厙淩抱著孩子走到江穗面前,江穗伸手摸了摸石頭的手,有些涼:“走廊風大,抱孩子進屋吧。”
虎子和石頭兩個剛退燒,吹了風,她擔心兩個孩子再發燒。
石頭摟著爹爹的脖子回頭道:“娘,不冷。”
爹爹將風全部擋住了,他一點也不冷,他想讓爹爹抱著他。
江穗晃了晃石頭的手和他商量道:“外面冷,回屋讓你爹爹繼續抱你。”
石頭看向爹爹,見爹爹點頭,隻好兩手摟著爹爹趴在他肩膀上不再拒絕。
厙淩抱著石頭回病房,江穗跟在他身後將病房的門關上。
床上的虎子還在睡,江穗伸手給他蓋好被子,因為病房裡有其它的病人,厙淩沒有抱著孩子在屋裡走動,而是站病床邊。
石頭剛退燒沒有多久,整個人還十分的疲憊,趴在厙淩肩膀上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江穗見石頭閉著眼趴在厙淩肩膀行,像是睡了過去,輕聲喊了一聲後沒有得到回應:“孩子睡了,放在床上吧。”
厙淩走到床邊彎腰將孩子放在床上,將被子給石頭蓋好。
一邊的虎子動了動,像是想醒,江穗伸手拉住厙淩的胳膊,示意他先停下彆動。
虎子上午燒的厲害,是兩人中最不舒服的,現在要是醒了要哭鬨上一會。
江穗等著虎子翻身又睡過去後,才鬆開厙淩的胳膊。
厙淩見她的神色難掩疲憊,發絲淩亂的垂落臉側:“孩子我在這邊守著,我送你回去。”
江穗見他要守夜,反問道:“你明天不去隊裡嗎?”
厙淩:“請了假。”
江穗嗯了聲,回道:“早上我再走吧,孩子隨時都可能發熱,這不能離人。”
厙淩現在送她回去,孩子這就沒人看著,要是再出現發熱抽搐就麻煩了,江穗想到這她又說道:“我晚上睡了會,現在回去也睡不著。你回去睡會吧,明天早上來換我。”
她和厙淩離的近,發現他眼裡都是血絲,想到上次林大誌那麼著急的喊他過去處理事情,怕是這兩天也沒睡上一個好覺。
厙淩沒再說讓她回去,拉過一邊的板凳讓她坐下:“趴著睡會,我看著孩子。”
江穗見他態度堅決沒跟他爭著看孩子,這兩天她一個人照顧孩子,沒睡到什麼覺確實十分的困。
“那我先睡會,有事你喊我。”江穗坐在自己從家裡帶的板凳上。
“嗯。”
江穗坐好後趴在病床的床沿上,知道厙淩在看著孩子,她一直提著的心鬆了下來,很快的進入夢鄉。
厙淩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目光落在她半露出的臉上,睡著後她的眉頭依舊皺著。
他走到她面前彎腰將她散落在臉邊的發絲彆到耳後,手輕撫過她的眉心。
隔壁床的婦人見狀,伸手撞了撞自己的男人,示意他快看。
男人目光看向自家的厙團長,見他神色
中竟帶著一絲溫柔,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又看了眼,自己的確沒有看錯。
他們和厙團上處了這些年可從來沒有講過他對誰溫柔,一張臉永遠面無表情,他們訓練不合格的時候也不會對著他們發火,隻是會冷著一張臉接著訓練他們,直到達到合格,大夥對他是又愛又怕。
婦人見自己男人看到了,對他挑了挑眉,不是說厙副團長和他媳婦不合嗎?哪裡有這樣的不合。
男人見她媳婦對她挑眉,還以為她也想讓他跟厙團長對媳婦一樣的對她,也伸手將媳婦臉邊的幾根發絲的彆到耳後。
婦人:“........”
她問的是厙副團長,他彆她發絲做什麼?沒好氣的瞪了眼自己的男人,算了,等回去再問吧。
江穗這一覺睡的很實在,睡醒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她從床沿上起來後發現病床上是空的,孩子們不在床上。
婦人見江穗找孩子,開口道:“厙團長帶著孩子們去茅房了。”
厙副團長帶著孩子們出去的時候特意跟她說了,要是江穗醒了,跟她說下他帶著孩子們去茅房了。
她以前聽孩子爹說厙團長的種種事跡,覺得他是一個心裡隻有工作的人,沒想到對孩子和愛人這麼細心。
江穗笑著朝她嗯了聲,起身伸了個懶腰,趴著睡了一夜,她的隔壁和腰都有些不舒服。
她動了動脖子,上下轉動胳膊
“娘。”
江穗聽見虎子的喊聲,轉身看向病房門口,厙淩兩隻手分彆拉著石頭和虎子,石頭和孩子手裡還拎著飯盒。
“娘,爹爹帶我們去打飯了。”虎子朝娘晃著手裡的飯盒。
不是去茅房了嗎?江穗看向厙淩,他有給孩子們洗手嗎?孩子們現在腸胃弱,吃的不乾衛生,容易腹瀉。
厙淩見她盯著孩子們的手,淡聲道:“手洗過了。”
每次吃飯、吃東西前,她都會讓兩個孩子洗手,他帶著孩子們上完茅房,兩個孩子一出茅房就要洗手。
江穗沒想到他會猜到自己心中所想,尷尬的朝他笑了笑,走上前接過孩子們手裡的飯盒。
江穗將飯盒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她問著一邊的厙淩:“孩子們洗漱過了嗎?”
要是沒有洗漱的話,她正好帶著孩子們去。
虎子搶在爹爹面前回著娘:“爹爹帶我們去過啦。”
早上他們一醒來就看見爹爹在床邊,他和哥哥纏著要爹爹抱,爹爹抱了他們好久,後面給他們穿上厚衣服帶著他們去洗漱,又帶著他們去茅房。
“那你們先吃,我去洗漱。”江穗彎腰從床底拉出洗臉盆,拿出洗漱用品,去打水的地方刷牙洗臉。
打水的地方有些多,江穗洗好後已經半個小時後,她端著東西回到病房就見厙淩坐在床上,孩子窩在他的懷裡。
“爹爹,我想讓你和娘一起陪著我和哥哥。”虎子昂著頭看向爹爹,回答著他剛才說的娘吃好飯要回去,爹爹一個人留在
這陪他們的事。
厙淩伸手捏了捏虎子嘟起來的嘴:“你娘這幾天一直照顧你們太累了,
要回去休息。”
虎子一聽小臉皺成一團,
他想娘回去休息,但是他舍不得娘,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爹爹,我們和娘一直回去吧。”
他們和娘一起回去,娘能休息,他們也能看見娘。
厙淩低頭看著不願意和江穗分開的兩人:“你們得等好了才能回去。”
一邊的石頭的從爹爹懷裡出來站在病床上:“爹爹,你看,我好了。”說完怕爹爹不信,他還在床上旋轉著蹦了一下給爹爹展示他好了。
屋裡的其它人沒想到石頭會來這一出,都被他逗笑了,門外的江穗也笑出了聲。
虎子和石頭聽見江穗的笑聲,回頭看向門口:“娘。”
江穗端著盆走到床邊將東西放好,伸手拉住石頭,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還記得醫生怎麼說的嗎?”
石頭一聽立即乖乖坐好,醫生叔叔說沒好前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虎子見哥哥挨打,本來準備從爹爹懷裡起身的他又窩了回去。
一邊的厙淩等著江穗和孩子們說好話,開口道:“吃飯吧。”
江穗聽見厙淩的話,這才發現他們打回來的早飯沒有動。她伸手摸了摸飯盒,還熱著。
現在的飯盒不像後世的可以保溫,時間久了容易涼。
石頭和虎子見娘打開飯盒,將稀飯遞他們,兩人伸手接了過來。
江穗給厙淩拿了一個包子,自己也拿了個包子吃了起來。
早飯後,江穗交待著今天一天要做的事,厙淩安靜的聽著。
虎子和石頭見娘要走了,不開心的躺在床上,腳踩著爹爹的腰,很輕沒有用力。
江穗正和厙淩說著話,見他身子動了動,目光看向他身後,見石頭和虎子四隻腳踩在他的腰上。
她看向厙淩,他怕癢?目光不由的落在他的腰上,不由的想到那天厙淩喝醉酒她給他擦身子時看到的景象。
她看了沒幾眼就見厙淩的視線看了過來,她趕緊收回視線,一本正經接著道:“醫生說今天孩子們不發燒,明天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晚上我來換你。”
她說完起身,跟兩個孩子們揮了揮手走出病房。
回到家的江穗衝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回床上補覺,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準備了些清淡的飯菜去醫院。
一到醫院就見虎子和石頭在床上睡覺,不見厙淩的身影,她放下飯盒,伸手摸了摸兩人的額頭,溫度正常。
這幾天因為孩子們生病,她現在一摸額頭就能知道有沒有發燒。
她拉過板凳坐下看著床上的石頭和虎子。
隔壁床的婦人聽見拉板凳的聲音,睜開眼就見江穗來了,她看了看見厙副團長不在,手撐著床開口道:“你可算來了。”
江穗聞聲看向隔壁床的婦人。
“下午有人來看孩子們,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婦人說到這特意強調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帶了不少東西來,一直逗著孩子們玩。
但是厙團長和其他人說話時,她發現那個女人目光偷偷的看向厙副團長,那眼神可不是看同事的眼神咧,以她多年的經驗,那女人絕對是對厙副團長有意思。
等人走後,她和孩子爹說,孩子爹還說她想多了了,氣的她擰了他幾下。
江穗沒多想,以為是其它人的家屬,點了點頭。
婦人見江穗沒有反應,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她是聽懂了覺得無所謂,還是壓根沒有聽懂她的暗示。
她正想開口再說的直白一點就見厙團長走了進來,不好再說了。
江穗見厙淩回來了,開口道:“你回去吧,孩子我來看。”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再熬下去,彆倒下了。
石頭和虎子聽見爹爹和娘的說話聲醒了過來,見娘來了,虎子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塊酥糖。
“娘,這是蘇姐姐給的糖,可好吃了。”虎子將糖遞到娘的嘴邊。
蘇姐姐?江穗聽見這個陌生的稱呼,有些疑惑,回頭看向厙淩,哪個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