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章(1 / 1)

韓國娛樂圈‘自古至今’如果有且隻能有一位稱得上顏值霸主的男人, 那整個圈子不論是人是狗,都隻會認同一個人登上顏霸的寶座,沅彬。他地位在韓國的穩固性基本等同於, 在日本木村拓哉站出來就沒彆人什麼事了。

遊戲中主要活動範圍在韓國的尹遙夕對日本的木村拓哉還是聽說過的,對韓國的沅彬就很不熟了, 她其實對整個韓國娛樂圈都不熟。

想當初遊戲設定進行到最後一輪要定攻略目標時,尹遙夕報出的一串名字都是本國亦或者好萊塢明星,類似‘甜茶’。偏偏遊戲限製得是韓國藝人,她壓根對韓國藝人就沒關注過。

早在尹遙夕上初中前‘限|韓|令’就出來了, 整個市場韓國藝人都銷聲匿跡, 初中生追星本來就追最熱門的, 都消失了的藝人誰會追,更彆提尹遙夕壓根不追星。到上了高中, 某位敢愛敢恨的女藝人突然跟前京城四少之一提離婚,那一家生產了一片瓜田, 新聞鬨得熱搜時時有他們一家, 出於吃瓜的心態, 尹遙夕去搜了下古早女藝人的作品。

那位女藝人參演的其中一部作品剛好有韓國藝人的參與,看電影時尹遙夕還覺得那個男主角挺帥的, 起初都不知道他是韓國人, 搜了才知道,知道了又去看了他的彆的作品更覺得帥。

在選目標時, 尹遙夕想得起來的韓國藝人都是跟鄭宇盛有關的那幾個, 與其選彆人不如就選最帥的這個, 目標就是這麼定下的。順便一說,定下的目標並非是讓玩家攻略目標,而是讓目標攻略她。

開啥玩笑, 當時尹遙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做個夢還得追著男人跑?就應該是男人追著她跑才對!不然那個夢還做個屁啊!

總而言之,玩遊戲前尹遙夕對沅彬基本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都沒聽說過的不了解。那位神隱多年,她是真沒聽說過。玩了遊戲,都準備換新賽道了,多少也聽說過沅彬的名字,但對這個人也不怎麼了解。

製作人打電話來誇了一通尹遙夕不了解的男演員,在進店之前,尹遙夕就拿著手機先搜對方。搜出來兩個消息,一是兵役相關的醜聞,不過這個她不是很在意,兵役什麼的關她什麼事。第二個消息來自於照片,照片裡的演員挺帥的,就是男演員會有的帥度,也沒太在意,照片裡的帥哥再好看不也就那麼回事麼。

帥哥遲到了....不對,是帥哥臨時接到消息趕過來,還沒到。但尹遙夕進了包間聽製作人說沅彬還得等一會兒才到,她都已經到了,那家夥還沒到,不就是遲到了?

是的,就是這麼霸道。

坐下等人的尹遙夕有點不爽遲到的人,製作人眼色很快,心裡嘟囔這位脾氣夠大的,面上轉移話題問她女一的角色有沒有什麼想合作的女演員。

“孫藝珍啊,她不是就差簽約了嗎?”尹遙夕覺得製作人老是問奇怪的問題,之前說什麼要改劇本,現在又要換女主?

製作人很無辜,卻沒有給自己辯解,隻說,“她跟之前的項目組差點簽約,換了製作方就得重新談,我是想找她,之前不太確定您同不同意。”如果要改劇本,孫藝珍壓根談不下來,不改劇本就什麼都好談了。

“我就要她。”尹遙夕隨口說,“劇本裡是有親密戲的,除了孫藝珍你還能找個比她更漂亮的?”

製作人訕笑,“那就孫藝珍。”

女演員是否出演還得再談,基本肯定會簽約的男演員已經到門口了。

敲門聲響起,製作人揚聲說了句請進,隨後就站起來了,要給脾氣不好的妹子做個表率,後輩得起身迎接前輩。妹子你再怎麼來頭很大也是後輩,新人後輩見大前輩還是得講點規矩的。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新人演員的尹遙夕啥規矩都不懂,邊上的人站就站唄,她反正坐著。那人都遲到了,還想她‘迎接’?做夢呢?

新人演員不起來,製作人也沒什麼辦法,正想勸兩句,門已經開了。門外最先出現的面孔是服務生,長相過得去,就是普通人。接著進門的是藝人助理,很是魁梧看著貌似很能打,隻看臉,也就是個路人。

兩個路人接連出現,人高馬大超魁梧的助理還把藝人給擋住了,服務生先關了門,路人消失一個,二號魁梧路人側身讓藝人登場,藝人摘了墨鏡,嘴角將將好揚起一抹笑看向屋內的兩人準備打招呼。

先後看到兩個路人再疊加對方遲到的設定,尹遙夕對來人已經興趣缺缺了,再看到一個墨鏡大到能遮住半張臉的藝人腦子裡換人的想法都出來了,對方把墨鏡摘了。

為啥紅花得要綠葉襯,因為在一群顏值頂天算是過了及格線的路人中間,突然出現一個顏值過百的,在路人的對比之下,過百就能直接破百。

一站一坐的男女在男人摘下墨鏡時命運般的對上了視線,站在尹遙夕的角度這就是一眼萬年,是她最初的最初站在鏡子前,看到‘妲己’的那一刻,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的一眼萬年。

在見到‘妲己’之前,尹遙夕從沒想過現實中有人能長成這樣;在見到沅彬之時,尹遙夕腦子裡出現的是原來好看的人不上相是真實存在的,哥們你照片頂多打八十五分,真人直接破百啊!怎麼有人能長得真跟漫畫人物一樣???

而在沅彬的視角裡,身著紅衣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真稱得上國色天香一詞。

有一種人,會讓人隻是看到臉的瞬間就能肯定,這人一定是個海王。海王身邊要是沒有一片廣闊到能容納四海魚群的海域都對不起他那張臉。

有一種人,會讓人隻是看到臉的瞬間就能好感度暴漲,那樣的人是顏狗的維納斯。隻要見到人,不分男女,好感度的起始值都不會低於三十。

這種人分男女,這樣的男人和這樣的女人遇見了。男人先回神,笑容和曦的對製作人微微點頭,繼而才對坐著的女人示意,說了句抱歉,來晚了。

女人沒回神,尹遙夕的腦子嗡嗡的,全被‘妲己’占據了。屬於禍國妖姬的那部分嚎叫著,搞他!現在立刻馬上,搞他!扒光了直接上,猶豫一秒都是浪費生命!!!

“這位是尹遙夕,她是.....”

後輩都坐著,前輩也不可能站著。等沅彬坐下後,製作人在為雙方做介紹,本該先介紹前輩,但妹子脾氣不好就先介紹了她。介紹詞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尹遙夕直接伸手越過桌子衝向‘勢在必得的陌生人’,“您好,我是尹遙夕。”沒有年齡,沒有身份,很西化的問候方式。

以她的年齡和她的身份,在韓國的社交場,這很不禮貌。

肩膀微動的沅彬先掃了眼垂眉不語的製作人,含笑伸手,輕輕握了下女人的手,一觸即分,“您好,我是沅彬。”他的介紹什麼都有,“77年生,95年出道。”還有最重要的,“我還沒看過劇本,暫時不能確定是否會參演。”

嘴角微翹的製作人抿唇壓下笑意,下馬威啊。

下馬威沅彬本來不準備給,他是來聊合作的沒事乾嘛得罪人。但初次見面一個被包養的新人,先對他無禮,那他自然要回敬,不然以後還怎麼合作呢,總不能讓他捧著她?再漂亮的女人也就是個女人而已,合作麼,不說什麼誰高誰低,起碼要平等吧,這項目他還真興趣不大。

回國之後始終在金字塔尖轉悠,自己又恰好是最尖端的群體之一,尹遙夕對韓國禮儀其實不太熟,主要是她不用遵守,都是彆人對她鞠躬。為此,‘77年生,95年出道’這話,她沒在意,就是正常初面要介紹的,其他人也會對她說。但‘不能確定是否會參演’這話,她是聽得懂的,帥哥貌似瞎了眼的聽懂。

本娘娘人都戳在這了,你跟我說你還要看劇本才合作?怎麼著,跟我合作還得劇本好才行?你怕不是個盲人!

上一秒還滿是興趣‘搞他’的尹遙夕一秒後更想‘搞他’了,有挑戰性啊,馴服野馬想想就爽!

戰鬥意誌爆棚的尹遙夕收回手正想說話,製作人先開口,表面充當和事佬,說著先聊劇本的話,背地裡站在沅彬那邊,也想壓一下過於囂張的女新人,也是為日後合作考慮,太囂張真沒辦法合作。

製作人開啟講述劇本的流程,沅彬側身面朝他,貌似聽得很仔細,餘光卻在觀察對面的女人。他沒辦法忽視對方,那位就差把‘我對你有興趣’刻在腦門上了。

他們約在高檔的日料店,包間裡是地面掏空的榻榻米座位,桌子下是掏空的,腿可以放下去,桌子周圍是榻榻米。擺在桌邊的椅子是無腿椅,椅子兩邊有扶手,木質圈椅。

半弧形的椅子,不管是製作人還是沅彬都沒有靠在椅背上,兩人一說一聽,坐姿都很端正。尹遙夕靠在椅背上,翹起腿手肘撐著扶手托著下巴,嘴角含笑,眼裡滿是趣味的盯著沅彬看,就直直的看,根本不給邊上人一丟丟注意力的那種看。

六人座的包間有四個人,製作人坐最上首,右邊是尹遙夕,左邊是沅彬,壯碩的藝人助理坐在卓尾。助理非常老實,哪怕很大一隻也縮在角落當自己不存在。按身形算,這桌體型第二大的是製作人。樸銀才人到中年,發福了,啤酒肚如懷胎七月,臉被脂肪撐得像是塞買了餡料的嫩牛五方。

隻談體型,這桌順位第三是沅彬,挽起的襯衫袖口能看到小臂的肌肉,他身體的朝向始終是製作人,這間屋子裡也隻有製作人在說話。

這間屋子裡,體型最‘小’的尹遙夕存在感爆棚,四人組裡,她一個人的氣場能碾壓另外兩個體型最大的。這位姿勢並不固定,初期是歪坐在椅子上盯著沅彬看,中間給自己倒了杯茶拿過桌子中間的菜單,看一會兒菜單看一會兒沅彬。菜單上可能沒什麼她想吃的,她又倒回椅背,換了個方向歪坐著,繼續盯著沅彬看。

如此‘囂張’的女人,讓角落的助理都忍不住瞄了她幾次。如此‘囂張’的新人,讓持續輸出劇本的製作人也忍不住卡殼了四、五次,再接著說。

唯獨始終被視線籠罩的沅彬全程最淡定,連坐姿都沒換過,始終保持專注聽劇本的神態。

主線劇情並沒有太多波折的劇本好不容易講完,製作人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有點後悔找沅彬來。已知邊上坐著的是金絲雀,對方的金主來頭還很大。有金主的妹子當著他面出軌,他會不會被牽連?

聽完了劇本梗概的沅彬對新人導演的項目更沒興趣了,但他對項目的參與者有了興趣,囂張到這種程度的女人不可能是被包養的。如果她這樣的性格是被金主寵出來,那金主對她一定是捧在手心上視若珍寶,可男人又不傻,有錢有勢能蓋一座金屋藏這麼個嬌嬌的男人就更不傻了。

那樣的男人都成衣食父母了,還把玩物當女兒養?不可能。

說不定金主就喜歡她這個調調呢?不少男人就是賤啊。

算了,不關他事。沅彬收斂心神,聊與他有關的。

“我還是希望能看到詳細的劇本。”沅彬對是否合作持保留意見,維持著無視對面的狀態,隻跟製作人說,“不如我們今天先到這?”

已經後悔的製作人迅速點頭,“那行。”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看向右邊,“您的想法是?”

“我都可以。”尹遙夕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沒有糾纏,反倒最先拿起包起身,“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你們決定了再告訴我。”

話音落下,那個始終無視她的男人總算看向她了,始終看著他的尹遙夕衝他眨眨眼,“希望有機會合作。”繼而轉身,抬腳走人。

她快走到桌尾時,角落的助理堂皇的跳起來,後腦、肩膀、手臂乃至下肢,緊緊貼在牆角,給她讓道。如此麻利的身手逗笑了她。

笑得花枝亂顫的尹遙夕眼尾勾向依舊望著她的男人,顫動的睫毛仿若幻化出枝蔓順著桌角攀爬至桌面,蛇形到男人放在桌上的小拇指,纏繞。

小拇指微顫一瞬的沅彬垂下眼瞼,不看了。

然後呢?然後那個衣鬢飄香的美人就走了啊。

包間的木門被拉上的那一霎,屋內的男人幾乎是同時出了口氣,屋內本就安靜,三人同時吐出的那口氣合在一起,格外有存在感。

人都走了,存在感還能殘留,製作人一聲笑歎,“這位以後可不得了。”

助理連連點頭,無限認同,“沒有男人能抵抗!”

抵抗了至少二十分鐘的沅彬倒向椅背,摸出包煙來,前後丟兩根,再給自己點燃一根,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伴隨著尼古丁的鎮定作用,再問製作人,“她金主是誰?”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給你打電話了。”製作人夾著煙,指著空蕩蕩的座椅嘖嘖有聲,“這種寶貝,藏進國家博物院都不是不可能。”

‘國家’一詞讓助理驚訝,“李家嗎?”

沅彬搖頭,“要是李家就不可能打聽不出來,他們家多少人盯著呢。”

“金屋藏嬌,藏得嚴實也未必啊。”樸銀才叼著煙笑藝人,“你問了想乾嘛?你就是有想法也得養得起啊,美人能傾國傾城,你至少也得是個城主吧?”

藝人揚眉看他,“你還想過當城主?”

“怎麼可能不想,如此美人,誰會不想?”樸銀才也就是想想,做夢又不犯法,“你不想?”

沅彬不回反問,“你還要跟我合作嗎?”

製作人猶豫了,“有點危險是吧?”

“你總不能指望我拒絕,你拒絕得了嗎?”沅彬依舊是反問。

回答不上來的製作人歎氣,是啊,怎麼可能會有男人拒絕得了,“我先帶你去見俊昊,以後再看。”說著拿起手機,“你等等,我去打個電話。”

四人的包間又出去一個,隻剩兩個人了。

唯二的兩人什麼話都能說,不用說一半藏一半。

助理蹭到藝人身邊,同為男人無限敬佩,“你居然拒絕了,這種女人就算隻是春風一夜,也是.....”無限回味啊!

“這種女人要是碰了你就完了。”沅彬叼著煙扇了下他的後腦勺,力氣還不小呢,“下次碰見繞著走,你隻看見她裙擺的花,又怎麼知道讓花朵盛開的花肥是不是鮮血滋養出的嬌豔。”抽走唇邊的煙,舌尖舔舐嘴角,掩去眼底的光,“想做她的裙下之臣,得先有九條命才行,不然多的是人能殺你一次又一次。”

話是這麼說啦,道理助理都懂,可他還是很敬佩,“牡丹花下死,這種誘惑你都能忍得住。”胳膊一伸,兩根拇指送出去,“你牛逼!”

死於牡丹花下是無數男人的夢想,但也有些男人保留著理智,認為小命更重要。

比如製作人。

樸銀才出去打的電話不是打給早就約好的奉俊昊,而是打給把美人交托給他的執行董事。他跟對方說,尹遙夕疑似看上了沅彬,萬一這兩人要是發生點什麼,我是不是就沒活路了?

“什麼意思?沅彬不答應?”董事也是男的,直男不能理解,“沅彬怎麼可能不答應?他不喜歡女人?”

“他喜歡女人我才活不成啊。”樸銀才懷疑董事沒聽懂,“尹遙夕背後不是有金主嗎?能讓您讓我好好照顧的姑娘金主來頭肯定很大?她背著金主....”

“誰跟你說她有金.....”董事把話咽回去,“彆那麼多問題,你順著她就行,她想乾乾嘛,你彆管,我都管不了,你彆自找麻煩。沅彬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願不願意都跟我們沒關係,你彆摻和就能活得好好的。”

聽話聽音,製作人秒速站直,“您是說她自己很有來頭?”

“我是說人家想微服私訪體會平民的日子,你跟我都得陪著人家玩,彆露餡,不然我倒黴你以為你跑得掉?”

“.....您早說啊!”

“我說得很明顯啊,我都說了,彆得罪她,什麼都順著她就行,這還不明顯?”

“這很明顯是她背後有金主啊!”

“我哪句話說了她有金主?”

“您想想那張臉,能沒有嗎?!”

“.....彆廢話,掛了。”

長了張必然有金主面龐的姑娘沒金主,還有個微服私訪的設定,製作人掛了電話滿臉興奮的回包間了。到了包間門口,他抹了把臉控製好表情,力圖偽裝出事情很難辦的,我也是勞心勞力才能幫上忙的態度,讓沅彬跟他去見人。

包間裡的沅彬都想著這事兒成不了,他不參演這個項目,對方怎麼可能還給他搭橋。可對方就是願意搭橋,事情就不太對勁了。

“一碼歸一碼。”樸銀才講得很好聽,“你來見了我,成不成的我也欠你個人情。我帶你去見人,不成就當我還了人情,以後要是有機會合作,也好來往。要是成了,就當你欠我個人情,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這個項目。”

沅彬懷疑他話裡有話,“都這種情況了....”下巴衝已經沒人的椅子示意,“你確定還要我加入?”

“我的工作是負責讓那位滿意,這位....”樸銀才伸手衝空椅子比劃,“就滿意你了,我能怎麼辦?在我被養她的人弄死之前,我得先防著被她弄死,先顧眼下吧。”

哪怕雙方沒有直接合作過,但樸銀才這號人物沅彬還是聽說過的,這麼個人顧頭不顧尾,不合理啊。但對方顧什麼,他都不吃虧,那就試試看?

要是試了之後成了牡丹花下的冤魂怎麼辦?沅彬有信心,他扛得住。

鄭宇盛也以為自己有信心,還一直給兄弟助攻呢,始終保持著理智不想死在牡丹花下,隻想保命,亦或者保住兄弟情義。可兄弟告訴他,我沒希望了,那是不是代表,他.....

出了包間就打電話呼叫人來接的尹遙夕剛走到路邊,就聽到有人喊她,詢問望過去,街對面有個本來應該出現在包間,又號稱檔期不合適的家夥。

你檔期都不合適了還冒頭乾什麼?該不會跟包間裡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一樣,玩什麼欲情故縱?

包間裡始終不看她的男人就是在裝模作樣,尹遙夕敢拿她丟在路邊的‘小紅’打賭,沅彬在玩花樣。

男人很會演,演得可好了,還真就一眼都不往她這邊瞟的好。可他演得過好,二十來分鐘動都不動跟個雕像一樣,當誰傻呢?你既然想裝雕像,那就好好裝,有本事你裝一輩子。

尹遙夕敢賭,這項目沅彬絕對接,他要是不接,她就開著‘小紅’從他身上碾過去!

‘小紅’已經被拖車拖走了,‘小黑’有一輛。

司機還沒把車開來,尹遙夕就先上了‘小黑’。黑色路虎的主人問她要去哪,尹遙夕報了個地址,就不說話了。

鄭宇盛想說的挺多的,又不知道從哪起頭,試探著開口問,“你怎麼想當演員?”

“想了不就想了。”尹遙夕不覺得非得找個理由,反問他,“你又是哪想不開,不想跟我合作?”

“我不知道是你。”鄭宇盛講出盤算了很久的謊話,“樸銀才跟我講,酒保的角色被金主來頭很大的小情人預定了。”謊話九真一假,先說真的部分,“當初我是衝藝珍答應合作,有人空降下來要演酒保,那女一的戲份肯定被刪減,藝珍不出演,這類文藝片,我也沒有出演的必要。”假的部分是,“我以為那個叫尹遙夕的隻是跟你同名。”

尹遙夕橫了他一眼,這幫男人是不是都以為她傻?這種鬼話以為她會信?

“你知道叫鄭宇盛的人在韓國有多少麼,讀音相同的名字國內太多了。”鄭宇盛沒當她傻,隻是認為自己謊話很合理而已,“你站在我立場能接受要給一個有金主的演員做個鑲邊配角?”

尹遙夕讓他省省,“你還不如直接說李正宰腦殘你跟著他一起腦殘,樸銀才是沒給看照片?就算他沒給你看,就算那女的隻是跟我同名,你難道就不想賭一把,萬一呢?萬一就是我呢?你要是不想賭這個萬一,你怎麼會在這裡?彆跟我說是巧合,給樸銀才打通電話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就是想賭萬一才會開車過來。見了面就不是賭了,見了面我再說檔期不合適那是打人家的臉。”鄭宇盛讓她打電話問,“樸銀才絕對沒給我看過照片,他怎麼可能給我看,看了照片我再走算什麼?還是打人的臉。”

說得如此肯定,尹遙夕有些動搖,但是,“你拒絕了就是拒絕了,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

“你不可能見一面就簽約的,我沒拒絕,你想合作嗎?”鄭宇盛放緩呼吸,好讓自己顯得很淡定。

真淡定的尹遙夕斷言拒絕,“晚了,我要跟沅彬合作。”

“為什麼?”

“他帥啊。”

“我難道....”

“他更帥。”

尹遙夕說完讓司機開快點,彆磨蹭,浪費時間。

時間‘咻咻’往前衝,男一還沒簽約,女一面都沒見就簽約了。樸銀才去找了孫藝珍,後者本來不想答應的,看到尹遙夕的照片直接點頭,還跟製作人要了尹遙夕的聯係方式。

兩個姑娘先聯係起來了,還是關係突飛猛進的聯係。孫藝珍給尹遙夕打的第一個電話就跟她建議,有興趣當演員的話,出道作演商業片其實比文藝片更好打開市場,要是演文藝片也得出演女一,不然對她的壞處比好處打。

孫藝珍也當她是微服私訪的公主,跟公主講,“你不想被人察覺身份,那你的容貌會成為你的絆腳石,要是碰上....你會吃虧的。”

“但我更喜歡酒保的角色,你的角色感覺就....一般。”尹遙夕說話也很直接,“感覺大馬路上隨便抓個人都是你那個角色的翻版。”

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想出演女一的孫藝珍就笑,“所以我的角色是象征普通人掙紮的代表,更容易獲獎,也更有挑戰性。酒保看設定是很特彆,可你換個性彆去看那個角色就是遊戲人間的浪子被純情少婦俘獲了而已,一點都不特彆。”

“性彆是女人才特彆啊,性彆是男人我還演什麼。”尹遙夕也在笑,“你等下要乾嘛?我們去酒吧玩吧,我買了個酒吧,學調酒,你要不要來?”

“.....學調酒為什麼要買酒吧?”

“有錢。”

“.....地址給我。”

地址有了,姑娘們就見面了。見面後那是天雷勾地火....不是,相談甚歡。尹遙夕承認她就是顏狗,顏狗認為全世界最好看的事自己,可她也不能每天照鏡子,孫藝珍也很好看,是跟她兩個畫風的好看。

妹子們湊在一起聊酒吧怎麼開,首先被定下的就是酒吧得是gay吧,LGBT人群酒水打折,女客人不管性向如何一律半折優惠。尹遙夕想免費的,孫藝珍一臉無語,前者就換了個說法,半折吧。

半折的酒吧都開起來,尹遙夕的調酒學習也沒進步多少,倒是跟著學的孫藝珍進步很快。拍戲麼,又不是真要考調酒師執照,隻要會點花裡胡哨的技能能在鏡頭前耍帥就行。

花裡胡哨的技能一,拋瓶子玩雜耍。尹遙夕老怕瓶子會砸到她學得很不怎麼樣,孫藝珍就是看著小白花,做起事來可剛了,壓根也不怕什麼瓶子砸,砸就砸唄,練多了也就會了。

花裡胡哨的技能二,要一手拿著冰壺一手拿著酒,高高舉起酒瓶臨空倒酒,酒水要飛濺而下落入冰壺,這樣才好看。尹遙夕被水潑了兩次就爆發了,瓶子都給她砸了,教她們的酒保給嚇一跳都不敢再教她。孫藝珍還是無所謂的那個,練習時酒瓶裝得是水,被水潑在臉上多大事啊,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兩人真的是兩個畫風,看似柔美好似戳一下就會雙眼含淚的孫藝珍大大咧咧的,性格同長相很不搭。尹遙夕不是,她的長相就是她的性格,又作又嬌,還極富攻擊性。

酒吧拚接超高的性價比在特殊圈層有了點名氣時,畫風不一樣的姑娘們都成閨蜜了。這家店也就成了閨蜜常聚的地方,不過她們一般是下午在店裡,包場把酒吧當咖啡廳喝下午茶,不參合夜裡的熱鬨。

都成閨蜜了,孫藝珍就很好奇,姐妹富家女的日子過得好好的,哪想不開當演員?

“好玩啊。”尹遙夕覺得當演員很好玩,“我的臉不出現在大銀幕上,就是世界的損失。”

這種話不管聽多少次孫藝珍還是會囧,“自信到自戀的程度也是不容易,可你都那麼自戀了,居然能接受我演女一?”

“都說了你的角色很無聊。”

“你可以把你的角色改成女一啊。”

尹遙夕撇嘴,“我是自戀又不是傻,女一和男一的設定夠普通,酒保的設定才出彩。我成了女一拍什麼?拍性轉版的花花公子如何撩妹啊?”撩起頭發掃她的臉,“再說我還用撩?”

噴笑出聲的孫藝珍倒在她肩頭,也不起來了,反而抓著她的手玩,“你的手號好漂亮。”

“戒指也很漂亮~”尹遙夕攤平五指給她看中指上的戒指,“新買的,好看吧~”

戒指好看,手好看;耳環好看,人好看。哪哪都漂亮的女人們,聊完打扮聊男人。

閨蜜好奇,號稱不用撩就能讓人匍匐於裙下的尹遙夕,怎麼就看上沅彬了。

“他好看啊,你難道不覺得他好看?”

“帥是帥,可他玩得很瘋啊。”

尹遙夕無所謂,“我玩得也瘋啊,我又不是要跟他談戀愛,玩玩麼。”

“但他跟李秉憲那幫人玩在一起,非常瘋。”孫藝珍勾著她肩膀,附耳跟她說閨中密話,詳解那幫男人瘋的程度,講得尹遙夕雙眼放光,還能這麼玩?

在‘妲己’的記憶裡,瘋狂的玩法其實也挺多,隻是尹遙夕碰上那樣的記憶都是跳過的,如今重新回頭找,再詳細‘觀賞’,對沅彬的興趣就更大了。她素了那麼久,既然要開葷就得吃點重口味的。

重口味的大餐到底還是簽了演出合約,明面上的理由是還人情,他加入奉俊昊的項目有望,自然要還牽線人樸銀才的人情。至於暗地裡的理由,反正他不準備找死,去做牡丹花下的冤魂。

主角團的成員定了,製作人也總算說服硬骨頭的導演跟新人女演員好好相處,核心團隊初次集合,尹遙夕跟沅彬見了第二面。

在沒見面的時間裡,尹遙夕八成的精力都是在跟新姐妹玩耍,還有一成半是學習讓她很煩躁的調酒,最後剩下的一丟丟功夫才是跟姐妹吐槽,沅彬夠能忍的,還真就當雕像了,居然始終不聯係她,也不點頭簽約。

在沒見面的時間裡,沅彬時不時會想起尹遙夕,那是個見過了就很難忘的美人。因為很難忘卻就是時不時會想起;因為時常惦念就發現了一個頗為奇特的秘密。

“發什麼呆啊,跟你說話呢。”

兄弟組了局,沅彬來玩,組局的兄弟跟他講話沒反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舞池,那邊都是陪玩的妹子們,“看誰呢?喜歡就叫過來?”

“那個。”沅彬指著穿著緊身紅裙的姑娘,兄弟就偏頭讓人把紅裙姑娘叫過來,人來了,靠近了,舞池裡看不清的面龐看清了,沅彬就沒興趣了。

擺手先把妹子打發走的李秉憲疑惑兄弟發神經,“怎麼個意思?”

“之前沒看清臉。”沅彬想起另一張臉,同他說,“我見過一個把紅色的毛衣裙穿成禮服的女人,很好看。”

形容的太貧乏,李秉憲想象不出來有多好看;沅彬跟他說,他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就是好看。

“好看就叫出來看看。”李秉憲示意他打電話,想看看有多好看。

“叫不出來也沒號碼。”沅彬講起之前‘婚姻’的項目,說,“樸銀才講她金主來頭很大,但我看著不像,有金主的女人沒那麼囂張。”

“金主叫什麼?”

“我隻知道她叫什麼。”

“叫什麼?”

“尹遙夕。”

報出名字的沅彬看他愣住,疑惑,“認識?”

“跟一個聽說過的人同名,但應該不是。”李秉憲晃著酒杯講,“李正宰知道吧,他扒上了李家的太子妃,那位就姓尹。她們家三姐妹,最小的妹妹就叫尹遙夕。”說起那位,他來了興趣,“據說尹遙夕本人美得是個男人都會給她跪下,舔|腳趾都行。”

形容詞也不怎麼樣的李秉憲,同兄弟說,“我一直想找機會見見什麼女人能美到是個男人都想給她舔|腳趾。”

聽著有點惡心的沅彬一手把他推開,“你滾去邊上舔|腳趾。”

玩了的酒局裡男人聊起女人多惡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半正式的社交場合,男人和女人都打扮得體的說著人話。

還是日料包間,還是榻榻米的坐席。這次沅彬先到了,製作人和導演也到了,孫藝珍同樣到場,就尹遙夕還沒來。不是她遲到,製作人約的是六點,現在才五點四十五,距離六點還有十五分鐘呢。

製作人和導演是此前一起從公司到的飯店,怕堵車走得早一點。同樣怕堵車的藝人們也是早早出發,自然早早就到了包間。尹遙夕這次不怕堵車,她就在這條街上,陪媽媽掃貨來著,目前已經慢悠悠的往飯店溜達了。

最後一位踩點進包間,請注意榻榻米,從店門口進店,客人就需要換拖鞋,走廊上穿的拖鞋進了包間就需要拖下進去了。

沅彬看著她進門,看到臉的一瞬兄弟酒後說的‘舔’突兀的衝進腦海,視線不自覺的往下。

先邁入包間的那隻腳....暗紅色的指甲油....

如果是那隻腳,一個‘舔’字.....

這個尹遙夕會是那個尹遙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