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屠蛇 你說我現在上去趁蛇之危怎麼樣?……(1 / 1)

“我不需要奴仆。”比起前呼後擁,遊憑聲一個人更自在。

銀杏急得咣咣又是兩個響頭:“我不做奴仆,給您做、做……做隨從!”

遊憑聲:“……區彆在哪?”

銀杏嚅囁著說不出話。

看在這幾個叩頭的份上,遊憑聲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簡扔在他懷裡。“這是正統的修煉功法,你從現在開始練,還來得及紮實築基。不久後你會有機會離開這裡,自去重尋出路吧。”

銀杏不知所措地抱住玉簡,眼眶慢慢漲紅:“這麼珍貴的東西……您真的不需要手下嗎?我什麼都願做,不會的,我可以學。”

銀杏很小的時候就被關進醉豔天,對外界的記憶幾近於無。在來找遊憑聲之前他做了許久心理準備,一心隻想跟隨對方,被拒絕後既失落,又充滿不安。

一副被拋棄的可憐表情。

遊憑聲默然片刻,開口:“做我的人並不容易,你確定嗎?”

“確定!我確定!”銀杏的目光瞬間點亮。

一枚藥丸落在他手上。銀杏立即拿起,遲疑問:“吃下這個,您就願意讓我跟隨嗎?”

“我很少有多餘的好心,最後提醒你一句,沒有任何後悔餘地。”遊憑聲淡淡道,“吃下去,你的命就屬於我,想背叛,隻有死。”

銀杏抿了抿唇,下定決心道:“奴心甘情願。”

“不必自稱奴,也彆叫我主子。”遊憑聲等他仰頭吃下藥丸,說:“你是木火雙靈根,適合煉丹,出去之後去南靈拜個丹修門派。”

南靈洲有十萬大山,靈植靈物繁盛,故多丹修醫修。銀杏聽說過,但從沒想過自己能一個人去闖蕩。

“我自己去?不跟著主子、您嗎……?”他略帶焦急地咬住唇,“而且,我被采補過很多次,底子已經不穩了。”

“我見過許多比你更淒慘的爐鼎,他們大多數自暴自棄、壽儘而亡,但也有人儘力收集天材地寶,將自己一點一點修養回去。如果你能順利投入煉丹師門下,修養好便隻是時間問題。”

“我身邊不缺伺候的人,更不需菟絲花。”遊憑聲手指支著下頜,目光平靜落在他身上,“但在未來,會需要一個出色的煉丹師。”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變得對您有用的。”銀杏仰望著他,清麗柔弱的面孔慢慢多出一絲堅毅。

“不錯,有成事的樣子了。”遊憑聲輕笑一聲,諧謔道:“據說煉丹師比任何修士都賺錢,煉丹宗師的身價高到離譜。說不定到時會是我去投奔你,要靠你養呢?”

他這種人……也能養主子嗎?銀杏握緊拳頭,忽覺前途光明,渾身充滿乾勁。

*

天邊最後一絲光輝漸漸收斂,醉豔天短暫的白日匆忙過去。

夜裡,夜堯再次潛入地牢。看著身邊另一道影子,他忽然覺得很奇妙,原本計劃裡不會帶上禾雀,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後,卻自然而然演變成兩人並肩同行,明明對方表露出的修為從來沒變過。

潛行片刻,夜堯歎了一口氣:“說真的,過去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會偽裝的人。或許該好好感謝你?經此一役,我委實增長了不少閱曆。”

他說得很誠懇,“感謝”兩個字卻莫名有點兒嘲諷。

遊憑聲反嘲回去:“夜晚會引發你的多愁善感嗎?”

夜堯一本正經說:“夜裡不會,但身邊的人會。”

遊憑聲面無表情離了他三米遠。

禁地被闖過一次後,府主震怒,巡邏增了一批又一批,但這對輕車熟路的兩人沒什麼影響。

這一次進入禁製之前,夜堯不僅事先布置好消音陣,還拿出一瓶無色無味的藥液,撒在身上以掩蓋氣味。

遊憑聲讓他倒了點兒在手上,抬手抹在側頸的位置。夜堯給自己擦完,垂眸看著他,忽然問:“你怎麼不變回原來的樣子?”

遊憑聲看他一眼:“有必要?”

夜堯:“嗯……做自己更舒服吧。”

遊憑聲就懶得變來變去,還是說:“沒必要。”

夜堯不說話了。

穿過漫長的幽暗隧道,他們看到了上一次抵達的地下洞窟。

赤練血蛇仍蜷縮在中央位置沉睡,猙獰的血肉在透明鱗片下緩緩搏動。

“這條赤練血蛇恐怕是贈給婪厭的。”夜堯微微擰眉。

遊憑聲頷首:“他修毒功,這東西對他助力不小。”

“它這次總不會醒了吧。”夜堯盯著蛇頭沉思道,“你說我現在上去趁蛇之危怎麼樣?”

神他媽趁蛇之危。

遊憑聲沒意見,他唯一的建議就是:“那你要快。”

這句話剛說完,兩盞紅燈籠浮現在半空,巨蛇張開眼,挺起了身體。

夜堯:“……”

非常熟悉的情景再現。

清醒後的巨蛇遊動起來,蛇尾砰地一甩,在堅實地面上砸出一個坑。

夜堯微微俯身,雙腿有力踩著地面,說:“到我身後?”

不用他多說,人已經後退一步,麻利把他當成了擋箭牌。

夜堯瞥他一眼,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遊憑聲站在他身後看他衝鋒,兩人角色要是換下,他一準把身後的人揪出來喂蛇。

赤練血蛇細長的蛇信吞吞吐吐,它那兩顆大眼睛純屬擺設,全靠蛇信來感受空氣中的氣味和溫度變化。

夜堯在進來前很有先見之明地遮掩了兩人身上的氣味,於是它先盯上了體溫較高的夜堯。

巨蛇撐起頭頸彈射而出。

夜堯翻身躍起,輕盈滑開。他幾次在那張大嘴咬下來時落在它的身後,很快就把蛇溜進了進洞窟前的隧道裡。

隧道相比巨蛇的身形有些狹窄,限製了它的速度,一次咬人不中,慢了半拍的蛇頭砰地撞在牆上,整面石壁都被帶得震了幾震。

頭頂碎石簌簌落下,遊憑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站在蛇身後的夜堯也抬手在面前扇了下,輕嘶一聲:“你該刷牙了。”

這條蛇是五階妖獸,未生出神誌,當然聽不懂他說了什麼。

但他拉仇恨值的本事太強,巨蛇那龐大的身形愣是折斷似的狠狠一扭,在隧道裡靈活地調轉方向,向他凶猛撲去。

然而它反身折回的地面上已被夜堯埋下刀陣,刀尖豎起,劃在巨蛇較為柔軟的腹部。

伴隨著微不可察的刺啦聲,外層蛇皮被劃開,巨蛇遊了多遠,刀尖便在它腹部豁開了多長的口子。

巨蛇遲鈍地遊出隧道回到洞窟,才後知後覺身下疼痛,發出一聲痛苦嘶吼。

遊憑聲靠在安全角落,就看見夜堯像遛風箏一樣遛著那條蛇。

砰!砰!腳下宛如地震。

很好,外面的消音陣算是白設了。

巨蛇一邊瘋狂追擊夜堯,一邊難忍疼痛地劇烈翻騰,透明的蛇皮變得鼓脹,皮下的血肉激烈湧動。

如果是硬碰硬,這條赤練血蛇是五階妖獸,和夜堯實力相當,必然要激烈纏鬥一番。遊憑聲看得出來夜堯使了巧招,他埋下的刀尖上一定抹了藥或毒。

培養這樣的毒物並不簡單,喂食者需要保持赤練血蛇體內原本的毒性與外來藥性的平衡,現在這平衡被夜堯打破了。

腹部傷口被它的瘋狂動作撕扯著,蛇身血色忽濃忽淡,猶如一個即將脹破的氣球。

巨蛇驟然用儘全力撞向石壁,夜堯險之又險與它擦身而過。

整個洞窟劇烈一震,石壁被蛇頭撞出大洞,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

——那條蛇炸了!

遊憑聲迅速後退。同一時間,夜堯的身影在他身邊落下,扯下外袍,撐臂甩起。

白色衣擺在頭頂劃過利落弧度,遊憑聲抬眼,漫天鮮紅的血雨潑灑而下,下一秒眼前一暗,衣衫墜落,將兩人罩得密不透風。

血雨打在衣袍上,滋啦滋啦的腐蝕聲鑽進耳中。

“現在總不是萍水相逢了。”狹窄空間裡,夜堯稍顯急促的呼吸在耳邊響起,聲音低沉含笑,“這回能告訴我名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嘿!夜堯來了,你來這裡乾嘛?小垃圾,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一段街舞)。

聽好了,這裡每一個人都知道禾雀的真名,我們周末會為他舉辦一個派對,所有知道他真名的人都會參加,但你猜,誰收不到邀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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