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除了鴉透之外，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到了那聲輕嘖聲之前。
包括葉初。
他依舊保持著抓住鴉透手的動作，明明沒有用多大力鴉透卻仍舊沒有辦法掙脫開。
周邊的霧好像也停了下來, 甚至於連直播間的彈幕都暫停了。
一切喧囂停止, 隻有向他這個方向走來的腳步聲。
很明顯, 這一切都出自應星淵的手比。
跟昀舟打架的時候用了專屬於昀舟的冰異能, 在此時又用了關於時間的能力。
戀愛係統若有所思：【鏡面複製，難怪了。】
複製對方的所有能力，做到百分百完美轉換。遇強則越強, 遇弱也還是強。
難怪所有副本裡就他一個可以把兩個人格同時分離出來。
鴉透大腦現在一片渾噩, 有些沒聽清。
他臉上還有些濕，睫毛上也掛著淚水, 情緒激動下讓整張臉都透著紅。眼眶泛紅, 因為驟變的氣溫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應星淵還是之前見過的樣子, 臉上布滿了藍色的紋路，像是陣法，又像是其他東西。身上披著黑色的鬥篷, 掩蓋在其下的黑發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長發。
剛剛是他發出的聲音, 但來的人卻不止他一個。
身後的容斥抬起眸, 在對上鴉透視線的時候卻並沒有著急解釋。
第一個副本裡還水火不容的人，此刻又站在同一邊。
這種事情讓現在的鴉透去想，他可能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通。
所以他問出了聲。
“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做了個簡單的交易。”應星淵試圖將少年的手從葉初的手裡拿下來, 但葉初好像用了死勁，連應星淵都沒有掰動他的一根手指。
鴉透緊繃著的情緒在時間暫之後進入了空白期。
茫然無助，感知到有東西在針對他之後的緊張，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現在跟飄在大海上的小帆船一樣，隨著海浪起伏, 沒有任何支撐漂泊無定。
他現在沒辦法去找哥哥。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看見熟悉的人時，鴉透都有了一點點安慰。
小船看見了海裡另外一條小船，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是否要抱團一起走。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應星淵是一個很特殊的npc。他從原本的副本中掙脫出來，跨越了兩個副本。
不僅暫停時間，還直播間的彈幕都暫停了。
遇到這種類似的場景還是在[深海人魚]克裡萊爾使用天賦技能“海市蜃樓”的時候。
配合著應星淵悠閒的語氣，鴉透心裡突兀的升起了一點點期待。
他臉上的表情很好猜，應星淵笑了一聲，捏住少年的手，隨後認真地替他擦乾淨臉上的眼淚。
鴉透一隻手被葉初握著，剩下的那隻被應星淵捏住。
他夾在兩人中間，抿著唇，眼淚沒有之前掉的那麼凶，但還是在往下掉。
就像是應星淵在欺負他一樣。
最後還是容斥沒看下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開了應星淵的手，警告道：“在‘他’發現之前，速度快點。”
“我知道，你煩死了。”
就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甚至是他自己去主動找容斥合作，應星淵的態度也稱不上太好。
應星淵“嘖”了一聲，對容斥格外反感，但也知道現在由不得他做其他事。
時間的暫停，已經讓“他”發現異常。
“字面意思。”
應星淵不管過了多久，都沒辦法改掉他的說話方式，隻有在偽裝成其他人的時候，才會好那麼一點。
他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生硬，又在後面補充：“我可以救他。”
“所以你不要難過。”
不要弄得跟生離死彆一樣，為了另外的人掉眼淚。
海上的大型輪船向小船遞來了連接的繩索，讓小船一下找到了依靠。
鴉透手抓緊，“怎麼救？”
應星淵手指微動，以逆時針畫了個圓。
“時光逆流。”
也就是——回到過去。
……
鴉透隻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曆。
是在[深海人魚]的時候，克裡萊爾的天賦技能“海市蜃樓”以時間為介質，使過去的場景短暫浮現，因其天賦技能的特殊性，有一定的可能可以改變過去。
但這準確來說不叫時光逆流，而是場景再現。
鐘表上的指針從來都是以順時針方向前進，按照著設下的指令規規矩矩走完一圈又一圈。
為了認識時間創造了鐘和表，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通過時鐘來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所以驚悚逃生區的主係統才是一個時鐘。
顏色像是銀河一樣美麗，周圍還圍繞著像星環一樣的東西。
而最中間的那隻能睜開、和人類的眼睛，以及環上布滿的密密麻麻的瞳孔，又在初見時給人恐懼和荒謬。
——又叫做“怪誕”。
它掌握著時間，可以加速時間的流速，也可以將時間暫停。
未來和過去，也是在他能夠達到的範圍。
而懷表，同樣可以。
這也是昨天晚上容斥讓鴉透拿到父親留下來的遺物的原因。
【殺死喪屍王葉初】，指令裡有著清晰的任務對象，此刻因為應星淵的話，讓鴉透冒出了一個幾乎是無法完成的想法。
“如果葉初不是喪屍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就沒有意義了？”
無法將葉初轉化成人類，那可不可以直接從源頭上解決，讓葉初不變成喪屍？
“很遺憾，這個行不通。”
應星淵臉上的藍色紋路越來越明顯，像是血管一樣，運輸著能量。他聲音裡有些可惜：“這個副本從最開始，就是要他變成喪屍。如果葉初還是人類，這個副本就失去了意義。”
【副本關鍵節點和主線無法改動。】
不是不能，是無法。
001：【就像克裡萊爾那個時候，也隻是改變了支線，沒有改動主線。】
就像鴉透可以給鱗片被拔光的小人魚送出珍珠和貝殼，但不可以改變克裡萊爾被人類抓上岸的主線。
如果改變，副本就會失去意義，不加以乾涉，崩壞、異變會是最後結果。
會和[入葬]一樣，杜青陽自我意識覺醒得太快，清楚知道副本開啟就會重新來過的悲慘事實，隨後副本異變，從一個簡單的低級副本異變成了靈異副本。
應星淵點頭讚同：“說得對。”
如果改變不了，那回去還有什麼意義？
應星淵提示：“葉初是在喪屍病毒爆發兩個月之後才變成的喪屍，而那個時候他還是紅林高中的學生。”
鴉透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什麼，腦中的混沌卻像是被斧頭劈開了一樣，他意識到了很多不對勁。
比如應星淵那句“說得對”明顯就不是跟自己說的，但容斥並沒有發言，那他的說話對象到底是誰。
又比如應星淵在暗地裡隱晦地提起了“校規”這兩個字。
“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應星淵：“嗯。”
“但我不能過去找你，隻能你來找我。”
這聽上去似乎有些奇怪，鴉透微微仰頭，“為什麼？”
“因為‘他’控製不了你。”
應星淵在說一些鴉透聽不懂的話，鴉透本來想繼續問問，卻在下一秒——
白霧之外突然傳來的齒輪的轉動聲。
像是很久沒有上油，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齒輪之間，齒輪嘎吱嘎吱轉動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小孩兒的尖叫，讓人格外毛骨悚然。
應星淵原本的臉色忽地一變。
容斥沉聲道：“來了。”
原本用於隱藏的白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應星淵冷笑一聲。
臉上的藍色紋路像蛇一樣沿著脖頸向身體各處蔓延，藍色光芒猛地爆射開，璀璨又壯麗，刺眼的光芒充當了掩護的白霧。
而在那磅礴的能量漩渦中，那塊映著星空的懷表迅速變大，一個五彩斑斕的小機器人果斷跳到了懷表上。
時間暫停在兩股波動撞擊之間潰散，所有人反應過來，又被磅礴的力量掀翻在地。
昀舟他們堪堪站立，看著升起的懷表，上面有一個小機器人在推動著指針逆時針轉動！
每推進一格，齒輪的聲音就大一分，凜冽的風卷開了霧，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走！”
時鐘在主係統位置上做了太久，他察覺太快，應星淵其他事情根本來不及交代其他事情。
“回去找到他。”
在出聲的一瞬間，本來沒有規律的罡風向同一個方向聚集，以懷表為中心，呈現毀滅般的趨勢往四周強製擴散，籠罩住了在場的大部分人——
【001提示：時間懷表啟動。】
光影不斷更迭，景色開始扭曲，鴉透頭暈目眩。
他還有很多沒有問清楚，應星淵隻是看著他。
鴉透大腦發脹，利用自己最後一點清醒大聲喊道，但聲音散在風裡，他也不確定應星淵有沒有聽見。
“你呢？”
應星淵終於撤下了光幕，終於笑了。
“我會在儘頭等你。”
——
“喪屍來了！喪屍！”
“快跑！”
耳邊的哭喊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和不明生物的嘶吼聲讓鴉透清醒過來。
頭痛欲裂，鴉透剛站起來眼前就一黑，幸好扶住了旁邊的牆，才沒有摔在地上。
周圍是尖叫著往前跑的人群。
城市四周到處都是火光，還有車輛相撞的巨大轟鳴聲此起彼伏。城市交通已經癱瘓，街上充斥著喪屍、蠕動的屍體以及報廢的車輛。
背後的喪屍行動緩慢，四面八方全都有，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一隻拖著半條腿的喪屍咬一口。
跑不快的人被喪屍咬掉胳膊，整張臉已經青紫，眼珠不住往上翻。地上還在蠕動的屍體是即將要變成喪屍的預兆，他在即將站起時，大腦被憑空而來的子彈炸穿。
“愣著乾什麼？跑！”
開槍的是一個紅發金眸的人，他和正在急速潰敗的城市完全不一樣，不僅是他張揚得跟個火一樣的紅發，還因為他大拇指上還帶著一個金燦燦的戒指。
就是全身上下好像都在說：“我很有錢”。
五官輪廓深邃，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臉部線條利落又完美。
鴉透看了他好幾眼，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哪兒看見過他。
但那人注意力已經轉移，隻因為突然的變故停了一小會兒，就沿著他行動的軌跡一直往前。
鴉透放下手，忍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聽話地扶著牆走到一個閉塞的雜物間裡。
裡面有幾隻喪屍，在看到鴉透的一瞬間就撲了上來，結果在半空中被炸成了血塊。
鴉透的手還有些顫抖，發動了“虛晃一槍”擊殺完喪屍，隨後將喪屍全部都踢出去，躲在雜物間裡讓自己緩一緩，準備等到時間逆流帶來的不適感消失之後再出去。
雜物間的地面上還有喪屍的血液。
鴉透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人類在剛變成喪屍時是會流血的。
這同時也是他第一次直面喪屍病毒爆發的慘狀。
在一年半後的末世裡，就算喪屍病毒爆發，也因為存活人口稀少，沒有第一次爆發時那樣恐怖。
“001，戀愛係統，你們在嗎？”
戀愛係統：【我在。】
“001呢？”
【盜取了一點權限，現在還在消化。】
盜取權限？盜取什麼權限？
鴉透茫然，但戀愛係統已經岔開了話題。
【現在是喪屍病毒剛爆發的第三天，副本裡的異能會在時間逆流之後消失。末世初期的喪屍雖然不會像之後那麼難對付，但是城市裡的數量很多。】
【這裡更容易爆發屍潮，初期病毒傳播速度也快。呀呀，你小心一點。】
末世裡到處都是喪屍，可能像剛剛一樣，一打開門就碰見幾個喪屍要撲上來。
初期為了大量傳播，病毒傳播速度很快很快，有很大的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會變成喪屍。
雖然按照主線推進，鴉透被喪屍咬傷之後會覺醒異能，但他怕疼，戀愛係統還是不希望他出事。
直播間已經關閉，隻是因為時間逆流，戀愛係統受到限製沒有辦法出來。
他隻能掃開一些喪屍，不讓那些喪屍得逞。
“難怪。”
異能消失，所以剛剛鴉透進來的時候，那些喪屍一副想吃了他的樣子。
鴉透表情凝重，搜了搜自己身上的道具。
爆炸道具在城區不能用，轉移道具更不能用。
他現在能用的有姐姐給的鬥篷、“虛晃一槍”還有他的天賦技能。
【必要時召喚一下他們。】
鴉透點頭：“好。”
“那我們現在是在哪兒啊？”
【H城。】
也就是紅林高中所在的城市。
……
不能改變劇情主線，應星淵又沒具體說應該怎麼做。
鴉透努力打起精神，仔細扒拉出有用的信息。
葉初是在兩個月之後才變成喪屍的，應星淵還專門強調了他現在還是紅林高中的學生。
他手上跟紅林高中有關的東西，隻有那條空白的第十三條校規。
因為當時他是被副本boss直接送走的，這條校規根本來不及用。
鴉透努力思考了一會兒，猶豫道：“所以葉初現在是在紅林高中嗎？”
如果葉初在，那應星淵應該也在。
【不太清楚，你可以用“眼”看看。】
【不過還是出去用比較好。】
在逼仄的雜物間裡，用了也看不到什麼東西，還浪費時間。
“好。”
鴉透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一點方向，長久以來的壞心情也好了不少。
“眼”還剩下兩次可以用的機會，之前一次大概可以持續十分鐘左右。
鴉透蹲了一會兒確認不再不舒服之後才跑了出來。
街上湧動的屍體比剛剛還要多，鴉透剛出來，就差點被樓上掉下來的喪屍砸到。
那個還沒有完全變成喪屍，是想求救才從摟上滾了下來。
掉下的突然，屍體砸在地上砸開了一大片血花。
這在末世裡格外平常，鴉透咬住有些蒼白的唇，什麼都來不及想，忍著害怕迅速往前跑。
跑路的過程中迅速打開“眼”。
下一秒，十一條金線在面前展開。
這個時間線裡根本沒有哥哥，所以並沒有出現他想看見的藍線。
鴉透愣住了：“？？？”
讓他怔愣的不僅僅是陸序他們全在這裡，還有多出來的兩根金線。
之前是九條金線，為什麼時間逆轉之後，又多了兩條金線？
震驚、愣神，以及一點點茫然，讓鴉透想起了那個大金戒指。
還有最讓鴉透難過的一點，就是雖然有兩根金線離自己很近，但全都纏繞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哪根是哪根。
……
鴉透體力值不算很高，也就是比之前好了那麼一點點。
如果應星淵和葉初現在真的在紅林高中，他們兩現在應該在一塊兒才對。抱著著這樣的想法，鴉透隨便挑了兩個離得最近的金線，順著他們的方向一路往前跑。
在末世初期，他親眼看見同類上一秒被喪屍咬，下一秒傷口就開始泛黑泛紫，沒多久就變成了真正的喪屍。
城市中有專門的特警和緊急調來的武警，他們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在沒辦法拿到槍的情況下也可以躲避喪屍的進攻。
但喪屍太多了。
那套往空曠的地方跑的理論根本不適合這裡，四面八方湧來的喪屍讓在場人幾乎嚇破了膽。
“我們被喪屍群包圍了！”
人群裡傳來痛苦的聲音，有些人甚至想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鴉透隻好往小巷子裡走，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喉嚨間全都是血腥味。
001在這個時候終於醒了，身上的色彩更加斑斕，看見包裹上來的屍潮時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啊？】
“很顯然，我被喪屍包圍了。”
可能是體力影響了意識，意識海裡的小人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鴉透真的想哭，此刻憋住了不讓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真的沒有可以提高體力的副本嗎？”
他不想逃跑的時候還跑不掉。
鴉透：QAQ
001：【我之後看看。】
鴉透眼淚汪汪應下：“好。”
他跑路的時間太久，十分鐘一過，金線消失在半空中。
鴉透隻看到金線消失前，有四條金線往這裡靠了過來。
小巷很長，像是穿過了兩塊巨大的建築群，直到快到儘頭的時候才變得寬敞了起來。
那些喪屍就跟餓了很久的狼碰見肉一樣，從樓頂上翻過來，從上面掉下來，越來越多的喪屍往這邊彙聚。
儘頭處傳來人類被啃食的哀嚎，還有生命最後的求救聲。
鴉透現在體力不支，沒有最開始跑得那麼快，被腐臭味熏得格外想吐。
他眼看著身後的喪屍就要追上，鴉透突然停下來，紅著眼將“虛晃一槍”調到了1000威力，準備直接把後面的喪屍炸穿。
“虛晃一槍”裡面儲存了很多能量，子彈也完全夠用，隻是他之前在人多的地方不好施展，現在都把他逼到小巷裡來了，他就不管那麼多了。
哪成想他手才舉起來，就看見一柄巨大的鐮刀從背後紮在了喪屍群裡。像回旋鏢一樣，沿著喪屍的腹部割了一整圈，最前排的喪屍呈兩截斷開，剩下的屍塊彆鐮刀上的火焰瞬間燒焦。
惡心的腐臭味以及燒焦的味道讓鴉透捂住鼻子。
鐮刀標誌性太強，鴉透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來的人是容斥。
他的身後跟著三個熟悉的人——沈長臨、祁青野和昀舟。
沈長臨因為在部隊裡待過，比其他人戰鬥力要高很多。解決後面的喪屍比其他人迅速，但對比祁青野和容斥這兩個自帶天賦技能的大bug，沒有異能之後的容斥就要慢上不少。
容斥擋在了鴉透前面，“退後一點。”
因為時間逆流，鴉透的異能消失，那麼也代表著其他人的異能也會消失。
但天賦技能不會，這個時候他們的天賦技能仍舊存在。
所以應星淵才會來找容斥合作。
而為什麼不找祁青野，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
應星淵很早就算好了，算好了主係統的每一步：跟容斥合作，拿到懷表開啟時間逆流，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喪屍越來越多，擠在這個小巷裡，呈現前後包抄的模式，企圖將這幾人吞進腹中。
容斥不戀戰，還會飛，能打能跑，他完全可以帶著鴉透走。
但其他人顯然不行。
像是針對一樣，地面傳來震動，鴉透感覺到大片喪屍往這裡聚集。
【是H城所有的喪屍都在往這裡聚集。】
這不是一個什麼好的消息。
這是主線裡原本不會出現的情節，這個時間線的主係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正在以一種魚死網破的心態想將他們驅趕出去。
沈長臨和祁青野他們已經趕到，其他人想必也已經過來了。
這些喪屍沈長臨可以應對，但其他人呢？
比如穆懷遠，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大學生，就算身體比其他人要好，但也對付不了這麼多喪屍。
鴉透像是決定了什麼。
下一秒，空氣凝滯。
比喪屍潮過來的動靜還要大，以鴉透為中心，核心地帶邊緣開始瘋狂顫抖起來。
【天賦技能“心之所向”開啟——】
【請選擇召喚對象】
而在選擇對象那裡，還有一個金色的圓形圖案。
兩方震動讓鴉透沒站穩，等他反映過來的時候發現不知道是不是誤觸，那個圓形圖案已經開始發亮。
這也讓上面的字更加清晰——
“全部（剩餘次數：2次）”
【天賦技能使用完畢——】
【因召喚對象等級過高，限時15分鐘。】
【因召喚對象數量過多，更改為：限時10分鐘。】
空間變得扭曲，黑色的領域開始蔓延，所到之處喪屍全部跪倒在地上。
一條金色的巨蛇出現在眾人面前，尾巴隨意擺動，輕輕鬆鬆掃掉了大部分喪屍。
更讓鴉透驚訝的是，在遠離海岸的內陸，湧來了海水。
像是海嘯一般，卻有邊界，海水並沒有朝四周擴散，而是包裹在兩條人魚附近。
裡面的兩條人魚可以完美掌控海水。
一銀一黑兩條深海人魚，昀舟在看到的時候瞳孔皺縮。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湖裡的藍尾巴小魚，和這兩條人魚的品種是一樣的。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為了鴉透而來。
輕輕鬆鬆衝掉了喪屍，尖利的指甲隨便一削，喪屍就已經頭尾分離。
昀舟臉色很冷。
如果是正常的時間，他絕對要把這兩條人魚凍成冰雕。
而他沒有注意的半空中，出現一個碎口，擁有巨大的黑色翅膀的人靜靜盤旋在上面，紅眸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