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傻大個。”

褚鳳蘭莫名被她媽罵了一句, 又猝不及防在背後給她一下，拍得褚鳳蘭差點魂兒都沒了。

褚鳳蘭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媽，你乾什麼啊, 嚇死我了。突然拍我一下,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

“因為我聽你說話, 實在是不像話。哪有那麼說自己孩子的。人家爺爺奶奶聽見了會怎麼想？還有光慶。整天看見小茉莉就是真漂亮啊我女兒, 每天都這麼掛在嘴上, 一天不說個幾十遍不算完。你呢, 就知道說小茉莉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我倒是看著小茉莉哪哪都好，就你不好。”

崔毓秀劈裡啪啦教訓自己大閨女一頓, 又賞她一個白眼, 走到客廳門口問姚君歌：“君歌，中午想吃什麼？”

姚君歌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了，坐在那裡的時候，像個小山丘。她旁邊的褚家貴在吃零食，嘴巴不停, 原本是給君歌買的, 現如今都讓他吃完了, 君歌倒是一點都不碰。

姚君歌想了又想, 挖空了心思，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好吃的，便對崔毓秀說：“媽, 我什麼都不想吃，隨便做吧。”

“不想吃怎麼行。”崔毓秀站在門口歎氣，“你大姐懷孕的時候是這也好吃, 那也好吃，到了你這裡，便是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你不吃，孩子怎麼長大啊。”

姚君歌便道：“那媽，你給我烙餅吧，我想吃蔥油餅。”

“大中午吃蔥油餅？”褚家貴轉頭看向姚君歌，“這不是晚上吃的嗎？”

“你管我什麼時候吃，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對了，我突然想吃蔥油餅夾烤鴨了，你去給我買隻烤鴨吧。”

褚家貴再次驚詫看向姚君歌：“蔥油餅夾烤鴨？這是什麼吃法？”

“你管呢。我就是想吃蔥油餅夾烤鴨。”姚君歌周末看著褚家貴：“你去不去買？”

“去去，我去！”褚家貴站了起來，經過小茉莉身邊時，對小茉莉道：“舅舅去買烤鴨，你去不去？”

小茉莉扒拉開褚家貴的臉，指著電視，“白白！”

說的是電視裡的白娘子，卻無意間諧了音，惹得大家都笑起來，褚鳳霞也跟著道：“聽見沒，小茉莉都和你拜拜了，你趕緊去吧。”

褚家貴就去買烤鴨，離家裡不遠處就有個賣熟食的，烤鴨也有。他知道一會兒童童下了課也會來，便揀了一個最肥的買回家。

回到家時，褚鳳霞和崔毓秀已經開始烙蔥油餅了，褚家貴把斬好的鴨子放在餐桌上，問：“誰去接童童？”

“繼軍去接。”褚鳳霞說，“他中午下班正好接回來。”

“周日也不休息。”褚家貴喃喃道：“我二姐夫夠拚的。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拚。”

“哪有什麼錢，都是債。已經和銀行貸了不少款了，我也是。”褚鳳霞搖頭道。

“債多了不愁。”褚家貴立刻道：“二姐，我二姐夫那裡有什麼活我能乾不能？”

“你不好好上班，想什麼呢？”褚鳳霞看他一眼，“再說了，他工地上的活，你能乾？”

“這不是工資太低了嗎。”褚家貴道，“過上半年再生了孩子，我覺得我都養不起老婆孩子。”

褚鳳霞吃驚看向褚家貴：“難得啊，你還能有這覺悟。不錯，知道操心了。”

褚家貴看著蔥油餅已經烙出來了兩張，便說：“我端出去吧，先讓小茉莉吃著。”

“一會兒一起吧。”崔毓秀立刻說：“你兩個姐夫一會兒都來，你們都吃飽了，就沒人陪吃飯了。”

“先給小茉莉拿一點。”褚鳳霞說，“我看她特彆喜歡吃這些，每次來了都要吃很多。”

“那還不是你姐不會做。還有小茉莉的奶奶，每天都是米飯面條的，你姐和小茉莉都吃不舒坦。”

“讓我姐學。學會了，自己就能做著吃。”

褚家貴已經拿了一張餅出去，出去就掰給小茉莉一半。

小茉莉拿著餅，站在電視機前面看，一邊啃，一邊跟著電視裡唱歌。

另一半則給了姚君歌，“你先墊墊，一會兒姐夫他們來了再一起吃。”

姚君歌接過來蔥油餅，咬了一口，便道：“對，就是這個味。”

“你不是想夾著烤鴨吃？我去給你端過來？”

“算了吧。單吃餅更好吃。”姚君歌說。

可是這鴨子也沒吃成，因為姚君歌的餅還沒吃完，家裡就來電話了。

褚家貴接的電話，掛了電話對姚君歌說：“走吧，出去吃飯去！”

姚君歌十分不解：“誰的電話？約你出去吃飯了？”

褚家貴挑挑眉，“咱媽打的，說二哥回來了，讓我們趕緊回家。”

“二哥？”姚君歌立刻就站了起來，“二哥回來了？走，趕緊走。”

兩人說完就往外走，崔毓秀趕緊從廚房追出來，“餅，餅還吃不吃了？”

“對了，還有餅。”姚君歌立刻推了一把褚家貴：“你趕緊給我拿兩張去。”

“咱媽不是叫回家吃飯？還拿著餅？”

“拿著，如果沒我喜歡吃的呢？我今天就要吃蔥油餅！”

兩人回到姚家的時候，姚君承還沒到。

趙雁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看見是君歌回來了，趕緊對君歌說：“你知不知道，你二哥今天帶女朋友回來！”

“什麼？”姚君歌從摩托車上下來便問：“我二哥有女朋友了？他這保密工作做的夠好啊。”

趙雁挑挑眉，“好歸好，開始我還是要挑的。咱們家的兒媳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行了吧，媽。咱們家又沒有多好，你擺什麼譜啊。二哥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你見他什麼時候帶女朋友回過家，這帶回來的，就是自己已經認定了的。”

趙雁不同意：“他認定了有什麼用，還得過了我和你爸這一關才行。”

“又不是和你們結婚？”姚君歌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趙雁翻了個白眼，然後就看見姚君歌手裡的袋子，伸出一根手指撥了一下，看清了裡面的東西便道：“這是什麼呀？”

“蔥油餅。你不認識？”姚君歌問。

“我知道是蔥油餅。你怎麼回家吃飯還帶兩張餅回來？”

“我婆婆烙的。我今天就想吃這個。”

“吃這個有什麼營業，都是面粉。”

褚家貴正好把摩托車停好，聽見了，在旁邊立刻賠笑道：“媽，不是隻有蔥油餅，還有烤鴨炒菜什麼的。就是君歌隻拿了蔥油餅來。她說不想吃米飯。”

“哦哦。”趙雁尷尬往遠處看，順便轉移了話題，“怎麼還不到啊。對了，你大哥大嫂在家裡，你們進去吧。”

姚長卿和姚君承兩人坐在沙發上正說著工作上的事，見君歌他們回來了，姚長卿便道：“你多久不回來了？上次才住了幾天就走了，再也不回家了。”

“家裡的飯不好吃啊。”姚君歌說著話就把袋子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在姚長卿身邊。

伸手從裡面拿出來一張餅，一塊一塊吃得很香。

“這是還帶飯來啊？”姚君承失笑道：“怕家裡沒你的飯？”

姚君歌翻了個白眼，然後仔仔細細打量一遍姚君承，突然就笑了，問道：“是啊，就是怕家裡沒我的飯。大哥，我大嫂呢？”

“在廚房幫忙呢。”姚君承道。

姚君歌聞言便站起來，往廚房去。

廚房裡，江禾係著圍裙正在擇菜，看見姚君歌進來了，忙說：“你彆進來了，外面坐著吧。”

“嘿嘿。”姚君歌在餐廳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看向她大嫂，“大嫂，你現在不給我大哥準備衣服了？”

江禾看向姚君歌，十分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有知道的方法。”姚君歌挑了挑眉，“你想不想知道？”

江禾走到門口，小聲問：“你和我說說唄。”

“一會兒告訴你！”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面趙雁的興奮的聲音：“君卓，君卓回來了！”

一家人連忙往外迎，就看見姚君卓已經和趙雁走進院子裡了。

“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一早就能到嗎，怎麼這個時候了，才到？”趙雁十分高興的問姚君卓，“後面這個小姑娘就是？”

姚君歌用力往前擠了擠，看見姚君卓，就張開雙臂。

姚君卓快走兩步抱住了君歌，然後對君歌說：“你看。”

姚君歌順著姚君卓看去的方向，就瞧見了一個女孩子。

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和她二哥好搭！

“這是你女朋友？”姚君歌連忙放開姚君承，走了過去，站在女孩前面。

女孩伸出手，“你好，我叫林遇。”

“你好，我是君歌。君子的君，長歌的歌。你是哪個遇？”

“遇到的遇。”林遇道，“而且我不是你二哥的女朋友。”

姚君歌看著林遇，又看看姚君卓。

大家也都十分不解，因為姚君卓電話裡說了，自己今天帶女朋友回來。

難道這個不是？

林遇笑著對姚君歌說：“你可以叫我二嫂。”

姚君卓點點頭，往後退了幾步，站在林遇身邊：“對，回來晚了，是因為我們先去了民政局。領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