不能?
“還有鰻魚凍罐頭跟熏魚罐頭,你忘記了這兩種。”米亞糾正漢斯,她絕對不是那種固步自封的人,相反,還很勇於嘗試新的事物,這種罐頭就是她曾經沒有嘗試過製作的。
現在想想,那時候她有點兒過於忽略黑暗料理界人民的口味兒了,他們有權力挑選自己喜歡口味的罐頭,而不是隻能在有限的品種中選擇。
誰還沒有個口味追求呢?
“我覺得你對英國人有很大的惡意。”漢斯認真的說,對於米亞的這種行為做出了評價。
正常人誰吃這種東西啊?
“胡說!”米亞堅決否認,她真的隻是想要嘗試一下新品種而已,這東西明明在英國賣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