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聞晏回到梁家時發現梁峻他們都不在,他看了眼時間，同司機一起去接梁音夜。
她今年高三，學業緊張,大多數時間都在學校，他回來得也少。
他到的比較早，他們還沒有下課，等了一會兒L,才陸續有學生從裡面出來。
聞晏撐著傘站在校外,幾個男生自身邊經過時他忽然聽見了她的名字。
“哎，你又考輸給梁音夜了啊？要我說，她真的絕了，長得那麼漂亮，成績還那麼好。”
“彆提了，我成績又被她壓了。”男生抿了抿唇，卻不見什麼氣憤。雖然被壓了,但是已經好幾次了,這種糾葛也會叫少年的心底萌生出些旖旎。他壓低聲音同朋友們分享了他給她寫了一封情書，知道她經常拒收,所以放在了她的書包夾層裡，說罷,耳根已緋紅。
聞晏眸光不動聲色地落過去。
“我天，你來真的啊？”
“嗯……”少年眸光清澈，“我很喜歡她，我希望能跟她一起進步。”
“哎，還是你聰明，我今天看見三班的江子遇也給她送情書了，隻不過被她拒絕了,收都沒有收。”
“我覺得你可以想點辦法，比如請她出來看電影什麼的……不是馬上要放假了嗎？趁著假期努力一下。不然等畢業以後就沒機會了……”
“對，我覺得可以。”
“她好漂亮，追她的人很多的……”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聽不真切為止。
聞晏的薄唇逐漸抿緊，下顎亦是緊繃，側面看去淩厲如刃。
他身長玉立地站在那，格外引人矚目，卻因這份冷意而勸退彆人過分關注的視線。
情書？看電影？
他記得她幫彆人給他送過情書。
那回，看見她手裡拿著的東西時，他還以為那是她……
但很快，她的解釋就打碎了他的猜測。
他面色很快沉下來，告訴她以後不可以再幫彆人送。
許是他臉色變得太快，她似有不解地一怔。
不過看到他的嚴肅，她也就答應了。
他的視線都沒有在她手上的情書上面過多停留，儼然是毫無興趣。
教育完人後，此事便翻了篇章。
隻不過，現在情書的問題變成出現在她的身上。
聞晏眸光微深。
梁音夜很快就出來了，她和同學同行，看見他時，偏頭和同學解釋了下後便朝這邊而來。
他沒聽到她是怎麼解釋的，但是他猜，應該是和同學說，他是什麼什麼哥哥。
從她十五歲回來至今，他們逐漸熟稔親近，不過在她眼裡，應當是很純粹的隻將他當做哥哥。又哪裡想到過，自最初那時見面起，他似乎就沒在想過做什麼哥哥。
她匆匆朝他跑來，仰臉同他說著話。
他想起剛才那幾個男生說的話，也注意到了少
女的明豔。確實，如同玫瑰長成傲放，總會惹來覬覦。
她滿目都是對他的信任與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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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書包上，心思也落在了裡面的情書上面。
他有些隱晦的心思在興起。
梁音夜察覺到今天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她問他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道：“沒事。”
他問了幾句她的學習情況。
梁音夜確實遇到了點問題，她說晚上去找他寫作業。
他心思一動，“好。”
他成績好，即使已經高考完，能力也擺在那裡，所以他有回家時，她經常會去找他。
而也是這麼熟悉的一次輔導，她卻不知，在她埋頭寫作業的時候，被偷偷放在書包夾層裡的情書悄然消失。
梁音夜突然想找他，一回頭就看見他站在那裡。她有些不解地問他在做什麼。
他身體一僵，輕咳一聲，走了過來。
後背已經悄然泛出了層細汗。
她寫完作業回去後，聞晏才重新拿出那封情書，沒有拆開，隻是面無表情地凝視著。
這可能是他平生做過最隱晦的事情。若是從前告訴他他可能會去偷走一封女孩的情書，那他恐怕隻會嗤之以鼻，當做笑話來聽。
半晌。
他將它收進了抽屜最深處。
隨著抽屜合上，光亮隔絕，有一種它再也見不到天光的感覺。
而這個秘密，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曉。
他給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
她還小，這些事情沒必要過早考慮。
……
沒過多久，她的學校放了寒假。
但是對於一個高三生來說，放假也不過隻是換個地方學習，她依舊陷在題海之中。
他也從學校回了梁家。
聞晏記得那個男生說想和她去看電影的事情。而據他在家觀察的情況來說，要麼那個男生沒有出現，要麼就是被她拒絕了。他有些欣慰。
尋常的一日裡，他收到了一個女同學發來的信息，說她家也在申城，正好有兩張電影票，想請他去看電影。他婉言謝絕，沒有過多的猶豫，可以看出一點意思也沒有。卻是打開了購票軟件，查看最近都有些什麼電影。
他尋了一日梁家去外面看電影的時間，也單獨帶了她出去。他們去了另一家影院，以防遇到梁峻他們。
混雜在眾多情侶之中，他們竟然也很像是一對，很好地融入，沒有半點不妥。
好像，很多陰暗的心思都藏匿於暗處。
隻是於表面上看起來，光明正大。
她毫無察覺，抱著一桶爆米花，低頭看著手機，在回複同學的信息。
他心底隱隱有點高興的情緒在滋生。高興能跟她來看電影，畢竟那個男生不能。
隻是也會在想，會不會有一日，他們也如同周圍這些情侶一般，以情侶的身份一起來看
電影，而不是再以兄妹。
他們排隊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站得很近，有幾個小男孩的視線注意到了她的身上。
他無聲地動了下腳步，擋走所有的視線。
越來越多的征兆在告訴他。
她生得越發明豔，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惦記上她。
他不在身邊，總是不放心。
快要開場了，梁音夜同他進去。
她對他的心思毫無所覺。隻是這一天的電影，對她來說記憶也會很深。
這時候的她並未想過，以後他們會鬨到那個地步，還會在一檔戀綜上遇到，在一個遊戲中，回想起這些碎片。
/
開學後，他們各自回到學校。
他再次回來的一日，是她奶奶的忌日。
這一天她總是記得很深。
而他之所以也會記得，是因為她第一年剛回來的時候，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一日，好像沒有人懂她的孤單和難過，她單獨在外面待著。
卻被他發現了。
他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她意外地偏眸看向他，但是沒說什麼。
他看得出來她不想說話，也無意與他說話，便隻是靜默地陪著她。
在知道她從小到大的故事後，就能知道她奶奶對於她的重要性，也能知道這一天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看著她，看出了她身上的孤獨，也感覺她快要碎了。
要在自己面前碎成了一瓣瓣的碎片。
隻是因他的到來，止住了那一場破碎，叫她勉強將碎片粘住。
那天他們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在一起回屋時，她同他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們原先並不相熟，是在這些日常的點滴中積累起來的熟悉。
他和她熟得太快了，快到梁燦同母親抱怨過，為什麼明明是她先認識的聞晏，可是聞晏卻和梁音夜關係最好。
他無意間聽見了。可他也不知道原因。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隻想親近她。
至於旁人，他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深埋於心底，隻有他自己知道，從來沒對旁人言說。
而這一埋，就是許多年。
/
後來，他同她一起進了娛樂圈。
最開始的那兩年，他隻想著，再忍一忍。
他同她一起闖進，有一點好是，她被他帶在身邊，他們合作密切，始終在一起。
他們的相處時間比從前還要多了無數倍。因為以前去學校的時候總要分開，現在卻是連工作都在一起。
那兩年，他都有些貪戀。
而有他在，許多明裡暗裡的追求者也在退去。
他其實有意無意地拂走了一波又一波，隻是她不知。
他就像是杵在她身邊的護身佛，將那些人全都擋在了外邊。
多少
有些卑劣可恥，就如同當初藏她情書一樣。可他並未後悔。
在那些歲月裡，深埋的情愫在翻湧叫囂，勢頭大得他都快要壓不住。
但還是被他強行忍下。
等一等。
再等一等。
那一年，他們的第一部電影有了成績。
慢慢的，第二部、第三部。
開始有人關注到他們身上，關注到了他與她。
那一年，開始緋聞出現，很快就在不受壓製下漫天飛舞。
他們接連合作，從籍籍無名到闖進大眾視野。在他的電影裡，她從無吻戲。
他們好像隻要站在那裡就能讓他們嗑，到處是端倪，到處都能炒。
一些不太清白的心思，焉能藏得嚴嚴實實？既然存在，那也要做好被人察覺的心理準備。所以他並不意外。
很快，他們有了CP粉絲，CP超話，CP名是“夜宴”。
誰也不知道，他點進去看過，小號也早就關注。
有時在外遇到他們，他聽見他們在喊的時候，也會分去注意，頷首示意。
他們像是藏在他心底的獨一份的溫柔。
做了一些，他很想做的事情。
那些深藏於歲月之中的火苗，在他們的成績徹底穩定下來後，在娛樂圈都占有一席之地後，熊熊卷起大火，再也按捺不住。
卻就在他準備告白之際，出現了變故。
整片天好像一下子就黑了，霎時失去所有光亮。
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他再沒有資格。
她離開以後，他不太能清楚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最初的時候，放下了平日裡從來放不下的工作，隻是喝酒。酒精能麻痹一切，一切仿佛就能回到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在那陣傾頹結束之後，他面對著她再不願意接近他的現實，咽下所有苦澀。
用祝濤的話說，他好像一下子就消瘦了下去，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的世界好像隻剩下黑白兩個顏色。
這幾年像是一場夢，而現在一朝夢醒。
卻將他推回到比他們最開始時還要過分的場景。
/
一次拍戲，取景地有一處寺廟，聽聞香火鼎盛，很是靈驗。
劇組裡的人一聽說，陸陸續續的跑了過去。
當代年輕人在上進和上班之間選擇了上香。一聽說很靈驗，一個比一個興奮積極。
他們招呼著他也一起去。
但也隻是隨口一起招呼，聞導是出了名的不愛熱鬨，工作之餘總喜歡一個人待著，聽說之前不是這樣的，隻不過近段時間莫名變得喜靜，所以他們以為他隻會拒絕他們。
不曾想，聞晏頓了兩秒，起身：“走吧。”
他們愣住了，所以他反倒是走到了前面去，還回頭來叫他們：“不走？”
“走走走。”大家回過神來，紛紛跟上。
難得聞導願意跟他們
湊一回熱鬨。
不過，可能，他也有很想許的心願。
那一日，在劇組的人湊完熱鬨散去後，他留了下來。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他一人。
他同眾生一般，也有所請。
隻不過與他們所求的不大相同，不是錢不是利，唯獨一件事。
惟願梁音夜能夠快樂。
快樂於她而言最難，而他也隻要她快樂。
其它事情皆不重要，即便是壓了滿肩的重擔，即便是累累的債務，也都不及這一件事重要。
如果上天有眼，就許他這一願成真。
他已經足夠大度，他能夠不去怪怨上天加諸在他身上的種種，但是她須得安好。
他們說這裡靈驗，可他不知真假。
出殿前，他最後回望了一眼。
眸光沉靜至深，誰也不知裡面寫滿了多少未曾訴說的話語。
在他準備離開時，沒想到卻是遇到了一位老和尚。
興許是心生憐憫，不忍見眾生疾苦，老和尚與他淺談了幾句，為他解上一二迷津。
老和尚同他說，不要太過悲觀，興許緣分未儘。
他其實談不上太相信，隻是輕一扯唇，道謝離開。
他的心底已經荒蕪，才會對複蘇都失去期待與信息。
緣分未儘……
是嗎？
他不知道。
……
雖然他們離得很遠，但是她的事情他一直有在關注。
她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基本上全都能夠掌握。
隻可惜，最初幾年他深陷泥沼，自顧不暇，所以他也無法顧及太多。
隻是，在無數個深夜，他也會想她想到難以自控。他不知做過多少回，自己查了她的信息，買機票飛去，站在不會被她發現的遠處看上一眼。次日，他自會準時出現在片場重新投入工作。從表面上，沒人看得出他的半點端倪，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已經快要碎成了渣滓，隻是在借此聊以慰藉。
這些年，他藏匿在她所不知曉的暗處，不知無聲地見過她多少回。
在她的視角裡，這五年他們不曾怎麼見過面，很是陌生。在他的視角裡，他卻從未離開過她的生活，他們依然還同以往一般，一切從來未變。
他怎麼會舍得，當真整整五年與她毫無交集呢？
隻有她信以為真。
後來，得知她下定決心要解約，籌來籌去，還是差上一筆。
那時候，聞晏手頭正好有一筆錢，那也是他籌集到的、準備還上最後一筆債務的錢。隻要將它還上，至此他一身輕鬆，再無債務拖累。
他熬了三年，隻為這一刻。
但是在得知以後，他輾轉找到周霓，將這筆錢經由周霓借給了她，解她燃眉之急。
至於他這邊，還債的進度可以再緩緩，也不著急。
此時他已經尚有餘力，也能分神去顧及一二。
他沒和彆人說過那筆錢的用途。祝濤他們直說他瘋了，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能還清了，卻又把那筆錢挪用了出去，又得重新攢。
他這幾年苦成什麼樣了？就為了還完這些債，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他卻又自己撤了回來。
他什麼都沒說。
隻是默默關注著，在得知她成功解約後方才鬆一口氣。
恢複自由身後，梁音夜開始找好的本子，她看上了《霧靄》。隻不過那位導演在選角方面也是出了名的挑剔，而梁音夜幾年沒有熱度，在圈裡要想接到好的片子，也會有些阻礙，總是沒那麼容易，也不會大順利。
事前，聞晏通過自己的關係單獨見了鐘導一面，與他詳談。
他力薦梁音夜，那個角色，他篤定她能掌握好。而且這是她解約之後的第一部作品，對她而言，近乎破釜沉舟，如果機會擺在她面前，她自己肯定也會抓住機會，絕對不會輕慢對待。他希望鐘導能夠摒棄這幾年的各種外界信息，認真地去審視她是否能夠擔得起這個角色。
後續消息傳來——梁音夜成功出演《霧靄》，這將是她自與他分道之後，迎來的第一次轉折。
後來，在拍攝期間，他有收到過一回鐘導的消息，感謝他的力薦，告訴他自己也沒有選錯人，她就是這部電影最合適的女主角。
她殺青的那一日，無人知曉，他也去到了現場。沒有湊近，隻是站在外圍，無聲地陪伴著裡面的人。
這是一部BE結局的電影，今天在情緒上的爆發和消耗會有多強他心裡有過準備。他不敢去看現場，隻敢在離她最近的地方陪伴些許。
就這樣過去了五年。
他在暗處像個小偷，偷偷地摻雜了她的生活五年。
直到那一日，在華瑰獎相遇。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她了，就連朝她走過去都是早有預料。
他撿起她的花，還給了她，目光克製而又內斂，他想，應當是平靜的。
聞晏不確定在今天之後，他們是否還會有交集。而那一天，他的想念其實已經很難以抑製。
一切不過都是強行控製，又是偽裝罷了。
後來的一切，也逃不過他精心籌劃，蓄謀已久。
《今晚約會嗎》隻有兩個未曾公開的嘉賓，恰好就是他和她。
可是世間哪來的諸般巧合，一切都不過是人為罷了。
在那場綜藝上，他第一次收到了來自她的手寫信。
當年她幫人給他送情書的時候他其實已經隱晦地暗示過，幫人送一封，她就寫一封給他。他生氣她替彆人給他送情書，替彆人來追他，將他同彆人湊在一起，同時，這個懲罰也多少有點耐人尋味。
正常而言，罰什麼都有，但是哪有罰寫情書的？寫來何用？還不是因為收的那個人想要罷了——還不是因為，他想要她給他寫情書罷了。
可惜當年暗示的深意，她從不曾知悉。
自然，在那之後她沒敢再幫人
送過，他自然也就無從得到她的情書。
卻不想，在多年之後，在這檔綜藝上面，他收到了來自她的手寫信。
那幾封信件，此後他珍存了許多年，一直到退休之後，都時常拿出來翻看。偶然間，他發現他寫給她的每一封信，也都被保存完好，即使寫第一封信的時候氛圍不是那麼和諧，那封信她也沒有隨意丟棄。一切，好像全都圓滿了。原本他以為再也與他無關的兩個字眼，後來求得僥幸，終於將他包圍。
年輕時總得做點轟轟烈烈的事情，待到年老了才能夠回憶。而他想，他年輕時所有的轟轟烈烈，全都與她有關。他所有的籌謀，全都用在了與她重逢，要她愛上自己的心思上。
心思早就不清白。
一切全都是蓄謀已久。
正如他在隱晦官宣的那條微博上所說的：【鐘情多年，蓄謀已久。】
最後四個字，是一點也沒誇大。那是真的準確又真實的評價。
/
結婚的那一天，他有恍惚了很久。
隻是在想，上天對他到底還是沒有那麼殘忍的。
從前遇到的那個寺廟，果真很靈驗，那個老和尚說的話，也不是虛言。
他與她緣分未儘，該相逢的人總會相逢。
隻是，這一場婚禮來得太晚了些。他年少時就想要的人，那時候從沒想過會耽擱走散許多年，這也成為了他藏於心底的遺憾之一。
他們浪費了五年，晚了五年在一起。
好在在那之後，再不曾分離。
對於婚禮的印象之深，一直到二十幾年後，在大女兒L的婚禮上，他都仍然深切地記得那一天。
隻不過一轉眼，聞眠都要結婚了。
而聞眠結婚之後，聞棠往家裡跑的時間也少了。一開始聞晏和梁音夜還不曾發覺有什麼異樣，直到次年開始，慢慢有緋聞傳出。
——聞棠疑似戀情。
粉絲對此嗤之以鼻，隻道營銷號不要又來蹭他們小軟糖的熱度。這年頭沒點東西可說了就造謠人家戀情。
聞晏和梁音夜也不大想相信。可是當年他們的戀情好像也是這麼走過來的，看似是緋聞，實際上全是事實。
夜宴CP超話裡的內容一夜一夜的全在成真。
梁音夜當晚就拷問聞棠去了。
而在前輩面前，聞棠根本抵不過三招。
都在一個圈裡，說不認識不太可能。而且她進圈早，早就聽說過他。
隻不過真正有交集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在那次演唱會之前，她已經見過他。
在那次以後，他們意外的有了一次合作，就此逐漸增加了接觸。
梁音夜問：【那現在在一起了嗎？還是隻是媒體捕風捉影？】
聞棠支吾著，吞吞吐吐道：【還沒確定呢。】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是麼？”
聞棠一愣，下意識回頭，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浴室出
來的。
男人隻著一件白色浴袍，領口微敞，頭發有些淩亂，發尾微濕，眉眼則是一如既往的倦怠感。被他琥珀色的雙眸一掃，聞棠心跳難以抑製地在飆速。
他垂眸掃了眼她心虛得下意識關掉的屏幕，躬身壓在她身前，直接抬手蓋住她手裡握著的手機，輕挑唇道：“還沒確定麼？”
聞棠隻是不想占他便宜。
他身上的溫度隱隱傳來，她磕磕巴巴地說：“還是得慎重些。”
男人眉梢輕揚，聲音像是清冷的雨水，有一種特殊的冷調，“那，聞老師還挺慎重。”
……
不過兩月的功夫。
之前熱度漸漸消散的“疑似戀情”，於一深夜，變成實錘落定。
直接驚炸全網。
深夜裡，微博服務器都被搞到直接癱瘓。
“聞棠戀情”的熱搜後面直接跟了個“爆”字，接連幾個熱搜跟了上來，事態迅速發酵。
之前還在說不信謠不傳謠的粉絲齊齊愣了一下。
就連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覺得奇怪，這個排場……是不是有點大？好像比正常情況下一個女明星公開戀情還要厲害些，跟個深海炸彈一樣。
隻有點進去看見戀情的另一方後，才恍然。
——哦，這兩者結合，怪不得炸成這樣。
——等等，你說誰？！
事情鬨了一整晚，熱度難消，始終不褪。現在全網都在議論這件事，無人不知。
戀情被曝光得突然，就在大家以為兩個主角會讓這件事慢慢冷下去的時候，事件男主角突然發出一條微博。
都在叫他低調一點，平日裡也最是沉悶寡淡的人，這次卻一反常態。
剛剛平靜一點的服務器再次被搞崩。
堪稱是轟烈的一場戀愛。
有些混跡娛樂圈多年的老粉絲覺得這一幕似乎很是眼熟。
對了，當年聞晏和梁音夜正式官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面。
——那個近乎爆炸性的盛況，接連沸騰了數天都難以平息的大浪，轟轟烈烈的世紀官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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