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揮金如土的江湖50(1 / 1)

孤鬆居然拿出一個拓印的東西, 把金牌的兩面印在上面,然後把東西小心收入懷中,而那金牌重新放回了信封裡。

之後他趁著沒人, 拿著拓印去了山腳一處院落,把一戶人家叫醒。

蘇葉見那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匠人。

果然, 孤鬆把拓印拿出來, 讓他按照這個模板, 重新製作一張金牌。

匠人半夜被教中長老叫醒,戰戰兢兢還以為自己小命難保,聽到是製作一張金牌,頓時鬆了一口氣, “長老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一定做好。”

孤鬆威脅道, “現在就做,給一個時辰, 能做好嗎?”

匠人仔細觀察那拓印裡的圖案,“沒問題,這花紋很簡單。”

說著他立刻動手熔金子, 然後按照拓印的模樣製作模具,半個時辰後就做好了,剩下的就是等金子凝固。

孤鬆見他做的順利, 心情大好, 也問起匠人的身世,一副知府會大力提拔的模樣。

匠人聞言感激涕零,忙說了自己原本是中原人, 被商隊帶著去西域做生意,卻遇上了沙漠裡的悍匪。

整隊的人都被殺了,貨物被搶,他也被砍了一刀,差點就死了。

之後是羅刹教的人經過,發現這些悍匪,把他們都殺了,看他還留有一口氣,就連人帶貨物都弄回了羅刹教。

自從之後,他就在教中當一個不起眼的匠人,幫教中人打造武器。

孤鬆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隨意的問道,“娶妻了沒有?”

匠人忙搖頭,並再三的對孤鬆表忠心。

孤鬆滿意的點點頭,又半刻鐘後,金牌冷卻了,和原本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檢查過後,非常滿意,示意匠人過來。

匠人欣喜,忙不迭上前。

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無聲無息的死了。

至於那拓印和模具,也被他扔進了火裡燒了。

之後他又放了一把大火,把這個小小的院子,連屍體帶院子一塊燒了,才無聲無息離開了這裡。

花滿樓看著他一係列的行為,忍不住皺眉。

蘇葉也不想讓他輕易得逞,於是道,“他肯定是打算用假的換真的,要不我們再幫他換一次?”

這方法有點損,也容易把真假金牌弄混,搞到後面,可能會是多出一張獵人牌,而不知真假。

不過花滿樓難得的沒有阻止,而是微微頷首。

蘇葉一笑,飛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後跟上孤鬆。

花滿樓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頰,無可奈何笑了,心裡卻是甜蜜多過羞澀。

兩人重新來到孤鬆房間門的屋頂,正好看到他把假的放進信封裡,自己拿著真的把玩,笑得誌得意滿。

隨後,他就不在意的把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後自己抱著真的入睡。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已經陷入睡眠,蘇葉拿出無色無味的迷藥,撒進房間門。

這迷藥的效果特彆強,一點點就能放倒一隻駱駝,蘇葉撒了這麼多進去,如果不是事先和花滿樓吃了解藥,就連兩人都要中招。

迷藥在房間門揮發了好一會兒,確定孤鬆已經睡著,蘇葉翻身下去,從他懷裡拿出真的,和信封裡假的再一次做調換。

完成後,她在房間門裡撒上解藥,然後蓋好瓦片,和花滿樓離開了這樣。

第二天一大早,玉天寶難得起了個大早,帶著侍衛和兩個貼身婢女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羅刹教門口。

孤鬆額頭青筋直跳,“少主,您來乾什麼?”

“自然是入關護送邀請函,”玉天寶理所當然的道,“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做得好,當然得我這個少主來了。”

“這怎麼行,此行危險重重,我們絕對不能讓少主冒險。”枯竹斷然拒絕道。

然而玉天寶打定了主意不聽,“我不管,誰知道沒有我看著,你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完他冷哼一聲,讓侍衛把轎子抬來,大搖大擺的坐進來,“出發!”

其他人無語了半響,可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否了少主的面子。

要知道玉羅刹對外,一向對玉天寶這個兒子寵愛有加,對於不恭敬他的人,說殺就殺了。

所以大庭廣眾之下,四人也不好反駁玉天寶。

無可奈何,原本四人的隊伍,因為多了玉天寶,一下子多出了好十幾人。

玉天寶從小嬌生慣養,從來吃不得苦,出門一定要坐轎子,還要有人服侍。

所以這些人,全都是伺候他的,武功倒都平平。

蘇葉和花滿樓綴在後面,遠遠跟著,他們想要知道玉羅刹入關的目的,跟在四人後面,是最快找到玉羅刹的方法。

因為玉天寶的嬌氣,這行路慢到不可思議,三天才走出羅刹教的勢力範圍。

歲寒三友肉眼可見的不耐煩,他們對視一眼,背對著眾人,放出了一隻鴿子。

而那個韓千也許覺察了,也許沒察覺,但也沒有阻止。

到了第四天,隊伍依然在沙漠裡行走,卻遇到了劫匪。

人數至少有二十幾個,他們從四面八方圍住隊伍,腳步輕盈,踏在沙子上沒有一點聲音。

這至少也是二流高手,二十幾個二流高手,他們果然被某厲害的江湖勢力盯上了。

歲寒三友和韓千沒有動,靜待事情的發展。

這些人用黑布包著頭臉,就連手也包住了,看不到任何皮膚,就連手裡的刀也是普通的製式。

顯然他們是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是誰,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出來,開口道,“各位不想死,最好聽話一點,把紙牌交出來,我不想嚇唬你們,但隻要你們一動,我們必定先殺了你們少主。”

歲寒三友果然不動,就好像真的被威脅到了一樣。

“算你們識相,現在把紙牌交出來。”說著就有一人上前,想要搜他們的身。

然而下一秒,孤鬆出手,直接拍斷了他的脖子。

另外三人也瞬間門動起來,闖入黑衣人當中,手段狠辣,一掌一個。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有意無意的把戰場拉遠了玉天寶的隊伍,而另外一邊的黑衣人當然第一時間門衝到玉天寶面前,提刀就要砍。

玉天寶嚇得連連尖叫,火急火燎大聲命令道,“快攔住他們,快快快。”

侍衛們立刻一擁而上,和那些黑衣人纏鬥起來。

他們的武功平平,哪裡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不多會兒就損失了一般。

那邊四人好似才反應過來,紛紛過來救援,花了一刻鐘工夫,把所有黑衣人擊殺在這裡。

玉天寶見安全了,鬆了好大一口氣,“嚇死我了。”

隨即又大發脾氣,“你們是怎麼回事?居然敢不保護我,等我見到爹,一定要讓他教訓你們。”

他無能狂怒的模樣,叫剩下的人心中嗤笑,卻也不多說什麼。

隊伍繼續前行,這次人數少了一半,玉天寶毫不在意,把兩個侍女叫進轎子裡,大白天就尋歡作樂起來,讓外面耳聰目明的眾人,更加鄙夷。

一路走到晚上,他們找了一個地方安營紮寨,半夜的時候,又來了一波襲擊者。

這次來人話也不說,直接殺帳篷殺人。

玉天寶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降臨的快感,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了了,等事情結束,就催著人趕快離開,快馬加鞭入關。

此後風平浪靜,沒了追殺的人,也沒了想要搶金牌的人。

等入關了,玉天寶借口身體不舒服,不願意再走了。

“沒事,我們等少主身體好了,再一起去找教主。”孤鬆微微一笑。

玉天寶臉色一變,慌亂道,“那怎麼行,你們先走吧,等我身體好了,就去找你們。”

“這不行,少主身體不適,我們哪裡能放心讓教主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鬆道。

“我說行就行,不是說那邀請函很重要嘛,還不快給我爹送去,要是耽誤了事,你擔待的起碼?”玉天寶強硬道。

歲寒三友對視一眼,心裡不由嗤笑,不過還是假裝為難道,“少主身邊沒人伺候,我們實在不放心,不如把本地的教眾找來,讓他們保護少主。”

“行行行,”玉天寶不耐煩地道,隻要能離這個煞星遠遠的,怎麼他都樂意。

更何況,本地據點的教眾隻是普通的弟子,是絕對不敢違抗他這個少主的命令。

這樣更好,他還能帶著一眾人耍威風,也沒人敢得罪他了。

之後四人把玉天寶送到羅刹教在本地的據點,就不再管了,直直往中原腹地而去。

蘇葉和花滿樓也一路跟上去,沒了玉天寶拖累,他們不過幾天工夫,就到了山西太原。

進入太原後,四人就去了一家玉石鋪子,顯然,這也是羅刹教在中原的據點之一,看來羅刹教確實已經滲透進中原了。

但目前最主要的還是玉羅刹對這場紙牌遊戲的態度,其他倒是其次。

蘇葉也知道,玉羅刹一定會參加,隻是這積極和不積極,是完全兩個概念。

如果玉羅刹積極的話,拿到紙牌就立刻去追殺獵物或其他獵人,那一定要給陸小鳳,楚留香和西門吹雪去信,讓他們提高警惕。

畢竟玉羅刹的武功確實神鬼莫測,要是他真的有意偷襲,那三人或許很難覺察,必須打起十二萬分警惕。

可如果玉羅刹打算觀望觀望,等其他獵人獵物暴露出來再行動,那就有可轉圜的空間門。

蘇葉和花滿樓在玉石鋪子外面守了三天,都沒有見到疑似玉羅刹的人出現,可韓千和歲寒三友也沒有離開過,這一點蘇葉還是很肯定的。

她雖沒有鎖定他們的氣機,但在有意感知下,那四人逃不過她的感官。

蘇葉暗暗著急,覺得這樣等不是辦法,反倒是花滿樓,更加從容一下。

“阿葉,你應該相信陸小鳳和香帥,他們以往次次死裡逃生,這次我相信也一樣。至於西門莊主,他是誠於劍的,遇強則強,不必過於憂心。”

蘇葉想想也是,陸小鳳和楚留香可是主角,沒聽說故事還沒完結,天命主角就死了的。

雖然這是融合世界,劇情也早已換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但想必主角光環還是很靠譜的。

至於西門吹雪……好吧,他在書裡是一個近乎神一般的存在,永遠會在生死關頭突破,所以也應該不用擔心吧?

“哎,算了算了,七童,你說他們為什麼窩在這裡不動彈,不是焦急給玉羅刹送信嗎?”蘇葉無語道。

“大概是他們也不知道玉教主去了哪兒,隻能在此等候。”花滿樓沉吟道,“阿葉不必著急,耐心等候即可。”

蘇葉攤手,還能怎麼辦,繼續等唄。

之後又等了一天,然而玉羅刹沒見來,卻聽到了另外一個奇怪的消息。

他們在隔壁酒樓裡用膳,雖然在包間門,可外面大堂的聲音不可避免傳了進來。

“你聽說了嗎?西方魔教的少主玉天寶死了。”

“聽說了,據說玉教主對這個獨子非常溺愛,他死了玉教主不得氣瘋了,我看江湖又不得安寧了。”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西域魔教啊,哎,你說著玉天寶好端端的跑到中原來乾什麼?”

“那誰知道呢,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中原武林總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可我這等小人物也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新消息,據說玉天寶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殺的。”

“什麼?真的嗎?”

“那還有假,西門莊主的劍天下皆知,他的殺人手法是模仿不了的,一定錯不了。”

“可為什麼啊?西門莊主不是一向追殺窮凶極惡,背信忘義之徒嗎?”

“或許是玉天寶乾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吧。”

“也對,那可是魔教的少主,一定壞事做絕,以前在關外還好,西門莊主沒有千裡迢迢去追殺他,現在入關了,還想欺負我們中原人,可不是被西門莊主惦記上了嘛。”

“就怕玉羅刹不敢罷休,也不知道西門莊主和他相比,哪個更厲害些。”

“一定是玉教主,他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

“我看不然,西門莊主號稱劍神,劍道已臻化境,一定比那個什麼玉羅刹厲害。”

“就是就是,最好西門莊主能殺了那魔教教主,為民除害。”

外面的人紛紛附和,蘇葉和花滿樓卻是面色沉重,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玉天寶被殺,西門吹雪成了嫌疑人,一切都太怪異了。

兩人匆匆吃完東西,又輾轉去了幾個地方,聽到的消息都是大同小異。

說西門吹雪是為民除害,而他也不怕玉羅刹的報複,甚至揚言就是西方魔教傾巢而出也是不怕的,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這明顯不是西門吹雪會說出來的話,很明顯,是有人提議放出來的流言,推波助瀾,好讓西門吹雪和西方魔教對上。

隻要是有心人,一定查出了羅刹教也接到了紙牌,而西門吹雪是公示的紙牌,這幕後之人一定是想讓他們相鬥,最好兩敗俱傷,然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會是誰呢?”蘇葉和花滿樓對視一眼,信息太少,實在無法推測。

這一遊戲把太多勢力和隱藏的高手牽扯進來,這又是綜合的世界,陸小鳳加上楚留香的故事,無論是正派和反派,勢力都不少。

雖然意外的消息打破了江湖的寧靜,但蘇葉和花滿樓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蹲點。

玉羅刹肯定會過來一趟的,為了那獵人牌。

而隻要他現身,蘇葉就有信心一直跟著他,也能在關鍵時刻阻止他和西門吹雪的大戰。

果然,兩人的想法是沒錯的,就在當晚,不過戌時,蘇葉就感覺一個飄忽的人影進了玉石鋪子的後院。

那身影極為神秘,仿若一道輕煙,如果不是蘇葉現在的武功已經半步先天,還真不一定發現得了那仿若鬼魅一般的存在。

蘇葉果斷讓花滿樓留下,自己掩藏所有氣息,靠近玉石鋪子,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麼。

這是他們說好的,花滿樓雖然已經學了那先天功,可他天資雖高,卻不想蘇葉仿佛開了掛,因此練了這段時間門,才到第四層而已。

這已經很厲害了,要知道像先天功這樣能入先天的功法,比如高深精妙無比,如果不是天賦高,想要練成第一層,都要耗費數年時間門。

可見花滿樓也是格外厲害的,但玉羅刹能有這等鬼魅的身手,興許離半步先天也不遠了,如果花滿樓靠近,他不可能覺察不了。

花滿樓也知道這個道理,雖然擔心蘇葉的安危,卻也沒有阻止。

蘇葉全面施展先天功,把自己和自然大地融為一體,任何人來感受,都隻覺得那是一棵樹,一塊石頭,而不是一個人。

靠近後,她又藏在絕對陰暗隱蔽之地,力求不出現任何錯誤。

像劇情裡那樣偷聽必被發現,偷看必會弄出動靜,實在要不得,蘇葉不可能犯這種錯。

靠近之後,她就聽到了幾人的對話聲,“教主,屬下無能,害死了少主。”

“噗——”一道勁風打過去,說話的孤鬆立刻飛出好幾米,倒地吐了一大口血。

“你確實無能!”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帶著陰寒刺骨的冷意,“誰讓你們把邀請函給他的。”

“這……是少主強烈要求,”枯竹遲疑道。

“噗通——”又是一個人影倒飛出去,枯竹不敢再說了,爬起來老實跪好。

“韓千,你說!”玉羅刹顯然怒極,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人了。

然韓千的聲音不慌不忙,依然平淡沒有一絲起伏,“回稟教主,趕來的路上,少主原本被殺手嚇怕了,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們分開。可也不知道是誰進了讒言,說我們四人目標大,帶著紙牌離開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可也因此紙牌就不安全了。還不如他偷偷拿了,讓我們光明正大離開,這樣一來他既有了安全保障,還能立功。屬下們礙於少主的身份,不敢不從。”

“嗬,不敢不從,”玉羅刹冷笑,“好一個不敢不從,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裡是不把天寶放在眼裡的,怎麼?我還沒死呢,就欺負我兒?”

“屬下不敢!”四人異口同聲求饒。

玉羅刹可沒有容情,內力壓過去,讓所有人都吐了血,孤鬆和枯竹更是傷上加傷。

然四人隻敢老老實實承受著,眼裡都是驚懼害怕,卻不敢有一絲反抗。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是什麼主意,紙牌交出來。”玉羅刹冷聲道。

“這……教主,邀請函真的被少主拿走了。”寒梅為難道。

“是嗎,孤鬆?”玉羅刹語氣平靜無波,然而身為屬下的四人第一時間門毛骨悚然,因為玉羅刹是真的起了殺心。

孤鬆這下再也不敢心存僥幸了,連忙把那塊金牌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上去。

“這……大哥?”枯竹和寒梅都驚訝了,倒是韓千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孤鬆苦笑,“少主他……我如何敢,隻能弄了一封假的給他,沒想到他還是因此被西門吹雪盯上了,死於非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早知如此,我應該強硬拒絕的。”

然而這話,在場所有人都心下泛起一絲懷疑,看著他的眼神不知不覺帶上了打量。

孤鬆表現的一派大義凜然,“是屬下沒有思量清楚,害了少主,還請教主責罰。”

玉羅刹沒有答話,隻拆開了那封信,發現裡面隻有一個金牌,上面是簡單獵人兩字。

他的表情隱藏在濃霧後,讓人看不清是什麼神色。

四人惴惴不安,卻也不敢再說話。

氣氛一時間門凝滯,四人憋著連呼吸都不敢,全身心暗自戒備著,就怕失去兒子的教主大開殺戒。

雖然他們戒備了也沒什麼用,可這幾乎成了本能,生死一刻,人都是求生的。

半響,迷霧後才傳來冷酷的聲音,“可查明確定是西門吹雪殺的天寶?”

“這……是的,”寒梅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道,“下面派人傳回來的信,少主喉嚨上的劍傷就是西門吹雪的劍留下的,一劍封喉。”

“西門吹雪!”玉羅刹的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念一個名字而已。

在場跪著的四人卻是顫了顫,知道教主這是怒到了極致。

“屬下立刻派人去殺了西門吹雪,為少主報仇,”枯竹諂媚道。

“不必,”玉羅刹冷冷地拒絕,“我親自去會會他。”說完人已經化作一陣輕煙,消失在這個房間門。

四人大出一口氣,渾身汗濕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他們可是剛從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差點就害怕到虛脫,流點汗算什麼。

等玉羅刹走了,蘇葉也立刻消失,去對面叫上花滿樓,連夜跟著玉羅刹離開。

當然,他們不可能跟的太近,隻確定了他離開的方位,隱約是向著萬梅山莊去的,也就拉開了距離。

這樣絕頂的高手,哪裡是好跟蹤的,多看一眼都有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為了安全,他們還是要儘量隔遠一點。

路上,蘇葉把聽到的對話,和花滿樓說了,“我分不清玉羅刹對玉天寶的態度,看起來不像是溺愛兒子的父親,可他現在的方向,明顯是衝著西門吹雪去的。”

花滿樓思考了一會兒,“之前和陸小鳳閒聊江湖傳言,他曾說過,玉天寶不像玉教主真正的兒子,反倒像放在明面上的棋子。”

“這是哪來的傳言?”蘇葉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還有人因此猜測,西門吹雪是玉羅刹真正的兒子。

可這件事原著裡沒提,說也不知道真假。

“隻是一些小道消息罷了,不足為信。”花滿樓笑著搖搖頭。

蘇葉沒有在意,繼續道,“我隻看了一眼孤鬆獻給玉羅刹的金牌,不敢多看,也分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

孤鬆把假的弄得和真的一模一樣,蘇葉又給調換了一次,現在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時間門還真不好分清。

萬一孤鬆害怕了,把真的又獻上去了,而拿著假的去搞事,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這樣不用正面對上玉羅刹,更安全一點。

“玉天寶手裡的一定是假的,而且幕後陷害西門莊主之人也知道是假的,因此他沒有傳西門莊主是因為紙牌遊戲而殺人,隻是說玉天寶作惡多端,莊主疾惡如仇。”花滿樓分析道。

“或許,是對方也不想叫太多人知道,渾水雖然可以摸魚,但水太混了也容易出現意外。”蘇葉道。

兩人都有點歎氣,局勢太混亂了。

三天後,兩人到達了一處密林,穿過這裡,再往東行百裡,就是萬梅山莊的地界。

他們打算暫時休息一下,和玉羅刹再次拉開一點距離,越靠近萬梅山莊,玉羅刹一定越警覺。

然而他們剛剛進入密林,就發現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實在太安靜了,這不像是春末夏初的樹林。

兩人心中齊齊一凜,沒有多猶豫,立刻遮掩身形,輕功上前查探。

行了不到五裡,他們就遠遠看到了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因為離得遠,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隻看到其中一人穿著紅衣,張揚而又妖異,整張臉隱藏在迷霧後。

而另外一人一身白衣,挺拔如鬆,他手握在劍柄上,渾身緊繃,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劍一般。

紅衣人一定是玉羅刹了,毫無疑問,這種自帶迷霧buff的,在古龍世界,獨此一人。

而白衣人是西門吹雪,和去年相比,他似乎成長了很多,手裡的劍也換了,換成是蘇葉送的那把。

兩人沒有靠近,遠遠地看著。

片刻之後,他們突然動手,其動作之迅絕,在空中劃出道道殘影,一時間門,紅的影白的光交織在一起。

如果是普通江湖人在一起,幾乎撲捉不到他們的身形,但蘇葉不是一般人,因此看的一清二楚。

看清楚了,蘇葉就忍不住感歎,西門吹雪雖然是年輕一輩的劍神,實力不容小覷。

可玉羅刹實在厲害,表面看他和西門吹雪打了個平手,有來有往,實際他仿佛在逗著西門吹雪玩,或者喂招更合適一些。

不過這人心性狠辣,即便是喂招,也專門往死門或者致命處去,每一次出手都沒有留情。

不過會兒,西門吹雪身上已經出現了道道傷痕,隨著他越發淩厲的攻擊,鮮血一滴滴落下,染紅了下面的花花草草。

花滿樓微微皺眉,顯然對此心中有了擔憂,“阿葉,西門莊主沒有獲勝的希望。”

蘇葉神色奇異的看了半響,才道,“是沒有,但他也沒有生命危險。或許我們沒來,他還不會受重傷。”

花滿樓一愣,更加仔細去看,好一會兒才發現了端倪,遲疑道,“玉教主……總是在最後關頭收勢。”

“不錯,他以生死威脅逼迫西門莊主,卻又能在西門馬上要死的當口收住手,這份勢力,當真是天下少有。”蘇葉歎息,好厲害的手段,好精準的操控。

一般人這麼乾,自己早就反噬了,玉羅刹還能遊刃有餘,顯然對自己的內力已經達到了極其精確的微操。

打個不恰當的比如,如果一般人操縱內力,是把它弄成一根木棍扔出去,而玉羅刹則是變成一根細線,能穿過刺繡針的那種。

“他不想殺西門莊主,又為何要這樣逼迫於他?”花滿樓皺眉,實在想不到這西方魔教教主的行事。

蘇葉似笑非笑,突然放大了聲音道,“我以前聽過一個好笑的笑話,說是西門吹雪是西域羅刹教玉教主的親生兒子,他不想自己的兒子被魔教的行事帶壞了,就讓忠仆帶著少主來到中原,建立了萬梅山莊。七童,你說這個笑話好笑不好笑?”

話音一落,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立刻分開,紅影穩穩停在半空中,而白影被他打落下來,跌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西門吹雪猛然吐出一口血來,全身狼狽至極,就仿佛被人施行了千刀萬剮,原本乾淨潔白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勉強掛在身上。

鮮血已染紅了那些布條,再加上落地後撲起的灰塵,狼狽的就像路邊的棄兒。

蘇葉看了都不由無語,如果這就是親兒子待遇,那還不如玉天寶那個擋箭牌呢。

畢竟他雖然最後死了,可順風順水,舒舒服服過了一輩子啊。

玉羅刹縹緲的聲音清晰傳來,“你這個小丫頭,胡說什麼!”

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帶著嚴厲的警告之意。

蘇葉俏皮的眨眨眼,“我現在知道了,這肯定就是個笑話,西門莊主一定不會是玉教主的兒子,沒有哪個父親會這樣對親生兒子的。除非他厭惡兒子的母親,恨屋及烏,巴不得兒子也死了算了。但西門莊主明顯不是啊,他被忠仆撫養長大,自小不說錦衣玉食,也不差什麼了,還能習得高明劍法,這肯定是親兒子待遇。”

她這話明晃晃就是嘲諷了,玉羅刹都要氣笑了,“好丫頭,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如此伶牙俐齒!”

說著人已經來到蘇葉面前,重重拍下一掌。

蘇葉反應也不慢,把花滿樓輕柔的推遠,手腕一轉,蓬勃的內力自內而外,瞬間門彙聚於掌心,和玉羅刹重重一擊。

這一掌的氣勢極為駭人,如果不是花滿樓已經退遠,說不定一條命已經沒了。

然而蘇葉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輕鬆自然,相反玉羅刹,卻是倒退了一步。

這讓他不由一驚,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這麼厲害。

“你……”他想要說什麼,可蘇葉不給他這個機會,接連出了三掌,一掌比一掌厲害,每一掌都是之前內力的兩倍。

玉羅刹嚇了一跳,也不敢硬拚,而是憑借巧勁,把前兩掌化解,最後一掌快速躲過。

然而這隻是開始,蘇葉完全不手軟,壓著玉羅刹打,她也不用什麼厲害的招式,就是用內力硬推過去。

可就是這最簡單的招式,才是最難以應付的。

任何招式都有破綻,玉羅刹這樣的高手,都可以找到破解的關鍵,可唯有絕對的實力,和呈現碾壓式的內力,讓他毫無辦法。

當然了,他也不是真就任人宰割,想要逃跑還是做得到的,在靈活運用方面,蘇葉還真比不上他。

再加上已經猜到他是西門吹雪的親生父親,蘇葉也不可能下死手。

怎麼說呢,當初她體內的透骨針,還是西門吹雪幫的忙呢,總不能人家幫了你,你卻殺了人家父親吧。

因此玉羅刹隻是受了點輕鬆,就退到了安全範圍內。

不過經由這一出,他的內力消耗過半,已經無法維持面上那神乎其神的迷霧,露出了俊美絕倫的真容。

嘿,你還彆說,玉羅刹是真的美到不可思議。

沒錯,就是美,他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再加上一襲紅衣,就仿若豔麗逼人的魔王,邪魅又惑人。

蘇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美貌,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從仙人降為凡人。

或許是謫仙,不妖魔的氣質,她暗搓搓的想。

“阿葉,”這時,後面傳來幽幽的聲音。

蘇葉渾身一個激靈,立刻轉頭對花滿樓討好的笑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沒想到傳說中的玉教主這麼年輕,又這麼好看,意外,純屬意外。”

玉教主挑眉,倒是來了興趣,“既然覺得我好看,不如嫁於我如何?我讓你當羅刹教的教主夫人,西域一代的王。”

花滿樓的臉徹底黑下來,眼神不善的看著玉羅刹。

玉羅刹則是挑釁的看過去,然後對蘇葉露出一個堪稱魅惑的微笑。

蘇葉:……

好難抉擇啊!畢竟這麼美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呢,屬實是稀有品種。

不過她咽了一下口水,還是堅定的拒絕,“你不乾淨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