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的是片寶地。”夜堯微微訝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將頭後仰起來看前方的大樹,竟然看不著樹的頂端。
“青雲杉,要長這麼高,至少要上萬年。”遊憑聲辨認著周圍的樹種,說:“這些大樹都是古種,和如今修真界常見的有些差異。”
他們眼前是一片綠色的世界。
野草茂盛處比人還高,高聳的樹木直插雲端,根係虯結在地面上,猶如無數粗壯的大蟒盤繞蜿蜒。
行走其中,人會顯得格外渺小。
許多植物不僅生得異常高大,還與外界同種植物存在或大或小的差異,他們甚至看到幾株本不應該開花的植物頭頂怒放著碩大的花朵。
這些差異可能是漫長的時間帶來的自然改變,也可能是常年沐浴在濃鬱靈氣裡,秘境裡的植物有些變異。
“好精純的木靈氣,如果有木靈根的修士到這裡,一定能獲益不淺。”夜堯感歎著,邊走視線邊在周圍逡巡,看到一叢雜亂的灌木時眼前一亮。
他大步走過去,用裁雲劍削去荊棘,長臂一伸摘下裡面的果子。
紫瑩瑩的果子有半個拳頭大小,散發著濃濃的果香,水洗去表面浮灰,在陽光下閃爍著極為誘人的光澤。
“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紫煙果。”
紫煙果是難得的美味靈果,外頭最大的也不過桃核大小,每次吃完都讓人覺得不過癮。夜堯興衝衝洗乾淨果子,遞給遊憑聲讓他吃。
遊憑聲剛拿到手裡,一條黑蛇突然竄出他的袖口,一口把紫煙果整個吞了下去。
夜堯:“……”
誰家靈獸這麼沒眼力見兒啊!
遊憑聲熟練地把黑蛇甩到地上,指指另一個方向,“那邊還有。”
幾叢生長旺盛的灌木裡邊,星星點點綴著果子,乍看起來像點亮了幾盞紫色的小燈籠。雖然數量不算太多,但對於罕見的紫煙果來說已經算是繁榮景象了。這還隻是外圍而已。
這片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萬年以來沒有任何人踏足,資源豐富得令人咋舌。
夜堯鏟平了灌木,挑挑揀揀摘了一兜子紫煙果,期間黑蛇變大變長,一邊啃地上五顏六色的靈果靈植,一邊在他腳邊遊來遊去,讓人懷疑它是想趁機絆夜堯一腳。
這一人一蛇相處一直不怎麼和睦,自從遊憑聲晉升化神中期醒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倆更瞧不上對方了。
夜堯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踩在蛇尾巴上,然而魅影吞烏蟒皮糙肉厚,尾巴一甩掙開,有力地在他腳腕上一卷。
要不是夜堯下盤穩當,估計已經被它勾倒,失去了自己辛辛苦苦采摘的果子。
如果這是漫畫,遊憑聲感覺自己能在夜堯額角看到一個十字。
看著夜堯隱忍的表情,遊憑聲語調平板給他的心聲配音:“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夜堯:“……”
夜堯眼睛一眨,露出一臉的無
辜和委屈,“影兄是不是不喜歡我?”
這還用問嗎?答案顯而易見啊。
遊憑聲想了想,安慰他說:“它就沒有喜歡的人,往好了想,它至少沒吃你。”
夜堯心說這算哪門子往好了想。
在這條蛇眼裡,世上的人估計隻分兩種,一種是遊憑聲,一種是食物。
當然,二者偶爾會統一。
每次這條蛇趴在草叢裡悄悄看遊憑聲的時候,眼神都特彆像在看儲備糧,冒著幽光的眼睛簡直像是八百年沒吃過一口東西。
夜堯有時候會感到心驚和擔憂,但一遇到危險或者敵襲,這條蛇又比任何忠誠的靈寵都要犀利凶猛,不會允許任何危險靠近遊憑聲傷害到他。
夜堯從沒見過這麼奇異的主寵關係。
換個人遇到這種事,恐怕早就要想儘一切辦法擺脫這種噬主的凶獸,偏偏遊憑聲養這條蛇養了上百年。
但夜堯不覺得古怪,遊憑聲身上發生任何事都不奇怪,他本就不能以常理論處。
……總之,夜堯幽幽想,他這輩子算是不用指望被魅影吞烏蟒接納了。
兩人一邊吃紫煙果一邊往森林裡走,吃到一半,夜堯忽然想到什麼,叼著果子取出一把斧頭。
他擼起衣袖,掄著鋒利的斧頭動作熟練地砍樹,然後把這些罕見的高大木材收集起來。
順著瓏娘留在森林邊緣的標記找過來時,遊憑聲也在沿路看到了一些徐家人采摘靈草靈植留下的痕跡。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采寶。這位倒是勤儉持家,連木材都不放過。
兩人一路深入,不時便會遇到珍貴的靈植,在外面上千年份的靈草已經是珍品了,在這裡卻是隨處可見。
瓏娘說的沒有半分誇張,這的確是片難得的寶地。
過了一個時辰,前方忽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遊憑聲想起來自己還在“毀容”狀態,就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黑色的面具戴上。
面具色澤純黑,沒有半點兒花紋,隻有眼睛的部位露出兩個形狀隨意的窟窿。
仿佛是鬨著玩戳出來的面具,夜堯打量著,卻絲毫不覺得粗陋。那黑色無比深沉,仿佛湮滅了周圍的一切光線,倘若有人想要透過窟窿看清面具後的眼睛,隻會望見一片黑洞洞的幽暗。
夜堯瞧著身邊人被遮住的臉頰,有些心癢,說:“等有時間,我給你做一張面具。”
遊憑聲點點頭。
“誰?!”夜堯沒有收斂聲音,前方的人被驚動。
劍尖撩開樹枝伸過來,隨後是徐懷譽警惕的身影。他轉過樹叢一看,緊握的劍柄微微放鬆,訝異道:“是你們?”
“懷譽,是誰?”徐懷譽身後,瓏娘快步趕了過來。
“是夜道友和……禾道友。”看到黑衣青年時,徐懷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猜了出來他的身份。
在洪荒海時,夜堯就常與這位禾姓男修在一起,進秘境之前又鬨了沸沸揚揚的一幕,在夜堯身邊看到禾雀並
不奇怪。
“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了。”瓏娘露出怔愣的模樣,隨即毫無異樣地笑笑,神色平常與兩人見禮。
尋到寶地,誰都想獨吞這樣的大機緣,沒人想到家主夫人會向其他人通風報信,徐家人隻以為兩方是偶然在這裡遇見。
寒暄的同時,徐懷譽忍不住看了遊憑聲的面具一眼,心中納悶:記得離開洪荒海時還好好的,這幾年是發生了什麼,禾雀居然毀容了?
想到那張蒼白俊美的面孔,徐懷譽不由惋惜好奇,不過他秉持著風度沒有多看遊憑聲,也禮貌地沒有多問。
徐家一行人此時都在這裡,除了徐懷譽和瓏娘,一共四名元嬰長老,虞美人也在隊伍裡。
元嬰修士是任何勢力都要拉攏的對象,虞美人被瓏娘帶回徐家,便做了徐家的客卿。
徐家是修真界第一大世家,加入其中將會受到大批資源的供養,與此同時,在秘境裡還有了同行者,虞美人心裡安定不少。被男人背叛的餘恨全然消散了,她心裡隻剩下對幫助自己的人的感激。
於是打招呼的同時,她提醒了一下徐懷譽,“真要感謝這兩位,若非他們救我,我怕是已經死在那些宵小手裡。”
瓏娘歎了口氣,應和道:“誰說不是呢。進了秘境,那些人就好似進了另一個世界,不顧正道的顏面肆意作惡。要不是夜道友及時出現,我也早就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
徐懷譽找到她時,瓏娘就將自己被救之事告訴了他,被提醒起來,徐懷譽立即向兩人表達感謝。
口頭感謝怎麼夠?
“若無二位相助,我怕是再也見不到夫君了。”瓏娘露出後怕神色,“為了救我,還耽誤了兩位的行程,瓏娘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這麼大的家主,徐懷譽哪兒能真的道一聲謝就過去?
他立即說:“承蒙二位大恩,在下銘感五內,這樣吧,我……”
徐懷譽打算送些禮物,可一時不知道送些什麼,靈石和普通寶物對方肯定看不上眼。
瓏娘碰碰他的手臂,明示道:“夫君,你方才不是得到了一塊木晶嗎?”
“家主,不可啊!”不等徐懷譽開口,長老徐宇忙上前一步,對徐懷譽說:“家主,木晶何等難得,怎能……”
“植係妖獸難得,徐道友斬獲妖獸,想必也耗費了不少力氣。”夜堯適時開口:“我怎可不勞而獲?”
徐懷譽愣了愣,說:“瓏娘是我的夫人,她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二位救了她,我自然該表達謝意。”
“救人是我該做之事,怎能挾恩求報?”夜堯擺手說:“徐道友千萬不要多禮。”
徐懷譽:“可是……”
夜堯真誠地道:“真的不用。”
如此光明磊落,如此光風霽月。
阻止的徐宇頓時有些訕訕。
徐懷譽暗道:夜堯這般大方,豈不顯得徐家太小家子氣?
“一塊木晶而已,算不得什麼。”他推
開徐宇,鄭重地道。
一塊木晶而已?徐宇心裡那叫一個不舍。家主這也太大方了,送點兒彆的寶貝不行嗎,木晶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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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好意思再阻攔了,隻能暗地裡期待夜堯拒絕。
好在這位因緣合道體果然如傳說中一樣無私,他說:“遇到的如果是其他人,我也會去救的,過去我救了人,也從未收過謝禮。”
徐宇頓時一喜。
沒想到徐懷譽一聽,頓時為剛才自己的遲疑感到慚愧了。
以徐家的地位,怎麼能像那些無禮的人一樣,做出知恩不報之事?
徐懷譽道:“區區薄禮,隻能聊表謝意,希望夜道友莫要推辭。”
瓏娘也勸道:“夜道友,你快收下吧,不然讓我如何過意的去?”
夜堯露出為難之色,“可是木晶實在太珍貴了……”
徐懷譽:“此地乃是木靈寶地,一定還有其它植係妖獸,這塊木晶夜道友就拿去吧!”
夜堯越是不好意思,徐懷譽就越是熱情,生動表演了什麼叫推送和客氣。
又來回幾次,終於等到夜堯鬆口,徐懷譽長出一口氣,隻覺想感謝因緣合道體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夜堯收起木晶,無奈地道:“那在下隻能卻之不恭了。”
徐懷譽感歎:“夜道友如此慷慨,真是我等正道修士的典範。”
家主一發言,長老紛紛附和:“早就聽說因緣合道體仁義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不愧是因緣合道體……真乃聖人再世啊!”
“謬讚,謬讚。”夜堯十分謙虛。
沒人看到的視角,他悄悄向遊憑聲眨了下右眼。
遊憑聲:“……”
怪不得名聲這麼好,這小子真要演起來,業務水平相當過硬啊。
贈完謝禮,徐懷譽還邀請夜堯同行。如果是彆人,他還要擔心隊伍產生什麼齟齬,因緣合道體的人品卻是毋庸置疑的。
夜堯隻想和遊憑聲兩個人走,就婉拒了對方,和遊憑聲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目送兩人走後,徐宇微顯僵硬的笑容回落,面色不豫地看向瓏娘。
“夫人,木晶如此珍貴之物,怎能就這樣送人?你明明知道家主得之不易!”
“難道我一條命還抵不上一塊木晶嗎?”瓏娘反問。
“夫人怎能如此揣測徐宇?他可沒這麼說。”長老徐婭插口道:“他隻是可惜那塊木晶。”
虞美人笑道:“這可真是奇怪了,夫人是知恩圖報,二位怎的還要反對?”
“你剛來徐家,有所不知。”徐婭倨傲地看她一眼,“我們家主正值化神的關鍵時刻,需要這塊木晶。”
“是啊,木晶喂給靈獸是大補之物,倘若家主的契約獸能晉階,家主離化神也能更近一步。”徐宇搖著頭,一臉惋惜,“如今王家有了化神修士,我們家主壓力甚重,夫人你卻不僅不為家主分憂,還……唉,夫
人你……糊塗啊!”
瓏娘最煩他這副倚老賣老的樣子。她冷冷道:“如果要怪,就怪我不合時宜地遇險吧,要不是我落了單被人圍攻,也不至於有之後這些事。”
徐懷譽趕緊安慰她:“怎能怪你?你的符引出了意外,才導致我進了秘境沒能第一時間找到你,不是你的錯。”
他道:“大家不要多想,那塊木晶該作為謝禮送給夜道友,我不覺得可惜。”
“可是所有人的符引都沒有問題,獨獨我的出了意外。”瓏娘看向他,“符引這樣重要的東西,究竟為什麼會出意外?”
徐宇正是準備符引並分發的人,他臉色微僵,為掩蓋心虛聲音變大了幾分,“夫人這是何意,難道是懷疑我做了手腳嗎?”
“夫人未免疑心太重,徐宇如果真要害你,怎麼可能這麼明顯地在自己負責的東西上動手腳?”徐婭附和道,還意味深長地暗指:“夫人確定自己使用符引的方式沒出問題嗎?”
瓏娘沒有看這兩個人,目光緊緊盯著徐懷譽,看入他的眸底,“我確信我沒有用錯符引,當時我一拿出來輸入靈力,它就見風自燃了。”
“如果我獨自一人死去,死無對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也不會有人查到。”她問:“懷譽,你覺得呢?”
“我自然相信你。”徐懷譽溫聲說:“符引使用簡單,你不可能用錯,應當是製符之人製造時出了差錯。”
說完,他又看向徐宇,嚴肅道:“無論如何,監管不利都是你的責任。”
徐宇一臉誠懇地認錯,又裝模作樣對瓏娘做了個揖,說日後會注意,向她道歉,贈上賠禮。
誰稀罕那點兒賠禮?瓏娘隻覺得惡心。
見她仍然冷著臉,徐懷譽柔聲道:“謝天謝地你沒事,瓏娘,你放心,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
瓏娘扯扯嘴角,如果她沒遇到夜堯,早就死在外邊了,等他來保護屍體都涼了!
“……希望如此。”她失望地垂下眼,禁不住心裡冷笑。
沒錯,徐懷譽信任她,可他同時也相信跟他多年的徐宇。
她就知道,就算她指認徐宇在符引上做了手腳,徐懷譽也隻會認為是意外,最後果然還是和稀泥。
*
“這可是好東西啊,據說靈獸吃了能大補,直接晉階也不在話下。”夜堯將剛得來的木晶在手裡拋了拋,碧綠色的弧線剛升到半空,一道黑影就閃電般竄上去,一口把晶石吞下。
夜堯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幕,也不意外,笑了一聲說:“影兄,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不知你有沒有這一美德?”
黑蛇猩紅的雙眸瞥他一眼,冷酷無情的眸中仿佛寫著鄙視。
很明顯,它不講究美德。
夜堯長歎了一口氣,攤手對遊憑聲說:“這下我可沒招了。”
遊憑聲淡定說:“你手裡不是還有一塊?”
當初在歸墟城,他們殺死枯血藤的時候,也曾經挖到一塊木晶。
夜堯手指略過衣袖,變魔術似的又捏出一塊來,黑蛇的眼睛立即又盯上他。
“真漂亮,比他們給的那塊還大一點兒。”夜堯捏著晶石在陽光下轉了兩圈,碧綠的顏色宛如富有生命力一般,光澤在晶石中緩緩遊動著。
“你說,我把這一塊也喂給影兄,它會不會對我態度好一點兒?”夜堯問。
遊憑聲:“哦,不會。”
“那就沒辦法了。”夜堯故意當著黑蛇的面拿著木晶在手裡晃了兩下,又收了回去,“留給我自己吃吧。”
魅影吞烏蟒:“……?”
你吃個屁!那是獸吃的東西!
感覺自己被逗了的影蛇陰惻惻看著夜堯,蛇信吞吐,泄露出威脅的氣息。
夜堯好像沒看見一樣,腳步從容地走在遊憑聲身側,若真被八階妖獸攻擊他絕無招架之力,卻並不向遊憑聲求助。
沒過幾秒,黑蛇遊動的身軀變得懶散起來,豎起的蛇頭趴回地面,沒趣似的往遊憑聲腳邊爬。
“老實了?”遊憑聲手指垂落身側。
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這塊木晶。
黑蛇沿著他的衣角攀爬而上,蛇尾劃過指尖,旋即沒入黑衣袖口。
——像一隻黑玉製成的蛇形手鐲,箍在白皙的手腕和小臂上。
這樣一幕不自覺浮現腦海裡,夜堯舔了舔牙尖。
唔,有時間一定要做一條類似的手鐲送遊憑聲,氣死這條小肚雞腸的蛇。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遊憑聲忽然說。
夜堯鼻翼輕動,指向一個方向,“我好像也聞到了,那裡。”
通常來說,突如其來的特殊香氣往往意味著有天材地寶出世。
而在這座遍布木靈氣的寶地裡,前方顯然是有什麼不得了的靈植。
兩人加快速度禦空,向香氣傳來的方向飛去。
越深入,空路越難行,上方橫斜的枝葉虯結在一起,宛如織成了蛛網般密布的大傘,將天空灑落的陽光儘數遮蔽起來。
兩人越飛越低,還要清理身側的樹枝,不得已重新落回地面,步行前進。
走了一會兒,眼前越來越暗,夜堯覺得有些不對,身側浮現出一簇火苗,照亮周圍的景象。
隻見身邊全是盤根錯節的樹藤,猶如無數條蛇穿梭在地底和地面之上,細的猶如蚯蚓,粗的比人腰還要粗壯。
香氣從四面八方傳來,氣味越發濃鬱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追尋香氣,試著往來的方向走回去,過了片刻,同時停了下來。
一眼望去,前後左右的景象極為類似,道路被樹藤組成的牆堵塞起來,隻留下某些樹藤間的空隙供人得以鑽過去。
“果然。”遊憑聲掃注著周圍,“回去的路也變了。”
“誒,那不是像迷宮一樣?”夜堯試著探了探身邊的空隙寬度,笑了,“這要是稍微胖點兒,還真鑽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