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十三章(1 / 1)

在兩個男人話不直說非得打機鋒的聊什麼要不要澄清緋聞之時, 妹子已經澄清了。

周幼琳的澄清方式很簡單,直接艾特了看到緋聞跑來她SNS底下哀嚎的粉絲,回對方, 假消息彆信。這條澄清發完, 接下來的一條就是@D社的賬號, 讓他們下次拍的時候彆人都沒搞清楚就上馬賽克, 人家不是圈外人,知名rapper,隻是大眾認知度不高而已,但你們不能把人家當路人甲啊,人小哥哥挺帥的。

【介紹一下啊,Gray, 知名rapper兼製作人, 附帶一首他的歌, 歡迎不了解的孩子們去了解一下帥氣的音樂人。#帥氣小哥照片##歌曲鏈接#】

彆人家澄清恨不得離八丈遠解釋雙方就隻是朋友而已,周幼琳的澄清就差直接說我們是好友, 但她那麼坦蕩的態度確實比什麼‘我們隻是朋友’來得要更容易讓彆人相信。

粉絲就信了, 粉絲從哀嚎女神有主轉變為, 女神你啥時候營業, 消失好久了!吃瓜路人也都信了, 周幼琳一向以‘剛’聞名, 她既然說不是那大概率就真的不是,不然她直接承認其實也沒啥。D社的態度比較有趣,那邊專門搜集了資料, 給了李星河一個版面,為他做詳細的個人介紹,其中一條介紹是, 他和樸宰笵疑似好友。

要是沒有D社發的這條新人物科普,什麼緋聞之類的當事人都澄清了也不會再有什麼熱度。但D社的人物科普裡出現了前任的名字,吃瓜網友紛紛湧過來,這對前任還有聯係呢?

樸宰笵的粉絲就很蛋疼,怎麼就又能關聯到我們家,這都多少年了,沒完了是吧?可他們啥也不能乾,尤其不能參與話題再增加熱度,生怕前任們真的還有聯係。

前任們沒啥聯係了,新認識的朋友們有了聯係。

用SNS澄清過後,周幼琳就給李星河打了電話道歉,不好意思讓你被牽連。李星河在電話裡笑,你澄清的速度夠快的。

“你從地下走到地上就知道了,這種消息就得迅速澄清,新聞也是有時效性的,過了那個節點再解釋就沒人聽了。”周幼琳表示這方面她算半個專業人士,順帶問他,“沒給你造成什麼影響吧?”

李星河笑問,“什麼影響?樸宰笵會誤會的影響?”

“他誤會什麼?”周幼琳沒聽懂,反倒誤會了,“他現在還會關注這個嗎?”

微愣一瞬的李星河疑惑道,“你指的影響是什麼?”

“女孩子啊,女朋友或者曖昧中的女孩子之類的。”周幼琳覺得緋聞真正會影響的是男方交友是否順利。

男方再度愣住,哪來的女孩子,“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任何曖昧對象,你該不會誤會了吧?”

“是嗎?”周幼琳稍顯詫異,“那可能是我誤會了,沒妨礙到你就好。”

這個誤會可不太妙,李星河試探著問,“你為什麼會誤會我有曖昧對象?”

周幼琳遲疑一瞬,沒說實話,半開玩笑的講,“你那麼帥怎麼可能單身。”

單身中的帥哥‘哈哈’一笑,“那你那麼漂亮,也不是單身?”

隱隱感覺對話方向不太對勁,周幼琳想掛了,“看來我們都誤會了,總之這次不好意思,希望沒有影響到你。”

明確感覺到對方想掛電話的李星河也沒糾纏,笑著說,“沒事,改天有空一起喝一杯?我還想問你錄音棚裝修的事呢。”

“行啊,你要幫忙打電話給我,掛了?”

電話就這麼掛了。掛斷後的李星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妹子那說了他什麼壞話,比如他身邊很多女人什麼的。可他又想不出來誰會那麼乾,樸宰笵?不可能啊,那哥不是打小報告的人。

樸宰笵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跟周幼琳說什麼,但黑泡這個小圈子,周幼琳又不是隻認識前任,她認識的人可太多了。多到緋聞上了熱搜,自然就有認出了熱搜‘路人’的姑娘給周幼琳科普,小心上當,你緋聞對象玩的挺開的。

告知這個消息的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的圈子裡很清楚誰是花花公子,周幼琳聽說了之後也沒在意。她和李星河才見過兩面而已,壓根沒往那個方面想,自然不在意新認識的朋友在男女關係上開放與否,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說到男女關係,權親故鬨得日韓兩國都沸沸揚揚的戀情分手了。這是他的第N次分手,在第一次的時候周幼琳還會安慰他,想當初她初戀分手也是小夥伴一直在安慰她的。可小夥伴談個戀愛太作了,三不五時分一次再和好,來來回回折騰,她也就從擔心逐漸轉變為,隨便吧。

如今親故再度分手,權至龍自己都淡定的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周幼琳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然後他們倆在家庭聚餐上,一起被家長催,年紀都不小了,該考慮考慮未來了。

周幼琳就很無語,她什麼時候年紀不小了,新年剛過實歲才25,哪不小了?明明還是個寶寶,居然會被催婚?

被家長催婚的不止他們兩個還有權家的大姐,悲催三人組迅速逃離家庭聚餐,出來後權姐姐問之後去哪,權至龍群發短信呼朋引伴,帶著姐姐和周幼琳一起去夜店嗨,他們包場。

包場,來的全是親近的人,大家都很放得開。周幼琳尤其放得開,在樓上喝了幾杯後就興衝衝去樓下舞池跳舞了。樓上權姐姐玩國王遊戲連輸四輪,四杯酒灌下去連忙退出遊戲,扭頭找弟弟妹妹,妹妹沒找著看到了弟弟,趴在欄杆那往樓下舞池看呢。

群發短信召集人出來玩的權至龍組了個過百人的大場子,樓上樓下人都不少。

權姐姐湊到弟弟邊上去本想問他在看什麼,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一眼就不用問了,樓下的舞台被王者承包了。隨著音樂搖曳生姿的姑娘是舞台的中心,身邊圍繞著一群朝聖的信徒。

“每次看她跳舞我都覺得有些人真的是為舞台而生。”權姐姐多少有些感慨,“我覺得她起舞時比你在演唱會上弄的那些大場面都要惑人。”

權至龍抿唇笑笑,沒有反駁,視線還在舞台中心的人身上,嘴裡問著姐姐,“怎麼不過去玩了?”

“一直輸,沒意思。”權姐姐撐著下巴看弟弟,問出時常會問的一句,“你們倆就沒想過內部消化?”

不止被姐姐問過還被家長問過的權至龍回的很淡定,“沒想過。”

“為什麼,太熟了不好下手嗎?”

“是啊,太熟了怎麼下手。”

問了太多次,得到的回答也都差不多,權姐姐都不在意了,卻在燈球的射燈掃過弟弟的臉龐時,被他的專注盯著舞台的視線弄得一愣,這眼神.....

恰在此時,權至龍皺眉起身,左右看看,找個大個子下去把不省心的家夥薅上來。之前他是看周幼琳被爸媽折騰的心情不好才帶她出來放鬆的,那家夥放鬆過了頭,就算周圍都是認識的人也不能亂脫衣服啊,必須帶上來,栓在身邊盯著。

玩嗨了的周幼琳一臉興奮的跑上樓,好久沒跳舞跳那麼嗨,出了汗什麼壞心情都沒了,衝到權姐姐面前抱著她蹦躂,像個跳豆,給權姐姐晃得把偶然湧現的疑惑都晃沒了。

一直鬨到後半夜這個場子才散,三人組一起回家,隔天組團宿醉。周幼琳是跟著姐弟兩走的,就睡在權姐姐的房間,起床後跟姐弟一起被權媽媽嘮叨,怎麼能喝那麼多,連忙找機會逃跑,這次就她一個人跑。

跑出門的周幼琳在停車場等著,等了大概十分鐘,權至龍才逃出生天上了車,吐槽你怎麼可以獨自逃走,有沒有點兄弟情了。

“我留在那也就是一起被罵,能跑一個是一個麼。”周幼琳討好的衝親故笑笑,問他,“回家還是去工作室?”

“回家,我....”

鈴聲打斷了他的話,他聽周幼琳接起電話沒聊兩句就掛了,說的還是不好意思我有約了,等她掛斷後就問,追求者?

發動車的周幼琳表示,“不確定,可能是。”

“那是沒興趣?”

“差不多。”

權至龍來了興趣,“沒興趣你直接拉黑啊,怎麼還會接電話?”

“我不確定啊,說不定是我誤會了,拉黑也很奇怪,就先這樣唄。”周幼琳邊倒車邊跟親故說,“李星河,記得嗎?”

時隔一個多月又聽到這個名字,權至龍當然沒忘,好奇道,“他追你?他和樸宰笵不是朋友嗎?”

“他們不止是朋友還會簽一個廠牌呢。”周幼琳打著方向盤吐槽,“所以我才說不確定,按理說他應該不會那麼想不開啊。”

權至龍想得挺開的,“會不會是他跟樸宰笵確定過,對方不在意?”

“我哪知道他在不在意,我在意。”周幼琳沒那麼想得開,“我的前任要是跟我閨蜜在一起了,我能把那兩人都拉黑。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非得選他。”

悶笑出聲的權至龍笑言,“是你乾得出來的事,可我怎麼記得你找我要過他號碼來著?”

“他之前幫了個忙,我想謝謝才要的號碼,不是想跟他發展點什麼。可他好像想跟我發展點什麼。”周幼琳確實不太能肯定,純屬直覺,“我本來也懷疑是我誤會了,可他好像真的在撩我,就像剛才,跟我說什麼要不要去打保齡球。我們都不熟,我為什麼要在大過年的跟他去打保齡球。”

權至龍還是很相信親故的直覺,在他看來這屬於被追多了所擁有的經驗,玩笑道,“你也很長時間沒談戀愛了,就這麼一直單著啊?”

“我也想談戀愛,前提是得碰到喜歡的啊。”周幼琳歎氣,“喜歡一個人好難。”

垂首淺笑的權至龍低聲笑道,“是你眼光過高。”

眼光過高的周幼琳有很多追求者,不過她斷的都很乾脆,在發現自己沒有誤會也確定自己沒有興趣的情況下,會自動斷開聯係。

李星河就被‘斷開’了聯係,在第N次約對方都被拒絕了之後,他就清楚對方的態度了。必須要說,這讓他很詫異,妹子斷得過於乾脆的詫異。他們嚴格說起來都沒有真正相處過,就那麼乾脆的斷掉,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意思嗎?

如果說起初隻是有兩分好感,被果斷拒絕後反而增到五分。這五分好感讓李星河開啟一場人為製造偶遇的行動。

新年過去了,去年欠下的債也該還了。周幼琳欠薑熙健一首歌,人還在黑名單裡自然沒還歌的說法,人從黑名單放出來了,年都過了,歌也就要還了。

當初說什麼不要隻要版權費隻是玩笑而已,周幼琳是想堅持她隻要版權費,被她拉黑了幾個月的薑熙健卻表示,我們還是按規矩來吧,你給我友情價就行。

這首歌在三月開始製作,曲是周幼琳的,詞是薑熙健自己寫的,他們倆一起錄,還缺個混音,這個位置由李星河頂上。

周幼琳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對方要跑來混音,不過工作麼,也沒什麼好挑的,就按工作來唄。

工作團隊先碰頭一起吃了頓飯,這頓飯吃得很順利,誰跟誰聊天都很歡樂,無限順利。順利到李星河一度懷疑,妹子之前拒絕他的邀約不是對他沒興趣而是真的有事,時間不湊巧。

這頓飯吃完的兩天後,開始錄音。地點在薑熙健的工作室,屋內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吉成俊和調音師,都是來工作的。工作的過程沒什麼可講的大家都專心工作,非找個能聊的點也就是周幼琳有點完美主義,永遠追求下一次更好,不過一屋子人都能理解,音樂人多少都有點這個特性。

錄了一天,從早到晚,錄完了,再度約夜宵。音樂人們湊在一起,卻沒有在飯局上聊音樂,反倒再說廠牌組建的事,薑熙健有他們自己的工作室,樸宰笵要成立新廠牌算是業內的新聞,就在聊這個。

聊天的過程中李星河一直隱晦的觀察著周幼琳,他們聊天的核心話題在前任身上,他就不免會想知道周幼琳對於前任的態度。

周幼琳對前任沒什麼態度,她都是就事論事。這態度搞得李星河再度懷疑,這姑娘真的對他沒意思?

周幼琳確定了,李星河對她有意思。那家夥時不時會偷瞄她,這還不算有意思?那在偷看什麼?

本想著糊弄過去給彼此都留點餘地的周幼琳,如今發現餘地不能留,刻意在飯局結束後問李星河打算怎麼走。

“你要是沒開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行啊,謝謝。”

兩人就這麼跟其他人分開,李星河望著身邊的姑娘笑著試探,“還是我送你再打車吧,哪有讓女孩子送的。”

女孩子笑道,“我有個朋友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你要不要給點建議?”等他點頭後,繼續道,“我朋友前任的朋友疑似對她有好感,我朋友有試著拒絕過,但對方好像不太明白,你覺得怎麼拒絕才能讓他徹底明白呢?”

腳步微頓的李星河笑意也變淡了,“你朋友為什麼想拒絕,因為那個追求者很不怎麼樣?”

“追求者很不錯,沒什麼不好的地方,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周幼琳站住腳,“你是樸宰笵的朋友。”

李星河一愣,“我以為你不在意。”

“我不在意跟你成為朋友。”周幼琳歪頭笑笑,“跟你聊天很有意思,你的音樂也很有趣,我們隻做朋友會成為還不錯的朋友。可你好像不止想要成為朋友,還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自作多情的李星河窘迫的尬笑,動了動肩膀又來回扭頭好像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周幼琳就看著他樂。都已經開誠布公了,李星河也就認栽,深呼吸後一聲長歎,老老實實道歉。

“我真的以為你不在意,沒想到是你是在意的。”李星河試圖解釋,“我問過樸宰笵,他不在意,所以我才.....”沒法說,隻能意會。

意會的周幼琳抿唇笑開,“你上當了,他肯定在意,隻是嘴硬,不承認而已。”

稍顯堂皇的李星河再度尬笑,“這話會讓我誤會,他對你餘情未了。”

“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是不會。”周幼琳聳肩,“我隻是知道,他會像我希望他過得好一樣,他也會希望我碰到一個好人。”

“好人的意思是....我是個壞人嗎?”李星河愈發堂皇,“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笑出聲的周幼琳表示確實有誤會,“你肯定不是壞人不然你們怎麼會成為朋友,還要一起合作了。但對女生而言,一個花花公子不會是一個好戀人。我個人不太在意我喜歡的人是否在女人的圈子裡很吃得開,隻要我喜歡就好。可他會在意,就像我如果知道追他的某個女孩子品性不太好的話,我也會在意的。”

極端堂皇的李星河感覺誤會大了,“我不是....不是,我是說,誰跟你說我是花花公子?”

“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

周幼琳展顏笑開,“我們之間重要的難道不是,我有興趣跟你做朋友,但我絕對沒有興趣跟你成為男女朋友嗎?”

卡殼一瞬的李星河也跟笑開,還是有些堂皇的笑,“隻因為我是樸宰笵的朋友?你很在意這個?難道是還有留戀嗎?”

“準確的說是我不希望他會尷尬,哪怕我和他也不太可能成為朋友了,我還是不希望他會尷尬。”周幼琳讓他換個立場想一想,“易地而處,你難道不會尷尬嗎?”

易地而處,李星河一聲哀歎,“我隻是留戀怦然心動,那很難才會遇到不是麼。”

這點周幼琳也認同,所以她通常不會把話說絕。對一個人有好感是很美好一件事,乾嘛要讓美好的事變成難堪的事。

灑然一笑的李星河雙手合十,對她彎了彎腰,“抱歉,我之前....”

“倒也不用道歉。”周幼琳含笑打斷他,“那我們到此為止?”

李星河頷首同意,“同意,以後就做朋友吧。”

朋友們揮手再見,各回各家。

隔天李星河剛巧跟樸宰笵有約,他本想跟他說,周幼琳比想象中還有意思,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因為鄭基石說起,周幼琳無敵剛,跟SBS掐起來了,問樸宰笵那妹子怎麼能那麼剛。

“SBS有個劇找我寫歌你知道吧,我昨天去見了那個音樂導演,聽說他們本來找的是周幼琳,那邊一口就回絕了,你們猜是為什麼?”鄭基石沒讓他們猜,以講述奇人異事的口吻道,“SBS拖了她兩年的尾款,去年年尾才結算,這次又找到她,她說合作可以,先給錢,超級囂張。”

樸宰笵不知道這件事,讓他詳細講講。鄭基石表示前因後果都已經講完了,再詳細也就是那個項目的製作人被周幼琳搞得很火大,又拿她沒辦法,隻能不合作,換人,隨後就找到了他。

“那個製作人對圈內放言再也不合作,指著會讓她低頭道歉,她理都沒理,還反過來說想合作先開支票。樸PD(音樂導演)跟我講,好多人在看SBS的笑話,他們之前經營不善拖了一堆人的工資,好多人為錢低頭比如他就還得工作養家。年輕人就是勇,懟人就直接懟臉,壓根不在意什麼大企業的殺傷力。”

昨天聽的時候鄭基石就很敬佩周幼琳的勇猛,今天講出來還是那個態度,妹子太勇了,“電視台內部都傳遍了,還有人傳那製作人想封殺呢,被盧熙京作家打臉,照臉打。那也是SBS簽約的大作家,消息一出,她就找周幼琳約歌,還擔保會按約付款,不給錢她自己墊付,一出好戲,太嗨了。”

昨天才跟一出好戲的當事人見面的李星河很驚訝,“鬨得很大嗎?她昨天怎麼什麼都沒說。”

“你們昨天見面的?”樸宰笵皺眉。

舉雙手做投降狀的李星河讓他彆誤會,碰巧而已,“我幫熙健哥做混音,她給那哥當製作人,錄一首歌,僅此而已。”

並不在意幾首歌錄製的鄭基石倒是更好奇,“原來她昨天跟你們在一起?怪不得她沒出現。”

“出現去哪?”李星河疑惑。

“樸PD搭橋想讓兩邊坐下喝一杯和好,包間都定好了,他和製作人也去了,周幼琳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電話都直接不接。”鄭基石說著就樂,“樸PD差點以為他被拉黑了。”

直接回不可能的樸宰笵講,“周幼琳不會拿公事開玩笑,她要是沒去就代表一開始就沒答應,肯定是那個PD誤會了。”

“確實沒有,晚上周幼琳回電話了,當時我跟PD在喝酒,才說起的這件事。”鄭基石瞟了他一眼,“你對她還真了解。”

李星河插話,“講重點,然後呢?”

然後就是PD大吐苦水,鄭基石敬佩勇士,再來跟他們轉述,勇士有多勇,“周幼琳是說不去,PD卻想著她怎麼都會給面子,其他人都到了,她還能不來?誰知道她真能不給面子,說不來就不來。”

“那跟盧作家又有什麼關係?”樸宰笵問。

鄭基石答,“之前拖欠的尾款就是盧作家的項目,她也被拖過。據說當年SBS門口搞討薪的靜|坐|示|威,還是作家喊她一起去的。為這個,她在作家圈名聲很好,認為她跟她們是一夥兒的。”

在作家圈名聲很好的周幼琳正在被大作家教訓,年長的姐姐笑罵小朋友怎麼能那麼不給面子,再怎麼不想合作面子情也得維護啊。哪能不管不顧的說不去就不去,搞得人家下不來台,以後真沒辦法合作了。

周幼琳才不管,滿世界都讓她給彆人面子,怎麼沒人給她面子,“大不了跟其他兩家合作麼,就算整個地面台我都合作不了還有有線台呢。”

“電視台的都是一丘之貉,你以為有線台會為你得罪地面台?”作家讓她看清現實,跟龐然大物相比,我們都是小蝦米。

音樂人傲氣的很,“整個電視圈都封殺我,我也能給電影寫歌,退一萬步我還能自己寫歌自己發呢,在乎什麼電視台。何況我又不是得罪一整個電視台,我隻是得罪那一個製作人而已,那人能代表SBS嗎?”

一個製作人代表不了SBS,但知名製作人的人脈圈還是很廣的,廣到很多人願意給老友一個面子拒絕跟年輕人合作。講誇張點,這算是小範圍內的封殺了。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後一直在關注的樸宰笵,得知‘封殺’的消息後,猶豫許久讓鄭基石幫忙找周幼琳約歌,生怕她會因為封殺受影響。鄭基石調侃他,你怎麼不自己約。樸宰笵讓他彆那麼多廢話,讓你約就約啊。

約歌....不成功。

周幼琳拒絕的很委婉,“我最近挺忙的,可能不太有時間。”

“很忙?”鄭基石有些意外,她最近應該接不到活兒才對吧,轉念一想不對,“你是介意給我寫歌還是介意我簽了樸宰笵?”

都介意的周幼琳不知道咋說,隱晦的提醒,“我現在在YG,幫他們的女團錄一首歌,迷你專的主打。”

一時沒聽明白的鄭基石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2NE1回歸專的主打?”

周幼琳知道他懂了,“抱歉,時間搭不上。”

完全懂了的鄭基石笑出聲來,很乾脆的賣隊友,“宰笵還擔心你被封殺會難過,我看你日子過得比我都好,YG開出多少錢?要價一定不低,主打曲,你可以啊。”

倒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前任事由的周幼琳很疑惑,“封殺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被封殺的人為啥不知道她被封殺了呢?因為老人家即便人脈再廣也隻是在他的領域,偏偏年輕人跨越的圈層太多,堪稱八爪魚,壓根沒有感受到‘封殺’的力量。

周幼琳手上項目多的都接不過來,還得挑著接呢,誰誰誰不找她,她哪知道,她更多是煩惱好多人給她賣人情,想約歌又想用友情價。這要是大家都用友情價,那她還賺什麼錢,沒有友情!談錢!

YG的楊社長就是,試圖讓權至龍給她賣人情。權至龍當著社長的面答應的好好的,扭頭跟親故說,往高了報,公司有錢,能合作合作不能合作拉倒,她又不缺這一個項目。周幼琳很讚同,報了個高價,弄得楊社長很是鬱悶,但還是答應了。

李星河聽到這個故事時,已經是周幼琳拒絕了鄭基石,後者跟樸宰笵抱怨,你自己想不開就算了還搞得我也很丟臉。

“YG願意讓她給當紅的女團回歸專寫主打曲?”李星河很驚奇,“不怕成績不好?”

原先不怎麼關注愛豆領域的鄭基石現在是詳細打聽過的階段,“東神去年年末的回歸專主打就是她寫的,那歌PK了兩個禮拜,爆火。S|M都敢賭,YG有什麼好不敢的。”

“這麼厲害?”

李星河拿起手機去搜‘東神回歸專’的消息,搜出來的全是大熱曲的成績多麼多麼好,東神依舊是王者之類的新聞,倒是沒多少人提及音樂人。偶爾有那麼幾條也是不愧是周幼琳,這些‘不愧’就代表了,周幼琳已經成為公認的頂級音樂人,出大熱曲是理所應當的,不值得再大書特書。

在彆的領域比如電影,周幼琳算是一線的音樂人,離頂級還差那麼一點。而在愛豆這個小圈子,周幼琳已經是頂級製作人了。她的業務能力不止是音樂方面,還有編舞和舞台構想,東神去年的演唱會主舞台就是她負責的,她在那個小圈子裡是周PD。

從整個娛樂圈的大盤算,愛豆的圈子是小,但愛豆撈金的速度,業內第一。換句話說,周PD身價很高,高到貧窮的rapper請不起,這才是周幼琳沒答應合作的原因。感情是很重要,但談感情真的傷錢!

李星河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之前追過的妹子極有可能是個大土豪,順帶疑惑兄弟,“你哪來的勇氣找她約歌?”

白眼都快翻出來的鄭基石壓根也沒想過找那姑娘約歌,扭頭看向裝死的,“你問他啊。”

裝死的樸宰笵叼著煙望著天花板,他能說他也不知道嗎,還是能說他不敢多關注她。他怕閘門一開,思念蓬勃入海,那他還怎麼當一個和平分手的前任?

前任曾在人生最低穀時暗暗發誓,他要身披彩霞重回巔峰再去牽起那個姑娘的手,說一句我回來了。可他見到她時,身邊隻有隱隱綽綽的霞光遠未能形成一片彩霞。

那時他沒資格跟她說我回來了,他隻能笑著聽她說一句,好久不見。

許久未見,你還是我的天上月,我還是沒有資格跟你說一句,等我回來。多年前那個問他,要不要我等你的姑娘,好像已經忘記他了。

YG的舞蹈練習室裡,權至龍在等周幼琳,親故在給女團排舞。

等人的權隊長盤腿坐在地板上,倚著牆邊玩手機邊等。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有時會撞上女團某位成員的視線,也就是笑笑,再低頭玩手機。不管他抬幾次頭,都跟周幼琳的視線撞不上,編舞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者們身上。

月上中梢,舞蹈老師跟成員們說今天先這樣,等大家鞠躬感謝再點頭回禮,才望向無聊到都快睡著了的親故,衝他做了個要喝水的手勢,隨後去拿外套收拾包準備走人。

周幼琳背著包走到練習室門口時,權至龍已經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在等她。她走過去,他把水給她。她接過開蓋的水,他伸手要她肩頭的包。

仰頭喝水的周幼琳側身示意他自己拿,同時伸手攤平掌心。拿走她包的權至龍在她的掌心放上瓶蓋。

練舞要準備一堆東西,替換的衣物之類的。包還挺重,重到權至龍一直幫她背到更衣室,那瓶空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又回到了開瓶的人手上,包被舞者拎進去換衣服了。

女團成員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權隊長一直在跟後輩們聊天,一路都沒跟周幼琳說過一個字。周幼琳也沒跟他搭過一句話,就走自己的。

人就那麼多,一群人都在說話就她不開口,要是外人看著搞不好會誤會在玩孤立。但事實上,單純就是周幼琳累了不想說話而已。已經跟舞蹈老師練了一個禮拜的姑娘們也知道舞蹈老師累了就不怎麼說話,也就不搭茬,不如跟權至龍說,說一些許久沒見在忙什麼和對回歸的擔憂。

等女孩子們都進了更衣間,獨自站在門口等著的權至龍等到周幼琳出來,拿下自己的帽子卡在她頭頂,聲音軟軟的,很輕很柔,很自然的問。

“累了?”

萌妹點頭。

權至龍不自覺揚起唇角,再度接過她手裡的包,摟著她的肩膀往前走,“走吧,回家。”

忙到四個小時前才從曼穀飛回來的權隊長為什麼跑到這裡來等人?大概是反正都要一起回家,不如就等一等,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