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若雪在旁邊聽見:“不用請的?”
寧明昧:“抓的免費,還有通緝賞金。”
桂若雪擅長偽裝,如今裝扮成林雪也是變換了聲線、然而石如琢越聽越覺得耳熟。他催促連城月:“你過去旁聽。”
寧明昧道:“這事情好辦。我打聽到蘭橋鎮上明日有新人成親。蘭橋不是有個挖新郎心的鬼修麼?我們就引蛇出洞。”
這就把連城月的工作給搶了。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隻是還有個問題。
桂若雪道:“誰當新娘?”
“……”
不知怎的,他脊背一寒。
……
“隊伍中也不是沒有女弟子。”桂若雪說。
寧明昧道:“可她們都是未結嬰的清極宗花朵,讓她們去對付那鬼修,有風險。桃桃不擅長偽裝,殺氣太重。”
萬一鬼修今天想不開,打算連新郎新娘一塊嘎了呢。
桂若雪道:“那男扮女裝,不是還有你嗎??”
寧明昧道:“你先看看我的發型?”
寧明昧是短頭發,當然是當不成新娘,也當不成新郎的。
桂若雪忍氣吞聲,對鏡貼花黃。寧明昧說服了他,推門出去,看見外面的連城月。
連城月道:“仙尊,我覺得這樣不妥。我也可以當誘餌。”
寧明昧用扇子敲他腦袋,冷酷道:“你當花童。”
這小子還真積極。
連城月過來一是想要爭取一個表現的機會,二是想要爭取一個分紅的機會,三是由於石如琢的催促。石如琢在識海裡說:“果然,他很不對勁。你接近他去看看呢?”
連城月卻拒絕:“我和他接近,寧仙尊誤會我該怎麼辦?”
石如琢:?
連城月:“我一年四季365天,隻有這幾天能夠接近寧仙尊。老前輩,連這樣寶貴的機會,您也要剝奪麼?”
石如琢大受震撼:“那我困在這戒指裡幾十年,還隻有今天能觀察那個林雪呢!”
連城月:“那不一樣,反正您一輩子也出不去。再等個一輩子也沒有任何問題。”
¥%@……@¥%……!!
新娘有一個。換上新郎裝束的卻有許多個。其中有溫思衡,還有穆寒山。
老十六在旁邊請教寧明昧:“師尊,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準備兩個新郎。”
寧明昧道:“因為我的一點迷思。”
?
寧明昧道:“這個鬼修追求的‘新郎’,到底是一個事實,還是一個概念?如果新郎甲和新娘結婚,與此同時,還有新郎乙前來結婚現場搶婚,這名鬼修會捉走哪名新郎?”
?
寧明昧:“好吧,沒彆的原因,隻是因為新郎裝買一送一,這可真離奇。”
確實很離奇。這世界上到底誰會購買買一送一的新郎裝啊!
溫思衡好不容易灰肌換普肌,
穆寒山這次說什麼也不讓溫思衡來當新郎。寧明昧也覺得穆寒山的決定很正確。
因為溫思衡的性情過於溫良。在面對鬼修時,
寧明昧不確定他能夠下狠手。
可穆寒山卻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老十六疑惑,“穆師兄一直都很嚴肅正直啊。”
寧明昧讓他繼續去準備婚禮的事。黃竹桃緩步走到他身側。
看著不遠處的穆寒山,她道:“這個人看起來,有一股狠勁。”
寧明昧:“哦?”
黃竹桃道:“我看人很準的。你弟子說他和溫思衡的性格像?我看著一點都不像啊。”
第二日皓月升天。彼時穆寒山和桂若雪已經痛痛快快地拜了天地。原本的新郎新娘被嚴密地保護了起來。寧明昧手下的弟子一部分喬裝打扮,參加婚禮,一部分則遍布小鎮,隨時埋伏。
寧明昧道:“我最好在現場。”
桂若雪白他一眼,覺得寧明昧肯定是想看熱鬨。
寧明昧的不要臉再度刷新了桂若雪的認知——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短發,所以不能扮新娘。然而婚禮開始時,他又掏出一卷長假發,愉快地參加了這場混搭婚禮。連城月作為眾人之中修為最低的中學弟子,也幸運地帶到了現場。
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對新人身上,隻有連城月盯著寧明昧,若有所思。
石如琢道:“那個林雪一定有問題!”
連城月:“很眼熟。”
……眼熟?石如琢的眼神詭異了起來。他道:“你見過桂若雪?”
“我是說,寧仙尊長發的樣子,有些眼熟。”
寧仙尊常年以短發示人,如今他戴上長發後的樣子……倒是讓連城月覺得自己在哪裡看見過似的。
而且是不久前。
所以,究竟是在哪裡看過呢?
月上柳梢頭。外廳裡的賓客漸漸離開,兩名新人已經進入後院,準備開始洞房。
那名鬼修卻始終沒有出現。
漸漸的,守衛弟子也開始有些困倦。楚逾明負責守前院。他盯著院門,眼皮卻越來越沉。
不對勁,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楚逾明一怔。他忽然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就在此刻,他聽見耳畔陰冷的聲音:“水琴?”
楚逾明如夢初醒,意識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開口之人一身紅衣,長發披散……是林雪!
白日裡,林雪氣質溫柔恬淡。如今他盯著另一人,眼神陰鬱毒辣,完全不像個正派。而另一邊傳來女子的聲音:“你還有點見識,不過你聲音……你是男人?”
林雪:“是又如何?”
女子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追出來的穆寒山,恨恨道:“你們這兩個變態!”
刺耳的音樂聲傳來,那聲音恐怖蒼涼,如同有鬼在尖聲驚叫。楚逾明從未聽過如此刺耳的聲音,隻能捂住耳朵。
女子轉身躍走
。她膚色牆白,顯然是一名鬼修。林雪冷哼一聲,飛身而上。楚逾明原本也想跟上,卻發現腳下失去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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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子毫不戀戰,轉身就逃。穆寒山拔腿跟上。就在此刻,寧明昧飄然而至,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連城月。
“假發,怎麼了,被潑硫酸了?”寧明昧道。
“靠……”桂若雪說。
寧明昧直接拉開桂若雪的手。而後,他就聽見桂若雪道:“……我在這裡乾什麼?我怎麼不在清極宗裡?”
寧明昧:?
他仔細去看,發現桂若雪臉上正花裡胡哨——好像有什麼液體把他臉上的偽裝給溶掉了,妝面色彩流得滿臉都是。
與妝面色彩一樣惹人震懾的,還有桂若雪茫然的雙眼。
女子到底給桂若雪潑了什麼液體?
無論如何,此刻把桂若雪抬去泡水是最好的選擇。寧明昧看見後面段瓔、溫思衡和黃竹桃三人已經向著穆寒山的方向追去。有這三人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於是寧明昧對連城月道:“把他抬起來。到河邊去。”
說完他就皺了皺眉——連城月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聽話,倒像是呆了一樣。
連城月:“……是。
此刻桂若雪突然又來了一句:“等下,快把公寓股賣了……”
這特麼不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嗎?寧明昧皺眉。
抬人是不可能抬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乾活兒的。寧明昧帶著扛桂若雪的連城月到河邊,然後對連城月道:“把他的頭按進水裡。”
連城月:?
“愚蠢。我自己來。”寧明昧道。
寧明昧一把把桂若雪的頭按進了水裡。桂若雪在水裡咕嚕咕嚕咕嚕,奮力掙紮。寧明昧把他撈起來,用袖子擦桂若雪的臉……
此刻連城月把自己的一截衣袖遞了過去。
“仙尊,用我的吧!”
寧明昧瞥他一眼,接過衣袖,用衣袖給桂若雪擦臉。
在連續泡了五次之後,寧明昧終於把桂若雪臉上的液體連同偽裝一起擦得乾乾淨淨——這倒是有點出乎寧明昧的意料。桂若雪臉上的妝總是很牢固,泡水都不會掉的那種。每次桂若雪自己卸妝,都要卸一個小時。
那鬼修究竟潑了桂若雪什麼?
總不可能是潑了他一臉卸妝水吧?!
那一邊,連城月又一次一反常態地靜在了那裡。寧明昧無暇顧及他。他把不停咳嗽、渾身濕淋淋的桂若雪扔在地上。桂若雪虛弱地看著他。
寧明昧比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桂若雪:“……一。”
寧明昧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這是什麼顏色?”
桂若雪:“黑色。你當我是傻子嗎?!寧明昧,這裡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說這個月底不把項目報告交上來,整個研究中心都得玩完?”
寧明昧低頭和桂若雪說話確認。那邊,連城月還在忍耐腦中的笑聲。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連城月:“老前輩,你彆笑了,你很吵。”
石如琢:“……桀桀桀桀桀桀!桂若雪!”
連城月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七分怨恨,兩分驚喜,一分纏綿:“你也有今天!”
桂若雪……連城月看了一眼正在和寧明昧說話的那人,低聲道:“他就是將您關進戒指裡的那個……惡人?”
“正是如此。如今你總算落入我的手裡,桂若雪想不到你竟然是落入了寧明昧的手裡……就讓我看看你的下場……”石如琢陰森地笑著。
那邊傳來寧明昧的聲音。
寧明昧:“是的。現在是熙和二年。”
桂若雪:“所以現在,我已經在後山升職了,成為學術帶頭PI,成為了後山委員會常委,擁有了XXX的職稱榮譽,還擁有了五套房?”
寧明昧:“是的。”
另一邊,連城月道:“前輩,原來這就是桂若雪的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