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又是整整一年過去。
這天,我托著腮面對太陽思考。
在友鄰的祝福下,我和緣一再過幾天就要舉行婚禮了。
在此期間,非常遺憾,沒有任何天災人禍等事件發生。
甚至,我低頭捏了捏肚子上的一層贅肉,我又胖了……悲憤!
我幻想過,鬼殺隊的人會過來……他會為了拯救世界而離開,我選擇含淚分手,孤獨安享晚年。
或者,因知道自己必死的結局,所以我書信一封,收拾包袱趁夜離去,我選擇瀟灑分手,從此流浪半生。
……後來想想是多想不開要趁夜離開……誰知道薛定諤的鬼在不在,萬一我記錯了,死的是未婚妻,豈不是死皮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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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他,他見異思遷喜歡彆的女人,我其實就是個炮灰,我選擇傷心分手。
多看彆的女孩一眼,我要冷酷分手。
以上,沒一件達成。
我想,隻能如此了,他今天要是左腳先踏入屋子,我就提分手!
聽到動靜,我扭頭,他踩著新木屐,右腳踩了進來。
他端著洗好的水果,塞了一顆給我……
我恨恨的一口咬下去,囫圇吞了說,
“過幾天我要去友田太太家,從那裡出發……”我怎麼這麼自然的就開始聊結婚事宜了!
我們早就在這裡住了,隻是走走形式而已,唯一的差彆就是之後會合住到一起……
沒錯,小半年過去了,我們還是分開睡的。
:)
這不是完全沒接收到我的暗示嘛!
他漂亮得就像是個還沒開封的禮物盒子,成天在我臉上晃悠,我太好奇裡面都有什麼寶貝了!
可還不能強拆!
我有了要是不結婚就不可能一起睡覺的覺悟……想白嫖都不行。
難怪說色字頭上 一把刀。
看來很早以前的人就明白,人為了瑟瑟,總得冒一點小小的,嘎腰子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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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無奇的日常,沒有任何波瀾,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結婚當天。
友田太太為我準備了非常漂亮的嫁衣。
我化了妝,說起來我的皮膚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大概是少了風吹雨曬,山上靈氣滋潤,我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美人了。
村裡的人都打趣說緣一很會養人……什麼啊!明明是我在養他!
我正想著,友田太太一邊勒緊我的腰,“吸氣。”
“喘 ,喘不過氣了。”
“忍耐一下吧,就今天一天。”
我被勒成了A4腰,代價是不能大口喘氣。
她給我戴著角帽,整理著服飾,有些責備地看著我,“你該注意管理一下身材的。”
緊接著說,“要胖也得婚後再胖呀。”
貨已售出,概不退回是吧?
“知道了,不是都已經到今天了嗎?”我也沒多胖吧?倒是更加可愛了呢!
我都變得更喜歡照鏡子了!A4腰是對絕代美女的要求啦!我們就去普普通通小美一下就好了,說起來,緣一也誇我更加可愛了。
整個婚禮過程並不複雜,村裡的人都來的都來了,很熱鬨,過程順利,沒有一點意外。
就連後藤先生都來了,這可是最討厭熱鬨的後藤先生呀!雖然他隻是單獨坐了一會,送了禮物就離開了。
喝下敬酒,我們在神明的見證下成為了一個整體,一個家庭。
村民熱情的簇擁下,花瓣如雨,我最終嫁給了那個心儀已久的少年。
村裡的熱鬨久久不能平複,
他背著我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呼吸一直保持的很平穩。
今天保持了大半天的晴朗天氣,卻在熱鬨過後的返程路上下起了雨。
其他人幫忙把箱子抬了進來。
我來到了新房,看到合臥一起的喜慶被鋪,忍不住摸了摸。
此時,因為下雨,天外已經昏暗了下來,他雖然話少,但不像以前那般靦腆了。
“辛苦了。”
“哪裡,恭喜啊!新郎子!”
“恭喜啊!”
其他人等雨小了一陣就走了。
我聽到沒了動靜,乾脆出去幫忙一起收拾整理箱子。
等弄完,正喝著交杯酒,最後一個步驟了!我心裡激動著,
“哢嚓嚓——”一道驚雷打下,
突然之間就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外面這糟糕的天氣簡直可怕極了。
“我得出去一趟。”他把杯子放下,朝外面看了眼後轉頭對我說。
“這種天氣……”我皺眉
“風太大了,我得去把防風板拿出來加固,否則後面的家禽和田地都會壞掉的。”
他說得對,那樣損失太大了。
“你要小心……”
我看著他闖進了夜雨當中,雖然想和他一起去但是我這一身實在太不方便了。
暴雨將院子裡的花瓣打落,我有一些不安的坐在房內,結婚的時候突然下這麼大雨……實在太反常了,很難不讓人產生過度聯想。
尤其是頂著早死妻子名頭的我。
我找著一把匕首,緊緊地攥在手,藏在袖子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一聲奇怪的響聲敲動,我坐不住,倏而站起來,驚疑不定地走到了窗邊,掀開一點縫隙,雨落到了我的臉上,原來是被狂風吹拂敲打在門窗的祈福木牌。
我重新封好了窗。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我側耳聽,很快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門被拉開,果然露出了緣一濕漉漉的臉,他身上新服都潮透了,我拿了衣服給他。
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他並沒有在我面前直接換衣服的習慣……畢竟才第一天。
他回來後,我把匕首放到了梳妝台的抽屜裡,然後找到了兩條乾淨毛巾。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雖然因天氣不好而有一點小插曲,但好在沒有更多的意外了。
接下來……我看著他,“過來吧,我幫你擦頭發。”
他的頭發還是潮濕的,這樣換的衣服也會濕掉。
他走過來跪到了我的腿邊,安靜地低著頭。
在紅色燈燭,溫馨的暖橘色光線下,我取了披肩來給他搭上,又用毛巾仔細替他擦拭著。
起初有水落在我的手背還沒當回事,以為是雨水,可是雨水會是熱的嗎?
“緣一?”
他抬起了臉,密長的眼睫上凝著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珠的晶瑩,
他居然哭了?
哭了!
我停下動作,怎麼有人能這麼不動聲色的哭!一點聲兒都沒有!
他一隻手撫摸在我的臉上,目光恍惚,“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已經不能再幸福了,惠嫁給了我,這竟然真實發生了。”
他朝我靠近,像是為了要把我看得再仔細一點,以確定這是我。
紅色的披帛從他肩膀上滑落。
我一隻手正輕輕提起他潮濕的深紅色長發,它們大半纏繞在我的手背和手腕上,我的袖口也被染濕了一些而色澤更深。
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剩餘的部分。
……我突然理解野為什麼一開始說他是男狐狸精了。
他平時頭發一絲不苟地紮著,話少,表情也近乎於無,可披下頭發卻又是另外一種韻味,差彆竟然可以這麼大。
他握住我的手腕,
如雨後初晴般乾淨透徹的紅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並正在逐漸放大,占據了我整個視野。
我感覺到了!
氣氛,是曖昧的氣氛!
我在他的靠近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激動著,
要來哩!
我感到額頭位置落下了溫暖的觸碰,我的身體不由顫栗了一下,心頭升起了愉悅。他近距離地說,“謝謝你,惠,很累了吧,接下來請交給我吧。”
交,交給他……我面紅耳赤。
他在說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隻顧胡亂點頭答應,啊!他親我了!還讓我交給他!
嚶!交交交!什麼都交!
隨後我就感覺到他的頭發從我的手上抽離,我等待了一會,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我睜開眼睛……
發現他正在一邊擦頭發。
我:……
哦,他說要自己擦頭發啊。
我失落了一下。
很快找到理由,嗯,也是,頭發半乾不乾呢,會影響體驗吧?我想入非非,眼巴巴地看著他擦著。
他轉眸看著我說,“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
“也沒有很困……”我低頭扭扭捏捏的對著手指。
不過我還是去一邊脫掉了外衣,拆取了頭飾,縮到了被窩裡——我能說是為了待會好辦事嗎?
接著,我睡到了半邊,特彆開心,充滿幻想的等待著。
很快就可以貼貼啦!
好不容易熬到他頭發弄乾,吹了燈燭,室內陷入黑暗,我胳膊一涼,他掀開被角躺了進來。
我心提起來,接下來就就就該……那個了吧!
我矜持的躺平,苦等良久,結果還是什麼也沒發生,我忍不住探手在被子裡勾了勾他的手指,“我說,緣一,你就這麼睡了嗎?”
你是不是少了什麼關鍵步驟啊!
我說完後側過身‘單純’地看著他。
他顯然也沒睡著,沉默了一會後,聲音聽起來有點乾巴巴的,“嗯,那就……失禮了。”
接著他轉過來,慢騰騰的伸手顯得有點僵硬的摟住我,在我的額頭,眼瞼和臉頰上珍惜地輕吻著。
好舒服……
我閉目享受著他這份動作裡的憐愛……心裡仿佛裝滿了一顆一顆的粉粉棉花糖。
他沒什麼規律的在我臉上親了好一會,身體也放鬆了許多。
然後就把我一整個按到了胸口,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好了,可以睡了。”
我感到不對,睜眼:?
不是,親親的感覺是很享受沒錯啦,但……
就這?就這???
接下來他果然一副已經完成任務的模樣閉上眼睛睡覺了。
我是真想把他晃醒啊,可他抱得太緊了,我的手根本抽不出來。
我,我還沒拆盲盒看寶貝呢啊喂!
——關於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當大型公仔抱著睡了一整晚動彈不得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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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我用十分幽怨地眼神看著他。
看死你,看死你。
然而他以為這是正常現象,並且因自己被注視而非常開心著……
我憤憤地托著下巴,
難怪啊難怪,我說他怎麼能那麼大大方方的說要成為我的丈夫,還眼神清澈不臉紅的,好家夥,感情擱這等著我呢!
那除了睡一個被窩,和之前有什麼區彆!!!
啊……他搞不好是會說出孩子是土裡挖的,樹上結的,神明賜福送的。
真是上了他的當了。
“啊!好想要一個孩子啊!”我幽怨能量值滿條,已經能不要臉皮的這麼說了。
他聞言眼神柔和下來,十分從容淡定,“放心,隻要我們堅持每天一起睡覺,肯定很快就會有了。”
《堅持睡覺》《很快就有》
我用死魚眼無神地看著他。
嗬。他果然說出來了。
彆清純了,快給我完成你丈夫的職責啊混蛋!(憤怒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