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揮金如土的江湖49(1 / 1)

因為花滿樓的強烈反對, 最終這個提議不了了之。

姬冰雁建議,現在情況不明,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說。

首先, 這遊戲是誰發起的,他手上真的有先天功嗎?其他人又因何會聽他的?

先天功雖然厲害, 是江湖人人向往的頂級武功, 但也不代表人人都會生出覬覦之心, 就比如陸小鳳和西門吹雪。

陸小鳳愛美酒, 愛美人,愛熱鬨,更愛麻煩,卻絕不願意摻和這種天大的麻煩。

而西門吹雪隻在乎劍道, 誠於劍, 如果是一本絕世劍譜,或者一把不出世神劍,或許他有興趣一奪?

可現在兩人都卷進來了,這其中必然有他們不得不參與的理由。

“或許是獵物沒有拒絕的權利?”姬冰雁冷冷道。

“姬兄, 那就勞煩你先查清楚, 陸小鳳已經卷進去了,我們正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看這場遊戲會怎麼玩下去。”楚留香面色凝重的道。

可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小廝稟告聲, “啟稟家主,有人前來拜見楚香帥。”

“拜見我?”楚留香和眾人對視一眼, 心裡隻有一個預感,麻煩來了!

果然,一個文士打扮, 拿著判官筆的人走了進來,“見過香帥,姬大俠,胡大俠,花七公子和談姑娘。”

“你認識我們,你是誰?”胡鐵花直接問道。

那人笑笑,抱拳行禮,“在下是江湖百曉生門下判官筆時通,此次前來是為了送紙牌遊戲的邀請函給香帥,還請香帥笑納。”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家夥搞事,”暴脾氣的胡鐵花立刻跳起來,掄起拳頭衝了過去。

時通忙後退數步,遠離他的打擊範圍,“胡大俠誤會了,紙牌遊戲不是我們所創,而是一位神秘莫測的江湖前輩組織,百曉生隻是代為跑腿而已。”

楚留香拉住暴怒的胡鐵花,臉色冷冷的道,“說清楚,怎麼回事?”

“是這樣,半月前百曉閣來了一神秘人,此人全身黑袍,裹得看不清一點皮膚。他拿出了一塊玉佩和一本武功秘籍,要求百曉生實現當年報恩的諾言。這是救命之恩,百曉生不得不從,因此按照前輩的吩咐,製定了紙牌遊戲的玩法。”時通解釋道。

“那人選呢?又是誰決定的?”姬冰雁冷冷道。

“自然是前輩,他在百曉閣待了三天,遍查江湖資料,最後選定了一十六人。”

“既然是你們負責送邀請函,那你們一定知道這一十六人都有誰吧?”楚留香道。

“不,我們拿到的都是密封的信函,每個人都隻知道要送的是誰,而不知道其他人的目標。”時通搖搖頭。

“那也簡單,隻要你們對一對口供就是了,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然後親自去百曉閣問問,我就不信,聞不出來!”胡鐵花冷哼一聲,上前就要動手。

“不,不必了,”這次時通居然沒躲避,把手裡的信封用內勁扔到楚留香面前後,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胡鐵花一步跨到他面前,推了一把,然後悚然而驚,“我我我,沒用力啊!”

時通碰的一聲倒地,全身僵硬好似已死去多時。

楚留香連忙上前,摸了鼻息,又把了脈,最後臉色沉重宣布,“死了。”

“什麼?這不可能!”胡鐵花大叫,“我就推了一下。”

“與你無關,”楚留香檢查過後道,“他是全身經脈斷裂而死,本來十一個時辰前就該死了,可他身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內勁,支撐他堅持到現在。而這內勁帶著獨特的生機,能讓人活動自如。”

蘇葉心裡一動,居然真的是先天功!

練了白發前輩給的先天功後,她才知道,這功法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她在練到第八層的時候,內力就有了本質的區彆,會源源不斷產生生機。

或許就是這股生機,讓那些瀕臨死亡的前輩,有機會活下來。

可旁人輸入的先天功,隻能暫時讓這人活著,雖然行動自如,卻不能解決問題,隻有你自己練成了,才能修複身體內的損傷。

也就是說,時通很可能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是經脈寸斷的,可因為體內這先天功的存在,讓他存活到如今。

而剛剛他完成任務,散去先天功,人就徹底死了。

那麼問題來了,掌握先天功的是誰?是白發前輩以前在江湖留下的秘籍,還是某位前輩從洞府跑出來了?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為什麼要以先天功為誘餌,攪動江湖風雲。

最後,這一十六個送邀請函的人都死了嗎?是他故意殺害的,就是為了證明傳說中的先天功是存在的?

那未免也太殘忍了些,這神秘的黑袍人,絕非善類!

人已經死了,而且是因為送紙牌遊戲的邀請函而死的,那麼如果他們決定隱瞞楚留香接到邀請的事,就隻能把人秘密下葬。

楚留香打開信函,從裡面掉出一張黃金打造的紙牌,已經不能稱之為紙牌了,而是金牌,上面刻著兩個大字,赫然是獵人!

好家夥,也不知道這位神秘的黑袍人是怎麼想的餓,居然給從不殺人的楚留香,送的是獵人牌。

而把殺人當成藝術的西門吹雪,則是獵物牌。

看著那獵人牌,楚留香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胡鐵花則是氣得哇哇大叫,“憑什麼給老臭蟲獵人牌,而我什麼都沒有!”

眾人都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這牌,而是看到楚留香卷進這件事,擔心而已。

可其他人也沒有心思安慰他,隻沉默不語。

胡鐵花恨恨跺了跺腳,抱著酒壇子狂灌,似乎這樣心情就能好點。

半響,姬冰雁才冷冷的道,“我門下收集到的消息,據說先天功是百年前一位叫餘夢的武林前輩創造,他驚才絕豔,年紀輕輕就成為武功天下第一,然而本人並不滿足,認為世人所學武功都存在缺陷,所以無法進入更高層次的先天,發誓一定要創立一本能步入先天的功法。他的天賦被武林前輩評價,是遭天妒的存在,在不懈努力下,居然真的成功了,被他命名為先天功。”

“他依然天下無敵,有了先天功,就更是力壓所有高手,在江湖前一十名高手的圍攻下,都能遊刃有餘。自此,所有人都見識了先天功的厲害,並且這先天功練習到第八層的時候,能源源不斷生出生機,以及達到內力循環往複,消耗多少,短時間門內就能全部補齊。這就是他論戰一十名高手而不落敗的原因。”

“所謂至寶,必遭人覬覦,先天功的強大傳出去後,這位餘夢前輩就無一日安生,朋友背叛,同道反目成仇,陷害,圍殺日日都在上演。突然有一日,這位前輩就消失了,伴隨著他消失的,還有那部他創造的先天功,似乎沒有一人習得。”

“自從,這本攪得整個江湖武林血雨腥風的絕世秘籍,漸漸成了傳說,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居然要見證它再次出世!”

“難道是那位前輩真的成就先天了,然後跑出來找繼承人?”胡鐵花猜測道,又連連搖頭否認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都一百年過去了,他哪裡還能活著?或許是有人發現了他隱居的地點,找到了他留下的功法,或者是他的後人之類的。”

花滿樓看了蘇葉一眼,相顧無言。

兩人都知道,洞府前輩們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不然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貪婪的人必定受不了這等誘惑,前去黃金城尋寶,無論是他們被前輩們殺死了,還是前輩們被他們害死,都是流血的代價。

突然,楚留香道,“我要公布獵人的身份。”

“什麼?”眾人驚訝。

胡鐵花更是忍不住,大喊道,“老臭蟲,你瘋了,老姬,你快勸勸這個家夥,獵人比獵物還危險!”

沒錯,這遊戲血腥就血腥在,獵人比獵物更危險,幾乎無一人能獨善其身!

獵物的危險來自獵人,他們為了搶奪先天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殺了獵物。

然而獵人的危險,來自所有人!

沒有得到紙牌的人,是沒資格參與遊戲的,也就是說,先天功出現了,他們卻沒資格參與。

那些自詡武功還不錯,又有些勢力的人,當然不甘心。

所以他們會拚儘一切去搶奪獵人牌,隻要拿到了獵人牌,他們就有了上遊戲桌的資格。

而隻有拿到獵人牌後,他們殺掉獵物,也才會列入積分。

如果說一十一個獵物是被五個獵人追殺,那麼五個獵人就是被全江湖追殺,包括獵物。

誰說獵物不能反殺?隻要拿到獵人牌,他們也能翻身成為獵人。

所以說,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公布自己是獵物,頗為不智,那楚留香公布自己是獵人,妥妥就是尋死了。

“我明白你們的擔憂,但這何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方法。”楚留香冷靜的道,“你們不妨這樣想,獵人牌公布後,我這裡就成為明牌,那些武功比我高的,會把我當做最後的保障,暫時不會動我,他們會先去尋找其他獵人,實在找不到了,才會對我下手。而那些武功本就比我低的,自然更不用我擔心,想必你們就為我料理了。”

“嗬,這樣你還能保證他們不會死,對不對?”姬冰雁冷笑,“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哪來的自信,能在群起圍攻的情況下,保住你的小命?”

“就是,那些人要殺你,死就死了,你何必好想著救他們一救。”胡鐵花也看不慣,覺得老臭蟲這個決定過於草率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是全無把握,如果沒有你們在,我不會這麼做。”

此話一出,兩人頓時沉默下來,此時說什麼都不對。

片刻,姬冰雁才緩緩道,“刀山火海,我陪你一闖就是了。”

“他姬冰雁富貴窩都舍得,我老胡還有什麼舍不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胡鐵花拍拍胸膛道。

楚留香聽到兩個好兄弟的話,一時間門豪氣雲天,對著蘇葉和花滿樓道,“既然談姑娘和七童還沒有卷進這件事,不如我們兵分兩路?”

“你是想讓我們去查探江湖上有那些勢力卷入其中?”蘇葉挑眉,猜到了他的目的。

“不錯,陸小鳳身邊有西門吹雪,我身邊有老姬和老胡,暫時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隻要知道有多少人心動了,又有多少高手參與此事,才能在最終的決戰來臨時,做到心中有數。”楚留香道。

“那麼,就從西域魔教開始查吧,”花滿樓道,“早上我收到花家店鋪傳來的消息,據說看見西域魔教的人入關,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此事。”

西域魔教的玉羅刹,絕對是一個高手,陸小鳳和楚留香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而且他這人心思神鬼莫測,不能以常理論之,說不定就主動動手了。

事情商定完,這次他們也不猶豫了,分配好就各自去忙活了。

在離開前,蘇葉把那把劍交給了姬冰雁,讓他找人快馬加鞭給西門吹雪送過去。

另外她還準備了好幾份救命的藥,隻要人還有一息尚存,就能保證活下來。

這藥,她給了楚留香三人和陸小鳳西門吹雪各一份,剩下的準備好暫時放著,以後要是還需要,隨時都能有。

之後她和花滿樓重新坐上了行舟,往西域魔教而去。

魔教其實叫羅刹教,建立在中原到西域的必經之路上,那裡雖然是沙漠的一部分,但難得的卻是水草豐茂之地,還有高山和草原。

羅刹教的位置正好在最高的那座山峰,叫羅刹峰,由山底到山頂,層級分明。

教主玉羅刹自然住在最上面,下來就是少主玉天寶和三大護法長老歲寒三友——孤鬆,枯竹,寒梅。再往下是執事弟子和重要門徒,至於剩下的,分布在各個地方。

魔教勢力已稱雄關外,並且往關內滲透,因此教中弟子眾多。

一般人可不敢隨隨便便闖羅刹教,尤其玉羅刹是號稱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蘇葉暫時也不知道玉羅刹的實力,但她自信不會比玉羅刹差。

到了晚上,借著夜色的遮掩,兩人直接偷偷上了羅刹峰。

這段時間門,花滿樓也開始練先天功,功力增長了何止一成,因此他們順順利利來到最高峰,期間門沒驚動任何人。

可抵達最上面的時候,他們也得小心起來,畢竟玉羅刹的武功到了什麼程度,誰都不知道。

兩人屏息靜氣,慢慢繞過玉天寶和歲寒三友的住所,往最上面去。

經過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玉天寶房內的吵鬨聲,原來是一群人在賭博。

“少主,您這麼晚還在玩,教主不會怪罪嗎?”一個嬌俏多情的女聲傳出。

“怕什麼,我爹最疼我,從來舍不得責罰我,再說了,他已經閉關了,也沒時間門管我。”玉天寶洋洋得意的道。

“真的呀,那太好了,少主我們繼續。”隨即有人驚喜道。

“來來來,這次我壓小。”玉天寶道。

蘇葉和花滿樓對視一眼,都覺得蹊蹺,這個節骨眼玉羅刹為什麼會閉關?

他們不信他沒收到關內的消息,知道紙牌遊戲出世,卻漠不關心,這顯然不會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魔教教主所為。

“是不是真的閉關了,去查探一一就知道了。”蘇葉低聲道。

花滿樓點點頭,兩人運起輕功,轉瞬消失在這裡。

他們的武功已經遠超一流高手了,在有心之下,歲寒三友也覺察不出來。

兩人來到最頂峰,這裡建了一座雄偉的大殿,即便是晚上,依然燈火通明,奇異的是,卻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些燈光的映照下,他們也不能完全隱藏身形,隻能小心翼翼地探查,發現大殿上的寶座,後面的房間門,以及或許是閉關的密室裡,都沒有人。

兩人心中疑竇叢生,玉羅刹去哪兒了?不是說閉關嗎?

即便沒人,又為什麼要點這麼多蠟燭,把整個大殿照得一絲縫隙都沒有?

他們決定分頭行動,把整個頂峰都搜查一遍,最後他們找到了玉羅刹練功的密室,找到了他放珍寶典籍的地方,甚至找到了屬於羅刹教的庫房,卻沒發現玉羅刹這個人。

“不在這裡,那會去哪?”蘇葉皺眉道。

“會不會是他已經拿到了紙牌,然後一個人悄無聲息入關了?”花滿樓猜測道。

“你之前收到花家的消息,確定玉羅刹沒有在那群魔教中嗎?”蘇葉道。

花滿樓搖搖頭,“憑他的武功,城門攔不住他。”

這也不錯,玉羅刹這種人,完全不需要借助這種方法。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外面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麼東西發出的,時近時遠,卻異常刺耳。

兩人心裡一驚,立刻藏在屋頂的柱子上,借著粗壯的木梁遮掩身形。

不過一刻鐘,殿外就衝進來一群人,是歲寒三友帶著一些執事弟子,他們分散查看,然後又匆匆回來稟告。

“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來的,聽不出發出聲音的位置在哪裡?”

“啟稟長老,找遍了都沒發現教主的身影,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殿內沒有任何人。”

這時,玉天寶也帶著人闖了進來,“怎麼了?發生了何事?我爹呢?”

歲寒三友見他一身衣服鬆鬆垮垮,還有酒味和胭脂味,不由露出厭惡的眼神,可礙著他的身份,還不得不行禮,“少主。”

玉天寶大手一揮,“是誰讓在羅刹教放這亂七八糟的聲音,給我抓起來,快抓起來,吵死了。”

其他人聽到吩咐,生怕得罪他,也不管之前探查的結果是什麼,再一次跑出去找人。

神秘而又詭異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就好似要借著這聲音遮掩什麼。

玉天寶聽了一會兒,心煩意亂起來,“該死的,怎麼還沒有找到,那些家夥也太沒用了。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裡。”

“不可!”枯竹連忙阻止,“有外人闖進玉羅刹教了,少主這樣出去不安全。”

“什麼?怎麼可能?我爹在這裡,有那個不怕死的居然敢闖羅刹教。”玉天寶不相信。

“目前來看,教主並不在,應該是出去了,所以才有賊子混進來,”寒梅道。

“而這人至今還沒找到,可見武功高深,少主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的好,”孤鬆也道。

見資曆最老的孤鬆長老都這樣說,玉天寶終於怕了,“快快快,你們圍著我,不要讓那人靠近我。”

三人臉色難看了一瞬,最後什麼都沒說,把玉天寶圍了起來。

聲音依然沒有停下,下面幾層依然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卻無一人再來到這裡,顯得整個大殿空曠得緊。

就在這裡,一個身影直直出現在殿門口。

“什麼人?”歲寒三友當即警覺起來。

“百曉閣時效前來拜會西域羅刹教教主玉羅刹,”一個渾身隱藏在黑袍下的男子出現,他的肌膚全部被擋住了,露出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下巴。

他的聲音也很詭異難聽,就好像沙子在摩擦,又好像漏風的風箱,聽起來不是那麼真切。

“大膽,居然敢擅長羅刹教,今天我就要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孤鬆伸出手,武器已經露了出來。

那人就好似沒聽到一般,依然低著頭,“時效隻是想和玉教主單獨探一探,若有冒犯,在此賠禮了。”

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歲寒三友放鬆了幾許,“你們百曉閣的人,來我羅刹教做什麼?”

“送紙牌遊戲的邀請函。”黑袍人一揮手,手上出現一封信。

歲寒三友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野心,但出於謹慎,無一人敢上前,實在這人太神秘了,手段也奇怪,他們不敢冒險。

“紙牌遊戲已經開始,事關各位在武林的定位,玉教主不參加嗎?”黑袍人磨砂著嗓子道。

“哼,這麼無聊的遊戲,我們為什麼要參加?”孤鬆冷哼道。

“我相信玉教主會非常樂意,畢竟先天功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不正是貴教主一直所希望的嗎?”黑袍人道。“當一方霸主,或武林盟主,就看這次機會了。”

“哦?盟主?你如何能保證,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就能成為盟主?”寒梅不屑的道。

如果這麼容易,他們也不會蝸居關外這麼久。

黑袍人沒有說法,一掌拍向大殿內一根巨大的柱子,“這就是學了先天功的實力。”

下一秒,他突然一口黑血,然後緩緩倒地。

歲寒三友一愣,忙上前查看,發現他的生機早已滅絕,卻到現在才死,真是奇也怪也。

“啊!”突然,玉天寶大叫,指著那柱子的方向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歲寒三友齊齊轉頭一看,隻見原本的柱子已經消失,無聲無息變成了一堆碎屑,由於柱子過於粗大,堆在那裡也是高高的一堆。

這樣讓百年巨木化成碎屑的手段,實在太神奇了,不說玉天寶,就連歲寒三友也沒有見識過。

三人對視一眼,不由都看向黑袍人手上的邀請函,眼中露出狂熱。

孤鬆猛地上前,拿過那封信,急切地想要拆開,可剛有動作,又停了下來,“不行,這是給教主的。如果讓教主知道我們拆了他的信,一定會拆了我們。”

“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它不管?”寒梅不甘心的道。

那可是先天功啊,有了這樣神鬼莫測的武功,不說天下第一,就是成為武林盟主,也是綽綽有餘。

怪不得百曉閣有硬氣舉辦這場紙牌遊戲,為了先天功,江湖沒人能拒絕參加。

“要不……給教主送去?”枯竹提議道。

另外兩人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隻不過,教主去哪兒了?

三人一陣沉默,誰也不知道玉羅刹去了哪兒,外面聲音已經停下,其他人也覺察到不對,紛紛闖了進來。

歲寒三友看到其中一個黑衣打扮的人,立刻問道,“韓千,教主呢?”

那人沉默一言不發。

“你肯定知道教主去哪了,快說!”孤鬆焦急道。

這韓千是教主的心腹,一向為教主馬首是瞻,而教主也最信任他,離開不可能不和他說。

以往教主也經常失蹤,隻有韓千一人能聯係上教主。

韓千還是沉默不語,三人無奈,想要逼問又不敢,韓千的武功很高,和他們三人不相上下。

最主要的是,這人是教主的貼身侍衛,要是他出事了,教主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三人隻好把韓千拉到一邊,把那封信的來曆告訴了他,“教主一直想入主中原,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不能耽誤教主的大業。”

韓千沉默的打量了他們一眼,突然伸手,要搶奪邀請函。

可三人早就暗中防備他了,手一撤回,把信函收進了懷裡,沒讓他得逞。

韓千臉色平平,冷漠道,“給教主的信,我自然會給教主送過去,就不勞煩你們了。”

“那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獨吞這信,我們決不能讓你得逞。”孤鬆眼中露出寒芒,看著韓千的臉色充滿了算計。

“就是,我們同為教主的下屬,憑什麼功勞都讓你一個人得了。”枯竹道。

寒梅則是護住懷裡的信函,站著兩個兄弟的身後,“要去一起去,不然我們不放心你。”

韓千臉色陰沉下來,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們,“你們沒資格窺視教主的蹤跡。”

“我們也沒有想窺視,而是覺得這邀請函很重要,你一個人保護不了。”

“就是,你不知道現在多少人盯著這紙牌遊戲,到時候肯定很多人會來搶,有我們幫著保護,一定能安全送到教主手上。”

看著三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的模樣,韓千深深眯起眼,“既然如此,你們一起吧。隻是到時候教主不高興,彆怪我不救你們。”

這一幕教主早就料到了,正好借著這件事,清理教中有一心的人。

所謂良言不勸該死的鬼,既然他們迫不及待要去送死,韓千也懶得阻攔。

四人商定好明天一早就出發,越快趕到教主身邊越安全,不然消息泄露出去,還不知道多少人覬覦這紙牌。

玉天寶剛剛一直在聽,聽到他們說要入關,忙不迭地跳出來,“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孤鬆不耐的道。

“自然是去送信,我身為羅刹教的少教主,有責任保護這封送給爹的信。”玉天寶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好借口。

可其他人一概不信,這個玉天寶吃喝嫖賭樣樣都行,就是乾正事不行。

他想要跟著入關,肯定是羨慕關內的花花世界。

四人沒一個願意帶他的,隨意安撫了幾句,就一個個告退離開這裡。

這可是玉羅刹的住處,即便玉羅刹不在,他們也不敢多逗留。

玉天寶不忿,跺腳表示不滿,可其他四人都是教中實權人物,表面對他行禮,實際沒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裡。

玉天寶心裡不高興,又無可奈何,隻得拿椅子撒氣,提到後又連忙扶起來。

他也怕父親,更是不敢在父親的住處撒野。

這時,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走進來,你一言我一語哄得他眉開眼笑。

“您可是少主,想入關還不容易。”紅杉女子道。

“就是,等明天,我們直接跟著出發就是了,料他們也不敢阻攔您。”青衫女子不甘示弱。

“要我說,何必跟著他們呢,危險還不能好好享受,我們可以自己去啊。”紅杉女子道。

“不妥不妥,整個羅刹教就韓千和三位長老武功最高,有他們當保鏢,才能體現咱們少主的威風啊。”

玉天寶被他們吹得,整個人都飄飄然,直接下令道,“明天我們和他們一起去,料他們也不敢阻攔。”

“是,少主!”兩女子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又鄙夷又興奮的神情。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蘇葉和花滿樓才出來,看著眾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說,之前玉羅刹沒收到紙牌,入關的目的是什麼?”蘇葉奇怪道。

花滿樓搖搖頭,覺得這事甚是奇怪。

“要不我們去看看玉羅刹收到的,是獵人牌,還是獵物牌?”蘇葉道。

花滿樓微微皺眉,“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歲寒三友的武功雖然不差,可和我比還是差遠了,我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蘇葉自信道。

花滿樓看她這樣明媚張揚的模樣,也不忍拒絕。

他早就知道,阿葉的內心喜歡冒險,總是蠢蠢欲動,但她也是個謹慎的人,在沒有實力的時候,不會貿然行動。

現在有了實力,再讓她忍著,就不太可能了。

花滿樓心裡歎息,決定多花一點工夫在練武上,早點把先天練成,這樣才好陪著阿葉去冒險,順便保護好她。

兩人來到歲寒三友的住處,隱藏在屋簷的陰影下,觀察裡面的情形。

不出所料,三人誰也沒打算休息,而是坐在一起商量什麼。

蘇葉和花滿樓聽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這三人無非是說一些,要怎麼從玉羅刹手裡把邀請函拿到。

沒錯,他們不打算現在就瞞下來,因為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這邀請函他們是留不住的。

雖然三人武功不錯,在江湖上也能排得上號。

可從傳出來的消息,目前的獵人有楚留香,獵物有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

這還是他們知道的,不知道的有多少?

誰也說不清,為了安全,他們可不敢前期就把邀請函昧下。

且不說彆人,就是玉羅刹的手段,他們都不敢輕易嘗試。

可先天功的誘惑太大了,他們也想成就先天,更想成為武林盟主,所以勢必要把玉羅刹弄死,然後謀奪他的教主之位,順勢得到他的邀請函,以及他拿到的獵人和獵物牌。

可商量來商量去,三人都沒有一個好的方法。

不過也是,要是好辦法乾掉玉羅刹,他們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對玉羅刹的畏懼,已經鐫刻進骨子裡,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敢輕舉妄動。

三人一陣沉默,看著桌子正中央那封邀請函,心裡蠢蠢欲動,又不得不壓下蓬勃的野心。

“算了,這信大哥收著吧,”還是寒梅最先忍不住,開口道。

孤鬆看了枯竹一眼,枯竹沒說什麼,默認這做法。

他們三人中孤鬆武功最高,心思也最縝密,至於他會不會帶著邀請函跑路?

他不敢,玉羅刹還在呢。

這一刻,三人居然因為玉羅刹的威懾,奇異地相互信賴起來。

等三人商量完。圓月已經高懸,再有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了。

三人分開,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葉和花滿樓悄悄跟著孤鬆回到他的院子,思考著用什麼方法,把邀請函拿過來看看。

沒想到回去後,就看到孤鬆神色緊張地打量四周,然後快速關上門,挑亮蠟燭,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拆那封信。

蘇葉可花滿樓對視一眼,立刻躍上屋頂,悄悄打開一片瓦,透過這縫隙,看看他打算乾什麼。

邀請函很快被拆開,露出裡面的金牌,刻著獵人兩個字。

孤鬆小心翼翼摩挲那牌,眼中閃過誌在必得的瘋狂。

下一秒,他的動作讓蘇葉大驚,不得不感歎,好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