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1)

江穗看著床上睡著的虎子和石頭,兩人在書中是因為感冒發燒沒有挺過去,大院裡的醫生經驗豐富,兩個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她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床上的石頭睡的有些不安穩,睡了沒一會就醒了過來,轉頭看著江穗:“娘。”

江穗拉著板凳湊到石頭的身邊,伸手握住他沒有紮針的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石頭虛弱的點了點頭,手在娘的手心裡動了動:“頭疼。”

“我給你揉揉。”江穗伸手在他的太陽穴附近揉了揉,隨後她的兩手按到他的眉心和額頭,按了十幾分鐘後,床上的石頭又睡了過去。

江穗伸手給兩個孩子蓋好,坐在一邊的板凳上看著鹽水,鹽水掛完已經夜裡點,江穗將板凳還給身邊病床上的婦人,坐在病床邊的床沿上看著兩個孩子。

醫生說兩個孩子半夜有可能會反複的發燒,要時刻留意的兩個的身體情況。

江穗每隔一會就會伸手去摸兩個孩子的額頭卻認兩個孩子有沒有發燒。

病床邊守夜的男人見狀小聲道:“你每隔一個小時看一下孩子有沒有發燒,不用一直盯著。”

這樣熬一夜下去,孩子沒事,大人就倒下了。

江穗側頭看向婦人的愛人,朝他道了聲謝,他說的醫生要也說過,但是她一想到兩個孩子可能會因為這場發燒喪命,心裡有些害怕,忍不住的隔上一會就要摸上一次看兩人有沒有發燒。

床上的婦人被尿憋醒,一醒來就聽見孩子爹和江穗的對話,見江穗臉上難掩疲憊,又看了眼鐘,已經快四點。

“天快亮了,你睡會,我讓孩子爹給你看會。”

江穗不想麻煩彆人剛想拒絕就見隔壁的婦人道:“你這一夜不睡,第二天哪有精神看孩子。”

孩子生病不像大人,掛個水,打個針,一夜過去就好了,孩子們身子弱要反反複複好幾天才能好。

婦人見江穗還是有些不放心孩子,勸道:“天亮了醫院人多就吵了,到時候想睡也睡不著了。”

江穗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已經四點十分,五點多天亮,她還能睡一個小時,她伸手又摸了摸孩子們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後決定眯一會。

床邊的婦人見江穗聽了勸鬆了一口氣,之前她在家一個人帶孩子,孩子生病後她一個人照顧,一刻不敢鬆懈下來,幾天下來孩子好了她倒下了,孩子沒人照顧,最後還是孩子遭了罪。

那個時候她的婆婆可是一點忙都沒幫,想到這,她瞪了孩子爹一眼。

一邊的孩子爹在媳婦勸江穗的時候就知道媳婦會想到之前在老家帶孩子受的那些苦,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開口道:“媳婦受苦了。”

婦人聽到這話後,心裡的那股不開心瞬間散去,笑著回握住他的手,自從來了基地後,孩子爹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幫著她照顧孩子,現在算是苦儘甘來了。

江穗不敢睡的太沉,石頭和虎子隻要發出一點動

靜,她就趕緊睜開眼看兩個孩子,孩子沒事後她就閉上眼休息,反複幾次外面的天亮了,走廊裡傳來說話聲。

床上的虎子和石頭被吵醒,兩人看著趴在床上睡著的娘,虎子伸手去摸娘的頭,剛摸了兩下手就被哥哥拉住。

石頭對著弟弟搖頭,娘在睡覺,不要吵娘。

趴在床上的江穗在虎子伸手摸她頭的瞬間就驚醒了,一睜眼就見虎子和石頭醒了過來,趕緊手撐著病床爬了起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江穗邊說邊去摸兩個孩子的額頭,不燙,沒有發熱。

虎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他的嗓子疼:“娘,想喝水。”

一邊的石頭也說了句想喝水,

江穗來的匆忙,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茶杯和熱水壺都在家,她要回去一趟把這些東西拿過來。

“你和哥哥在醫院等會,我回拿水杯。”說完,她讓兩個孩躺好。

石頭和虎子虛弱嗯了一聲後乖乖的躺好。

江穗給石頭和虎子蓋好被子,轉身走到隔壁的病床前,對著床上的婦人道:“我回去拿些東西,能麻煩幫忙看眼孩子嗎?我很快就回來。”

兩個孩子在醫院她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還是麻煩了隔壁床的人。

隔壁的婦人一口答應了下來,孩子爹去給她打飯了,她正好沒事可以看著這兩個孩子。

江穗跟婦人說了聲謝謝,快步走出病房的門,騎車往回趕。

一到家,江穗將熱水壺、水杯、洗臉盆、還要毛巾等等的洗漱用品全部收拾好往醫院趕。

一出門就遇見了在掃院門口的方鳳苗。

“你這大包小包的去哪?”方鳳苗見江穗拎著個大包,網兜裡還裝著洗臉盆牙刷牙缸,一副出遠門的樣子。

江穗著急去醫院,但也不好不回方鳳苗的話,回道:“石頭和虎子昨天半夜發燒,現在在醫院,我回來收拾些東西拿去醫院。”

方鳳苗聽見孩子們發燒了,地也不掃了,趕緊道:“孩子們現在怎麼樣?”

江穗回道:“燒退了,這幾天要在醫院掛水,隨時看著孩子們的情況。”

方鳳苗一聽要在醫院裡住幾天,趕緊開口道:“你等我會,我跟你一起去。”江穗一個人在醫院哪裡照顧的過來兩個孩子,她得去幫忙。

江穗趕緊伸手拉住方鳳苗的手:“嫂子不用,石頭和虎子兩個燒退了,我能看得過來。”

方風面家裡還有狗蛋,跟她去了醫院,狗蛋沒人照顧。

方鳳苗聽完正要開口,江穗又接著說:“嫂子,我有件事要麻煩你。”

方鳳苗回道:“你說。”

“要是厙淩回來,麻煩到時候你和他說聲,我和孩子們在醫院。”她這幾天和孩子都要在醫院回不來,厙淩回來看不見她和孩子,怕是要到處找她和孩子。

方鳳苗還還以為是什麼事,讓江穗放心,隻要厙淩回來,她就立馬跟厙淩說這事。

江穗見方鳳苗答應,還要

開口說陪她去醫院的事,

在她開口前說道:“嫂子,

孩子們還在醫院等我,我先走了。”

“去吧,騎車慢些。”方鳳苗話見她急著去醫院照顧孩子,將要陪著她一起去的話咽進了肚子裡,讓她趕緊去照顧孩子。

江穗和方鳳苗告彆後,騎車往醫院趕,經過食堂打了些白粥。

石頭和虎子沒有精神的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的就要朝著病房門口看看,江穗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前時,兩人臉上皆是一喜。

“娘。”

江穗聽見石頭和虎子喊自己,拎著東西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將東西放在一邊,伸手去摸兩人的額頭,沒有複熱。

江穗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回家的這段時間一直擔心兩個孩子發熱。

“餓嗎?”她將洗臉盆拿出來,倒了些熱水進去,擰乾毛巾給兩人擦臉和脖子,昨晚兩人流了不少的汗。

石頭和虎子搖了搖頭,他們不想吃。

江穗掀開兩人的衣擺給他們擦了背和肚子,擦完開口道:“不吃胃會不舒服,喝點熱粥好不好。”

江穗將飯盒的蓋子打開,飯盒裡的白粥還熱著。

石頭見娘一直說,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娘遞過來的飯盒,兩手捧著飯盒喝了一口後遞到虎子嘴邊,虎子張口喝了一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將飯盒裡的白粥喝了一大半。

“娘,喝不下了。”石頭手裡捧著還剩下一小半稀飯的飯盒。

江穗見兩人喝不下沒有要他們硬喝,伸手接過飯盒蓋上放在一邊。

“再睡會。”江穗伸手扶著兩人躺下,他們現在需要多休息恢複。

石頭和虎子躺好,安靜的看著娘收拾帶來的東西。

一邊床的婦見狀,忍不住誇道:“你家這兩個孩子真乖,一點也不鬨人。”

江穗回去拿東西時,她還以為兩個孩子會鬨騰,已經準備好了要是他們哭就讓孩子爹去哄,孩子爹哄孩子很有一套,沒想到兩個孩子一點也沒鬨騰。

江穗笑著回道:“兩個孩子從小就很懂事,我忙的時候還會過來幫忙。”

病床上的石頭和虎子聽見娘誇他們,有些害羞的不敢看娘和隔壁床的嬸嬸。

婦人一聽到江穗家孩子還會幫忙,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皮的跟猴一樣,整天就知道給她搗亂,她跟江穗聊起了孩子。

“你家孩子幾歲了。”婦人問著石頭和虎子年齡。

江穗回道:“大的虛歲八歲,小的虛歲六歲。”

婦人看著床上的孩子,她一直以為兩個孩子都隻有五六歲,沒想到大的都已經八歲了。

“老大上學了嗎?”

江穗:“還沒有,今年來大院的時候,隊裡上學的名額已經滿了就沒上。”

婦人一聽跟她家的情況一樣,回道:“我家孩子來大院第一年也因為沒有名額沒上成,第二年才上的學。”

那個時候她還跟孩子爹鬨了一場,她家孩子本裡上學就晚,這又耽誤一年,孩子

九歲上的一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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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個子比其它孩子高,一直坐最後一排。

江穗見她們也是,點了點頭,邊回婦人邊注意孩子們的動靜,中午江穗給石頭和虎子打了清淡的飯菜,兩人吃完就睡了過去,江穗等他們水術後,拎著熱水壺去打水。

醫院打熱水的地方隻有一個檔口,排隊打水的人有些多,等了好一會才輪到江穗。

她拎著熱水壺回屋就見隔壁床的婦人,正伸手摸著石頭和虎子的額頭。

婦人見江穗回來,立即道:“孩子發熱了。”

她剛在床上見兩個孩子翻來翻去,臉有些紅,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剛伸手一摸孩子額頭燙的厲害。

江穗聽見孩子們發熱,趕緊放下手裡的熱水壺,急忙衝到床邊。

剛到床邊,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摸兩人的額頭,床上的虎子和石頭就抽搐了起來。

江穗慌張的伸手去按兩個孩子。

婦人見狀趕緊跑到門邊大喊:“醫生,醫生......”

沒一會醫生和護士就跑了過來圍在病床邊給兩個孩子檢查。

江穗被站在床尾心慌的厲害,她不應該去打水的,應該一直守在兩個孩子身邊的,江穗越想越內疚。

一邊的婦人見江穗握著床杆的泛白,身子發抖,知道她擔心孩子,安穩道:“孩子不會有事的,之前我家的老小也是燒著燒著就抽了起來,後來醫生看了後就好了。”

江穗還是怕,書裡的石頭和虎子是沒有挺過這場發熱,昨天孩子們發燒退熱,她以為孩子們已經渡過這場死劫,但沒想到並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虎子和石頭平穩下來。

孩子沒時候,病床前的醫生交代著孩子的母親:“孩子情況還不穩定,有可能還會發熱,要是發熱了趕緊喊。”

江穗立即點頭,將醫生送出去後坐在床邊握住了石頭和虎子的手守著他們,一直到水掛完兩人都沒有再發燒。

她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守在兩個孩子身邊,途中孩子們醒了幾次要上廁所,江穗一個一個的抱著他們去茅房。

一邊的婦人看著江穗和孩子,這都這麼久了,孩子爹一直沒出現,她不由的看了眼自家的孩子爹,還是她男人好,從她生病到現在一直守在她身邊。

半夜,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門被推開的瞬間,屋裡的男人立即抬頭朝著門後看去,看清來人後,立即起身,抬手準備敬禮。

厙淩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男人立即停下動作,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厙淩目光在病房裡掃了一圈,看到中間病床的人,抬步走了過去,動靜很輕,沒有吵到趴在病床上的江穗。

一邊的男人見厙淩走到隔壁床,眼睛睜大,沒想到江穗和孩子竟然是厙副團長的愛人孩子。

病床上的石頭因為還發著低燒,睡的不安穩,在厙淩的手搭在他額頭上就睜開了眼。

石頭見是爹爹,激動的喊了聲爹爹,隨後眼眶泛紅,眼淚落了下來,朝著爹爹伸手讓他抱。

厙淩彎腰將兒子抱進懷裡,伸手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

石頭緊緊的摟著爹爹的脖子,趴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他想爹爹,但是爹爹一直沒有出現。

厙淩見兒子哭的傷心,病床邊江穗還在睡,他抱著石頭往外走。

隔壁病床上的婦人醒了後就看見厙淩抱著孩子往外走,嚇的立即要去喊江穗,嘴剛張開就被孩子爹捂住。

她立即伸手去拉,轉頭去看身後的孩子爹,嘴裡嗚嗚的叫著,伸手指著快走到門口的男人。

男人湊到媳婦耳邊,小聲道:“那是我們厙團長,孩子的爹。”

婦人聽到那男人是厙淩,孩子的爹,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自己的男人。

男人朝著媳婦點頭,證明那人是孩子的爹,沒有錯。

婦人回頭看向趴在床邊的江穗,那她豈不是厙副團長的媳婦?

江穗一覺睡醒習慣性的抬頭去看床上的石頭和虎子,隻見床上沒了石頭的身影,她立即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四周看了眼,沒有看到石頭,心瞬間提了起來。

石頭去哪裡,怎麼不見了,是去上茅房了嗎?她立即跑出了病房,一出門就見病房門口不遠處,厙淩正抱著石頭在走廊裡走著,手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哄石頭。

石頭趴在爹爹的肩膀上看見娘,動了動:“娘。”

厙淩聽見石頭喊娘,抱著石頭轉身,兩人目光相遇,幾秒後,他抱著孩子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