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想要他殺戮還是親吻,我必……(1 / 1)

他那外表具有十足的欺騙性, 看似風雅清閒,氣質雍容,實則坐在那裡正滿臉不開心地喝著冷酒。

而我則陪在寒風中受凍。

淚目了。

多想躺到暖和的被窩裡去啊!這日子真是愛誰誰!要不, 誰來把我穿了吧?最好來個IQ280能把鬼王玩得團團轉的那種人!免費轉讓身體行不?

精神世界想入非非, 生活太苦了,不這麼做根本沒法過,就在我顱內已經把他拖到陽光下暴曬三天三夜時, 他突然就擱下了杯子。

隨後便提起了瓶頸修長的陶瓷酒壺澆在了一塊手帕上。

這是在做什麼?我警醒地眨眨眼, 他擰乾了白帕後站起來。用食指抬起我的臉,將散發桃花酒香的巾帕敷上來。

啥意思?

他涼涼地開口, “不必如此,你什麼醜樣子我沒見過?再說,本來就沒好看到哪裡去。”

話裡充滿了嘲諷味。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曾經光頭無顏照鏡的黑暗時光,那時候真是照一次鏡子哭一次。

現在的發長當然早就不用頂假發了,也隻到肩膀,紮不成發式,索性披著了。

總之, 在頭發徹底變長之前我是永遠不會忘記剃頭之恨的!

我心裡怒罵著,低眼斂去了不認輸的眼神。

任憑他用濕漉漉的巾帕擦掉我臉上的胭脂, 酒精很輕易就能抹去這些,最後他折了幾折,擦掉了我化的誇張的唇紅。

露出了原本的底色。

然後,他擦得越來越慢, 我看不到, 他眼中的色澤越來越深,起初還沒在意,直到巾帕換成了拇指在唇上曖昧地擦拭。

嘶。

我渾身雞皮疙瘩倒豎。

“我, 我自己來吧。”我連忙伸手想要夠他手裡的五顏六色的手帕,他卻抬起後隨手往湖裡一丟,不打算再要了。

我聽著撲通一聲,瞳孔地震。

喂!你給我講點公德心啊!

但想到這整個宅子都是他的,又內心紮滿了箭頭。

痛,太痛了。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想指責都站不住腳。

他隻用一隻手就捧住了我的臉,隨後就一動不動了,他停下了摩擦,十分細致地看著,眼神逐漸變得奇怪。

我被他這種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打斷,“擦,擦乾淨了嗎?”

我以為他是什麼面部潔癖,在看我臉上還有哪裡不乾淨的地方。

“哦,還沒有。”

他說完後就往下,這個和昨天幾乎彆無二致的動作,立即讓我瞳仁一縮,下意識伸手擋在了臉上。

他停下來,不悅地掀眸,露出了透紅的眼。

“拿開。”

能拿開才有鬼了,其他那些就算了……他不是還想來?彆太過分!

我用手擋住臉,忍著氣,提示說,“你不是嫌棄我的嗎?”

快想起我那些粗俗不堪的時刻吧!以及我是如何低級無趣的泥腿子!我現在就恨不得把自己貶到土裡去,和土豆當鄰居。

他之前對我的嫌棄簡直是溢於言表,還乾這種事?

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啊???

我忍不住內心咆哮體!

“我嫌棄你和想吻你,”他慢條斯理地說,“衝突嗎?”

這不衝突嗎!?!你聽聽?這是鬼能講出來的話嗎?

我看他的目光宛如他有那什麼腦部的大病,實在不行去治治你的五個大腦吧?收拾收拾總有一個能用的?

我擺出了嚴防死守的姿態,儘管……知道這就是負隅頑抗,可什麼也不做的屈從也太孬種了。

他冷笑一聲,倒是沒有再進一步逼迫,而是意味深長地說,“裡耶香,夜晚才剛剛開始,冬季黑夜可是很漫長的。”

請問這句話和你今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有區彆嗎?

我兩眼一抹黑,心裡瘋狂咯噔,即使再不願意結束,可散步總是有時長的。

“我覺得我太缺乏鍛煉了,再走走吧。”轉完一圈後我慢吞吞地說。

再來十圈,我還能走!

他聞言沒有停下腳步,“在屋子裡也可以運動,外面冷。”

我情不自禁的想歪了,於是更加抗拒了。

“或者,你覺得我想做什麼還需要看地點環境嗎?”

我:……

雖屑但凎。

回到屋裡確實暖和了很多,就是再暖也暖不到我心巴子去,我隻感覺到發冷,等一到裡面我就完成任務般的放開了手。

“我回去了。”我立刻說道,然後就忙不迭地轉身跑。

看在我逃跑的份上,你能不能放我一馬QAQ

想也不可能。

隻是他沒有喊住我,我能感覺到,背後的強烈視線一直尾隨著我,直到轉角消失。

好特碼恐怖啊。

比在鬼屋裡被鬼追還要恐怖。

我回到了房間裡心臟還在怦怦亂跳,隻想鑽到被子裡當鴕鳥,真是打死都想不到會被個根本就沒有情感的惡鬼給舌吻。

他到底想怎樣啊?

是新的折磨手段嗎?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還能再損點?真的殺人誅心!

我在房間裡惶惶不安的看到了洱,眼前一亮,“洱!”

他朝著我張了張口,突然看向了我的背後,“大人。”

能被他稱為大人的……

我回過頭,他不知何時跟過來了,正抬腿踏入了這裡,屬於我的房間。

其實這裡哪裡都是他的,隻是他從未來過這裡,我便自以為的有安全感。

“原來你喜歡呆在這裡。”他打量這裡,隨後暼過眼說,“出去。”

洱半跪下來,“是,大人。”

然後就往外走去……我想跟著他一起出去。

手腕卻被不聲不響地纏住了。

我低頭麻木的看到了一根肉色的管鞭。

媽的,異形。

我望著前方,多想喊住洱,讓他留下來,不要留她一個人面對啊!

門合上。他走了。

屋裡隻剩下我們一人一鬼。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個……你,你要是想在這裡,我讓你,我可以走的。”

“去哪裡?”他轉過精致蒼白的臉問。

去沒有你的地方。

“想逃到沒有我的地方去是嗎?”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聲說。

他抬手,從肢體延伸出去的管鞭收緊,“我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氣,我生氣就會想殺人,當然,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他用平淡的口吻說著對他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我耳中卻是如遭雷劈。

“你想怎麼樣?”我面無表情。

“把藍色彼岸花在哪裡告訴我。”他開口說道。

果然,他的第一訴求永遠隻有這個,用腳趾頭都想得出。

我不由沉默了。

他把我拽了過去,“可我知道,無論我殺多少人,你都不會告訴我,哪怕那個人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接著勾唇冷笑,“我說的沒錯吧?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這些不過是小小的犧牲。”

不在乎任何人?不是這樣的,我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彼岸花所在,可又無法下定決心去死,我對這個世界有如此深的留戀。

但他說得對,在見過他的殘酷冷漠後,無論有怎樣的犧牲,我絕不會告訴他,否則隻是帶來更多的不幸。

他想把我變成鬼的思路……是正確的。

已經太久了,久的我都自暴自棄想讓他乾脆刀了我算了。

說話激怒他,未嘗不是因為這種頹喪又衝動的想法。

面對我的沉默,他繼續說,“所以我也不再問了,反正總有一天,你腦袋裡的所有想法都會被我所知曉,而且我也很好奇。”

他撩開了我的劉海,臉貼近我說,“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東西的。”

我突然意識到,我絕對不能被他變成鬼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不能被他看到我的記憶,否則……他就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他會知道緣一是他的克星,知道多年後他會怎麼被圍攻而死?

那就太恐怖了。

我的牙齒開始打顫,“怎麼這麼害怕?”他吻住了我的額頭, “彆害怕,變成鬼你就不會那麼輕易死了。”

他猩紅的眼眸簡直發光,嘴角彎曲到上揚的弧度,“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反反複複的殺死你了。”

他一路從額頭到眼瞼地吻了下來,但我覺得他更想做的可能是挖出我的大腦。

當再次靠近嘴唇時,我忍不住擋住,他似乎對這裡產生了某種執念。

他不悅地垂下了眼眸,“我不喜歡強迫。”

“那你就適可而止。”我說。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角,語氣平常的說出殘忍的話,“不然我在你面前殺幾個人?你似乎格外在意那些鬼殺隊的家夥?我再去捉一點來?”

……你管這叫不喜歡強迫???

我後槽牙都快磨平了,他很快就收回了管鞭,滿臉冷淡著要離去,

“嘖,反正夜還很長,我去殺點人。”

我知道他說真的,絕對不是徒有其表的恐嚇,我放棄了抵抗,抓住他的衣袖,“彆走。”

“你確定嗎?”

我屈辱地點頭。

他一點一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語氣十分溫柔,“裡耶香,我說過,我找到你的弱點了。”

他眼神玩味地說,“對你來說彆人的命很重要吧?重要到你會主動過來吻我。”

我瞪大了眼睛,他在說什麼鬼東西。

“難道我猜錯了嗎?”他湊過來,“你在猶豫什麼?難道在你眼裡,彆人的命還沒有你這種人的一個吻有價值?”

他說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覺得人類的生命有多重要,隻是單純拿來掌握我的手段,他向來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

是的,為了達到目的,他甚至可以女裝……

就在今天我對他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認知。

我閉上了眼,視死如歸,就好像主動飲下致死的毒液。

他還攔住我,故意問,“怎麼,你很不情願嗎?”

“不,我心甘情願。”我領悟了他想聽到什麼,隱忍著憤怒地說。

他滿意的笑了。

我貼上了他冷如薄冰的嘴唇。

隻是在他那濕滑如活物的舌頭碰到我時,基於本能,我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傻傻的不知反應而是咬緊了牙關,很恐懼這種被異物入侵的感覺。

隻是說吻,沒說吻到什麼程度吧?我心懷僥幸。

他沒有強硬的捏開我的下頜,即使對他輕而易舉,更像是沉浸在某種以摧殘我的道德感的遊戲中,

略做分開後他故作疑問,“讓我想想,裡耶香和桂夫人看起來很要好,你想她嗎,想看到她身體的哪個部位?告訴我,我去幫你拿過來。”

他看著我,耐心的等著我的回答。

彆說他想殺我了,我都想殺了他了,我現在手裡有刀一定會用儘全力的砍向他!

“我要看到她好好的,完整無缺的活著。”我捏著拳頭,著重說道。

他聞言露出一個若有若無地笑,撫摸著我的頭發,寵溺般的說道,“這可是有點難的,得看你的表現,比如說,把你的嘴張開,讓我進去。”

他停下手,緩慢而直接地問,“可以嗎?”

我顫抖著,整個人的理智都在崩潰的邊緣,他給我擺明了兩條路。

想要他殺戮還是親吻,我必須得從中選擇一個。

呐,是自己的利益還是無關人類的生命呢?

看似選擇權在我的手上。我有預感,一旦對此妥協,緊隨而來的將會是無休止地裹纏,就像是蟒蛇捕捉到獵物後一定會壓榨掉它肺裡的最後一口空氣。

……

我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隻能聽到自己機械式的回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