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後續(1 / 1)

第114章

晚上睡前,邱鶴年幫清言塗防孕紋的油,清言四肢軟趴趴地癱在床褥上,嘴裡哼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邱鶴年塗抹時,能感覺到這鼓鼓的孕肚裡面,偶爾會有微小的回應,好像是裡面睡著了的小豆子被吵醒了,他手上的動作便更輕了。

塗完了,被子也蓋好了,清言卻又起來坐到了邱鶴年的對面,話也不說,手便伸向了人家褲腰。

邱鶴年下意識抬了一下手,又很快放下了,由著他動作。

清言低下頭去,邱鶴年閉了閉眼,在嗓子深處發出一聲歎息,抬手撫摸著清言的額發。

過了一會,清言濕潤著嘴唇抬頭看他,白白的牙齒,紅紅的舌尖,眼睛也水潤潤的,他抱怨道:“你乾嘛直挺挺地坐著,往後靠著嘛,這樣我肚子不方便。”

邱鶴年目光停留在他唇上,雙手插在他腋下,將他抱了起來,低頭一邊吻他一邊調整姿勢。

他坐到了床邊,把清言放到了地上,鞋子都幫他穿好,這次清言沒意見了,蹲了下去,繼續剛才的事。

清言現在的耐力不行,過了一會便累了,蹲不住了,邱鶴年就把他抱回床上,親吻著他,自己動手解決了。

完事以後,邱鶴年下床給自己清理好,又回到床上,清言困得直打哈欠,靠過來貼著他躺著,不大會兒就睡著了。

後半夜時,邱鶴年被輕輕的啜泣聲吵醒,他睜開眼,就感覺出不對來。

他是側身躺著的,褻衣被掀開一邊,露出大半個背部來,他倏地一驚,下意識就要將衣裳拉好,手腕卻被細嫩柔軟的手給握住,清言在他背後坐著,哽咽著說:“我就覺得不對,你還瞞著我!”

邱鶴年連忙坐起身,將自己衣裳拉好,清言卻固執地又給他拉開了,來回幾次,清言哭得更厲害了,說:“背上都那樣了,你不疼嗎?我就是個傻子,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毫發無傷地出來!”

邱鶴年想抱他,清言不肯,男人態度強硬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了,清言就小心翼翼地攬住他脖頸,低頭湊近了他後衣領,往裡面輕輕地吹著氣,一邊哭一邊說:“不疼不疼。”

邱鶴年心裡酸酸的,抱著他晃了晃,說:“給老郎中看過了,已經沒事了,沒打算瞞你,隻是怕你養病心情受影響。”

清言抬頭看他,臉色緊繃,“還有沒有哪裡傷了,不許瞞著我!”

邱鶴年搖頭,“真沒有了,牢裡有邱炎的人,他當時隻是想讓我死,沒想折磨我。”

清言有了身子後,情緒就格外敏感,一點小事也要委屈地哭一場,之前邱鶴年出了事,他卻幾乎沒怎麼掉眼淚,咬著牙一股勁兒隻想著儘快到京城,找到邱炎,現在放鬆下來,就收不住了。

邱鶴年哄了他一陣,清言就漸漸緩過來了。

邱鶴年把他放回床上,幫他擦乾眼淚,要扶著他躺下。

清言躺下了,才想起來自己原本起來是要做什麼,又坐起身來,

他臉蛋紅紅地說:“我……我還沒解手呢!”

邱鶴年笑了一下,摸了摸他臉頰,說:“等著,我去拿桶子。”

……

邱炎走了,把大牢裡關押的楊懷和那縣令也帶走了。

一般來說,就算是死刑犯,也是在當地判刑執行,但楊懷這個案子的受害者人數多,持續年頭長。

間接與此事關聯的人員眾多,有楊家的家裡人和仆從,其中涉及的還並不隻木陵縣令一位官員。

整個縣城都因此沸沸揚揚了好一段時間,影響很大,所以邱炎才把犯人押回了京城。

除了這些人,還有像劉永福、張菊這樣,為了利益,為楊懷作偽證,助紂為虐之人,這類案犯就在當地就近處理。

按當朝律例,他們都被送到大北方邊境流放。

這兩口子從劉發那裡弄去不少錢,本來回去老家能過得不錯,偏偏貪心不足,大老遠的又回到木陵縣,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那劉勇倒是沒參與此事,他之前被楊懷找人打得夠嗆,但是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但他父母被流放,哭爹喊娘地被押走了,他是一面都沒露的。

任孝和妻子來探望嶽母時,跟邱鶴年聊了好半天。

他前幾天才跟縣衙那主簿喝了頓酒,據那人說,那楊懷在縣衙大牢裡時,也很不老實。

開始時,他可能還存著僥幸之心,一臉的傲氣,對牢裡的衙役不大搭理。

後來,等那縣令也被抓進去之後,楊懷才覺出這次他可能真的要完了。

便日日瘋子般破口大罵,罵他爹娘,罵被他害死之人,罵那縣令,也罵邱鶴年。

據說楊家人為了撈他,也是花了不少銀錢,四處奔波求人。

可這次不同以往,審案的是皇上親自派來的大官,誰敢插手,豈不是在自找麻煩送人頭?

所以,除了趁火打劫騙錢的,楊家連銀錢都送不出去,更彆提找人幫忙了。

不過也不都是壞事。

犯人都被帶走了,楊家人沒法隻手遮天了,這縣城茶館裡的《懷陽記》直接改名成了《楊懷記》,又開始熱火朝天地講了起來。

茶館裡日日爆滿,掌櫃的和說書人都借此機會賺了一筆。

可謂是幾家憂愁,幾家歡喜。

……

清言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便像往常一樣,日日去香韻坊裡忙。

他離開這段時間,李嬸和秋娘雖有些手忙腳亂,但清言已經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能提前做的都做好了,流程也是清清楚楚,所以兩人該做的都沒落,經營得也是有聲有色。

他回了店裡,便和她們商量了一番雇人的事。

商定好了,第二天,清言沒著急去鎮上,而是去了大地裡。

柳西村村民的田地分布在村子周圍的山腳下,一片片的。

這個季節地裡的作物都在旺盛生長,抬眼望去,入眼都是綠油油的莊稼。

清言走到一片玉

米地裡,現在玉米杆子還不太高,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其中忙碌的人。

清言喊了一聲:“大嫂。”

大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申玟抬起頭眯著眼看過來,見是清言,便驚喜地從玉米杆子之間穿過,走了過來。

等走近了,他打量著清言說:“看你氣色好多了,這幾日怎麼樣,身體可養好了?”

清言點頭,“我沒事了,這次往返京城幸虧有你,要麼恐怕我撐不下來,謝謝你。”

申玟擺了擺手,說:“你和二弟以前照顧我甚多,我一直覺得虧欠,卻沒辦法回報,這次我能幫上點兒忙,自己心裡也踏實了許多,你不用客氣的。”

清言笑了笑,看向他身後的田地,說:“今年地裡種的都是玉米嗎?”

申玟也回頭看了一眼,說:“大部分是玉米,另外還種了些青菜,夏天到秋天就不用自己買菜了。”

清言算了算賬,說:“這一年到頭忙下來,你自己的吃喝倒是夠了。”

申玟苦笑了一下,“也就這樣了,再就是冬天能添件棉衣裳,我一個人起早貪黑也隻能做這麼多,地少雇人的話,就更剩不下什麼了。”

清言看著他,試探地問道:“香韻坊現在缺個看店的人,賺不到什麼大錢,但比你這片地的收入還是要多不少的,而且也不用這麼辛苦,你願意來嗎?”

申玟驚訝地睜大了眼,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我能行嗎?”

清言笑著道:“行啊,我教你,幾天便上手了。你樣子好看,把店裡的衣裳首飾穿戴了,還能幫我帶貨呢!”

申玟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低下頭彎起嘴角笑了,可不大會,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又緊繃起來,看著清言道:“你是因為這次我陪你去京城才要我的吧?店裡我還是不去了,我活得下去,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清言握住他的手,真誠道:“是有這個原因,可店裡也確實需要人手。”

申玟看著他,猶豫了一陣,到底是咬了咬牙,說:“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便直接辭了我。”

清言點了點頭,同意了。

申玟說:“好,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