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雷利一大早就登上……(1 / 1)

雷利一大早就登上了港口的貨船,此時天還沒有完全亮,灰蒙蒙的天隻有連接海的那一邊有一點白。

太陽也沒有升起,不過很多打工人已經起來,迎接新的社畜生活。

他搖晃著酒瓶子在甲板上吹風,看了會兒慢慢吵鬨起來的街道便轉身看向遼闊的大海。

他對西婭的感情是複雜的,畢竟是救命恩人一定的好感是有的。再加上與故人相似的面容,好感度Buff疊加。

他前半生經曆了大風大浪,在世界的各地到處奔跑,又與海軍敵對的海賊團交戰逃亡,自認為不拘小節,對一些可以很包容。

像西婭這樣的柔弱女子他通常都是很寬容的,愛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是其中一種原因,畢竟年輕姑娘的笑容那麼美好可以抵消一些在海上奔波的疲憊。

無論是耍心機還是耍小手段,在不觸碰底線時他都不在意,反而覺得鮮活有個性。

他的底線就是同伴。

還是已經死去的同伴,沒有人可以掙得過死人,隨著時間推移,同伴在記憶裡會被不斷美化,成為不可磨滅的白月光。

觸碰到了那就是蚊子血了。

西婭現在就是他心裡的蚊子血,他知道他在遷怒人,那又怎樣呢?

他喝了那奇怪果子釀的酒醉後認錯了人,他清楚的記得他把西婭當成了希拉,和她深夜看電水母,談話。

她的問題觸及到了他內心深藏的秘密,讓他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卑劣的男人,內心肮臟不堪。

與其說厭惡西婭長得像希拉,不如說厭惡對她們有著不能言說情緒的自己。這樣不僅冒犯死去的同伴,也冒犯自己的船長。

所以在安頓好人以後他選擇離開。他知道西婭對自己有好感,那隻是流落荒島多年後對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有好奇產生的興趣罷了。

或者說雛鳥情結,他將人帶出來對西婭開始世間她隻認識他一個人,她當然想跟著他。或者說冒險心理作祟,一個閱曆少的人會對另一個閱曆豐富的人崇拜。

說來說去,都是見的人太少。

船隻啟航,離開岸邊,海水悠悠,船離小鎮越來越遠。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小巷有熟悉的人影奔來,氣喘籲籲的在岸邊呐喊:

“雷利——”

他離開這個位置,對呐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從此以後她與他而言,隻是陌生人罷了。

“嘿,兄弟,岸上的小姐是不是在叫你?”有好事的水手見此過來詢問,他上下掃視一番雷利。眼前男人微卷發,戴著圓形眼睛,最近時常掛著溫和的笑容。披著長長的披風,襯衫隻扣下面三顆,v字領胸肌腹肌若隱若現,個子又高,體格壯碩。看樣子會是受女人們歡迎的類型。他有一個想法,“你不會對人家那什麼,成語是什麼始亂,對,始亂終棄吧?”

他再多看一眼雷利,覺得這就是女人們說的風流倜儻的類型。

“現在我們這種在海上討生活的人討老婆多不容易啊,你要知足啊!”

雷利隻是笑笑不說話,水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到時候就會後悔了!想當年,我也有一個青梅竹馬,那年我們吵架了我一賭氣就出海了。多年後回來,我的瑪莎拉就嫁人了,孩子還叫我做叔嗚嗚嗚嗚嗚嗚……”

水手想起當年,悔不當初的就哭了起來。

雷利頗為無語的看著他。

跟著貨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天就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水手們跟著船長卸貨,雷利下了船結束了他這次的順風車。

這座島比剛剛的島嶼小鎮要繁華,至少街道看著豐富了很多,商品琳琅滿目。

他決定在這裡停留幾天,就像以前那樣,膩了就離開。

他沒有來過,畢竟世界那麼大,大海上的島嶼那麼多,不是每一座都在他們的航線上。

上島以後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哪?

當然是喝酒的地方啦!

吃喝都可以在那裡,住的地方隻要能躺就行,不需要多好。

或者直接睡大街,在某個小巷,某個天橋下一趟就是一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多了去了,他不會孤獨。

他甚至能從流浪漢那裡打聽到哪裡的房租便宜,有需要可以去洗個澡。

洗澡這種事對於海上男兒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大多數人都是一周一次,乾淨點的就每天換衣服,不乾淨的甚至不換。

不然他怎麼會喜歡香噴噴的女孩子呢?還不是男人堆太臭了?

雷利嗅了嗅衣服,嗯,有點味道了,是時候清潔一下自己了。於是從破舊的巷子裡從流浪漢的介紹遇到了一間破舊的按天數算的小房間。

他對面的門打開,穿著吊帶裙美豔的波浪發型女叼著根煙送走了一個男人。見被陌生男人打量,她曖昧的朝他吐了口煙霧,“怎麼,你這麼看著我是打算要吃了我嗎?”

雷利擺手,“彆誤會小姐,我是這間屋子的租客。”

“哦~是鄰居啊。看在你這麼帥的份上,有需要可以過來找我,給你打個折。”

雷利一下子知道了她的意思,他神色不變笑道:“謝謝,不過我這個樣子邋遢得很,臟了小姐的屋子就不好了。我還是先把自己處理乾淨。”

女郎也是擺手示意讓雷利隨意,仿佛她也隻是隨口一說。之後又吐了口濃濃的煙霧,樓道裡彌漫著香煙的味道,她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房門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兩個人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一個人面對著沒有溫度的房間不言不語。

雷利將披風隨手一扔,走進了浴室。這間房就是簡單的正方形格局,就一張床,一條薄薄的被子,一張椅子一張桌子,其餘就沒有了,真的是家徒四壁。

磨砂的浴室門透著人影,流水嘩嘩的響。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陣水蒸氣從浴室裡跑出來,一隻帶水的腳踏出來,穿著拖鞋走向床邊,留下一隻隻水鞋印,一汪汪的水。

床板咯吱咯吱響,雷利坐了下去,全身就圍著一條白色浴巾,淺金色的卷發遇水更加卷了,濕噠噠地貼在頭上,脖子上,不時有水珠順著皮膚流下來。

他頭上披著一條毛巾,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煙,一隻打火機抽起來。

房間很快也被煙的味道充滿,和男人重重的呼吸聲,一盞黃色的燈光點亮整間屋子,看起來也挺溫暖的。

雷利並沒有很強的煙癮,相比煙,他更喜歡喝酒。不過是太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的。

他無故笑了起來,想他被外界稱為冥王,如今也會被一個小姑娘弄得心煩意亂,真是……讓那群混蛋聽見了會笑掉大牙吧?

他離開快五天了,也不知道那個長得像希拉的女孩子怎麼樣了,大概是氣到罵他混蛋吧?

聽說有種詛咒人的法子是做一個娃娃貼上那個人的名字再用針紮……希望他不會被這樣對待。

離開後想想自己的行為,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呢雷利,你可真是太遜了。

他自嘲的這樣想。

窗戶一陣“嘩啦嘩啦”響,外面下雨了。

真是幸運啊,找到落腳的地方就下雨了。但願那些夥計不會被雨淋,他看著窗戶想。

突然的大雨打得路人措手不及,紛紛躲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又對著天空發牢騷。

昨晚的一場大雨,好像洗滌了世界,清晨大家起來發現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空氣清新好像還帶著一絲清甜的香味。

今天是個好日子。

大家的想法不約而同起來。

今天雷利去了老地方喝酒,那裡的老板一邊擦著酒杯一邊閒聊:“嘿,夥計,前天有個年輕的姑娘開打聽你呢。”

“打聽我?”

“看起來不像尋仇,她挺著急的。人也不是那種特彆厲害的人物,聽說是從阿裡巴巴島過來的。”

阿裡巴巴就是和西婭分彆的那座島。

雷利喝酒的動作都不流暢起來,眉頭一皺,看著不是很開心。

老板注意到雷利的表情,問:“怎麼,你認識啊?”

“……不認識。”雷利否認。

“是這樣嗎?”他上下打量雷利,覺得雷利挺符合那種風流韻事裡的男主角形象的。他有一個猜測,“不會是你招惹的女孩子吧?”

怎麼老是有人認為他是那樣的男人呢?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感情糾葛。他從來隻談生意,不談感情。

“你和她說我在哪了嗎?”

“就說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啊,我也不知道你具體在哪。危險的地方我可沒有說,就說了句你沒錢大概會去天橋底下山洞處休息。不過你們沒有遇到那就是沒有找到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那姑娘長得又漂亮,她說要找的人對她很重要。你知道的,我無法拒絕姑娘們的請求。”

“……天橋底下很多的。”也不是沒有危險……

他扔下貝利,放下酒杯離開。

“你去哪?”

老板望著離開的男人,他背對著他揮揮手,什麼也沒說。

老板疑惑:“還說不認識,是去找人去了吧?”哦,但願那可愛的小姐沒有遇上不好的事。他忘了單身漂亮的女性去流浪者的聚集之地是有點不妥,也不是說在外流浪的就是壞人,有些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但有些,確實是窮凶極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