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琬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心想:看來自己是又來了一個大主顧。
“隻要青團嗎?兒可是還會做些其他的。”
侍女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想法,試探性地詢問:“剛剛的男子還與娘子定下了其他吃食?”
鄭琬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對著侍女眨眨眼。
侍女立即心領神會, 想到自家女娘近來最喜歡吃這些東西,要不是大娘子管理嚴苛, 估計女娘都直接不吃飯了。
於是,她沉思片刻,下定決心,回道:
“我們女娘愛吃鹹口的點心,尤其是娘子做的鹹蛋黃肉鬆青團, 不知娘子何時可以買賣?”
“後日午時一刻, 兒覺得你們錯開一點時辰比較好。”
“奴婢明白,多謝娘子!”
侍女激動地再次行禮, 趕緊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一塊銀子,遞到鄭琬手裡, 開口道:“定金,希望後日在此相見。”
等到侍女離開之後, 鄭琬再也無法壓製自己內心的歡喜,在大街上偷笑出聲, 她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的手藝現在已經到了可以口口相傳的地步。
趕緊把自己需要的食材都想出來, 抓緊時間把需要提前準備的材料都買了。
她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柳尋江應該是更偏向甜口的點心, 而與柳尋江有莫大關係的女娘則是喜歡鹹口的。
兩者結合在起來, 她覺得自己製作適合的奶油蛋糕是個不錯的決定。
往奶油裡加入適量的糖做成甜口,再往裡面加入一點鹽,那就是純正的鹹口,一次滿足兩類人的需求,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點子非常的不錯。
來到購買牛乳的鋪子,裡面琳琅滿目的商品更是讓她驚喜,什麼牛乳、奶酪、黃油的常見牛乳製品都有,甚至還能夠提供快要完全打發好的奶油。
鄭琬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奶油上面,鋪子的老板還以為鄭琬是想要購買奶油,熱情地介紹道:
“娘子的眼光可真好,這就是現在洛陽流行的酥山,上面鋪著的最關鍵的材料——酥油,吃起來絲滑細膩,甚至感受不到其在舌尖的觸感,夏季炎熱時不少的女娘都非常愛吃。”
鄭琬一聽得來全不費工夫,她還以為需要自己做淡奶油才製訂了這麼長的供貨時間,現在看來完全就沒有必要擔心,明天直接來這裡買不就行了。
解決了自己心頭一件大事的鄭琬非常高興,笑著說:“原來是酥油,兒想與老板訂購一些酥油,後日巳時上門提貨,不知道老板意下如何?”
“沒問題,我們後日巳時肯定會給娘子準備好充足的酥油,就是不知道娘子具體要多少?”
聞言,鄭琬的視線在現在裝著酥油的特製瓷杯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認真地回道:
“估計需要現在這個瓷杯三倍的量。”
老板此刻心中隻感覺到自己來了一個大主顧,往日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人買這麼多的酥油,立即激動地說:
“沒問題,若是後日巳時我們鋪子不能及時供應,娘子的一切損失我們負責。就是我們這個預訂需要先付一點定金……”
他的眼睛圓溜溜的四處轉動,雙手有些緊張地搓在一起。
鄭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剛剛也是收了兩個人的定金,當即就把訂購奶油的定金給付了,與老板商議好具體的時間之後。
很快趕往市集,把自己需要的其他東西買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杏仁,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這裡的杏仁都隻有整個的,估計需要她繼續進行深加工。
回去的路上居然看到了這個時節難見的水果,為了自己的客人,她當即大手一揮,通通買下。
等到趙青悠再次到訪鄭琬住所的時候,就看見對方正一臉認真地在用刀切著什麼東西。
旁邊還有一個淅淅瀝瀝不斷漏水的竹籃,一眼望過去竹籃裡面都是黑色,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下意識地走近,腳步聲驚醒了一心沉浸在切杏仁片的鄭琬。
她驚喜地看著來人,笑著說:“阿姊你來了,今天出門又接了兩個單子,真是個幸運的日子。”
趙青悠卻從中聽出其他的信息,有些擔心地問:“那娘子豈不是又要忙碌起來?”
“阿姊這次就誤會了,除了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一點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從外面買來,倒是不用怎麼費力氣。不過,兒這裡還真有一點事情想要找阿姊幫忙,不知道阿姊可否知道公廚有烤爐嗎?”
“有。”
鄭琬立即激動地站起來,高呼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出門找其他人借了。”
“娘子這次的點心是要用到烤爐?”
在趙青悠的人生經曆中,她從烤爐裡見過的東西就是烤餅和烤肉。因此聽到鄭琬的話,立即以為對方是要做烤餅,或許裡面還放點東西,像是之前鄭琬做的梅乾菜肉餅就挺好吃的。
但是如果鄭琬想要使用烤爐的話,估計需要提前打理一番,因為劉大廚幾乎就沒用過烤爐,閒置了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估計已經堆積了不少的灰塵。
於是,她趕緊提醒鄭琬這個消息。
這下子鄭琬是真的著急了,她的蛋糕胚最好明天晚上提前做出來,等到第二天早上用。
現在聽到自己或許會用到的烤爐出現毛病,趕緊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對著趙青悠留下一句,“阿姊,兒去問問安管事。”
說罷,就隻給趙青悠留下匆匆離去的背影。
趙青悠看著這一幕,站在原地是哭笑不得,不知道鄭琬這樣風風火火的性子是怎麼養成的?
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一旁的竹籃裡,緩緩走近,才看清楚裡面裝著的是桑葚,一顆顆紅到發黑,怪不得她遠遠地看著根本不能辨彆裡面是什麼。
隨後又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一旁切好的杏仁片,她選擇坐下,模仿剛剛鄭琬的動作,繼續把鄭琬需要的杏仁片切下來。
匆匆趕往公廚的鄭琬,正好撞見安管事出門,立即把人叫住,“安管事。”
安雲煥還以為鄭琬又有什麼朝食的事情要和自己說,臉上立即掛上熟悉的笑容,好奇地問:“娘子是對對明日的朝食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鄭琬立即搖頭,回道:“不是,兒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找您。”
“娘子請說,隻要是在某權責範圍之內的,有什麼能夠幫到娘子的,某必定不會推辭。”
“兒想要借用一下公廚的烤爐,不知道安管事可否決定?”
“烤爐?”
安雲煥剛開始還有些不理解,但是很快就想通了,用一種我什麼都明白的眼神看著鄭琬,那勾起的嘴角和迷幻的眼神,把鄭琬看的一愣一愣的。
有些不解地問:“不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娘子本就是公廚的一個大廚,用公廚的廚具研究新菜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反正我們公廚的烤爐閒置在一旁也是浪費,要是娘子研究出了什麼新菜可不要忘了我們大家。”
一下子鄭琬就明白了安雲煥願意借用烤爐的原因,原來是等著自己朝食的時候也用上這個烤爐。
她沉思片刻,立即點點頭表示應允,而後對著安雲煥恭敬地說:“多謝安管事。”
回去之後鄭琬就發現了在替自己切杏仁片的趙青悠,笑著搖搖頭,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趙青悠也注意到靠近的鄭琬,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兒的手藝沒有娘子穩妥,切的薄厚不均勻,應該沒有大礙吧?”
“無事,阿姊不用擔心,你做的很好。正好阿姊幫忙切杏仁,兒自己去把一旁的桑葚解決了。”
要想要做出來更加完美的桑葚蛋糕,桑葚果醬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果醬和奶油混合在一起給蛋糕抹面,還可以給奶油增添更加誘人的顏色,增添食欲,也算是一個更好的賣點。
一旁的趙青悠聽到鄭琬的安排,立即興奮地點頭,覺得自己總算是能夠幫到什麼了。
鄭琬自己則是將瀝乾水分的桑葚全部取出來,再次檢查有沒有沒摘除趕緊的梗,檢查完之後,留下一部分。
其他的全部倒入鑊中,先用鏟子將裡面的桑葚全部碾碎,用自己的最大的力氣將裡面的汁水擠壓出來。
而後小火慢熬,一邊攪拌,一邊不停地用鏟子碾碎,爭取讓桑葚所有的大顆粒都消失,隻留下那些細小的部分增添口感。
不一會兒鑊內的水汽越來越多,桑葚周邊也開始出現紫紅色的汁水,一股酸甜交織的氣息開始往四周彌漫。
鄭琬繼續攪動,發覺裡面的原本堅硬的桑葚都開始變軟起來,攪動的時候察覺到而顆粒物明顯變少。
她趕緊趁勢往裡面倒入糖,繼續攪拌直至糖完全融化,原本酸味更多的氣體,也逐漸變成了甜味占據主導地位的氣體。
並且鑊內的果醬明顯變得更加的粘稠,看起來果醬應該就熬的差不多了。
在最後舀出來的時候擠入一點檸檬汁,為果醬增添一絲風味。
將密封好的果醬放到一旁之後,鄭琬直接坐在趙青悠身旁,兩個人一起把所以的杏仁都片好。
之後再一起把長久不用的烤爐打掃乾淨,放入一點炭火,用草木灰蓋住,延長炭火的烘烤時間,爭取在明天傍晚用的時候,可以把她們剛剛擦洗的水分都烤乾。
翌日,鄭琬心情愉悅地起床,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會面臨的情況。
“鐺!”
筷子撞在碗裡發出清脆的享受,鄭琬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鬆開筷子,讓自己的右手手腕不停地轉圈,想要緩解長時間大蛋清形成的酸脹感。
她做的時候還是低估了這種親自用手打蛋清的難度,四根筷子不停地攪打速度也很慢,為了在預訂的時間內把自己需要的蛋清打發,鄭琬可是廢了一番大力氣。
等到趙青悠來的時候,就隻能看到面糊與蛋黃和打發的蛋清混合在一起的攪拌物。
看起來是一種淡淡的黃色液體,平鋪在鐵盤上,中間了隔了一層油紙,防止粘連。
趙青悠一邊給烤爐燒火,一邊好奇地問:“娘子你這做的是什麼?”
“蛋糕,一種吃起來香香軟軟的點心。”
趙青悠了然地點點頭,抓緊時間把已經烤熱乎的爐子裡的炭火全部撤出來,用餘溫把這樣蛋糕液烤熟。
她看著淡黃色的蛋糕液送入烤箱的時候,心情十分的緊張,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
要是不成的話,估計明日還得繼續趕工,想到鄭琬已經攪打到酸脹的手腕,提議道:
“娘子若是這些做不成的話,不如明日請牛魚師他們來幫忙,男子的力氣總是要大一些,娘子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交貨的時間就在明天中午,如果這一次不行的話,估計真的要請人幫忙,人工打發蛋清真的不是誰都能夠做的。
鄭琬讚同地說:“阿姊言之有理。”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就在烤爐前方,頂著灼熱的溫度,等到烤爐裡面傳來的訊息。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漸漸的兩人突然聞到一股越來越濃鬱的奶香味,香甜的氣息在烤爐周身圍繞著,在這個淒冷的夜裡格外明顯。
趙青悠更是驚喜地抓住鄭琬的胳膊,激動地說:
“娘子這是成功了吧?聞起來真的好香。”
說著,還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仔細感受從烤爐內傳來的香味。
聞著這股香味,鄭琬緊張的心也終於可以落下來,看來她們第一次製作蛋糕成功了。
兩個人接下來的時間就不是緊張了,而是滿滿的期待感,等待爐子內部的溫度降低,才敢打開爐子。
打開烤爐門的那一刻,一股裹挾著熱氣的奶香味瞬間朝著兩人站在門口的人襲來。
兩個人太期待都忘了這件事,下意識地將自己的上半身往後傾倒,躲避熱氣的襲擊。
但是卻不忘呼吸這股濃鬱的香味,趙青悠有些著急地催促道:“娘子,快把蛋糕取出來。”
“誒。”
鄭琬趕緊使出自己的鉗子,一把夾住鐵盤的邊緣,緩緩地將裡面的蛋糕取出來。
趙青悠則是小心翼翼地舉著燭火,儘量在安全的範圍內,將取出來的蛋糕看清楚。
很快,掩藏在烤爐內的蛋糕就現出自己的真身。
在昏暗的燭火下,表面被烤成金黃色的蛋糕出現在眼前,很明顯能夠看出此時的蛋糕比起剛剛入烤爐的時候,高度上升不少,甚至在鄭琬取出動作稍大的時候,都能夠看出蛋糕在鐵盤內顫顫巍巍的樣子。
僅僅是這樣,趙青悠就能夠想象出這個蛋糕該有多麼的鬆軟可口,再加上這股不斷往身體裡鑽去的奶香味,她覺得自己就要在這樣的空間中淪陷了。
鄭琬則是趕緊對著蛋糕的表明觀察起來,發現除了邊緣的地方顏色比較深之外,暫時沒有發現烤焦的痕跡,應該是能夠使用的品質。
兩個人趕緊將烤爐四周檢查一遍,發現沒有留下什麼安全隱患之後,匆匆帶著蛋糕回到鄭琬的住所。
翌日,因為趙青悠除了負責朝食之外,還有午膳的活計,所以接下來的所以環節隻能鄭琬自己一個人來完成。
她先是按照之前預訂的時間,從鋪子裡買來自己需要的酥油。
鋪子的手藝真的沒的說,攪拌的非常好,她隻需要往裡面加東西攪拌的時候小心一點,應該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製作桑葚蛋糕,直接往奶油裡加入桑葚果醬和少量的糖,攪拌均勻即可。
很快原本純白的奶油就被她攪拌成紫紅色,中間還裝點了一些紅黑色顆粒,比起原先的顏色可是好看不少。
另一半奶油則是在原先的基礎上加上一點鹽,攪拌均勻,放到一旁備用。
接著取出昨日她和趙青悠幸幸苦苦烤好的蛋糕,經過一夜的放置,蛋糕依舊保持昨日剛出爐的樣子,去除四周口感不佳的部分,剩下的蛋糕胚分成四份大小均勻的方塊,每種口味的蛋糕做兩份。
鄭琬小心翼翼地在每一塊蛋糕胚上塗抹奶油,沒有專業工具就隻能看到個人手藝的發揮了。
不一會兒,兩塊紫紅色的蛋糕就出現在眼前,最上層鋪著精致的桑葚和薄荷葉,為桑葚蛋糕增添美麗的裝飾物。
而鹹奶油杏仁蛋糕就比較簡單了,在抹好面的蛋糕上直接撒上一層滿滿的杏仁片即可,看著就像是一團由杏仁片組成的鱗片,金黃色的杏仁片鋪在純白的奶油上,顯得更加美麗。
最後再用幾片薄荷葉在上方裝飾一下,鹹奶油杏仁蛋糕正式面世。
可以說兩種蛋糕各有各的特色,隻為滿足不同人的需要。
在將桑葚蛋糕遞給吳西之前,鄭琬還特意將蓋子打開觀看,提醒道:
“郎君,這裡面的桑葚蛋糕特彆脆弱,最好不要有什麼劇烈的動作,要是蛋糕碰到竹籃上,一定會變形。口味沒什麼影響,但是外觀就不一定了。”
吳西看著竹籃裡面紫紅色的點心,賞心悅目,聽到有可能會撞毀,立即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連連保證道:
“小的定會保護好這些點心的安全,這是我們郎君給的辛苦費,娘子一定要收下。”
柳尋江從吳西那裡聽說這次鄭琬還會準備新的吃食之後,立即讓吳西取貨的時候再給一些銀錢,廚藝如此精湛的娘子推崇的新品必定不一般。
而且這次取貨之後,他直接往教坊的方向走去,不回家,免得又碰上和自己搶東西的。
對此,柳虞月看著自己眼前的鹹奶油杏仁蛋糕,隻想說她三哥還是太低估她的本事了,現在東西還不是來到了自己眼前,任憑三哥如何阻攔都沒用。
她看著侍女說:“將另一份送去正院,給阿娘也品嘗一下。”
“諾。”
侍女趕緊拿著一個竹籃,準備更換一下盤子再將蛋糕呈給大娘子。
隨後柳虞月又說:“這個蛋糕有點大,你們按照廚娘的方法把這個蛋糕給分的小塊一點。”
就在她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兩份蛋糕都安排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侍女通傳的聲音:
“六娘子,王家娘子上門,說是馬上就要來娘子的院子玩樂。”
柳虞月若是沒記錯的話,王七娘之前也沒有給自己發帖子,怎麼突然就上門了,而且她沒記錯的話,這好像與世家一向慣性的做法有點不相同。
趕緊起身回道:“把人請進來。”
同時她也起身往院門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看到王七娘從正院的方向走來,她立刻笑著迎上去,有些好奇地說:
“七娘今日怎的突然造訪?兒這可是沒有什麼準備。”
“不就是無聊準備來找你說會話,哪裡用得著什麼提前準備,對了你不是說你家後院花園養的一株豆綠馬上就要開花了,現在如何?”
“按照往年的時間來說,這個時日的確是應該開花了。不過今年好似有一點變化,還需要些時日。”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柳虞月的院子走去,兩個人進入正堂的時候,正好與送蛋糕的侍女撞在一起。
王七娘看著眼前新奇的點心,金黃色的硬物鋪在點心表面,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甜牛乳香氣,同時還有一股堅果的油脂香,感覺挺新奇的。
柳虞月也注意到王七娘的眼神鎖定在蛋糕上,有點尷尬地介紹道:
“這是今日剛從外面買來的新點心,叫做鹹奶油杏仁蛋糕,若是七娘不介意的話,可以一同品嘗。”
心裡卻在腹誹侍女不會做事,這個時候怎麼能把自己心心念念的點心呈上來,她原本是準備自己一個人享用的,要知道為了這一口她可是等了整整兩天半的時間。
王七娘沒有注意到柳虞月的變化,聞著眼前有些勾人的香味,點點頭說:
“這個點心的味道聞起來真的挺不錯的,牛乳的香味非常濃鬱,既然六娘盛情相邀,兒也就不推辭了。”
說著,飛快地落座,抬頭期待地等著柳虞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