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十四章(1 / 1)

在練舞室苦等四小時後才一起回家的親故們到家要乾嘛?啥也不乾。

兩人壓根也不是進同一個家門, 出了電梯就分開了,各自進家門睡覺。兩人都很累,權至龍巡演其中一場剛結束回國修整, 累的整個人都沒精神。周幼琳跟著女團跳了一天舞, 雖然她不用怎麼跳主要是調整妹子們的動作但精神也很疲憊。

都很疲憊的親故們在回家的路上都沒聊幾句話,一起坐權至龍的保姆車回去的。回家後各自睡覺, 等睡醒了才有精神玩耍。

睡醒的權至龍直接去隔壁按密碼進門,他一個多月沒回來家裡沒吃的過來覓食。去年親媽還會定期來家裡給他補充生存物資, 可他太忙時常把吃的放到過期, 權媽媽丟了幾次覺得浪費可惜, 乾脆轉移食物送到周幼琳家。這樣兒子忙起來不著家吃不到的‘女兒’都能消滅, 還省事呢,周媽媽和她交班出現給兒女們囤好吃的。

因此, 權至龍在自己家找不到想吃的就會跑去周幼琳家覓食。為了覓食方便,主要是他時常會亂丟鑰匙每次還要找嫌麻煩,乾脆給親故換了密碼鎖, 他也跟著換。此後兩人進彼此的家門那就真跟進自己家沒有區彆, 都不用管‘主人’在不在家的。

權至龍進門的時候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也不知道周幼琳是出去了還是沒起床,也沒在管, 先去冰箱找吃的。媽媽做的排骨湯在冰箱裡囤了一大盒, 拿出盒子準備倒進鍋裡熱的權至龍猶豫他要倒多少。隻有他一個人的話三分之一就夠,可周幼琳要是在家發現他吃獨食,那家夥分分鐘能改密碼給他鎖外面。

熱湯之前,權至龍先給不知道在不在家的小夥伴打電話。小夥伴接起電話的語氣含含糊糊的擺明了沒睡醒,他語速超快在她起床氣爆發前快速問一句。

“我要熱排骨湯你喝不喝?”

“喝。”

一人一句,說完秒掛, 通話記錄就兩秒。

這個速度能保證親故掛了電話能迷糊著睡過去,進而忘記他為熱湯這點小事打擾她睡覺,換言之能保證權至龍的生命安全。

以前雙方雖說也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名頭但並沒有那麼熟悉的時候,權至龍從來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兩人就熟悉來了,也不知道何時兩人就熟到進彼此家連敲門都不用的地步,進階到青梅竹馬階段的竹馬生命安危就時常被威脅。

類似....

草莓隻有一盒你敢給我吃光?信不信我把你從樓上推下去!——空投警告。

權至龍洗澡出來要換拖鞋,你再敢踩得地毯濕漉漉的我就把你懟浴缸裡淹死!——水災警告。

你居然敢在暖氣開著門窗都封閉的時候在我屋子裡抽煙,活膩啦,我用打火機燒死你!——火災警告。

類似的謀殺預警數不勝數,都跟生活習慣有關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草莓隻剩一盒一定要留一半最好超過三分之二,不能吃獨食不然會被揍。盥洗室有單獨的拖鞋不能跟外面的拖鞋混穿,不能搞得到處都是水,不然也會被揍。抽煙一定要開窗,最好就站在窗口抽,不能弄得家裡煙霧繚繞的,不然還是會被揍。

這些全是小事,全是熟悉到真正成了鄰居隨時能進對方家門才會知道的小習慣。門對門的鄰居因各種雞毛蒜皮的個人習慣吵了至少八百次,絕交的次數數不勝數。每次吵架和好後,規矩也就有了,習慣也就都磨合好了。

他們倆還真說不好誰退讓比較多,明面上男孩子道歉的次數更多,實際上麼....還是權至龍道歉的次數更多。但權至龍的號碼在周幼琳的手機裡是特殊分組跟家人一起,不論她是否在靜音睡覺,隻要這個分組的號碼打進來,手機都會響,她也一定會接。

權至龍發現不管他什麼時候打電話周幼琳都會接,還是去年他們團真正翻身,拿到了國際大獎。彼時兩人隔著時差,他那邊嗨過了頭忘記時差給她打電話,接電話的周幼琳也是一副沒睡醒的語氣,他就知道他進了特殊分組,不然那家夥睡覺都是靜音的。

混娛樂圈的藝人睡覺靜音是個很不好的習慣,這個圈子什麼時候都會出意外,藝人要保證電話隨時暢通隨時能被公司找到,不然出了意外聯係不上,小麻煩分分鐘能變成大麻煩。

早前權至龍就吐槽過周幼琳睡覺手機靜音的習慣很不好,那時候他在普通分組,太晚他打電話就沒人接了。那時候周幼琳給他的回答是,我又不是藝人,你管我。後來進了特殊分組,權至龍還就真不管了,反正他怎麼都能聯係到人。

怎麼都能聯係到的親故還在睡,已經填飽肚子的權至龍去開窗進行飯後一根煙環節。他叼著煙在屋內溜達,像巡視自己的地盤一樣,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出現的玩意兒。

電視櫃前花瓶裡的花有些蔫吧了,權房主給花拍照再給助理發信息,讓對方按圖索驥買鮮花來換。茶幾上多了個PSP貌似是小夥伴的新愛好,擺弄了一下沒玩,怕動靜太大。獎杯展示櫃裡多了個獎杯,來自日本的一個小眾音樂頒獎禮頒發的。

周幼琳的獎杯展示櫃並不大,遠沒有權隊長那麼輝煌。但她拿到的獎杯分量都很足,基本上業內音樂人能拿到的獎項她都拿齊了,也是傳說中的大滿貫選手。不過也僅限於音樂人,類似MAMA那種更偏向網絡投票選出來的獎,她就沒有,粉絲基數還是小,跟天團都不是一個體量。

巡視領地的天團隊長確定地盤沒出現什麼他沒見過的東西,還是他的老地盤沒錯。轉悠一圈的權至龍滅了煙,回廚房洗了碗筷,回家。

周幼琳醒來的時候屋裡就隻有她在,先洗漱再去廚房喝溫著的湯,同時在家族群裡發信息,家裡沒湯喝了,求媽媽們拯救。權媽媽回的快,問她想喝什麼,女兒說媽媽煮的都想喝,給權媽媽逗得喜笑顏開秒回晚上過來給她煮。

正在公司跟團隊開下一場巡演地演出會議的權至龍,中午才看到群裡的消息,按著手機回要兩份,他要在國內待四天,讓親媽彆光記得‘女兒’把兒子給忘了。這次是周媽媽回的,她和權媽媽正在逛街買食材呢,也問‘兒子’想喝什麼湯,兒子嘴也甜,回說媽媽牌的湯什麼都好喝,讓媽媽們很滿意,順帶問,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

兩個小朋友晚上都有事,回不了家,家裡的廚房被媽媽們占據。媽媽們煮了湯,拍照給孩子們看,再收拾一下家裡,攜手離開。

淩晨,忙了一天的權至龍再度把彆人家當自己家推門而入,還是來覓食,喝湯的。這次他進門,家裡有動靜了,周幼琳在客廳看紀錄片。

聽到腳步聲回頭的周幼琳看到他就指了指廚房,“正好我剛熱了。”

權至龍伸手給她比了個‘OK’,進廚房成湯再端著碗去客廳。碗放在茶幾上,他坐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地毯,邊喝湯邊問專心看紀錄片的妹子,幾點回來的?

“也是剛剛,你們那個部長太能折騰,一直想拽著我去二場。”周幼琳的工作差不多結束了,舞台還要再練但那是女團成員們的事,她已經做到位了。結束就有聚餐麼,聚餐人家當然想招待的儘善儘美。

抿了口湯水感覺有點燙的權至龍先從茶幾底下摸出個煙灰缸來,點煙準備等湯涼涼再喝。周幼琳在他把煙灰缸拿出來時就去拿茶幾上的空調遙控器,要換氣。

電視上放著一部舞台劇的台前幕後組成的紀錄片,權至龍靠著沙發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跟親故說,他的個人巡演也準備弄成紀錄片的形式,會上影院放映的那種。周幼琳一邊感慨YG圈錢有道,一邊讓彆人家的搖錢樹去冰箱拿個冰淇淋來,不然光看著他吃會饞。

冰淇淋到了周幼琳的手上,權至龍的煙也就滅了,繼續喝湯。勺著冰淇淋的周幼琳也就想起來,李星河約她去打保齡球,她沒玩過有點想去,問他要不要一起。

“你跟李星河不是再見了嗎?”權至龍疑惑,“還是改主意不介意了?”

“當男女朋友會介意當朋友無所謂啊。”周幼琳表示雙方關係目前很和平,“鄭基石約的,我跟他不熟本來不想去,李星河打電話給我說很多人去,很好玩,以及樸宰笵不去,我就想去了。”

權至龍就樂,“你想去到底是因為保齡球還是樸宰笵不去?”

“當然是保齡球,我沒玩過就想試試。他以為我介意樸宰笵會去才專門說這個。”周幼琳也跟著笑,“你知道的,我不介意跟他碰面,圈子就這麼點大,不可能碰不到的。”

“你沒玩過保齡球?”權至龍想了想,“改天....不對,你過兩天就玩了是吧,我大後天出國,你們約什麼時間?”

“後天,有空嗎?”

“幾點?”

“中午先吃飯,吃完飯再去玩,大概兩點,你時間搭的上嗎?”

“搭不上,我有個雜誌要拍。”

“那我就自己去玩了~”

此後兩人的話題就是保齡球要怎麼玩,等權至龍喝完湯,也就各回各家,各自睡覺。這就是忙碌的親故們,平凡又普通的一天。

平凡的日常裡也會出現一些小意外,發生在轉瞬就到的後天。

今天權至龍雜誌拍攝很順,提前一小時收工,他看時間才四點,就給周幼琳打電話問她保齡球的局結束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飯。得知那邊正在嗨,乾脆開車過去一起玩。

球館很大,藝人們也沒有過多遮掩。權至龍差不多是剛進內場就猜到周幼琳他們在哪,不少人往那個方向探頭呢。他直接往那邊走,距離卡座還有兩個位置時餘光掃到一個號稱不來的人,站住腳,轉向。

朋友,你玩跟蹤啊?

突然被拍肩膀的樸宰笵被嚇的一激靈,扭頭看到是權至龍鬆了口氣,偏頭示意他進來坐,也不問他怎麼來了,先解釋,“我不知道她要來,他們故意鬨我沒跟我說,我到了才知道。”

權至龍不是很相信這個解釋,“這跟你躲在這有什麼關係?”

“你都會認為我是糾纏,她可能也那麼想啊,你說我躲在這乾嘛。”樸宰笵這次是很無辜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依舊不是很信的權至龍再問,“你要不想見可以走啊,躲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問題樸宰笵回答不上來,乾脆不回答了,他也沒有非得回答的義務吧?權至龍看他拉下臉不接茬,乾脆也不問了,人也不走,就在這陪他一起蹲著。

他們的位置看不到隔兩個卡座的那邊卡座裡發生什麼,隻能看見站在軌道前擊球的人的動作。目前在擊球的是一個女rapper,兩人視線是看著那邊的,但心思都不在那邊。

權至龍搞不懂樸宰笵在乾嘛,樸宰笵也沒辦法解釋他在乾嘛。兩人都玩沉默是金,都在等,都在比耐心,看誰先憋不住。

兩人貌似都很有耐心,都望著同一個方向走神,直到那個方向的選手變成周幼琳,視線默契的都聚焦了,盯著她看。

不遠處的姑娘是個新手,不會玩,抱著球姿勢不停的換,好像是在猶豫是用雙手丟出去還是改為帥氣的單手操作。她變幻了兩三個動作後,旁觀的兩個男人都不自覺露出笑顏,等現場多了個男人,兩人的笑意又很默契的都收斂了。

現場多了個李星河,他是以指導老師的身份出現的,側身站在姑娘身邊幫她調整動作。如果從正面看,兩人哪都沒碰到是很正常的教學模式,偏偏權至龍他們都是從背後看,看到的是李星河抬著胳膊疑似從背後擁抱的教導模式,這就不太和諧了。

更不和諧的一幕是在球從姑娘的手裡丟出去滾進軌道擊倒一排保齡球,丟球的姑娘歡脫的抱著小老師蹦躂慶祝她打到了,那邊卡座還有一群人歡呼給新手加油鼓勁,回抱她的李星河摟著她的肩膀笑得見牙不見眼,貌似是在炫耀他這個老師很靠譜,學生才會那麼厲害。

那個畫面在樸宰笵看來辣眼睛,扭頭收回視線的刹那看到了權至龍緊縮的眉頭,心頭一跳,這可不是看朋友的眼神。

並沒有收回視線的權至龍感覺到了來自對面的視線,張口問,“李星河搞什麼?”

“打球啊。”樸宰笵隨口回了一句,再反問他,“你搞什麼?”

這個問題讓權至龍收回視線看向他,你什麼意思?樸宰笵揚眉望回去,你覺得什麼意思?

從一起玩沉默是金比耐性,到現在用眼神角力比氣場,兩人還沒比出個勝負來。他們能看到軌道那的動靜,那邊也能看到他們啊。

周幼琳看到了權至龍,雖然不解他為啥坐在那,但也很歡脫的跑過來了。衝到小夥伴面前勾著他的脖子指著之前打球的地方,超嗨的叫,“看到沒看到沒,我一擊全中!”

帽子都要給她晃掉了的權至龍連忙按住帽子再說,“看到了看到了,厲害厲害,彆動我帽子被發現會被圍堵的!”

就坐在他們對面的樸宰笵愣愣的看著這對青梅竹馬,竹馬的臉擋得很嚴實,口罩、墨鏡、帽子全齊,青梅就那麼直衝衝的跑過來,毫不猶豫的上手,就不怕認錯人嗎?

青梅正巧鬆開手,看到了對面的他,微愣一瞬,再看竹馬,又扭頭看他,“你們倆該不會單約吧?”不可能啊。

權至龍調整好帽子,再確定口罩是戴好的,扶了下眼鏡才回她,“你覺得可能嗎?”

就是想著不可能才覺得很奇怪的周幼琳正要再問,樸宰笵先開口,“我們剛到,在門口碰見的。”

“那怎麼不過去?”周幼琳不解。

權至龍用膝蓋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彆問,接著說,“你們還玩嗎,這地方人太多了,我待不了。你要是想繼續玩,我帶你們換個人少的地方。”

周幼琳正上頭,“玩~”

含笑開口的權至龍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去跟快走到這邊的李星河說,“叫上他們去停車場,你跟我走。”

“等著。”周幼琳說著話就跳起來去叫人了。

誤入的姑娘拽著剛巧走到的男人跑回去,這邊又隻剩兩個人。

權至龍起身,俯視依舊坐著的人,“你要一起嗎,還是繼續躲?”

眼瞼微垂的樸宰笵回,“一起。”

一起,換地方。大部隊到了停車場才散開,周幼琳上了權至龍的車才知道前任跟蹤她。

“跟蹤?”周幼琳失笑,“你誤會了吧?”

權至龍邊給另一個保齡球館的老板發信息,看能不能包場,不能從現在開始限製人進入也行,邊跟妹子講,“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蹲半天了,不是跟蹤就是刻意躲你。不管是哪一種都代表你們不適合再見了,下次碰面,你躲著他吧。”

懵逼一瞬的周幼琳遲疑的開口,“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彆的念頭?”

“我的意思是,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反倒很正常,躲躲藏藏的心裡一定有鬼。”權至龍搞定了場館,才抬頭看她,語氣淡淡的,平鋪直述,“他心裡有鬼,那隻鬼找不到同伴,你心裡什麼都沒有了,這就是他躲的原因。”

周幼琳從不信到信都沒花一秒的時間,很自然的就信了親故的話,繼而皺起臉,很蛋疼,“這都多久了,可能嗎?”

“這都多久了你才出現還說什麼我耍你。”另一輛車上的鄭基石毫不猶豫的懟回去,“我問過你要不要來,你說你不來。你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我沒有故意騙你周幼琳不來好嗎,我之前約過周幼琳她確實說她不來,李星河帶來的。人家妹子都能坦蕩出現,你為什麼要躲,你自己慫了還怪我?”

坐在後排的李星河默默伸手讓前排的兩人暫停一下,“人是我約的沒錯,我沒專門說她要去也沒錯。”指著鄭基石,望著樸宰笵,“可是哥跟我說你不去,我自然沒理由專門跟你說周幼琳會去。還是我應該專門通知你,周幼琳會到?”

鄭基石讓他彆廢話那根本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明明是,“你來都來了,為什麼不直接過來?還躲在那,躲著就算了,還被權至龍發現了,他搞不好覺得你變態。”

變態無語的要死,“我也是剛到沒多久,我沒來是有約了你知道的,那邊提前結束我沒事乾想著你們在玩就過來了,到了才發現周幼琳也在,我怎麼過去?”鬼知道怎麼就碰到了權至龍!

“你怎麼不能過去,周幼琳有毒啊,見血封喉?靠近都有危險?”鄭基石讓他講點實在話,“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想回頭找不到機會,還是不想回頭才躲著不敢見面?”

樸宰笵呼吸一窒,轉向李星河,“你什麼想法?要追?”

“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什麼想法都沒有。”李星河自證清白,“我要是有想法,這個局就不會那麼多人,我跟她隻有兩個人才叫約會。”

鄭基石讓他彆歪纏,“你給個準話,權至龍等下一定會懟你,往死裡懟,你是認栽認罰,還是要跟他剛?”

“什麼亂七八糟,我們什麼都沒有,我跟權至龍為什麼要鬨起來。”樸宰笵不認,“彆廢話了,開車。”

車開起來了,一行人卻沒有再碰面。周幼琳打電話給李星河說是突然有事,要先走。球館那邊權至龍約好了,他們去玩就行,單她買,當臨時先走的道歉。

車開出停車場兩邊就分開了,車裡的鄭基石在聽了李星河的轉述後,很肯定的跟樸宰笵說,“權至龍現在看你肯定極端不順眼,你最近最好躲著他走,彆說我沒提醒你,你就想象權至龍是周幼琳的親哥,我要是有個妹妹碰到你這種前任,腿都給你打斷。”

李星河附議,“你回去查一下你的行程,最好保證你們倆碰不到面。”

無聲哀歎的樸宰笵嘴巴還是很硬的,“我都說了沒事,一場誤會而已,哪有那麼嚴重。”

另一輛車裡的周幼琳也在歎氣,不是無聲的,聲音很明晰的大歎氣,“我以為我們是和平分手還能做個點頭之交的關係,居然不是嗎?”

權至龍腦子裡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搞某個變態了,聽她這麼說先勸她,“神經病到處都是,你就是倒黴碰到個神經病,不是你的問題,是他腦殘。”

並不想曾經的小王子被評價為腦殘的周幼琳鬱悶的很,“會不會是他覺得對我有愧疚才不想見面呢?未必就是餘情未了,畢竟都那麼長時間了,真要有點什麼他完全可以跟我說啊,再追也行啊,躲著也太奇怪了。”

“他拿什麼追你?還沒正式掛牌的廠牌?還是堅決反對你們再有牽扯的粉絲?”權至龍讓成長路徑過於順遂的姑娘看看現實環境,“他能重新回國除了所謂的音樂才華更多是他的粉絲求回來的,粉絲一直不離不棄,才被商人看到價值,才有回國的機會。”

“從穀底爬起來沒那麼容易,他搞事業粉絲會全力支持,砸鍋賣鐵都會支持,談戀愛?瘋了吧。”權至龍冷笑一聲,“你們之前地下戀,誰都不知道那還算安全。現在是誰都知道了,你們但凡走進一點粉絲都會炸鍋。他還沒有走到可以完全放棄粉絲依賴的地步,我都沒有走到那一步,他哪來的勇氣再靠近你。”

“你們已經迫於現實分開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他會小心再小心,否則在同一坑裡栽兩次跟頭,他都會看不起自己的。再說他喜歡你,既然喜歡你就不會想讓你受傷,他比你都擔心這事兒會影響到你。那外圍沒掃乾淨,他不會往前多走一步,這才是有擔當,不是要跟你玩玩。”

周幼琳愣愣的聽著小夥伴分析男人的擔當,恍惚間感受到了親故變成男人了,又有些迷惑,“你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我是跟你說現實。現實是他九成九還有想法,而你沒有想法了。”權至龍讓她清醒一點,“你既然沒想法,就躲他躲遠點,彆弄得一時心軟,先伸出手。他本來就在忍,一忍好幾年都快成忍者神龜了,你要是伸手他絕對忍不住。他萬一忍不住,不管不顧的抓住了的手,之前的災難會重複一次。彆覺得我危言聳聽,這不是能玩的。”

“一個嘻哈廠牌而已你以為有多厲害,他現在要是面臨大面積脫粉,那個廠牌毛用沒有。黑泡就是小眾,小眾到隻能支撐他活下去,沒辦法讓他做大。他還在擔憂怎麼活下去,隨時隨地都可能活不下去,你們之前碰到問題,現在還是會碰到,一模一樣,再碰到一次你怎麼辦?他怎麼辦?”

“他是能再跑一次等著粉絲給他萬人召集再回頭,還是能再跟你說聲抱歉,讓你等他?臉都不要了嗎,他說得出口嗎他?你呢,你又要怎麼辦,又哭?”

“到時候你還會跟我哭,一哭幾個月,眼睛都要哭瞎了。”權至龍講起來就火大,“周幼琳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被他弄哭,我把他沉江你信不信!”

周幼琳....很囧,你們這幫人談個戀愛好複雜,可現實就是真實存在的複雜環境,“知道啦,我躲著還不行麼。”

“不行,你跟我走。”權至龍不放心,“明天我去大阪,你跟我飛。”

眨巴著眼睛的周幼琳覺得他有點過了,“不用了吧,我在首爾還有事呢,再說你去大阪開演唱會,我去乾嗎?旅遊啊?”

“旅遊也行啊。你跟媽媽們去,帶著姐姐。”權至龍感覺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不是早就想帶他們出去玩,爸爸們沒空,我也沒空,你跟姐姐有空,你們去,我買單。”

有人買單出去旅遊,這麼好的事,周幼琳摸了摸下巴,“我考慮一下。”

“二選一,你要不跟我飛大阪,要不跟媽媽們出去旅遊。”權至龍讓她彆考慮了,她的雞腦袋考慮不出結果來,“讀書你厲害,修戀愛學分我才是博士,你一個小學畢業的考慮什麼啊。”

“他是你初戀,分手分的還那麼慘烈,如今念念不忘就指望有回響。說得我都要落淚了,你能忍心看他那麼悲催?”權至龍篤定她看不得那個場面,“你們成不了是他現在不敢往前走,他要是豁出去就跟你賣慘,你絕對忍不住,信我。”

周幼琳想說,我肯定忍得住,可她其實也不是很有信心,好像真的很慘的樣子,那不如,“我還是帶媽媽們出去旅遊吧,第一站去大阪陪你玩一圈,行了吧?”

“明智。”權至龍滿意了,“今晚就訂機票。”

今晚訂機票,明天兩家人一起飛。要一起組廠牌的rapper們還擔心粉絲眾多的天團隊長會下死手,人家早就出國了,周幼琳也跟著出國了。

等他們倆再前後腳因工作回國,這都已經過去小半年了,周幼琳差點就不想回來,有人報銷的旅遊太爽了。

親故們是因為同一件事回國的,《無限挑戰》的錄製。權至龍應節目邀約回國錄節目,錄到一半發現自家青梅的社長疑似抄襲,立刻給周幼琳打電話,讓她立刻回來。

“我建議你解約,但我估計你回來會給他擦屁股。”權至龍還是很了解自家青梅的,“那你不如早點回來,還來得及補救。”

《無限挑戰》新一期的歌謠季錄製,音樂人和MC們搭檔共同出歌。柳熙烈和劉在時搭檔的歌抄襲了,目前權至龍隻聽過曲,隻談曲算是擦邊不能硬定抄襲。可《無限挑戰》是國民綜藝,光是擦邊就很危險。

介於隻是綜藝錄製,這種擦邊大眾都未必聽得出來也就更無所謂是否擦邊。這事兒如果不牽扯周幼琳,權至龍會當不知道,本來跟他也沒什麼關係,隻是一起錄一檔節目,曲又不是他寫的。

偏偏柳熙烈是周幼琳的社長,而業內對這種擦邊會直接定案成抄襲。一家音樂廠牌的社長都抄襲,旗下的音樂人又能多清白?搞不好之前也抄過,隻是挑的歌很小眾,大眾沒發現呢?這種懷疑是一定會出現的。

這種懷疑權至龍可不想讓周幼琳背負,他自己背負過抄襲的醜聞,知道那傷害有多大,不可能讓周幼琳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周幼琳承受的不是無妄之災而是無名怒火,火燒眉毛恨不得把社長懟到牆上去,這麼挫的事你都乾得出來?!

社長還什麼都不知道,周幼琳下飛機直奔公司,那邊《無限挑戰》正在公司錄製,柳熙烈在給劉在時錄歌。她勉強壓著火,先跟大家打招呼,再佯裝好奇聽了一會兒他們的錄製,按照舞曲的標準又裝好奇,問他們編舞是什麼樣的。

聽完歌看完編舞的周幼琳胸中怒火沸騰而起,她在飛機上還想著這可能是個誤會。聽歌量大的音樂人極有可能弄錯旋律,把聽過的旋律當成自己靈光一閃創作的,這種概率是有的,雖然少但確實有,所以可能是個誤會。

但曲相似是誤會,舞蹈編排相似也可能是誤會,曲和舞台都出自同一首歌,這TM就不可能是誤會!就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周幼琳咬牙擠出一抹笑,先給錄製的PD和MC鞠躬道歉,再說,“我有點事想跟社長聊兩句,幾分鐘就好,方便嗎?”

PD沒在意,錄這種後期很鬆散,可能錄一個禮拜就剪半小時,樂嗬嗬的示意她隨意。劉在時也沒在意,幾分鐘而已麼。

“多謝大家,我請大家喝咖啡。”周幼琳示意助理出去買咖啡,再看茫然的社長,“我們去你辦公室?”

辦公室門一關,對話開場不到三十秒,女高音尖銳的罵聲就把外面所有人都震住了,震懾的震,什麼情況這麼凶殘?!

強調一下,天線是個小作坊,公司的辦公地點在地下室,空間本來就不大,裝修麼也就是過得去。最好的花了最多錢也最隔音的地方在錄音棚,其他地方隔音效果都不咋樣。

隔音效果有限,地方還小,製作組來的人一多,擠進來就是人擠人。按說人多的地方,辦公室的門關著不該能聽到太多動靜才對。

但女高音真的太尖銳,後輩罵前輩,歌手罵社長,都太奇異,奇異到全場安靜,什麼都能聽得見。

什麼都聽見了全場都驚呆了,最先回神的還不是錄製節目的人,而是柳熙烈的助理,幾乎是飛撲到辦公室門口砸門。助理衝進去,裡面就沒動靜了,外面的人也就回神了。

作家大跨兩步躥到PD身邊,“拍不拍?”

金泰浩苦著臉搖頭,“拍了我們也不能播啊,柳熙烈會直接違約的,以後我們都找不到音樂人合作。”

就站在邊上的劉在時臉都黑了,衝PD和作家點點頭,疾步走到辦公室前,隨意敲了兩下門徑直推門進去。這就不是拍不拍的事,而是必須得立刻解決的事,此前拍的所有都得重來!他絕對不能演唱一首抄襲的歌曲以創作的名義!

MC進去了,主PD卻慢了一步,他跟作家說,“你記下,我們一定要找個機會邀請周幼琳出演,這姑娘身上絕對有爆點值得挖。”

作家比他還肯定,“果然沒有取錯的外號,瘋狗啊,太凶殘了,柳熙烈可能被都罵傻了。”

柳熙烈靈魂都要被罵出竅了,他出道多年什麼時候碰到過這種謾罵,剛出道的時候都沒碰到過。他是以音樂才子的名頭出道的,首爾大畢業,正經的高材生學院派,抄襲?你是不是瘋了?!

瘋到手邊要是有熱武器能一槍崩了他的周幼琳,不想聽他任何的寫作解釋讀作借口的廢話,在助理和MC接連進屋後,拉著兩米長的臉,讓傻逼自己選。

“立刻推翻重來!或者跟節目組解約!不然我去音樂協會舉報你!”

此話一出,屋內靜默無聲,安靜到助理倒吸一口涼氣的動靜都被放大了。柳熙烈沒有涼氣可吸,他捂著胸口氣都喘不上來要被氣死了。劉在時最冷靜,他需要直接證據,而不是隻聽從音樂人對於音樂的判斷力。

音樂人就是帶著證據回國的,周幼琳掏手機給MC演示證據,曲是疑似,舞是石錘,歌舞搭配就是鐵證。鐵證如山,你們還想裝瞎不成?

劉在時來回看了三次視頻,臉越看越黑,第三次看完把手機還回去,什麼話都沒跟周幼琳說,看向眼神閃躲的柳熙烈,“我先去跟PD溝通,希望我這邊溝通完,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MC出去了,助理縮在牆角戰戰兢兢不知道要怎麼辦。按說他是可以壓製周幼琳的,雖然他是助理,但他是前輩的助理,後輩也要給面子,再說他還是哥哥呢。但後輩太凶殘,那氣場提刀就能砍人,助理實在不敢說話。

周幼琳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這是音樂人的事跟外行無關,胳膊一抬指著門口,“你出去,我們聊。”

被趕的助理看向老板,老板微閉了閉眼,前者貼著牆邊撚手撚腳的逃走。屋內再度隻能兩個人,周幼琳抱臂瞪著傻子前輩,解釋啊!我看你怎麼編!

柳熙烈一邊撫著胸口緩和激烈跳動的心臟,剛才真被嚇到了,一邊小小聲的讓後輩了解,“這隻是個綜藝,錄個綜藝而已,不是那麼.....”

“他們TM就算是給笑話書配BGM,你彈出來的每一個音符也應該是你親手寫出來的!”周幼琳怒火衝天,“你TM瘋了吧!整個公司就你一個音樂人嗎?我難道靠唱彆人的歌賺錢嗎!你有沒有想過你抄襲,我們這些人也會被罵!你不考慮我們,也考慮一下你的職業素養,你是創作者!”

“創作者挪用彆人的作品寫上自己的名字,那是恥辱!你差點就讓我跟你一起被釘在了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