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第兩百九十八章自由奢華的汴梁28(1 / 1)

蘇葉把受藥效最嚴重的幾人記下, 打算等會兒提醒一下審問的衙役們,讓這些女人舉報威烈侯的同時,也交代交代自己的罪行。

之後她離開女牢, 去往另外一邊, 威烈侯的下人奴才已經被提審了。

這群人大部分都是跟著威烈侯作威作福慣了的,吃不了苦, 幾板子下去,什麼都交代了。

他們跟著威烈侯做了不少惡事, 比如強搶民女, 打殺不聽話的普通百姓,占有良田, 設圈套謀奪他人家產等等。

但說到科舉舞弊, 他們卻全然不知曉,威烈侯藏的很嚴密, 並沒有讓這群跟著他耀武揚威的人知道。

如果說,下人中有誰參與了, 那就隻有之前傷了衙役後逃跑的王立了。

因為他的行為, 導致那個衙役差點失血過多沒了,其他衙役對這群惡奴印象極差,行事手段不免粗暴,這群人不敢反抗, 因此恨死了王立,對於他的事絲毫不隱瞞。

王立是三年前來到威烈侯身邊的, 好像是外鄉來的流民, 平時非常低調,也不愛出頭。

威烈侯很少差遣他做事,偶爾送消息會讓他去, 打賞也不多。

因此沒惹來其他人的注意,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現在細細問來,竟然無一人知曉,威烈侯讓他送的消息都是什麼?

當然也就不知道是給誰送消息了。

王立的事問不出來,又詢問了關於宜蘭姐弟的事。

這個他們就知道得比較多,宜蘭姐弟是近郊某村人,自小父母雙亡,跟著祖父母和伯父一家過活。

自祖父去後,大伯就不願意再養姐弟二人,祖母雖然不舍,卻也無能為力。

宜蘭不得不帶著弟弟離開家鄉自謀生路,她在汴梁城尋了一份活計,因為為人還算機靈,被一女掌櫃看中,帶在身邊培養。

本來日子眼見能過起來,偏偏宜蘭弟弟範忠在街上玩耍的時候,沒有及時躲避威烈侯的馬,讓他差點摔下來。

威烈侯生氣,就把十一二歲的範忠帶走了,畢竟是天子腳下,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實施暴行。

從威烈侯把擄來的女子關在萬全山的莊子上,而不是帶回汴梁城內府中就知道,在作惡的時候,他還是會遮掩一二的,要不然也不會隱瞞至今。

他本打算帶回去,然後找個時間弄死,而宜蘭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弟弟的去向,焦急萬分,卻無計可施。

女掌櫃見她著急,就給出了一個建議,讓她向威烈侯獻身,宜蘭生得溫婉漂亮,笑起來尤其和氣,這也是女掌櫃看中她的原因之一。

生意人,自然要越和氣越好,同時她們是做脂粉生意的,面對的都是女性,偶爾有男性,因此這個賣脂粉的人,漂亮卻又不能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漂亮是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脂粉,到了她們臉上都可以顯出效果,讓人直觀感覺這商品非常好。

可太過漂亮也會惹來女顧客的嫉妒,以及自卑。

有些客人會因為女店員過於漂亮而心生不喜,覺得把自己比下去了,於是不再到這家購買。

而有的客人有自知之明,感覺完全比不上女店員,買再好的胭脂也打扮不成那模樣,索性就灰心喪氣放棄了。

因此買胭脂的姑娘們,不能不好看,又不能太好看,而做生意的,還得親切和善。

因此對外貌的要求很高,宜蘭就生了一副這樣的好相貌,天生能讓人卸下心防,要是笑著輕聲細語,就更能獲得彆人的好感了,無論男人女人。

女掌櫃正是看中這點,才打算培養她,然而因為範忠的事,直接斷送了宜蘭還算光明的未來。

知道宜蘭放不下弟弟,女掌櫃索性給她出了一個主意,男人嘛,都是貪花好色的。

她把宜蘭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拿了銀子給威烈侯的仆人,讓幫著代為引見。

有美人自薦枕席,威烈侯當然高興,自然就放了那冒犯他的小子。

然而宜蘭來的還是晚了些,範忠被帶回去後,就被扔到了柴房裡,然後被幾個惡奴戲弄,他們還想出了極其惡心人的法子,那就是把人綁在柱子上,然後捉了幾隻老鼠,放進範忠的褲兜裡,然後把腰帶和褲腿紮緊,任由那老鼠在褲子裡又跑又咬一整夜。

最後的結果就是,範忠的大腿血肉模糊,順便也成了太監。

等到宜蘭來救,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宜蘭幾乎哭死,卻不得不接受,威烈侯為了討好新得的美人,把那幾個惡奴都打殺了。

可這有什麼用呢,弟弟成了太監,未來不會有子孫後代,並且,民間不得留太監,這是規矩。

最後範忠進了宮,為了補償他,威烈侯給了不少銀票,還找了人照顧他。

另外,宜蘭被他放在莊子上,姐弟倆相互牽製著,誰也不敢對威烈侯做什麼。

為了讓威烈侯多多照顧弟弟,宜蘭還得想儘了辦法討好他。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當初作惡的奴才都被打殺了,剩下的也被宜蘭暗中弄死了,現在這些,是後來招的,但也聽過之前的一些傳聞。

隻是宜蘭的弟弟到底是哪個,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範忠進宮時改了名字,就連宜蘭,以前也不叫宜蘭,叫範蘭。

但這對包大人來說,並不是難事,隻要知道是哪一年進宮,進宮時的年紀,加上提前實施了宮刑這幾條,去宮中查一下檔案,很快就能知道是誰了。

當今登基後不久,就曾下令減少宮中太監人數,因此每年采買的太監都比較少,而會提前給男孩實施宮刑的就更少。

這可是個技術好,弄不好很容易死人的,當初範忠就差點死掉,還是威烈侯找了宮中任職過的老太監和厲害的大夫一起來救,才把命留下。

因此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一年也不會超過兩位數,稍微一排查,就能知道。

包大人得到消息,當即進宮,先向官家表明來意,然後請求調取檔案。

知道牽扯到了科舉舞弊,官家當即面色嚴肅,讓人帶包大人去查檔案,另外再三囑咐他,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給了包大人一道密旨,但凡牽扯其中的,絕不容情。

也就是說,不管牽連到誰,即便是皇室王爺,隻要和科舉舞弊有關,一律按大宋律法從嚴從重處理。

包大人收下密旨,恭敬退下。

出大殿後,很快有一位太監過來引路,帶他去存放檔案的乾元殿,裡面已經有人候著了。

包大人說明來意,在當值太監的幫助下,很快找到當年的檔案,然後一一查詢,很快就把視線放在了一位叫做範福生的太監身上。

這位範福生,六年前進宮,訓練了半年之後,就被調入文德殿,成為灑掃太監。

那是官家日常辦公的地方,沒錢沒靠山的太監是進不去的,雖然是最底層的灑掃,肯定也耗費了許多人力財力,才能辦到。

之後他升了兩次職,從灑掃太監,成為伺候茶水的太監,這可謂是質的飛躍。

雖然茶水房有超過二十個太監,他在其中不起眼,可也算得上近身伺候了。

至少能借上茶的功夫,接近官家,從而混個面熟。

而官家仁慈,從不輕易責罰伺候的人,因此到了茶水房,算是非常穩當的職業了,有前景又不那麼危險。

包大人拿著卷宗,立刻去了文德殿,尋找這位叫範福生的太監。

然而不巧,茶水房的管事太監說他昨日請了一天假,說是要和姐姐見面,今天沒有來當值。

宋朝大內的太監宮女允許每月有一次機會和親人見面,至於具體的時間不定,可以由管事排班,也可以向管事請假。

如果當天沒有其他人請假,事情又不多的話,管事一般會準許。

不過很少有人這麼請假,因為固定的時間方便親人過來探望,畢竟這些宮女太監,即便要見,也不能離開宮城,都是親人過來。

以往範福生和姐姐見面的時間不在今日,但管事考慮到可能是他家裡出了什麼事,要提前通知他,於是讓人送了消息進來,沒有多為難,直接答應了。

包大人聽到這裡,立刻意識到不好,宜蘭已經抓進開封府大牢三天了,隻不過當時人手都在萬全山搜尋屈申的身體,白氏的靈魂,沒時間審理他們,暫時壓著。

人都出不來,哪來的機會給宮裡的弟弟遞消息?

包大人當即問過管事範福生的房間,匆匆趕過去。

房門被反鎖了,包大人推了幾下沒有推動,還是侍衛上前,踹開了門。

眾人衝進去,就看到原本已經在宮門口等人的範福生,躺在地上,身體冰涼,早已死透。

他的手邊有一張油紙,似乎用來包了什麼東西,上面有白色的粉末。

而範福生的嘴角也有白色粉末,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傷痕。

看起來是他自己服毒自儘的,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官家知道宮裡,還是自己的文德殿出現了死人,臉色鐵青。

無論是他殺,還是自殺,都說明他身邊被人滲透了。

如果是他殺,很明顯,誰能在重重守衛下,殺了文德殿的太監?

此人的勢力可想而知,要收買禁軍,侍衛,還要清楚宮中的巡邏情況,不能叫殺人的動靜被人聽見。

而自殺的話,也不會簡單,首先範福生為什麼要自殺?

是因為知道威烈侯被抓,科舉舞弊的事泄露了,畏罪自殺嗎?

那又是誰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以及那包藥粉是怎麼送進來的?

太監宮女雖然可以見家人,也能互相傳遞一些東西,但無論他們帶出什麼,或者帶進什麼,都需要一遍遍檢查,登記造冊的。

而一包藥粉自然也能被查出來,肯定不是範福生去見了某人,然後拿回了這藥粉。

要麼這藥粉原先就有,要麼是有人通過其他渠道傳進來的。

這也是大問題,官家辦公的茶水房太監,無論是私□□藥,還是有人能往裡傳遞東西,都代表著官家的安全受到威脅。

到底是誰,什麼樣的勢力能做到這種事,又會和科舉舞弊有什麼聯係?

威烈侯還沒這個本事,能往內廷送東西,況且,威烈侯府所有人都被請進了開封府大牢,也沒人有機會傳信啊!

所以,除威烈侯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勢力更大的幕後黑手。

此人必須查出來,不然官家晚上睡覺都不安穩了,朝臣也擔心自己在和官家議事時,送上來的茶水是摻了毒的。

官家立刻讓包大人查清楚,“包卿啊,一定要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線索!”

決不允許有任何漏網之魚。

包大人躬身行禮,並要求讓公孫先生,展昭,和……蘇葉進宮,幫他一起調查。

公孫先生醫術精湛,也擅於驗屍,展昭武功高強,聰明機敏,要是查出是某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也能輕易逮住,不至於陷官家於危險之中。

至於蘇葉,包大人已經見識了她破案的水平和巧思,以及勘破人心的洞察力。

相信有三人在,一定很快能查清楚,肅清內廷!

官家為了自身安危,當然立刻答應,並且下了旨意,四人可無視宮中禁令,在晚上也可待在宮中調查,並且有隨時進宮出宮的權限。

這方便他們在查到線索後,隨時出宮去捉拿凶手。

當然了,這純粹是官家的一廂情願,就一晚上,神仙也不可能找到真凶啊!

蘇葉三人接到官家的口諭,當即就進宮了,先去拜見了官家,然後去了範福生的房間。

公孫先生先檢查了一遍屍體,然後安排人把屍身搬到距離稍遠的淨房去,沒辦法,總不能在文德殿附近驗屍吧?

在公孫先生檢查的時候,蘇葉飛快掃視一遍房間的陳設,房間很小,東西也比較少,門窗緊閉,沒有入侵的痕跡。

房門後的門栓斷裂,確實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說,在侍衛踹開之前,這是一間密室。

但如果說是自殺,蘇葉也有點不相信,那油紙包上的藥粉確實是毒藥。

但中了這種毒的人,會渾身抽搐,不會像範福生這麼平靜。

而且他嘴角的藥粉,像是被人故意抹上去的,而不是吃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這點很好理解,如果是沾染上的,那麼當人倒下,嘴角的藥粉會在摔倒衝擊下落到臉頰,衣服或地上。

而隻有人倒下後,抹上去的藥粉才不會動,留在嘴角。

不然範福生還要躺著吃毒藥自殺嗎?既然要躺著,為什麼不躺到床上去?

因此蘇葉肯定,範福生不是自殺,隻是被偽裝成自殺而已。

蘇葉眼見公孫先生要離開,立刻跟了上去。

公孫先生沒說什麼,兩人一路來到淨房,範福生被安置在一間乾淨的房間,公孫先生換了一身方便的衣服,開始驗屍。

蘇葉沒有動手,卻看著公孫先生的一舉一動,同時和自己知道的驗屍方法相互驗證。

北宋時期的驗屍和福爾摩斯世界相比,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也有可取的地方,有些手段很簡單就能得到結果。

而且這個時期,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一套理論和方法,按部就班就能做得大差不差,死亡方式,死亡時間,都可以大致檢查出來。

而在福爾摩斯世界,這些理論還沒有形成體係,驗屍的不是專門法醫,隻是醫生而已,在檢驗的時候,會漏掉許多專業細節。

因此夏洛克幾乎都是自己驗屍,偶爾指揮華生,因為不信任彆的醫生的水平。

還是在退休後,他總結了一係列破案的理論和實際操作,其中就包括演繹法和法醫守則,才推動了這形成一門專門的學科。

蘇葉覺得,看公孫先生驗屍,也是一種相互學習和驗證的過程了。

範福生的死亡並沒有多疑難,很快公孫先生就驗出來了。

範福生確實是中毒而亡,但他中的卻不是油紙包上的毒,那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致命的原因,是他吃了紫水仙。

這種水仙花比較奇特,相比於大部分水仙花瓣是白的,花蕾是黃的,這種水仙花瓣外圍一圈是紫色的。

前面說了,皇家人喜歡紫色,而古代天然紫色的花比較少,因此這種帶有一點點紫邊的,在宮中也頗受歡迎。

隻不過水仙花本身就有毒,但多在汁液裡,隻有這種紫水仙,毒素集中在那紫色的邊邊上。

而它的毒素奇特,和不同的東西混合,會產生不同的毒發情況,比如和羊肉混合,會讓人面色呈青紫,仿若窒息而亡。

和豆製品混合,就是臉頰泛紅,仿佛高燒不退。

像這種面色平靜到正常的,身體也沒有其他異樣,是和橘子橙子一類的混合吃導致的。

公孫先生見多識廣,雖然以前沒見過紫水仙,卻也聽說過,在知道大內有種植,頓時明白了範福生的死因,同時也想清楚了,為什麼凶手要多此一舉,在範福生的嘴邊抹上毒藥。

很簡單,他不想叫這種神奇的毒藥被人發現,因為除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死法,紫水仙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隱秘的作用,那就是花香能導致人不育!

嚴格來說,是導致男性不育,香味具有殺精的功能。

公孫先生聽到蘇葉提到這個,頓時滿臉愕然加不敢置信,顫聲問,“你,確定嗎?”

他想到宮中隻有一個能生育的男性,且此人年近三十,唯有一女。

沒錯,說的就是官家趙禎了!

公孫先生幾乎站不穩,隨即就是滿臉的氣憤。

他是個儒生,忠君的思想讓他對當今官家充滿了敬意和愛戴,再加上趙禎也確實是個好皇帝。

知道有人算計他的子嗣,等同於算計大宋江山,公孫先生無論如何都不能等閒視之。

蘇葉輕咳一聲,“這個,是可以驗證的。”

“要這麼驗證?”公孫先生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了不妥,立刻閉嘴。

和一個未婚姑娘討論此事,即便她是個瀟灑不羈的江湖俠女,也大大地不該。

但聰明的公孫先生,立刻想到了該怎麼驗證。

其實也好辦,既然味道有殺精的功能,那就找幾個男人去聞,然後查看效果就是了,這個大夫把脈就能把出來的。

公孫先生帶著結果,匆匆地離開,去和包大人彙合,然後把這件事告訴包大人。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一樣,聽完後臉色大變,立刻求見官家。

很快,官家就派人傳召他們,包大人路過蘇葉和展昭的時候,頓了頓,“你們就彆去了。”

一來這關係到皇家密辛,以及官家子嗣,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來蘇葉是個姑娘家,展昭……就留在這裡陪蘇姑娘吧。

至於這件事是蘇葉發現的,包大人也不打算告訴官家,而是讓公孫先生背這個鍋。

公孫先生也是這個意思,總不好大剌剌告訴官家,你不育的事,是被你曾經有意的姑娘發現的吧?

彆了彆了,這會讓官家感覺彆扭的,而官家一旦彆扭起來,倒黴的還不是彆人。

至於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面對包大人那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表情,也想不到不正經的地方去。

公孫先生就更好辦了,他作為開封府的師爺,面聖的機會幾乎沒有,那還怕什麼尷尬不尷尬。

蘇葉從善如流,當即和展昭待在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凶手是怎麼離開的?”

既然確定是他殺,凶手還另外抹了毒粉,就說明這絕不是密室,但門窗又確實是關嚴的,說明一定還要其他通道。

展昭點點頭,指著屋頂道,“瓦片有人翻過。”

“哇哦,好簡單的方法。”蘇葉拍手。

簡單嗎?絕對不簡單!

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是輕功高強之人,而宮中何時隱藏了這樣的高手?

蘇葉低聲和展昭說悄悄話,“這個皇宮跟篩子似的。”

可不嘛,有武功高強的人來去自如,有人能把毒粉帶進宮,禦花園還種了專門針對皇帝子嗣的花草。

嘖嘖嘖,趙禎能活到現在,是不是得感謝一下幕後之人的不殺之恩?

要不然,行刺啊毒殺啊,都是可以送他駕崩的。

“彆胡說,”展昭嚇了一跳,左右看看,發現其他人都離得遠,這才鬆了口氣,“小心隔牆有耳。”

蘇葉見他這麼緊張,不由更想逗貓了,於是靠得更近,幾乎貼在他耳邊道,“那我這樣說,好不好?”

吐出的熱氣打在展昭的耳朵上,惹得它不自然地動了動,然後迅速染上了嫣紅,乃至鮮紅。

蘇葉滿意,果然還是那隻羞澀的貓兒。

展昭想要推開她,又舍不得,隻得在心裡無可奈何歎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蘇……阿葉這麼接近,清新淡雅又冷冽清爽的香味,衝擊得他心跳加速,喉嚨乾澀。

好半響,才能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阿……”

“阿葉,”蘇葉幫他補充,“叫我阿葉。”

這是蘇葉第二次這麼要求了,端方的展昭終於開口,低聲呢喃,“阿葉。”

聲音極小極輕,甜蜜卻留在了心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