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花自向陽(172)三更(1 / 1)

花自向陽(172)

偷吃是香!

桐桐在醫務科上班的時候就瞧見小護士躲在後面一會子偷吃一口零食, 肯定是對象又給投喂了。她用手裡的夾子敲了敲桌面,“維持秩序了!”

小護士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的,嘴裡含混的應著, “這就來。”

桐桐都走了,又退回兩步, “吃什麼呢?分我點。”

小護士偷摸的塞了兩塊薄荷糖過去,“彆的沒了, 就剩下這個了。”

桐桐接了過去, 剝了糖紙都給塞嘴裡。才塞進去, 就聽見張紅遠遠的就訓斥這個小護士, “怎麼回事?排隊的人都亂了, 你在哪乾嘛呢?”

然後腳步鏗鏘的過來, 恨鐵不成鋼的, “偷吃?上班的時候能偷吃嗎?”

桐桐沒敢轉身, 麻溜的跑了。

到診室的時候李默都在裡面等著了, 一看見桐桐嘴裡塞的挺多,當時就皺眉, 桐桐‘噓’了一聲,趕緊把口罩帶上。

張紅一推診室的門,桐桐疑惑的看她,以目詢問:怎麼了?

“沒事!”張紅朝李默客氣的點了點頭, 然後才道:“藥材人家送來了,回頭您去看看質量。”

“嗯!”桐桐漫不經心的應著,然後將脈枕遞過去,示意李默可以診脈了。

張紅出去把門帶上了,李默就聽見林桐嘎嘣嘎嘣的咬糖的聲音。

他就:“……”這就不像是個靠譜的人。

“護士非給!我這不吃完了嗎?”桐桐號脈完,然後收了手, 想了想,還是給對方改了方子,“還是老規矩,方子給藥房,你吃完飯過來服藥。”

自己熬藥不方便,藥房熬好之後,這邊有冷藏櫃。特彆的病人,他們的藥都特彆存放。有專人給他們熱,保證來了就喝溫熱的。

李默‘嗯’了一聲,“頭疼的症狀輕了,好長時間沒覺得有頭疼的情況了。就是偶爾還是會胸悶。”

“三個月之後再看看情況能不能緩解。”桐桐也沒遇到過他這種的,但辯證下來,對症下藥,應該能緩解,至少不會加重了。

李默起身,問說,“你除了輻射這個項目,現在著手的是?”

“鎘和粉塵。”桐桐手裡開著方子,“單純鎘的病例很少見,還是粉塵的多。主要在粉塵上下功夫。”

方子開好了,遞給李默,“找屬於你的藥劑師,彆弄錯了。”

李默接了方子,轉身往出走。結果下一個病人就進來了,正好是辛歲寒。

嘿!這寸勁,碰了個面對面。

兩人離婚後還在一個單位,辛歲寒呢,早再婚了,找了個離過婚的交警。這交警之前就有一個兒子,跟她再婚之後,她沒孩子,這才允許再生一胎。

可這幾年了,今年春上才算是懷上了,現在算是大月份了。入了秋就到了預產期了。

桐桐撓頭,喊辛歲寒:“來!坐,哪不舒服呀?”

這才把尷尬的兩人給錯開了。

然後辛歲寒坐過來,李默自己出去了。

辛歲寒其實沒什麼大毛病,吃的純屬就是保胎的。桐桐給開的壓根都不是藥,像是紅棗、阿膠、黃芪之類的,就是養氣血的。孕婦圖的是心安,那就這麼著吧。

但這個不能在單位免費抓藥,“得你去藥店,買了自己熬。”

“好!”辛歲寒應著,就問說:“李默……怎麼樣?”

“挺好的。”

“其實,要是有合適的,可以給李默介紹介紹!他這個人,不會照顧自己的生活……”

桐桐笑了笑,沒接話,將藥方子遞過去,“路上慢點,小心上下的台階。”

下來就是孩子們,像是啟智這樣的,桐桐就逗他:“聽說這次期末考的不錯呀。”

孩子挺驕傲的,“進步了兩名。”

那是因為倒數第一名那孩子是個小馬虎,交卷不寫班級姓名,不計分。倒數第二的學生,考試的時候睡著了。他倒數第三,語文考了六十二,數學考了五十八。

“名次不重要。”下次不會這麼好運,碰上倆不好好考試的小混蛋,“重要的是自己跟自己比,這次跟上次比,你的語文進步了三分,數學進步了五分。這就很厲害了!”

孩子靦腆的低頭,桐桐從兜裡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塑料汽車玩具,“給!阿姨獎給你的!下次要是再進步,阿姨獎你一個巴掌這麼大的小汽車。”

“我下次語文能考六十五……”

“好!有誌氣。比這個分數高一分,多獎勵一個筆記本。”

孩子看他媽:“阿姨獎我!”

“獎你你就拿著玩吧。”

然後孩子就蹲在地上,玩汽車去了。

孩子媽歎氣,低聲問:“您看這情況……”

“還是要盯著多鍛煉,尤其是四肢,廣場上那些器械,就是為了這些孩子專門弄的,我給爭取下來的。早晚半個小時,叫孩子鍛煉。再有個三五年,協調性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至於說其他方面,說實話,先天的影響,能叫孩子在普通的學校裡,成績在及格線上下徘徊,這就很好了。

這證明孩子有一定的學習能力,將來初中畢業,學個手藝,人家學三年出師,咱學六年,還學不會嗎?

有個一技之長,能自力更生這就很好了!再多了真就是奢望了。

光是這些孩子,桐桐每天就得耗費至少倆小時。所以,一般的小的問題,像是按摩之類的,醫務科不接診。不在醫療範圍之內。

然後大家不是特彆難受,都不找桐桐。而且,也不總要求針灸,就是給開個方子,咱自己出去抓藥去。

今兒回來,魯師傅就在,“這一歇下來,就不能動!去飯館幫著剁肉,結果抻著筋了。”

“您這倒是圖什麼呀?”桐桐就站在院子裡,給把筋抻過來了。

一扭臉,瞧見一水靈靈的姑娘,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烏油油的頭發紮成馬尾,帶著個發箍,把腦門全亮出來。

長的吧,白白淨淨、彎眉大眼,特彆醒目。

隻是穿的很樸素,小碎花的長裙,腳上是黑色的偏帶板鞋。一身下來二十塊就能置辦下來。

桐桐還問:“老家來親戚了?”

“哪呀?是吳慶的媳婦嘛,非得找個保姆過來,怕我一個人。”

桐桐也沒多想,兒媳婦不想伺候公婆,找個保姆堵人的嘴,再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她就說,“他們出錢,那也是應該的!您受著便是了,辛苦了一輩子了,清閒清閒。”

魯師傅跟人都是這麼說的,大家也都表示理解,還都覺得吳慶這媳婦也不一味的渾。哪怕隻是出錢給老人雇個伺候的人,在大家看來,挺好的呀!

日子是兒女自己選的,彆管怎麼給養老,能用他們的方式照顧老人,這就算是合格了。

然後吳慶每次回來,大家還都挺熱情的,誇吳慶出息了,他媽跟著享福了。

連吳紅都覺得這弟媳婦算是乾了一回人事,還跟錢三寶商量:“那倆孩子過生日,要不要叫吳慶捎帶個紅包。”

錢三寶是男人,見的多聽的多了,現在這樣那樣的事……亂糟糟的可彆提了。

雇保姆?還找那麼一漂亮姑娘?

嗬嗬!你看看尹禛和林桐家的保姆是什麼樣的?那位叫王雲的大姐,那才是標準的保姆的樣子。家裡的采買,人情往來,處理的利利索索的。平時去家裡吧,你又覺察不出這個人在。

他就提醒了一句:“你說……那麼漂亮一大姑娘,現在這世道,上哪不掙錢呀?一個月七十?”掙這個錢?“從南邊來,跑北邊掙錢?”合理嗎?不都是往南邊跑嗎?掙錢就得往南邊去呀。

處處都反著呢,你怎麼就那麼心大,覺得那就是一保姆?

“那是吳慶的媳婦找來的,又不是吳慶找來的。”吳紅想著,“怕不是在老家遇到什麼事,躲出來的?”

錢三寶:“……”許是吧,“你探探那姑娘的話頭子,要是你猜的那樣,那大概就是我想多了。”他就說,“小心著吧!吳慶是咱孩子親舅舅,政審得審直係三代,旁係親屬和社會關係也很要緊……”

“瞎說什麼呢?吳慶是那樣的人嗎?”

錢三寶:“……”我就隻想求老天保佑,他搞的那些事,都是小打小鬨,彆啥時候被逮住了就行。

吳紅低聲問說,“消防檢查,叫吳慶想辦法給人家打個招呼。”

錢三寶看了她一眼:“不用!他當官不容易,咱彆給他惹麻煩。”他那個路子怕人,不想沾染。不過,這還真是個事,“我出去一趟!”

出去就找林楠,林楠沒推辭,“回頭我找一朋友,他怎麼說,你怎麼改,那就成了!這些東西都是小投入,彆為省這一點惹出大事來。”

錢三寶就覺得沒毛病,我就是找關係了,請人吃飯了,但是請了懂這個人,按照他們說的要求去改,回頭再要有人挑毛病,想著叫咱白掏錢,那時候再找人家來管這個事,問題都不大,誰都不違規。

這事挺簡單的,一句話的事,這不就結了了嗎?

反正,寧肯過來找林楠,也絕不麻煩自家那小舅子。

兩人在院子裡說話呢,桐桐和四爺回來了,車一停,竄出來一群孩子。

錢三寶還納悶呢,“都這個點了,你們乾嘛去了?”

“去城郊逮知了猴去了。”

真是會找樂子,專門開車帶孩子去城外抓知了猴?

三個孩子一串子的往家裡跑,“姥姥、姥爺,逮了一桶子知了猴……”

燈一照,小小的塑料桶子裡,鹽水裡真就泡了大半桶子知了猴。

錢三寶一拍大腿,“我叫人收這個去,這玩意一盤子五塊,瞧著吧,搶著點呢。”說著就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說說四爺和桐桐:“也就你倆,想起這一出了……”

桐桐跟他開玩笑,“等這一季掙了,你得拎著豬頭來謝我。”

“行!等著吧,回頭烀個豬頭謝你!”錢三寶出了院子了,見林楠也回屋了,他又竄回來,問四爺:“哥們那兒羊鞭羊蛋向來不對外賣,得空去吃呀!給你留著。”

四爺:“……”趕緊滾蛋吧!閒的你!

桐桐摘了院子裡的西紅柿就扔:有正行沒?

錢三寶一接,張嘴就咬,還笑話他們:假正經那德行!