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2653 字 6個月前

第100章

甭管錢太後、宋太後二人如何想法,宏武帝心意定奪,於是楚王李燁在這一年的年節前後沒有露臉過。

宏武二十七年,元月十七日。剛過元宵節後,迎來皇十二子李煜的周歲生辰。

做為賈皇後的嫡次子,皇十二子的拭兒宴自然要大操大辦。

昭陽宮很熱鬨,宗親命婦們都參加皇十二子李煜的周歲宴。

昭陽宮裡,賈祤這一日也挺忙碌。她忙碌著聽宗親命婦們的誇讚,當然不是誇她,而是翻來複去不重樣兒的誇皇十二子。

誇孩子,這當然能讓孩子親娘心裡喝吃了蜜一樣的甜。

拭兒禮,這等時節除了迎喜慶,更是求一個好兆頭。

李煜周歲,小朋友如今能走幾步。到底還走得不算特彆的穩當。不過能走,在大人們的眼中就可以誇一誇。

至於喊人,他也會喊,就是一個字眼兒的蹦噠出來。勉強也能讓人們懂得他的意思。

至於多數什麼夾雜什麼火星嬰兒語,這些全然不重要。因為李煜的出身,那就吊打太多人。有的是人想捧一捧李煜這一位皇十二子的小腳丫子誇讚話。

這一日,賈祤見到娘家親人。她瞅來瞅去,確實發現少一人。

“皇後娘娘,可是察覺著進宮的人數少了。”賈崔氏笑問道。

“好叫叔母知曉,本宮仔細一瞧著發現少了五弟妹。”賈祤一點人數就發現她嫡弟賈弘祐的媳婦曹氏,這一位隨國公夫人沒出現。

“這不湊巧,我們家的國公夫人昨個兒診出喜脈。府醫講,還得多靜養一番。”賈崔氏樂意講一講府裡的情況。賈趙氏這一位做嫂嫂的就不提,她就樂嗬嗬的聽著。

對於賈趙氏而言,嫡媳曹氏又有身孕,這多開心的事情。對於嫡子賈弘祐膝下有一兒一女,賈趙氏還是覺得孩子太少。

如今兒媳曹氏在懷上,賈趙氏隻有開心的份。

“五弟妹懷上了,此乃大喜。”賈祤是真高興。畢竟對於這一個弟妹有喜,賈祤覺得挺不錯。

怎麼說呢,賈祤就真盼著弟弟添一個嫡子。最好這一輩的國公府有兩個嫡子。至少當如此。

因為皇帝偶爾裡也跟賈祤商量著,也想替隨國公府開恩。

宏武帝什麼意思?賈祤瞧得懂。六座國公府,其餘五座國公府已經被皇帝施恩,如今裂成五座國侯府和五座伯爵府。

彆看皇家要多施一點爵祿銀子,可皇家樂意。

主要是一座國公府的威勢太大,裂開成兩座後,一個家族兩個頭?這裡面的操作空間更大。

人心不齊,不容易辦成大事。對於皇家而言,當然是奉恩伯、承恩伯、順恩伯、延恩伯、輔恩伯,這五位伯爺更值得信任。因為他們全是駙馬出身。這跟皇家的關係近。

等著下一代長成時,全喊皇帝一聲皇外祖。

哪怕等到李燁上位時,李燁也是公主兒子們的親舅舅。

於皇家而言,這等聯姻就不錯。顯然在其餘五座國公府上的操作,皇帝還想在隨國公府上再操作一回。

就是上一輩的老國公賈道善膝下就一個嫡子。

至於如今的隨國公賈弘祐的膝下也一個獨子。這還差著一個嫡次子呢。

至於皇帝李恒那裡,皇帝也在努力,還想製造小人兒,怎麼著也還得添一個小公主。

皇帝有心,這總能想出來法子明著施恩,暗著消弱勳貴的權柄。賈祤能做的當然是看著。

誰讓皇帝乾的事情,那是替兒子李燁拆雷。

勳貴的權柄太大,皇家心底不安也是實情。就因為在國公府裡長大,賈祤最懂國公府的權柄之大。

除了自己的食邑外,還有買賣來的私人田地。量多管飽,還有私兵部曲。可謂是自成一體,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在這等小王國裡,國公一言可決家族內的族人們和奴仆部曲們的生死。

何況這等高高在上的世爵世祿這不是一家,這是一群人。

皇家想把大的拆成小的,這能理解。至少更小的,皇家沒想著拆了,因為這等小號的勳貴可能會成為蛀蟲,但是同時他們又是皇權的外圍圈子。

隻要皇權在,勳貴就一定永存。不可能隻有皇權,沒有勳貴。

這二者其時是一體兩面,一體而生。缺了勳貴,皇權就八成會變為擺設。因為根基動搖了。在不要勳貴的同時,也可以打倒皇權嘛。二者消失,當然就會一起消失掉。

到時候皇權不叫皇權,勳貴當然也不會叫勳貴。

可能還有上位者,隻是叫法不同,權柄來源亦不同。那時候更可能跟腳也不同。

“恭喜祖母,恭喜母親,真盼著五弟妹替五弟再添一子。”賈祤順口講了真心話。

“借皇後娘娘吉言。”賈趙氏開心的說道:“我也盼著弘祐媳婦添一子。”

對於賈趙氏而言,孫子再多,她都稀罕。

隆安郡主也笑道:“我老了,府上兒孫多是看著也高興。兒孫多,就會熱熱鬨鬨,一家子也是開開心心。這根苗多起來,往後成才的也會多。”

隆安郡主這話一講,賈祤笑道:“祖母莫擔憂,五弟能耐著,有他當家做主,往後家族裡的人才一定繁茂。”

“盼著跟皇後娘娘說的一樣。”隆安郡主也笑了起來。

賈祤跟娘家親人說說話,當然也不能冷落其它的來客。

於是賈祤這一位皇後也是忙碌起來。見一見來賓命婦們。

像是宗親裡,皇家出嫁的公主,還有皇家宗室迎娶進門的王妃郡王妃等等。至於重要臣子們的女眷命婦們等等。總之賈皇後也忙碌。

可這等忙碌落在妃嬪們的眼中,她們也想要。

這是忙碌,也是榮耀。更是權柄的高高在上。

因為都是彆人來參拜皇後,賈皇後安坐於昭陽宮的主殿之中。

等著拭兒禮要開始,吉時要到了。

這等時候就是

賈祤這一位皇後迎一迎皇帝到來。

帝後一出露臉,一起受了眾人的參拜。同時也是宗親命婦們露臉。還有今天的主角皇十二子李煜露一回臉兒。

抓周,求一個好兆頭。這擺開的大榻上,自然是擺上無數的抓周物件兒。

全是小一號的物件,因為抓周的小兒皇十二子的年歲太小。

像是刀劍,像是筆墨紙硯,像是各種書籍,又或者是金算盤,小銀錠子等等。

便是糕點也有,胭脂也有。

當然皇十二子李煜被親娘抱出場,他這一位皇帝的嫡次子確實也惹眼。

一直到小黃門喊了吉時到。皇十二子被擱到大榻上。賈祤這一位親娘還在兒子的耳邊嘀咕一回。

“煜兒,去,去抓了喜歡的東西。”賈祤指著場面上的拭兒小物件。

要說私下有沒有鍛煉一下,當然有。畢竟這等場合出場也不成。

於是按著往常的教導,李煜挺是順溜兒的拿一本《孝經》。

皇十二子一抓住《孝經》,場中的小黃門就喊吉祥話,道:“兒郎抓《孝經》,孝順又貼心。福祿綿綿長,孝道恒久昌。⒖_[]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好。”

“彩。”

“……”宗親命婦裡,也有人在喝彩,還在誇著好話。

這等時候沒人會說什麼不中聽的。人人都會端起笑容,那是說著討人喜歡的吉祥話。

擱賈祤這會兒,她以為自家的小朋友就是結束任務。

露一個臉,然後抓到合心意的,接著就是退場。

結果李煜沒有退場,他搖晃著小身子,他還又拿了一把小劍自己在手中舞一下。

賈祤尷尬一下,這她真沒有教導過兒子。也不知道這孩子哪學的。

“兒郎抓長劍,仁義禮智雅。翩翩君子來,文武兩雙全。”小黃門繼續唱了吉祥話道。

“好,不錯,是朕的好皇子。文武雙全,方是皇家千裡駒。”李恒挺高興,他還誇讚一回話道。

有宏武帝的誇讚,這點燃在場諸人的高興處。這等時候自然誇話的人更多。

賈祤就瞧著馬屁吧嗒吧嗒的往外冒。人人都想拍中皇帝的心思。

當然皇帝心思也不難猜測,這就是高興小兒子的拭兒禮上拿到好兆頭。

這會兒賈祤瞧著一手拿《孝經》,一手拿小劍的小兒子。

賈祤抱著走到她近前的孩子。賈祤伸手,摸一摸小兒子李煜的頭。

“煜兒利害。”賈祤誇了話。

李煜挺高興的模樣,他還把《孝經》往母後這裡推一推。

賈祤接過來。李煜又拿著小劍,他跟自己家的父皇比劃一下。接著,他把小劍給了父皇。

李恒瞧著小兒子的舉動,他哈哈大笑一回。然後,一把就摟著小兒子抱在懷中。

“大孫子,小兒子,爹娘懷裡的寶貝疙瘩。”眾人之中,妃嬪裡的錢淑妃突然嘀咕這樣一句話。

在錢淑妃不遠處的石

德妃瞧著錢淑妃動動唇,當然場中太熱鬨,她真沒有聽清楚錢淑妃說什麼。

不過石德妃還是忍不住的瞅了錢淑妃一眼。然後錢淑妃就住嘴。

住了嘴,錢淑妃的嘴角還是往上翹起來。

錢淑妃心想,皇十二子多得寵,也不知道楚王怎麼想?

想一想楚王在外面磨礪什麼,賈皇後狠得了心思。天子也一樣。就是不知道等著小兒子長大了,這能忍了一母同胞的兄長是高高在上的新天子,他呢?

這明明最得父皇母後寵愛的嫡皇子,小兒子又咋辦。

同樣是皇子,這前程可是大大的不同。

人生在世,躺平的是少數。不甘心的,那才是大多數。就是躺平的,又有多少是心甘心願?

不過是被局勢逼著,不得不躺下,假裝自己喜歡躺平,不是因為自己沒能耐改變現狀。

錢淑妃最懂得生在皇家,不能向上走那一步的痛苦。

因為她撫育了皇長子,皇長子失去太子寶座可都活不了。錢淑妃想,唉,還是熬著,總能看著往後的風景。

人群熱鬨,這一等熱鬨是添在小皇子的拭兒禮上的點綴。

等著拭兒禮結束後,宮宴才正式開始。這等時候皇十二子就要退場。

皇帝去款待宗親臣子。賈祤這一位皇後就是款待宗親女眷們,還有重臣命婦們。

泰和宮、昭陽宮,當然是各有各的熱鬨可參與。

宏武二十七年,仲春來臨,夾鐘之月。

昭陽宮,主殿內。

張昭儀在陪著皇後娘娘說說話,當然更正確的說法是張昭儀在替皇後娘娘捧哏。

“好叫娘娘知曉,宮廷裡人人都誇著小皇子。小皇子聰慧過人,誰人都讚著皇後娘娘福緣大,楚王殿下和小皇子全是天下間最最尊貴的貴人。”張昭儀嘴裡的,這會兒是換著法的誇了楚王和皇十二子。

賈祤聽著張昭儀的誇讚,她知道:“昭儀誇過了。燁兒、煜兒年歲淺著,他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不需要如此誇。?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就是事實,在賈祤的眼中,嫡長子李燁在外面磨礪,還不就是皇帝怕這一個嫡長子不夠承擔重任嘛。

至於小兒子,還在吃奶的小娃娃,他哪裡懂什麼。

旁人的誇讚隻會為著兩個兒子的出身。這等誇耀太浮,就流於表面罷了。

“皇後娘娘,您就是謙虛了。”張昭儀當然是繼續奉承好話。

就是賈祤和張昭儀講一點日常趣事,也算得打發時辰時。

芙蕖宮來人報喜。賈祤一聽後,笑道:“真是喜訊。”

“女史。”賈祤喚了身邊的司馬女史,她說道:“趕緊替本宮備上賀禮,本宮去一趟芙蕖宮。”

司馬女史應下話。這會兒女史去辦妥皇後的吩咐。

張昭儀坐在下首,一直瞧著賈皇後吩咐好事情後。張昭儀才說道:“麗充儀有孕,皇上又要添了皇嗣。確如皇後娘娘所說是喜訊。”

“也難怪

了,臣妾前一日在禦花園時遇上麗充儀,麗充儀那會兒仰眉吐氣,可不像去年剛進宮那會兒的低眉順目。”張昭儀嘴皮子功夫裡全在編排麗充儀。

倒了不算誣告,而是話頭翻來複去的講一講。

對於張昭儀而言,麗充儀也是她的競爭對手。當然不是爭了帝寵,張昭儀沒多少,瞧著麗充儀也不多。

年前皇帝都不稀罕去一趟芙蕖宮。開年後,皇帝才樂意去幾趟芙蕖宮。

打從皇帝邁步去過芙蕖宮後,張昭儀瞧著麗充儀就有一點抖起來的模樣。

張昭儀純粹就是瞧著麗充儀時,她心裡不爽利。總不能說張昭儀嫉妒吧?

雖然張昭儀不承認,可她就是嫉妒了。誰讓她當初進宮時,她也是過二關,斬六將,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哪像麗充儀一步到位,一入宮就是一宮主位娘娘。張昭儀羨慕。

因為自己得到的艱難,彆人來得的太容易。偏偏這人又壓不著自己。張昭儀自然羨慕嫉妒恨。

如果把麗充儀這等一入宮居高位,這換到賈皇後身上。

張昭儀隻有低頭的份兒。隻能說不同人,不同命。

差一點,那就羨慕嫉妒恨,差太多,那就跪舔,就想舔到最後,想要應有儘有。

賈祤這一位坐在上首的皇後娘娘是不知道張昭儀的複雜心情。

或者說人心隔肚皮,誰又哪裡看得清楚彆人的真正想法。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賈祤也一樣,她就瞧彆人做什麼,而不是看彆人說什麼。又或者有人想裝蠢,隻要於自己無礙。

賈祤多半時候也會裝著瞧不見。彆人的興趣,她懶得多管。

等著司馬女史回來後,稟明給麗充儀的賜賞準備好。

賈祤的目光落在張昭儀身上,她笑道:“本宮去一趟芙蕖宮,昭儀自便吧。”

這會兒的張昭儀當然得識趣,她起身回道:“皇後娘娘,臣妾也回延年宮替麗充儀備一份賀禮。”

“去吧。”賈祤笑著同意。

張昭儀起身告退,等張昭儀離開後,賈祤坐上鳳輦往芙蕖宮去。

關於麗充儀報喜一事,賈祤這裡得著喜訊後,她去一趟芙蕖宮。

她人去了,也帶著差人又喚來的太醫。

對於麗充儀懷孕一事,賈祤當然也得讓心腹再確診一回。

芙蕖宮。

麗充儀在享受著良美人、婉美人這二位的吹捧。

同為北麓草原來的女子,這二人的出身一樣,位份不同。

在宮廷內苑的待遇不同,這一切的境遇讓麗充儀還是得意一回。

雖然去年剛進宮時,皇帝不怎麼樂意給麗充儀體面。

可開年後又不同,皇帝樂意來了芙蕖宮。然後,芙蕖宮的待遇又提了一截。對於這些麗充儀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至於良美人、婉美人,這二人不得寵。二人瞧著會中原話的麗充儀如今美好境遇。

良美人、婉美人當然也努力學習中原話。

就是時間不算短,效果沒出來。可謂是差強人意。

“娘娘,皇後娘娘的鳳輦了。”宮人小步快走進正殿後,趕緊向麗充儀稟話道。

“皇後娘娘親自來了。”麗充儀挺驚訝。當然本著自己妃嬪的本份,她也得守著宮中的規矩。

麗充儀趕緊起身,她喚了宮人跟隨,這會兒也得趕緊去迎了鳳駕。

然後,麗充儀準備離開時,她瞧著還傻愣坐著的良美人、婉美人。

麗充儀想起來這二位中原話不怎麼樣。麗充儀又用草原話再講一遍。

良美人、婉美人趕緊起身,這會兒跟在麗充儀的後面,一行人去殿外候著鳳駕到來。

等著賈祤到了芙蕖宮後,她一下鳳輦,她就見到向她見禮問安的麗充儀、良美人、婉美人這二位。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麗充儀的話算標準。良美人、婉美人挺差強人意。

不過行禮上,這二人都挺好不錯。至少沒什麼差遲。

“免禮。”賈祤擺擺手,她笑道:“麗充儀你懷上皇嗣。如今萬事以皇嗣為重,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有皇後的安撫,麗充儀謝恩起身。瞧著麗充儀的舉動,良美人和婉美人也謝了恩,然後一道起身。

對於良美人、婉美人,賈祤無視掉。這二人連中原話都不會講,她也懶得多問什麼,畢竟問了,對方也會一臉的懵逼。

賈祤笑道:“麗充儀,先進殿內吧,你如今有孕在身,也不好久站著。”

“全聽娘娘的話。”麗充儀當然沒有意見。

一行進了殿內,賈祤不是芙蕖宮的一宮主位娘娘。但是憑著賈祤的中宮皇後身份,她當仁不讓的繼續坐上主位。

麗充儀委屈一下,還得坐了下首去。至於良美人、婉美人,這二人就是站著。

還是賈祤發話後,宮人們又搬上來秀墩,兩位美人得著麗充儀翻譯一回後,方又是謝恩,然後落坐於秀墩之上。

這會兒賈祤不客氣,當行進入正題。先把喚來的太醫請進殿內,讓太醫再替麗充儀請一回平安脈。

等太醫確診一回,麗充儀真懷上皇嗣後。

賈祤很高興,她笑道:“此等喜訊,不光本宮高興。便是報到泰和宮,皇上高興。報到長壽宮、長樂宮,兩位母後也一定高興。”

“太醫,麗充儀這一胎皇嗣要緊,可有什麼要多注意的地方?”賈祤問道。

“稟皇後娘娘,麗充儀的身子骨健康,如今隻要安生養胎。滿九個月後,必能順順利利的誕下皇嗣。”在太醫的嘴裡,連什麼安胎方子全不必吃的。

因為做為懷孕母親的麗充儀底子夠好。

賈祤聽懂太醫的話,當然還是賞一回太醫。等著太醫離開後,賈祤又把自己給麗充儀準備的賞賜讓身邊人呈上來。

至於禮單子,賈祤喚一身女史,讓女史遞給麗充儀收下。

對於得著賞賜,麗充儀當然高高興興。有得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填補小金庫,這等事情沒誰不喜歡。

“麗充儀,你身懷皇嗣。本宮會去向兩位母後請求,儘量免了你往後的請安。您在芙蕖宮裡安心養胎便成。本宮盼著今天皇家添一位皇嗣,平平安安,健康無恙。”賈祤給出自己的安撫。

對於賈祤而言,一個麗充儀的請安不請安,一點不要緊。皇嗣最要緊。

因為這是賈祤上位後的第二年,還是她正位中宮後,宮廷內苑裡懷上的第一個孩子。

這等情況下,賈祤一定盼著平平安安。她如今是中宮皇後,述求的利益,站的立場跟貴妃時不一樣。

貴妃之時,宮廷裡妃嬪們懷孕不懷孕,平安不平安生產,乾她何事?

可如今正位中宮,給自己得到榮耀,給兒子謀得進一步的大儀後,賈祤也便是得維護賢惠的好名聲。

不止替自己掙的臉面,也是替家族的女兒們掙了一份榮譽,同時更是替兒子謀一個名正言順的嫡子出身。

有榮耀,就有責任。光享受,不付出一點什麼。這不現實。

賈祤不傻,她最懂平衡之道。她如果今天敢擱擔子,明名就有人敢抹黑她的名聲。

賈祤自己不在意名聲,這玩意兒不能吃不能喝。

可她不能替賈氏一門女郎們想一想,更得替兩個親生兒子多想一想。人活世間,總有一些事情必需要做的。

“謝皇後娘娘恩典。”甭管心裡什麼想法,麗充儀馬上謝了話。

來一趟芙蕖宮,賈祤自然是安撫一番後,她就告辭離開。

離開芙蕖宮,賈祤沒有回昭陽宮。她去一趟長壽宮,先給嫡母錢太後報喜。

至於芙蕖宮那一邊,麗充儀有喜當然也是先報到昭陽宮。

因為有中宮皇後,這等事情就要報到皇後跟前,這皇後要擔任的嘛。

錢太後早聽說麗充儀有喜的消息。如今皇後來一講,錢太後又高興一回。

“可跟天子報喜了?”錢太後問道。

“已經差人去泰和宮報喜。”賈祤忙回話道。

“母後,太醫講麗充儀這一胎好生養一個養,一定平安順產,生下腹中皇嗣。兒媳替麗充儀求一個恩典,想請您開恩,免了麗充儀懷孕期間的請安。”賈祤起身,她向錢太後福一禮。

賈祤說到做到,她就先跟錢太後求一回話。

對於此事,賈祤相信要面子的錢太後會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錢太後的答案跟賈祤想的一樣。錢太後說道:“哀家當什麼大事值得皇後請求一回。原來就這一點小事,哀家同意了,免了麗充儀有孕期間的請安。讓她好好的養胎。哀家還想瞧著皇家添嗣添丁。”

“兒媳替麗充儀謝過母後的恩典。”賈祤又福一禮。

錢太後笑著擺擺手,她道:“你快起來,先坐落吧。”

“皇後,你這一份用心,哀家體諒的很。”錢太後和言悅色,她笑道:“嬤嬤。”

這會兒賈祤起身,重新落坐後。錢太後就喚了身邊的嬤嬤,吩咐話道:“你帶著哀家給麗充儀的賞賜去一趟芙蕖宮。也帶了哀家的話,皇後的請求,哀家同意了。讓麗充儀就是要感恩,也得知道感念皇後的這一份賢惠恩德。”

“諾。”嬤嬤恭敬應下差遣。

等嬤嬤告退去辦妥當事情時,賈祤忙跟錢太後說道:“母後,您誇過了。兒媳就是儘了份內的責任。當不得誇。”

“這本份二字說起來挺容易,可真正守著,真正做到的人卻不一定多。人心貪婪,懂得收斂的人就是知分寸。”錢太後若有所指。

“哀家瞧著,皇後你就很好,真的挺好。不抱是天子自己簡拔上來的中宮。”錢太後這等態度與和藹。

那是想表達一個意思,錢太後是站在帝後這一邊的。

芙蕖宮,麗充儀得著長壽宮的賞,也聽著長壽宮嬤嬤的傳話。

麗充儀不傻,當然知道皇後在裡面出了力氣。甭管出多少,多也罷,少也罷。

皇後給的體面,那給足夠了。這做面子又不是專門做給麗充儀一個人看的。

當然就麗充儀本人而言,她也滿足。省了請安,更重要還是腹中的皇嗣。

皇家的皇子多精貴,隻要平平安安生下皇子。麗充儀覺得自己更半輩子就有靠山。

芙蕖宮裡,麗充儀正樂著。

長樂宮。

賈祤在長壽宮小坐不久,她就是告辭離開。爾後,便是坐著鳳輦往長樂宮來。

一到長樂宮,賈祤向宋太後問安,她道:“兒媳問母後萬安。”

“免禮。”宋太後瞧著賈皇後,她說道:“落坐吧。”

賈祤謝了話,方才落坐。這會兒宮人送上茶果點心,賈祤當然沒有吃。

賈祤先報喜,馬上講了麗充儀懷孕的喜事。

宋太後早得喜訊,如今聽著皇後再來親自報喜。宋太後滿意皇後的態度,她笑道:“這是好事。”

對於宋太後而言,皇帝親兒子的子嗣越多,她就越開心。

賈祤當然是附合宋太後的心意,也是說一說吉祥喜慶的話。然後自然而然的,在錢太後那裡請安免了麗充儀請安一事,賈祤又跟宋太後請求一回。

對於免了請安一事,在宋太後眼中就是小事情。

“宮裡規矩,處處規範,處處提點。這是好意,免得位卑者僭越,僭越乃大罪。”宋太後笑道:“皇後你體貼,哀家就怕你的好心養大了彆人的胃口。”

宋太後不是多在意賈皇後,她給的體面,那是給皇帝兒子瞧一瞧。

皇帝樂意給皇後體面,宋太後當然也跟皇帝兒子一條心,她也給。

同時,對於賈皇後想表現一下賢惠,宋太後怎麼瞧,怎麼像長壽宮的那一位。

這就有一點堵心。於是宋太後就是提點一回。

讓皇後得注意,有些人是會蹬鼻子上臉。爬上台面,那未必樂於下去。

“母後放心,

兒媳懂您的擔憂。不過宮廷裡的妹妹們都是明白人。誰也不會犯著皇上的忌諱。”賈祤笑著回話道。

賈祤沒說的,那就是誰犯了,皇帝懶得多話。

隻要皇帝不搭理,再是多的大戲,唱也是白唱。

若是皇帝想搭理,賈祤不給機會,皇帝有心的話,誰也攔不了。

乾脆賈祤就花一下功夫,她想得一個好名聲。她替孩子們掙的,真不是為著自己。

“皇後萬事有數,哀家也就不多嘴。至於皇後的請求,哀家當然同意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宋太後點頭同意。

接著宋太後喚來身邊嬤嬤,也給芙蕖宮賜下賞。

長樂宮裡,賈祤也沒有多待。

喜訊上報了,應該說的話講了,爾後賈祤就是告辭離開。

從長樂宮離開,賈祤就回了昭陽宮。待她一回去,她就聽宋德來稟話。也聽著宋德講了泰和宮給的賞賜名單,上面一一羅列哪些物件。

賈祤大概聽著有數,她點點頭。對於這等事情心頭門兒清。

這一日,賈祤還是過得有一點小忙碌。

京都皇城裡,日子還是照常過著。

東都的金縣子爵府,賈燁在姚府上已經住上不少日子。

對於姚府上的生活,賈燁挺習慣。雖然學文少億點。但是練武騎射上,賈燁確實漲進太多。

同時賈燁還收到家書,也知道小弟的拭兒禮辦了。

對於不能參加弟弟的拭兒禮,賈燁心中有一點遺憾。

當然遺憾歸遺憾,賈燁覺得自己是兒郎,那就得心胸寬闊一點。想一想未來兄弟相處的日子還長著。

賈燁就覺得自己還得努力學本事,將來他可是弟弟的兄長,他還要替父母教導了弟弟本事。

打鐵還得自身硬。自己有本,教導弟弟的底氣才能十足。

至於說嫡長子的身份,關係著家業承繼的問題。

賈燁不多想,出宮前,爹娘有叮囑。有些事情得水道渠成。

本事足,家業在那兒跑不掉。本事不足,那就是繼承家業容易,守住家業難。

宏武二十七年,仲春之時,皇五女大婚。

皇家公主下嫁,嫁給出身定國公府的奉恩伯。

鐘氏一門,前出過一位太子妃。當然是廢太子李茂鼎的嫡妻。

哪怕跟廢太子染上關係又如何?如今的鐘氏還是兩門爵位在身。

有鎮國侯府,有奉恩伯府。五公主下嫁,奉恩伯這一位五駙馬往後就有宏武帝這一位老丈人撐腰。這小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至於賈祤,她雖然操持了皇五女、皇六女的及笄禮。但是這等事情也不過按著皇家的規矩。

等著公主大婚,賈祤也就走一個流程。

在賈祤眼中,一切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於她而言,公主大婚不出半點差子,那就好事。

當然對於五公主的生母馬婕妤而言,她就又高興又傷心。

高興女兒長女兒了,總要

嫁人生子。傷心就是往後女兒住在宮外面。這母女想見一面,也真不容易。

皇五女下降,這是仲春之時的京都熱鬨大事。

十裡紅妝,也要顯擺一下皇家嫁女的喧囂一場。

宏武二十七年,季春來臨,姑洗之月。

前面皇五女出嫁了,如今就輪著皇六女大婚。

對於皇家而言,一連嫁了兩位公主,這當然全是大事情。

六公子下嫁,嫁給出身定國公府的承恩伯。

定國公府要說也盼著這一樁婚事。畢竟誰讓定國公府出過一位皇次子妃。

皇次子妃金氏生的兒子也歿了,金氏也歿了。在世人眼中,怕是覺得皇次子李茂眺歿了,這跟金氏也有關係。

紅顏禍水,誰讓世世非非,人心險惡。便是旁人傳了謠言,這最不可怕。可怕的是定國公府分拆後,這成為定國侯府、承恩伯府。

定國侯府也擔憂,萬一外面的謠言,皇帝信了咋辦?

一個兒媳不算啥,歿了兒子孫子,那才最要緊。

如今皇六女下嫁,六公主的駙馬承恩伯也喊皇帝一聲父皇。

在這等情況下,承恩伯安穩了。這連帶著金氏一門上下也安心。這一樁婚事落在金氏一門上下眼中,這未嘗不是皇帝給的定心丸。

跟皇帝的兒子結過親,最後沒好收場的鐘氏、金氏,總算迎娶上公主兒媳。

這皇帝的定心丸吃了,一旦安生下來。朝堂之上的風向當然也會變一變。

對於宏武帝而言,女兒嫁了,這能給皇家帶來利益亦是善事。

昭陽宮,主殿內。

賈祤這一位皇後得著泰和宮的傳話。晚膳前,皇帝會來。

皇帝要來,賈祤便給女史吩咐話,道:“女史,給禦膳房遞一聲消息。皇上要來,這禦膳得仔細用心著。”

“諾。⒒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司徒女史應一聲。這等差遣當然就是費一點嘴皮子功夫。

上面提點,下面辦事的當然就會多注意。一定不會犯著忌諱。

等晚膳前,帝輦來了昭陽宮。賈祤牽著小兒子李煜的手,母子二人一道迎了帝駕到來。

“父皇。”一歲多一點的李煜會喊人。這時候已經喊的清楚。

對於小兒子向自己跑來,還是想抱小腿的模樣。

李恒笑了。等著小兒子走到近前,真抱上皇帝的腿。李恒伸手,一把撈起小兒子抱進懷中。

賈祤盈盈一禮,這會兒向皇帝見禮。

“祤娘,免禮吧。此刻朕要抱著這小愛夥,你瞧瞧,倒不好攙扶了人。”李恒掂一掂懷中的小兒子,他對賈祤笑著說道。

賈祤起身後,她笑道:“皇上,煜兒就是喜歡您。您瞧瞧,您一來,他多粘人。”

李恒聽著這話後,他笑了。他說道:“孩子粘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對於李恒而言,小兒子嘛,還可以寵一點點。

當然嫡長子李燁就不成。這繼承家業的兒子就得多磨礪。因為對於兒子的期待不同,這教育的手法擱皇帝的心裡,那也可以不同待遇。

“孩子還小,如今皮一點無妨。就是再大些,皇上還要嚴一點的好。太溺愛了,我總擔憂李家也教導出了紈絝子。”賈祤瞧著小兒子雖小,還覺得皇帝也不能當什麼慈父。

賈祤樂得扮好人,可以當一當慈母。皇帝那不成,皇帝不當嚴父,如何豎立一下君父威嚴?

當然主要還是一家人,總要有一個扮黑臉。

小樹不修不直。恣意妄為,皇家子沒這一份自在。

除非將來等小兒子李煜長大了,他想當富貴閒人。那倒無妨,可以輕省一點。

可那是長大後的選擇。在沒有長大之前,多沒一點本事總不算錯處。

“煜兒還小,祤娘就操心上教育問題。你還真的操心事兒多。”李恒說道。

“父皇,高高。”這會兒瞧著親爹親娘一直說話。李煜不甘寂寞,他在父皇的懷裡喊了話,還是小身子動一動。

對於小兒子這一個跟親哥李燁一樣的愛好。

李恒沒拒絕。對於他而言,拋一拋兒子再接住,多小的事情。

皇帝皇子,這一對天家父子樂意多一點交流。賈祤樂見其成。

這玩耍嬉戲,這何嘗就是另一種交流方式。比直接的語言,那更加的融洽,也是能逗樂大人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