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4 章 明日複明日(1 / 1)

夜晚的璃月是靜謐的,但隻要離開了這座文明燈火所占據的港口城市,來到荒郊野外,荒野上的“熱鬨”就是遠超出尋常人所想象的景象。

不僅許多野獸會出沒於此,趁著夜色外出覓食,原本白日裡稍顯沉寂的不少魔物都會在此時出來興風作浪……這也是為何很多探險家、外出的旅人都寧願白天趕路,晚上也要找個安全居所休息的原因。

而在璃月的西面,與須彌國家相互交抵的國境線邊緣,坐落著如同天賜一般的巨大礦坑。

那是名為【層岩巨淵】的天然礦脈,在最初的日子裡,剛剛誕生的魔神【摩拉克斯】便曾經帶領著凡人子民在此挖掘、開采、冶煉和生活……直到這裡不再適合普通人居住,方才舉族北遷,在歸離原那片土地上遇到了歸終這位後來的合作者。

除此之外,【層岩巨淵】也曾是【若陀龍王】的地盤——直到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滅國為提瓦特大陸所帶來的一係列異變,連【層岩巨淵】也一度淪為了無人可以靠近的禁區。

最終,連龍王本人也不得不搬出了自己的誕生故土,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遊子”。

……雖然這家夥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沉迷畫畫,大有“璃月樂,不思淵”的糊塗架勢。

而如今夜色已深,在【層岩巨淵】那如同被巨斧粗暴劈開的天坑上方邊緣,有一位毫不起眼的渺小人影佇立在這礦洞之上。

夜叉【彌怒】神色沉靜地俯瞰著這片像是要將所有外來者都吞噬殆儘的漆黑深坑。

作為璃月戰鬥力最強的五位頂尖夜叉之一,彌怒也被稱為【心猿大將】。外人看這名字總以為會是個跳脫癲狂的猴子型人物,但實際上,天生就能操控【岩元素】的彌怒可以說是脾氣最好的那個夜叉。

他做事的手段穩重又不失柔和,臉上總是笑眯眯的,親朋好友們叫他做啥就做啥,閒暇裡還很喜歡自主設計各種服裝款式。

對於這位專業的服裝設計師而言,大概至今最引以為傲的成就就是自己的偶像(帝君)家裡有一衣櫃自己設計的服裝吧。

想當年的五位夜叉裡,大哥浮舍生性豪爽大氣,兩位姐妹伐難和應達的脾氣或火爆,或羞澀,小弟魈的彆扭傲嬌……面對這麼一堆性格稀奇古怪的同族,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個正常人的彌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隻能默默地當團隊關係的潤滑劑——就類似於西天取經團隊裡的沙僧,這種角色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存在感,可如果沒了他,大夥兒都要發瘋。

彌怒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兒的天坑,坐下來,從懷裡取出了兩個酒杯和一壺酒,分彆斟滿,舉起其中一杯對著眼前的空氣說道:“浮舍大哥……今年這杯酒,我也敬你了。”

高空的風吹過寂靜的礦洞,沒有驚起任何一絲波瀾。

自從五百年前坎瑞亞滅國之際在各國引起不同程度的災難,【層岩巨淵】作為當時璃月方面“魔災”的源頭,是夜叉浮舍帶著眾多舍生忘死的軍隊將士才鎮壓住了此地的封印。

隻是那之後……那些本以為犧牲的烈士們卻都回來了。

大家剛開始都嚇得要死,以為死者複蘇,這種生死亂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然而將士們的的確確都是活人,是真貨正品,隻是這些歸來之人都失去了關於在【層岩巨淵】裡的那段生死記憶,而且極為虛弱。

根據士兵們所說,他們隱約記得自己似乎迷路了很久,久到乾糧吃光,大家饑腸轆轆……但至於是怎麼出來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

為了防範他們身上是否帶有屬於不該有的“某些東西”

,屬於一放進人群就會引發新災難的那種危害物質……所以在帝君的命令下,這些士兵在璃月外海的島嶼上生活耕種了五年,直到確認是真的安全了,沒有什麼問題,才被允許他們分批次返回璃月的家中。

此後數十年裡,這些退役的士兵因各種各樣的原因逐漸老去、步入死亡。

直到最後一位當事人離開人世,昔日進入封印大陣中的還有一人沒出來。

——浮舍。

所有人都認為那位驍勇善戰的四臂夜叉應該是犧牲了,就連【若陀龍王】也無法察覺到那封印大陣底下的變化和動靜。

不然的話,浮舍為何這些年來會毫無音訊,為什麼不能夠與其他同袍一般成功撤退?而那些凡人士兵到底是如何從必死的局面裡脫困的……至今依舊無人知曉背後的真相。

隨著年月過去,還能夠記得五百年前發生過事情的人早已不多,恰好,如今還有幾位尚且記得此事。

彌怒收起了自己的那個空杯子,將面前那個分毫未減、屬於浮舍的酒水灑下深淵。

做完這一切緬懷舉動後,這位身形瘦高的夜叉青年轉過身,忽然像是察覺了什麼一般,朝著遠處的一塊凸出來的尖銳山石方向看了看。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自顧自地走了。

在巨石背後,一位留著齊耳深藍色短發的身材曼妙女子正背對著先前彌怒所處的方向,因為被彌怒的那一眼給嚇了一跳,以至於如今的胸脯微微起伏。

此人正是執掌【總務司】秘密部隊的“情報主管”

夜蘭。

這大晚上的,工作繁忙的夜蘭當然不可能是隨意散步來到離璃月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層岩巨淵】,她當然也有自己的另外來意。

不過並不會與那位夜叉的行為有所衝突。

之所以下意識地躲起來,主要是因為夜蘭聯想到了有一位家族先輩留下的手劄,裡面記載了【層岩巨淵】裡似乎有一位失蹤夜叉,不知下落。

而夜蘭的那位祖先便是昔日從這個“地獄”裡歸來的將士之一……這麼說來,她也算是忠良之後。

作為一位機緣巧合路過此地的路人,夜蘭不願意打擾彌怒獨自緬懷親友的哀思,這也是她先前故意躲藏的緣由。

儘管開啟了用於潛行的秘法,可沒想到還是被彌怒所一眼識破。

“真不愧是【心猿大將】……”夜蘭喃喃自語。

片刻後

,收拾好複雜心情的她正要離開巨石的遮掩,突然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探頭向外看去。

她看見了另一位夜叉【伐難】同樣飄然而至的景象。

夜蘭:呃……

你們夜叉們今晚都約好了來【層岩巨淵】團建?

…………

……

“然後呢然後呢?你們兩個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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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者滿臉正氣地指責白色飛行物的思想過於保守和封建禮教。

在吵架鬥嘴方面,派蒙十次有九次是輸給阿褪的,剩下一次還是打平手的程度。

因此她隻能氣得在空氣裡直跺腳,轉身跟虛著眼睛的熒告狀:“熒,你看看這個人,還沒跟鐘離先生結婚就已經變成這副戀愛腦的樣子了!”

“你說錯了,派蒙。”褪色者立刻反駁,“結了婚的人反而多半是戀愛腦死掉了的清醒程度!”

熒根本懶得搭理這兩個憨批的任何一方,她隻是惆悵地撫摸著懷裡完全自閉的小骨龍,在無意間得知了媽咪和那頭老龍的戀情有了進一步發展後……這孩子就成這樣了。

金發少女此時實際上尋思著——“璃月臭豬豬聯盟”看起來不怎麼給力的樣子,阿褪的戀情曝光多久了?你們這群情敵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個個都在吃乾飯嗎。

努力了但沒有什麼用處的情敵們同樣委屈:對手是辣個男人……要不換你旅行者來試試。

因此金發少女很隨意地問:“那你們除了……呃,親親之外,還有更進一步嗎。”

派蒙倒吸一口涼氣,也想到了這個可能,當即很震驚地看著阿褪,生怕她直接就爆出什麼“老娘全壘打!桀桀桀!”之類的言論。

然而褪色者以那招牌般清澈又愚蠢的神情說道:“呀……我們之後就牽著手回家,算不算這個‘更進一步’的範疇?”

“不算‘更進一步’。”熒懶洋洋地回答,“但可以算是‘純愛’的範疇。”

果不其然,純愛戰神褪色者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其實她剛才對朋友們稍微說謊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有些話可以對朋友說,有些話沒必要說。並不會涉及對方、也不會因此傷害到任何人的話語隨意述說的話,彆人聽了可能並不會如自己所願的那樣去設想,去思考。

所以褪色者出於某些少女羞澀(?)的心情,在這裡說了個無關痛癢的謊言。

所以真相嘛……確實是“更進一步”。

簡單來說,她把男朋友給睡了。

——雖然直到被睡前十分鐘,男朋友本人都似乎沒想到進度如此之快。

但是對於褪色者來說……我跟鐘離可是正經交往的情侶,睡一下怎麼了!他的臀部讓我捏一下怎麼了,捏一下怎麼了,捏一下……

當時褪色者在第二天中午醒來,她悔恨地坐在床沿邊,抱著腦袋痛苦不已。

那天臨時決定上午翹班的客卿先生很快也醒了,他從後面摟住她,溫柔體貼地詢問她到底在懊悔苦惱什麼。

褪色者才說:“我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很爽的事情……很多年的那種!”

四舍五入就是虧了一個億。

鐘離:“……”

鐘離:“唔,以普遍理性而論,現在也不遲?”

褪色者嚴肅地說:“我不久前讀了一首璃月古代作者寫的詩詞,是叫人珍惜光陰,好好努力的。”

鐘離很配合:“哪首?”

“那首《明日歌》!”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鐘離毫無防備地念出來,畢竟像他這種博古通今的博學之人,想不知道這麼有名的本地詩詞都很難。

結果褪色者大笑著蹦起來,轉身把柔弱的男朋友掀翻在床榻上,撲到他懷裡:“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總之,就是沒有蹉跎浪費時間了。

然而褪色者在璃月的“從此君王不早朝”好日子也沒過幾天,就在之後的某一天,收到了外出做任務的熒所發來的求助信息。

那是阿褪設置在友人身上的一個自動報警設備(征求過當事人同意了),當它自動觸發時,便意味著熒有了生命危險。

褪色者嚇得不敢貪戀男友的美色了,連忙查看訊息……那信號最終的源頭,來自【層岩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