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夜夜夢魘,再闖閨房(1 / 1)

“……”蕭南瑜這麼坦然的問出口, 薑沐言反倒又猶豫了起來。

守在韶華殿門口的小太監,因為薑沐言和蕭南瑜都沒有避開他交談的緣故,他將兩人的談話全聽入了耳朵裡。

他可是聽說了。

今日文德門外遇刺之時, 蕭家大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相爺的嫡長女抱在了懷裡。

雖說是救人,但抱了就是抱了。

眼下,他們又這般旁若無人的交流。

甚至蕭大公子還想帶薑家大小姐出宮?

小太監縮了縮脖子,怎麼感覺, 陸家大公子的未婚妻要跑了呢?

薑沐言沒注意小太監,她看著蕭南瑜,猶豫了幾息後,又結結巴巴道:

“可、可以嗎?”

她現在隻想出宮, 回到她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扶搖閣,除此之外哪兒都不想去。

蕭南瑜看著薑沐言,也在猶豫。

他帶她出宮, 明顯是不合規矩的。

可她那雙清澈透淨的杏眸,往日璀璨的眸光此刻都暗淡了不少。

她不想留在宮裡。

她急著回府。

“你爹還在禦書房, 可能沒那麼快出來, 你娘怎沒入宮來接你回去?”

猶豫不定的蕭南瑜,告知她薑文櫆在何處。

刺客膽大囂張目中無人, 竟敢在皇宮門口行刺,這是藐視皇權君威的行為, 聖上大發雷霆。

且此次行刺的刺客,除了活抓到的兩個活口,其他刺客全部身死。

雖說刺客全部落網,但受傷的公子、小姐不下十人,李家四郎更是命喪當場。

事態嚴重, 朝中人心惶惶,薑文櫆今夜能否出宮都是未知數。

“不知。”薑沐言可憐巴巴的搖頭道,“我爹一入宮便來看我了,讓我等他,他沒說我娘會來接我。”

蕭南瑜清冷的眉宇微微一蹙。

薑文櫆來見過她,還親自交代讓她等他。

其他被接出宮的公子小姐,有些是朝臣出宮時順便接走的,但大部分都是各府夫人入宮來接。

相府夫人一直沒入宮,薑文櫆又讓薑沐言等他。

想來是薑文櫆入宮之前,特意交代過相府夫人,叮囑她不要入宮。

可薑文櫆為何不讓自己夫人入宮?

不管是何原因,相府夫人不入宮,相爺又在禦書房無法出來。

這才導致了,薑沐言孤零零一人被留在了韶華殿。

就在蕭南瑜猶豫又猶豫,始終下不了決心,要不要逾矩帶薑沐言出宮之時。

左側廊下有人走了過來。

薑沐言轉頭去看,杏眸當即亮起。

是表哥陸承彥和舅母萬氏。

吏部尚書夫人是她舅母,她可以跟著舅母出宮的吧?

薑沐言喜上眉梢,想跨出門檻迎上去,餘光瞥到儘忠職守站在門邊的太監,又打消了念頭。

蕭南瑜僅看了來人一眼,目光便又落回了薑沐言身上。

她籠罩在眉間的陰霾一掃而空,眉梢眼角都是喜意。

看到陸承彥,她就這麼開心?

陸承彥轉過拐角,看到蕭南瑜清雋傲骨的身影時,冷眉便輕輕蹙了一下。

又看到薑沐言竟站在大殿門口,似在和蕭南瑜說話,他冷厲的眉目立即沉了沉。

待他們稍稍走近,站在門檻內的薑沐言,便眉目含笑的行禮:

“舅母,表哥。”

“尚書夫人,陸大公子。”蕭南瑜抬起雙手,亦是行了一禮。

“這位公子是?”吏部尚書夫人萬氏,看著面生的蕭南瑜,不確定他的身份,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京中氣質不凡的郎君,她大都見過,這位如此面生,長得又這般英俊清貴,一看便非池中物,應當是回京不久的蕭家郎君。

隻不知是蕭家哪位郎君。

“晚輩鎮國公府兒郎,蕭家大郎蕭南瑜。”

蕭南瑜又拱了拱手,謙遜有禮的自報家門。

“原是蕭家大公子。”萬氏看著面容清冷,似有錚錚鐵骨的蕭南瑜,心中感慨了一句。

難怪氣質如此不俗,竟是鎮國公世子的嫡長子。

“蕭大公子。”陸承彥不緊不慢的給蕭南瑜還禮,面無表情道,“蕭大公子怎在此處?”

“我本欲出宮,路過韶華殿見薑大小姐還在,便問了問她怎還未回府。”

蕭南瑜面對陸承彥的詢問,回答的自然隨意。

陸承彥凝視著他坦坦蕩蕩的眼神,又瞧著他一身光明磊落的風骨,未再多言什麼。

此時此刻的萬氏,還不知曉文德門遇刺之時,薑沐言曾陷險境,而蕭南瑜為了救她,於眾目睽睽之下抱了她。

她的注意力沒在蕭南瑜身上過多停留,眼眸一轉看向薑沐言,詢問道:

“阿言,你怎還未出宮?我原以為我到的晚,你們全都回府了。”

萬氏去接陸承彥時,大殿中也隻剩他一人了。

蕭南瑜雖隻比陸承彥大兩歲,但他在軍中有官職在身,是聖上親封的神勇將軍。

文德門遇刺後眾貴女公子被扣押在皇宮,需各府家眷來領出宮。

蕭南瑜出宮,卻是不需要誰來接,交代完刺客一事便可自行出宮了。

“爹爹讓我等他,娘又未入宮接我,我便一直在韶華殿。”

薑沐言說著說著就有點小委屈。

若換了平常,她倒也不急著出宮,被一人留在韶華殿,她亦能安靜等待。

可今日遇刺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她內心慌亂不安,實在不想一人待在陌生的韶華殿。

萬氏上前拉住她雙手,心疼道:

“好孩子,你沒事便好。既你爹爹和娘親都不曾來接你,你可願隨舅母出宮?舅母送你先回相府。”

萬氏入宮時,遇到了出宮的文國公夫人。

文國公的嫡女秦瑤,哭的梨花帶雨一雙眼睛紅彤彤,看著就可憐。

文國公夫人還告訴她,好些個貴女都受傷流了不少血,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萬氏心裡惴惴不安,現下親眼看到薑沐言無事,她便也安心不少。

“願的。”薑沐言連連點頭,“阿言願隨舅母出宮。”

點完頭,她又朝一直守在門邊的太監看去。

萬氏明白她的意思,轉頭對年齡稍大一些的小太監道:

“公公,薑府的大小姐是我外甥女,我可否領她出宮?”

小太監心思通透,相爺和吏部尚書他都得罪不起,再加上薑家和陸家本就有親事在身,他自無阻攔的道理,當即道:

“薑大小姐也願隨夫人出宮,自是可以的,夫人請便。”

萬氏拉著薑沐言的手跨出門檻,扭頭見蕭南瑜還站在一旁,她權當蕭南瑜真的隻是路過,微笑著頷首致意,拉著薑沐言便走。

薑沐言倒沒有忘了蕭南瑜。

可當著萬氏和陸承彥的面,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朝蕭南瑜看去,輕輕點了下頭,示意他放心,她便跟著萬氏走了。

陸承彥微斂的眸子,瞥到了薑沐言衝蕭南瑜點頭,他也同樣注意到了,蕭南瑜沒做出任何回應。

“蕭大公子,告辭。”陸承彥冷沉著臉朝蕭南瑜拱手。

蕭南瑜拱手回禮,目送他們離開,隱約聽到萬氏在跟薑沐言低語。

“我說直接出宮回府,阿彥非要來韶華殿看看你出宮沒有,沒成想你真的還在宮裡。”

萬氏輕拍著薑沐言的手背,不留痕跡的給自己兒子說好話。

她也是沒法子,自家兒子寡言少語慣了,從小就做得多說的少。

很多事他不說,薑沐言未必會知道他對她的用心與付出,萬氏隻能在薑沐言的面前替他多說幾句。

蕭南瑜看著他們三人和樂融融離去的背影,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他轉身從韶華殿的殿前階而下,未曾再朝薑沐言的方向看一眼。

薑沐言走在陸承彥與萬氏的中間,緩步朝著文德門的方向而去。

遠遠的,薑沐言看到一人跪在禦書房的大門前。

禦書房前的搖曳燭火下,那人華麗的宮裝有些眼熟。

“那是宜貴妃?”薑沐言認出了宜貴妃的衣裙,小聲道,“她為何跪在禦書房?”

陸承彥也朝禦書房的方向看了眼,低聲道:

“各府貴女、公子入宮參加宜貴妃的賞花宴,出宮就被遇刺,宜貴妃是去跟聖上請罪的。”

“刺客……應與貴妃娘娘無關吧?”薑沐言蹙眉道。

薑沐言親曆刺客一事,也看明白了一些事。

刺客是無差彆攻擊,見人就殺,並非是衝著誰去刺殺的。

亂劍砍殺大燕朝臣的子女,就似恨毒了整個大燕朝廷一樣。

宜貴妃應該……不止宜貴妃,宮中任何一位娘娘,都不可能做出這種得罪所有朝臣的蠢事。

“不管有無乾係,宜貴妃都必須去請罪。”陸承彥道。

陸承彥這麼一說,薑沐言便明白。

宜貴妃跪在禦書房,請的不是罪,是態度。

“皇宮重地,你二人莫要探討後宮之事,小心隔牆有耳。”

萬氏四下張望著,小聲提醒天不怕地不怕的兩個小輩。

貴妃娘娘的事,怎能在皇宮裡口無遮攔的議論。

薑沐言閉嘴不再言語。

“對了。”急著出宮的薑沐言,忽而想起一事,腳步一頓道,“我貼身丫鬟紅桃呢?”

發生了太多驚險嚇人之事,薑沐言這時候才想起,她的丫鬟不見了。

從她被瘋馬巔出馬車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紅桃了。

“在宮裡。”陸承彥解釋道,“各府的丫鬟、小廝,以及馬夫等仆人,全都還扣押在宮中,聖上沒下令放人。”

“不會出什麼事吧?”薑沐言擔憂的看著陸承彥。

“隻要那些下人是清白乾淨的,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你彆擔心。”陸承彥道。

薑沐言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擔憂更甚了。

不過紅桃的安危她是不擔心了。

紅桃是家生子,身世清白乾淨,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陸承彥話語裡的意思,便是各府的下人中,有些人的身世不清白不乾淨。

甚至和此次文德門的刺殺有關。

薑沐言不由得想到先前在醉仙樓,蕭南瑜抓西域之人胡珣的事。

那個時候,她就隱隱覺得大燕京城要不太平了。

結果才過沒多少天,就出現了朝臣子女在皇宮門口被人刺殺之事。

甚至李四郎都……

薑沐言越想越覺得,京城要亂了。

“表哥,李家四郎真的?”

薑沐言不太確定的詢問著陸承彥。

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麼,陸承彥自然清楚,輕輕點頭應道:“嗯。”

李四郎確實是死了。

一劍穿心,再加上失血過多,他被抬入皇宮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萬氏也是歎了一聲,道:

“天降橫禍,白發人送黑發人,李家老太君都那麼大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薑沐言和陸承彥都沒接話。

三人沉默著出了皇宮。

相府和李家在同一條巷子裡。

陸承彥和萬氏送薑沐言回府,陸府馬車經過李家府邸時,能聽到李府傳出的震天哭聲,悲痛欲絕。

薑沐言的心情越發低落了。

相府前廳,相府夫人陸巧早就等候多時,聽到下人來報,薑沐言回來了,連忙起身迎出去。

陸巧匆匆出來,看到薑沐言手腳健在,沒缺胳膊少腿,身上也無受傷包紮的痕跡,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阿言……”

心係女兒的陸巧眸子一轉,看到萬氏和陸承彥有些意外,淚眼再仔細一看,並未看到她夫君薑文櫆的身影,她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姑母。”陸承彥朝陸巧行禮。

“大嫂,阿彥,怎是你們送阿言回來?文櫆呢?他不能出宮嗎?”

陸巧強忍心慌,憂心忡忡道。

“姑母莫擔心,姑父在禦書房和聖上商議要事,商議完便能回府了。”

陸承彥自帶冷感的聲音,卻安撫了陸巧焦慮不安的心。

“那就好,無事就好,無事就好。”陸巧喃喃著重複了一遍,也自己安慰著自己。

陸承彥和萬氏將薑沐言送回相府,並未在相府多做停留。

陸巧想留他們用膳,萬氏也客氣推辭了。

陸承彥臨走前,對薑沐言道:

“阿言,今日受驚過度,恐會夢魘,若睡得不好,記得讓大夫給你看看,莫要怕吃藥。”

薑沐言親眼看到蕭南瑜殺人,一劍砍頭的血腥一幕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殘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接受得了的。

陸承彥能看得出來,她在皇宮中看似挺鎮定如常,可眼神飄忽,內心裡定是驚魂未定的狀態。

“好。”薑沐言頷首。

萬氏見陸承彥這般殷殷叮囑,忍不住用手帕捂著嘴道一句:

“就知道疼你表妹,我們也快回府,你祖母知道你遇刺,擔心的坐立不安,快回去讓你祖母看看好讓她安心。”

萬氏急著回府,薑沐言見陸承彥還是不太放心她的樣子,淺笑道:

“表哥,我沒事,你回去吧。”

“嗯。”陸承彥頷首,又道,“我過兩日來看你。”

“好。”薑沐言點頭。

陸承彥和萬氏走後,陸巧拉著薑沐言回到正廳,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一邊審視一邊問:

“阿言,你真的沒事嗎?真的沒受傷?可莫要瞞著阿娘。”

“娘,我真的沒受傷,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薑沐言安撫著有心不已的陸巧。

她語聲柔柔,連連保證,待將陸巧安撫的終於放下心後,她才低聲詢問道:

“娘,你為何不入宮接我?”

薑沐言回府看到陸巧焦急擔憂的等她,就知曉相府並不是沒有接到消息。

可她不明白,其他各府夫人都急著入宮接自家孩子。

為何陸巧不入宮去接她?

說陸巧不疼她,定然是不對的。

薑沐言比誰都清楚,她娘有多疼愛她。

“哎。”陸巧心疼的撫摸著薑沐言的臉龐,道,“你爹入宮前,特意叮囑我,讓我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要入宮,他說他會將你安全帶回來,讓我不要太憂心。”

薑文櫆不讓陸巧入宮,陸巧不知為何不讓她入宮,可薑文櫆不讓,她便不敢入宮。

她怕自己貿然入宮,會壞了薑文櫆的事。

不管他做何事,總歸是不會害了她們母女的。

薑沐言聽聞是薑文櫆不讓陸巧入宮,便沒再問下去。

她回扶搖閣沐浴更衣,陸巧則繼續在前廳等薑文櫆。

陸巧一直等不來薑文櫆,乾脆去扶搖閣,陪沐浴更衣後的薑沐言一起用膳。

鎮國公府。

對於滿門忠烈,兒郎個個征戰沙場的蕭府而言,蕭南瑜遇刺一事,其實算不得多大的事。

畢竟以蕭南瑜的身手,反殺刺客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刺殺地點就在皇宮門口,禁軍最多的地方。

禁軍大批湧出,再多的刺客也不夠禁軍殺的。

但蕭南瑜回府後,還是被等在前廳的鎮國公、鎮國公世子、幾位叔叔和弟弟們,仔仔細細的盤問了一遍刺殺情況。

等蕭南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雲開院,世子夫人也來到了他的院子。

“阿瑜,你可曾受傷?”

宋令貞一入上房,看到蕭南瑜第一句就是關心他的傷勢。

“不曾,娘放心。”剛坐下的蕭南瑜,複又站了起來。

“娘看看。”

宋令貞上前,捏捏蕭南瑜的手臂,又拍拍他後背,確定他身上無傷,這就放心了。

戰場比刺殺凶險千萬倍,蕭南瑜都屍山血海的蹚過來了。

隻要他人沒有受傷,宋令貞就不擔心。

“坐,彆站著。”宋令貞將蕭南瑜按坐在椅子上,她在一旁坐下,詢問道,“文德門刺殺,可查出幕後主謀是誰了?”

“此事複雜,沒那麼快查清。”蕭南瑜搖頭,端起桌幾上的茶杯。

刺殺主謀一事,宋令貞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未期望能聽到答案。

朝堂之事許多都是機密,蕭南瑜知曉也未必會告訴她,她懂。

於是她話鋒一轉,詢問道:

“阿瑜,聽聞好些個貴女也受傷了,徐家嫡女可有受傷?”

蕭南瑜掀開茶蓋,正要喝茶的動作一頓。

他複又放下茶杯,清冷瑞鳳眼定定望著宋令貞,道:

“娘,今日文德門刺客一事,徐家或許會受到牽連,你莫與徐家走得太近。”

蕭南瑜本就無意與徐家嫡女議親,但宋令貞一再試探他,似乎很看好徐非雪。

既如此,他也隻能隱晦告知,徐家不靠譜,走得太近搞不好會牽連到蕭家。

“什麼?”宋令貞驚得一下坐直身子,難以置信道,“徐家和今日的刺殺有關?”

給蕭南瑜議親,宋令貞選來選去,選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手中無太大權力的禮部尚書。

怎一朝出事,禮部尚書卻成了最先倒台的?

“或許有關,或許無關,但一個失察之罪禮部尚書是逃不掉的,最後罪責是大是小,誰都說不準。”

蕭南瑜此話,並非是為了拒絕親事而誆宋令貞。

徐家會不會徹底倒下,不好說。

但今日之事後,徐家在京中定無立錐之地。

宋令貞是信自己兒子的,震驚過後,她就暗暗慶幸,得虧她也隻是心裡有意讓徐非雪當她兒媳,並未與徐家透過口風。

否則親事定下,徐家出事,蕭南瑜的未婚妻變成一個罪臣之女,便是她這個母親的不是了。

“阿瑜你放心。”

宋令貞為了自己兒子,為了蕭家,立馬轉了口風道。

“娘與徐夫人往日並無過多交集,也不曾與徐家走得太近,徐家出不出事,都與我們蕭家無關。”

宋令貞說的亦是實話。

她與徐家除了場面上的交集,也就之前在相國寺巧遇,她與徐夫人閒聊了好一會兒。

隻是閒聊,順道聊了聊自家兒女,說明不了什麼。

蕭南瑜見宋令貞打消了將他和徐非雪湊一對的念頭,這才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文德門刺殺之事一出。

京城看似一如既往的繁華、平靜。

可平靜之下,一波又一波暗湧,片刻也不曾停歇過,且有越湧越洶湧之勢。

三日後。

綠蕉的大侄子劉泉,到梨園給綠蕉送東西。

蕭南瑜看到他,問了問薑沐言的情況。

劉泉已經知道了薑沐言最大的秘密,他看著蕭南瑜和蕭以舟如出一轍的臉龐,想了想便也沒瞞著他。

“我今日見大小姐,大小姐瘦了一圈,紅桃說刺殺之事後,大小姐夜夜夢魘,睡不好才神容消瘦。”劉泉道。

蕭南瑜這才知道,他那日殺人嚇到了薑沐言,害得她夜夜做噩夢。

當夜。

蕭南瑜猶豫再三,趁著夜黑風高,他第二次悄無聲息的潛入相府,闖入了薑沐言的閨房。

滿室漆黑的女子閨房裡。

蕭南瑜聞著屋內淡淡的玉蘭花香,看著熟悉的拔步床,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床前,隔著朦朧紗幔,看到了床鋪裡的薑沐言。

少女一條手臂露在薄被外,纖細的手指虛虛握著被子邊緣。

蕭南瑜微微傾身靠近紗幔,仔細看薑沐言睡夢中的臉龐。

她的睡顏和醒著時一樣,一樣的清豔奪目,溫婉可人。

隻是眉頭微微皺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蕭南瑜看著看著,忽見她手指一下抓緊了被子,閉著眼的小臉也左右搖了起來,夢中低語著: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