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通訊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第二天。

他們提前吃完飯就被首領帶出來去叫剿滅不遠處的屍潮，一直到太陽落山，老大都像是失了控一樣在屍潮中穿行。

冰異能屬於強攻係異能, 異能大量消耗的同時以昀舟為中心，嚴寒爆發，近距離的喪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直接被凍成冰雕。

Devil的成員沒有見過幾次昀舟這樣大量消耗的異能的場景, 冰係異能附加技能“嚴寒將至”昀舟除了在對戰喪屍王的時候使用過一次之外，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昀舟用過。

昀舟現在很生氣，但他們不知道老大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這波喪屍隻有兩隻五級的高階喪屍帶領, 整體水平並不算高, 根本達不到仇恨值的最低標準。

那兩隻高階喪屍點亮的都是速度, 在其他喪屍死乾淨了之後就沒命得跑。

依照昀舟對那兩隻喪屍窮追不舍的樣子來看, 他應該很想要那兩個晶核。

但成員們實在不太懂，以昀舟的等級, 拿個七級晶核都不在話下，為什麼對那兩隻五級喪屍的晶核那麼在意。

這場打的時間不算久, 但昀舟不願意回去, 一直在找演出服。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 月亮都露出來了的時候，他們才返航。

走在最前面的昀舟一副難以接近的樣子, 偶爾會低頭看通訊器，手裡捏著兩個五級晶核，不知道是在給誰發消息。

“好餓啊, 我們回去之後能不能叫小張起來給我們燒點吃的啊，我不想啃面包。”

“小張？你彆想了，他起床氣很重的, 你大晚上把他喊起來他能給你燒了你信不信。”

背後的成員嘰嘰喳喳聊著晚上吃夜宵的事情，中間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

“老大。”那人猶豫，“你今天的行為不太對。”

或許是有人開了頭，後面一直在想這件事的人也紛紛附和：

“我也覺得，你針對穆他們就算了，怎麼把小少爺也給帶上了。他才剛成年，需要補充營養的，讓他餓著你良心真的不痛嗎？”

“小漂亮晚上不會沒吃好吧？”

“老大走了，小少爺就不能洗澡了，他對我們的水又過敏。好像就隻有咱們的飲用水給他洗了，但以他的個性，也不會用啊。”

“是的，我們最初給禮物的時候他都扭扭捏捏不想接，哪兒會好意思用飲用水洗澡。”

這幾天鴉透一直待在大廳裡，有人送禮物就說一句“謝謝”，沒任務的過去喂個吃的他也會說一句“謝謝”，要多乖就有多乖，和其他人一句話不和就打起來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Devil裡從來沒有過這個類型，他光是坐在那兒就吸引彆人的目光。眼睛偏圓，棱角偏鈍，長得漂亮但無害，很像是家裡最小的那個弟弟，在他的世界裡你出去不管打到了多少級的晶核都很厲害，還會跟在屁股後面追問一些問題。

這導致Devil的人在處理關於鴉透的事情時，極其容易偏心。

昀舟腳步沒停，隻是轉動手上那兩個晶核的速度要慢了很多。

“我已經讓人留了一份。”

不管是已經做好的，還是新鮮的食材，昀舟都單獨留了一份在組織裡，隨時讓掌握火異能的小張待命，隻要鴉透服一點軟，又或者是問一點點關於他的消息，小張就會將那些食物拿上來。

水也專門給鴉透留了一份，會隨著那些食物一起帶上來。

但從他離開之後到現在，鴉透都沒有給他發過一次短信。

就連小張都很無奈，回複他說：“小少爺現在什麼都不吃，吃了幾個面包之後就睡了。剛剛給他送了點粥過去，但他一直沒有開門。”

如果不是聽到鴉透沒吃東西，昀舟今天晚上估計都不會回來。

“老大，要是我說啊，你以後還是多解釋一點。”

“就是，你不說我根本不知道，萬一小少爺誤會你不給他飯吃，明天生氣不理你了怎麼辦？”

昀舟：“……”

他停下腳步：“不理我？”

譚申就是昨天幫忙熬醒酒湯的人，此刻語重心長道：“你但凡態度稍微好那麼一點，小少爺都不會跟你生氣。”

“他脾氣真的挺好的，又好哄，結果現在天天跟你生氣，老大你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

昀舟：“……？”

“為什麼要從我身上找問題？”

“今天下午副首領他們是不是跟小少爺一起出去了，中午還沒回來是不是？小少爺如果真的非常不喜歡他們的話，他是不會跟他們待那麼久的。”

昀舟聽不得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題，“說重點。”

“重點是他們會哄小少爺高興啊，他們之前騙了小少爺，但小少爺為什麼還是願意跟他們待在一塊，不就是因為會哄人嗎？”

譚申繼續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長歎一口氣：“這個哄，不止言語上會哄，還有動作上，比如給小少爺一點他喜歡的東西。”

昀舟想到了下午他們給的那一個五級晶核和五個四級晶核，“晶核？”

譚申：“什麼？”

昀舟皺眉，又覺得哪裡不對：“我為什麼一定要給他喜歡的東西？他又不是我戀人。”

譚申：“……”

就連旁邊的人都無語了，“他當然不是你戀人啊，但老大你再這樣下去小少爺就要走了。”

“小少爺本來就不是我們Devil的人，出任務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聽到沈長臨和厲染他們在找他，你競爭對手不是一般的多啊，你再嘴硬點等會兒人真跑了。”

“而且老大，咱們都是Devil的老人了，跟著你出生入死，關係一般的我們還不屑說這個呢。你跟我們說實話，你真的不喜歡小少爺嗎？”

另外一人迅速道：“不許嘴硬。”

昀舟良久之後才道：“你們這麼勸我，是因為你們自己也想留他？”

一個個勸得還這麼起勁，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們也很想讓鴉透留下來。

“那不然呢？”那些人直接承認，“AB區那麼多人，他去了萬一受委屈了怎麼辦？但留在我們這兒，什麼都是最好的。老大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昀舟沉默，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譚申，接著說。”

“哦好。”譚申繼續，“就比如您之前給小少爺造冰球，幫忙融水，這些對小少爺來說都很有用，也是相比較其他人的優勢，我們隻要抓住了這個優勢，態度再好一點，溫水煮青蛙，我不信小少爺還會跑。”

昀舟：“……”

“明天再給小少爺融水刷牙洗臉，釋放友善信號。”

一聽就不怎麼靠譜，昀舟往前走，“你談過戀愛嗎？”

譚申：“談過兩個，但最後都分了。”

“和平分手還是？”

“我被甩了。”

昀舟扯了扯嘴角，“那你還跟我說這麼多？”

譚申覺得老大翻了個白眼，但他沒證據，格外納悶，“但我總談過吧？老大你到現在都沒談過，不聽我的意見聽誰的？”

昀舟：“再說。”

……

後半程的氣氛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等走到總部的時候，一群人又困又餓又累。

“老大，我們不要大半夜出任務了好不好？我要累死了。”

昀舟：“閉嘴。”

“老大你以後彆跟小少爺鬨矛盾了，我真的走不動了。還有剛剛的意見再考慮一下唄？”

昀舟忍無可忍：“再多說一個字，你出一個月的夜間任務。”

成員們紛紛閉嘴。

能把一群實力強勁的異能者走得腿軟，昀舟今天乾的真不是人做的事。

他們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回床上好好睡一覺，一直睡到明天中午去。然而就在他們快要靠近湖邊的時候，黑夜裡響起了不屬於他們的聲音。

是水聲。

半夜三更，一向安全的水邊有人。

他們立刻警戒起來，“要不要過去看看？”

躲在水裡的鴉透快緊張死了，又必須要小幅度擺動魚尾確定自己不會沉下去。

他萬萬沒想到，昀舟他們居然不是開車回來的，而是直接走回來的，挑的還是這個時間。

被發現了會怎麼辦？

不會把他當然稀有物種給關起來吧？

岸上的聲音還在繼續。

譚申不想動：“算了吧，說不定是哪個晚上過來洗澡的人呢？”

另外一人納悶：“我們組織有人有大半夜洗澡的習慣？”

譚申滿口跑火車：“說不定是晚上夢見了些不該夢見的，大半夜拋出來降溫呢？”

另外一人：“……”

他思考良久，“不行，我還是不放心。”

“那你去，我不想下坡了，累。”譚申躺平，“而且Devil那麼多人守著，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就算找得到也進不來。”

不，有一個人進來過。

還就是在這裡，同一個地點。

昀舟倏然望向那邊，原本還有些懶散困倦的樣子立刻進入偵察狀態，右手微勾，示意成員們上前。

……

因為有深海人魚這個buff，所以原本以人類肉眼看過去很黑的湖底，此刻在鴉透眼裡要亮很多。

待在湖底，總比現在上岸安全。

他仔細聽著岸上的動靜，差距到有人走下來之後更是緊張地不敢呼吸，漂亮的魚尾輕輕擺動，努力思考著他跳下來之後的異常。

他跳下來時水面的波紋可能會暴露他，他觀察會不會過敏時坐的那塊地方還是濕漉漉的，這也會暴露他，還有……

鴉透猛然響起了他放在岸上的星星燈！

他怕黑，就亮了三個角，一旦他們走過來肯定會發現異常。

鴉透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戀愛係統：【彆怕，我給他關上了。】

但他的權限有限，現在直播還開著，他不能將星星燈拿走，隻能偽造出一種星星燈沒電了之後自己熄滅的假象。

【啊？燈滅了？還準備讓昀舟看看我的絕美小魚老婆呢！】

【限定藍尾巴小魚返場！老婆舔舔親親抱抱。】

【我記得副本之前開啟的幾次裡，昀舟好像很喜歡漂亮的東西吧？這要見到小人魚呀呀，那不得稀罕死。】

確定不是把他打回去關起來嗎？

鴉透都要緊張死了，直播間卻格外希望他能被昀舟發現。

他朝001哭，001憋著笑道：【畢竟宿主您現在真的很好看，可不得多帶出來炫耀炫耀。】

鴉透不再關注這些，因為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他覺得已經快要到他的頭頂上了。

有人站在他頭頂那塊土地上，而那裡放著他的星星燈，雖然熄滅了還掩在草裡，但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

幸好有一點值得慶幸，就是黑夜下他們根本看不到藏在水底的鴉透。

而且鴉透躲的位置還有點深，就算站在邊上也不會發現他。

“昀舟。”

突然響起的是讓鴉透很意外但卻格外熟悉的聲音。

——是陸序。

湖和大樓有段距離，陸序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這裡來，而且誰家好人沒事會大半夜跑到湖邊來啊。

所以隻有一種情況，就是陸序很早就來了。

但具體多早，鴉透無從得知。

他現在隻能推斷出，此時站在上面的人是昀舟。

“乾什麼？”

昀舟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看著陸序就煩。

陸序卻覺察不到，“我等你很久了。”

不知道具體要聊什麼，但事實就是昀舟確實跟著陸序離開，其他人見沒什麼異常之後也跟著走了。

鴉透終於鬆了口氣。

等了十幾分鐘確定沒事之後，才敢悄悄浮出水面。

人魚形態下鴉透是長發，濕發和濕衣服粘在一起極其不舒服。他本來想變成人類上岸，特地關閉直播間準備換衣服。

001和戀愛係統自覺地關閉了視覺權限。

但是他剛剛太緊張了，鴉透手臂酸軟，魚尾也跟著沒勁，在水裡撲騰了好久才坐了上來。

藍色魚尾上的鱗紗在月光下隱隱發光，像是又回到了大海上，坐在礁石上用尾巴拍打水面。

鴉透用尾巴拍了一下水面就不敢再拍了，從後台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放在一邊。

變回人類形態之後，頭發也隨之變成了短發，細長白皙的腿上還有水。

隻是差點被發現讓鴉透現在心臟怦怦跳，太過於心虛，又想趕緊回房間，於是隨便給自己擦了擦就悄悄溜走，也就沒有注意到湖對面愣怔的目光以及在他離開之後突然出現的人。

……

月光和銀發莫名相搭。

男人定定地看著鴉透離開的方向，良久才笑了一聲。

湖邊的藍尾巴小魚，魚尾顏色鮮豔漂亮，在月光下給自己換衣服。

膚色很白，拿著濕衣服墊在身下，然後翹著腿給自己穿褲子。

太遠了，其實看得不算清楚。

月光朦朧的光影讓少年像是突然出現的妖，勾魂之後就會立刻離開。

冰係異能是水異能變異而來的異能，跟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藍尾巴小魚躲在水底下時，他是可以看清的。

和眼睛一樣的魚尾顏色，魚尾在小幅度擺動，魚尾上的鱗紗在水裡隨著水流而動。

末世裡的小人魚，格外漂亮也格外稀有。

魚尾變成雙腿，腳底踏在泥土上。故事的開頭，很像是童話故事裡那條上岸的小人魚。

王子不知道小人魚的真實身份。

但他知道。

……

鴉透回房之後並沒有發現身上有不適的地方，人魚形態下他好像對水質沒有特彆大的反應。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兌換了一瓶水給自己擦了擦，然後用藥膏將四肢都給塗了一遍。

回房間鎖上門之後，流失的安全感才一點點回歸。

“我回來之後沒有被發現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回來時候的守衛沒有出去時那麼嚴格了。

【應該沒有吧？】

001那個時候的視覺權限也是關著的，也沒法給出肯定回複。

鴉透不強求，撲回床上，翻滾了好幾圈之後才發現枕頭邊上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是兩顆晶核，藍紫色，一個深一個淺。

【根據顏色判定，一顆是七級晶核，一顆是七級巔峰晶核。】

001頓了一會兒，才道：【另外這兩個晶核突然出現在您的房間，隻能說明，在您不在的時候，有人進您房間了。】

兩顆晶核的等級太高，鴉透隻聯想到了一個人。

“……葉初？”

猜完之後是茫然，還有一點點期待和緊張。

上一次他和應星淵一起消失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而現在他把之前答應過的兩顆晶核放在了他的床邊，又消失不見。

是一個很奇怪的喪屍王。

【估計是。】001納悶，【挺怪的，應星淵他無視了副本規則找到你還挺簡單的，但他是因為什麼？味道？】

【還有您第一次洗澡時出現的那個不認識的人，他能進來真的很奇怪。】

Devil大樓建的位置稀奇古怪，周圍還有極其容易讓人迷路的關卡，不死熟人根本進不來。

戀愛係統：【有一種可能，他是被什麼人帶進來的。】

目前知道位置的就是應星淵和葉初，這兩個都是不願意跟彆人過多接觸的性子，讓他們把那個黑影帶進來，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鴉透皺著眉，戳了戳那兩個晶核。

【呀呀你先彆想了，睡覺。】

……

鴉透睡得晚，但第二天醒得很早。

他是被餓醒的。

大概五點多的樣子，鴉透就醒了。胃裡很空，鴉透原本想忍一會兒，隻是肚子叫得太狠，他隻好下樓覓食。

這個時候樓還沒有通電，所以樓下並沒有多少人。

但天已經開始亮了，室內隱隱有光，鴉透夜視能力還不錯，對他來說倒沒什麼問題。

因此在看清大廳沙發上坐著祁的時候，鴉透才會格外驚訝。

他坐在那兒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鴉透不好去打擾他，悄悄往廚房那邊挪。

“見到了不打聲招呼就走？”

祁突然出聲，鴉透就算是有防備也被嚇了一跳，被迫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祁坐在沙發上沒動。

他一看見少年就想到昨天晚上熱臉貼冷屁股像舔狗一樣的事，在鴉透打完招呼之後也沒有回一句“早上好”。

等廚房傳來動靜之後他才忍不住起身，拉開廚房的門，果然見到鴉透在小心翼翼翻找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你在乾什麼？”

鴉透：“餓了，想找點東西自己煮。”

祁倚靠在門框上，“廚房炒菜的工具隻需要火異能才能點燃的。”

鴉透的異能跟火搭不上什麼關係，鴉透握著手裡的東西，轉頭看向祁。

祁站著，他蹲著。

抬眸濕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有些期待地盯著祁。

一句話沒說，但祁卻讀懂了他的意思。

“彆看我，我是不可能給你做飯的。”

鴉透看著他，眼睛突然開始泛水光，盈著濕漉漉的霧氣格外讓人心疼。

“……你彆裝可憐。”

鴉透垂眸，不再看他。

反倒是祁開始頻頻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五分鐘之後——

“行了，我去給你做飯。”

鴉透瞬間眉開眼笑，彎著眸說了一句“謝謝”。

祁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拿捏死了。

……

很意外，祁做飯還挺好吃。

鴉透用勺子給自己喂了一口，偶爾抬頭看看盯著他吃飯的祁。

“昨天晚上沒吃晚飯？”

鴉透納悶：“你昨天不知道？”

他還以為祁跟昀舟是一夥的呢。

“我昨天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回來。”

怪不得他剛剛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鴉透現在在吃飯實在不好解釋，祁就自己去看直播間了解事情經過發展，看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回答之後，祁沉默地又去給鴉透煮了一碗粥。

從他答應做飯開始，他就又妥協了一次。

剛剛在沙發上搭起來的心理防線全部崩塌，自己說服自己，祁問：“你跟許知南在談？”

鴉透被嗆得連連咳嗽，面色漲紅，“你聽誰說的啊？”

祁連忙給他拍背，“猜的。”

鴉透甕聲甕氣：“我沒有跟他談。”

“那有男朋友嗎？”

祁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鴉透惱羞成怒：“沒有！”

雖然被吼，但得到了最好的答案，祁身上的情緒明顯愉悅了起來。

他趁鴉透吃完的時候揉了揉他的頭發，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之後跟著他一起上樓：“你對我的觀感怎麼樣？”

鴉透本來就對情緒敏感，此時祁具體想說什麼他不可能不知道，裝傻：“你不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好的。”

被發好人卡的祁：“……”

鴉透也對祁可能喜歡他這件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時他就察覺了，但第二天祁就變了個態度，鴉透白天在打晶核，晚上的時候在湖裡，沒太多時間去思考。

而現在，他的態度又變回來了，中間發生了什麼鴉透無從得知。

他一點點試探著祁的底線，讓祁幫忙倒水，幫忙自己脫鞋，基本上他隻要軟一點語氣，祁都會照做。

因為熱，祁在一旁給他扇風。

到最後鴉透都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問：“我要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嗎？”

祁抬頭，面具下的眼睛有些不解。

微亮的天夾雜著陌生的情愫，鴉透看了一眼直播間上瘋狂刷屏的彈幕，猶猶豫豫道：“那我叫你/舔/我，你也同意嗎？”

他本意是舔狗的舔，見祁盯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之後才恍然發覺有歧義，想開口解釋卻看見祁直直地看著他。

祁的目光像侵入領地的狼，隱隱有一絲興奮：

“可以嗎？”

鴉透：“？？？”

他迅速朝祁道歉，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最後解釋得臉紅脖子粗，手腳並用地把祁趕出了房間。

……

等鴉透睡醒再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昀舟。

他覺得昀舟盯著他的眼神有一種說不上的奇怪，但昨天晚上不融水還不讓吃飯的操作讓他有點鬱悶，今天也不想理昀舟。

然而昨天還升起的昀舟此刻卻主動走了過來，“要洗澡嗎？”

一副轉了性的樣子。

“我昨天給你留了水……”

“老大老大！”

昀舟的話讓成員們打斷，他臉黑了一瞬，“說。”

那個成員興奮道：“有個水異能者想加入我們！”

“我們要同意嗎？那個水異能有六級！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等級的水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